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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来者许二少 ...

  •   次日一早,清水等人便告辞了,快马加鞭的赶往金陵城,广心岚等人慢悠悠的混在后头。

      脚踏马车,林落儿便知道自己上当了,这哪是去金陵,分明是与广心岚一路护送钱门主父子。

      “你什么意思?”林落儿质问广心岚,碍于钱蕨也在,压低声音道。

      “没什么意思,昨日不是你说想与我一道么?”广心岚呵呵的笑着,紧接着就闭了眼,道:“我昨日晚上甚是辛苦,给人讲故事讲到半夜,今日缺觉,你莫来扰我,有事大可请教这位钱少主。”说完,就闭了眼睛。

      “你…”林落儿怒目对着广心岚,没料这广美人已经鼾声四起。

      “你晓得她昨日给谁讲故事了么?看今日这般困的,跟做贼一样。”林落儿愤愤不平,甩袖问钱蕨

      钱蕨倒是耳红面赤起来,昨日夜半,这广心岚拉着他在庭院说了半宿的话,今日就变成了她给他讲故事,贼喊捉贼,是非颠倒莫非大抵如此啊。

      钱蕨咳嗽了几声,道:“在下不知”,说完假寐,不敢再睁眼。

      “唉,莫装睡,咱两来聊5文钱的来!我能问下,你这名字有何由来么?”林落儿拉拉钱蕨衣袖。

      “在下名字甚是普通,无甚典故。”钱蕨打定了主意不再开口。

      “我也想听”广心岚突然睁开眼,呵呵笑道

      空气一下子凝固,林落儿鄙夷的看着广心岚,广心岚耸肩,呼气,看窗外。

      钱蕨啼笑皆非,终慢慢开口道:“烟窗引蔷薇,石壁老野蕨,我爹说那野蕨没有文人墨客为之惊喜,亦没有商贾权贵的期待,安安静静的成长甚是好。”

      “因低调不引人注目?”广心岚道

      “嗯,但即便是如此低调行事,也还是躲不过命运的不公,是不是很可笑?”

      “……”广心岚住了嘴,觉得心被什么揪了下,自己面前的他一直这样微笑着,不管何时都这样磊落,阳光,可是不知究竟那里出了错。

      “啊,这个,坐的我腰疼,能停车歇息下吗?”林落儿结结巴巴的提议。

      “好”另两人异口同声,气氛瞬间尴尬着。

      “前面歇一歇吧?”钱蕨开口问广心岚,后者点头,只剩外面传来车轮咕噜咕噜碾压路面的声音。

      一茶肆处,一位白衣公子正扶着一位老妇人慢慢坐下,老人拄着一把鸠杖,那鸠的眼还嵌着一颗玉石,翠绿幽幽的。

      这一幕恰恰好好落入了正在策马奔驰的清水四人眼里,伊人甚至差点叫出声,众人连忙勒马掉头,似乎都看清了,那杖好似老祖母常用的那件,那背景似乎就是老祖母。

      伊人跳下马,就朝老妇人方向奔去,“祖母”然后抱着老妇人就嚎啕大哭。

      “这位姑娘可识得老身?老身可不记得何时多了个孙女”

      众人皆是一惊,这说话的声音无一点老妇人的苍老,清脆靓丽,仿若十七八岁的少女。伊人抬头望去,就见那“老妇人”正用玩味般的眼神对着她笑。

      “你!”伊人忙起身,后退。

      “你怎么”话还未说完,就见林植上前一把揽过她,对着那白衣公子道:“在下林植,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不敢,在下许二”白衣公子拱手道,他未坐下,就站在“老妇人”身侧,一脸宁静之色,身材挺秀高颀,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久仰”

      “在下杨焕”

      众人又忙打了招呼,林植道:“适才我们见这位,额,姑娘手里的鸠杖甚是眼熟,这才睹物思人,打扰二位了”

      “无妨,实不相瞒,这鸠杖也确不是我之物”许二坦诚道

      “哦,那敢问此物从何而来”林植忙问道

      “在下今日路过一处村庄,恰巧给一老妇人治病,有人拿它做了诊金,刚好我需要,就拿了,难道是诸位熟悉之物?”

      “这鸠杖,确是我祖母的,不知为何流落至此,许公子救治的可是位老妇人?可否告知那村庄何处?”伊人忙问道

      “在下救治的是位花甲之年的老妇人,如此,在下便带路领各位前去一探吧。”许二说完便扶着那位妙龄女子起身。

      “许兄这位家人为何做如此打扮,甚是怪异?”杨焕适才一直冷眼瞧着,这会突然呵呵笑起来,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让各位见笑了,这位是家妹,近来身子不好,便扮做老妇人想着偷懒偷个自在”说罢,与那老妇人对视一眼,两人咧嘴一笑。

      如此一番解释,众人皆释然,随即便赶向了那村庄。好在村庄不远,半个时辰后便到了。

      一进农家,瞧了那床上躺着的老妇人,伊人眼泪又忍不住落下,那一脸安详正熟睡着的可不就是老祖母。清水忙捂住伊人的嘴,轻声安慰着,林植则带了众人去了屋外。

      这是一间普通的农家小院,几间风雨欲坠的茅草屋,被稀稀啦啦的栅栏围着。农家只有个不会说话的中年汉子,见到众人只是憨笑,挠头,也说不清楚从哪里捡的祖母,只是不停给众人斟茶。

      “我那日与家妹路过,就被这汉子缠住,一定要拉我来与这老妇人瞧瞧,倒是个心善的人”许二望了那汉子一眼,道

      “嗯,多谢二位兄台”林植与杨焕起身,就给那位汉子和许二拱手行礼。

      “客气了!”许二忙伸手轻拂林植,汉子也呵呵笑起来,直摆手摇头,接着又往别处走去。

      “他怎知许兄是大夫?”杨焕又插话了,此话一说,倒是一片寂静。

      “不巧,我与家妹常年游历江湖,偶尔会挂上悬壶救世的幡,许是这汉子还是个文化人,认得那几字。”许二盯着杨焕,轻启唇舌

      “如此,那真是多谢许兄了,在下以茶代酒敬许兄一杯”杨焕举起茶杯

      “杨兄严重了,救死扶伤乃是医者本分”

      “依许兄所言,我祖母不知病情如何?”林植又问道

      “已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在下开了安神药,老夫人晚些时日便会醒来,日后应当以静养为主,诸位切记莫要让她伤神过度。”

      林植点头,又一番感谢。

      恰时,伊人与清水走出屋,也向许二致谢,许二忙摆手,道:“诸位莫要客气了,缘分使然,在下也只是举手之劳,姑娘祖母近日晚些时日便会醒来,在下与家妹也不再打扰各位了,鸠杖物归原主,就此告辞。”

      说完,留了鸠杖,拉了家妹的手就要离去。只见杨焕突然叫住他:“许兄请留步,在下有位朋友有疾在身,不知许总将要前往何处,若同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许兄与在下等人一同上路,为我那朋友诊治诊治。不知许总意向如何?”

      “你们前往何处?”迟迟未说话的许二妹子突然开口道

      “洛水阁”

      “如此,那我们随行一趟吧,反正闲着也是无聊。”那家妹便不与许二商量,就拿了主意,许二苦笑的点了点她鼻子,宠溺的道了声:“你啊!”说完,又对众人道:“罢了,等老夫人醒了我与汝等一道便是。”

      杨焕道了谢,看天色已晚,拿了银子对农家汉子比手画脚一番,汉子连连点头,离开了。

      是夜,汉子回来备了饭菜,众人用完膳便各自收拾了铺盖就寝。只有两间可住人的房,清水与伊人同许夫人便睡在了祖母这间,其余人自然睡在了隔壁间,汉子则去了邻居家。

      祖母这屋,那日后,伊人便不太爱说笑,变的沉默寡言。清水用稻草给众人铺好了铺盖,却破天荒地的与那姑娘说起了话,伊人心里跟着狐疑起来。

      “许小姐平时爱易容?”

      “这不算易容,这是易装!易容是改变容貌,易装只是改变人的装扮。”许夫人认真道,叼了根稻草在嘴里,随口又道:“比起易装,我却是更喜欢易容,无奈师傅只许我学这,甚是无聊”

      “易装在夫人眼里如此简单,想必夫人的易术已登峰造极,我却听人说起这易装之术,除那容貌,服饰、神态、动作可一样马虎不得。”

      “哈哈,还挺有见识,我喜欢,你姓甚名谁?”

      “来清水见过医晖城左护法”说完,清水抬眼轻轻一笑

      “你”齐鸢跳起来,“你是如何认出我的?哎呀,完了,完了,这下就不好玩了”一边着急起来,想要冲出去找许二,就见清水一把抓住她胳膊,风一样的拉回来按在稻草上。一切发生的太快,看的伊人目瞪口呆。

      “只想问护法几个小小的问题,还请如实相告。”清水轻声道,按在齐鸢肩上的手加了力。

      “许二说江湖人狡诈阴险,哼,没想还是个姑娘,真是让本护法大开眼界,洛水阁是吧?以后你定当小心,莫要落入本护法手中,哼”齐鸢动弹不得,嘴上却是不饶人。

      “亏的我师兄还救了你祖母,真是恩将仇报,蛇蝎心肠,哼”

      清水低头,轻眨眼睛道:“今日清水冒犯护法,还望护法见谅,清水只是有几个疑惑还望护法解答,他日清水必负荆请罪”

      “你今日在茶肆故意扮做老妇人,还拿着我祖母的鸠杖,分明是故意为之,你好意思说我们蛇蝎,难道不是你恶人在前?”伊人这才反应过来。

      隔壁房间也早已听到了动静,林植眼疾手快遏制住了许二,杨焕抱着胸望着隔壁,那厢又传来齐鸢的声音。

      “呸,我道是如此大动干戈为哪般,原是怀疑我与师兄为歹人,若我二人是歹人,那你这祖母还能活到现在?”

      “你!”伊人气极。

      清水打断伊人,道:“我并非怀疑护法是恶人,我只是好奇护法如此煞费苦心为哪般?找个继承人抑或是搅乱江湖水?”

      “……”齐鸢沉默下来

      许二在隔壁苦笑一声,对身旁二人道:“事已至此,坐下商榷便是。”

      林植收掌,出门请了清水等人过来。

      齐鸢进门就扑向许二,委屈的叫了一声师兄,便嘟嘴扭头不再看清水。许二怜爱的接住齐鸢,扶她站稳,道:“适才,师兄都听见了,你既被认出,那依门规,是要收下这个继承人的,不管你是师是徒,都该应下来,也算了了这桩心事。”

      齐鸢正了正表情,慢腾腾的转向清水道:“你既认出了我,那必是知晓我门规,今日你便是我的传承人了,按理该唤我一声师傅,但你这臭脾气,怕是不肯的,还是就唤我一声师姐吧”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令牌,“这是医晖城的护法令牌,见此令如见护法本人,我如今也无甚宝贝送给你,诺,这个你先拿着吧”说完,将令牌递给清水。

      清水接过令牌,行礼道了声师姐,说道:“清水今日冒犯师姐,还望师姐包涵”

      “啊,算了,没事了,都怪这该死的门规”齐鸢摆手,又道:“改日你就知晓了,这门规甚无人性。”说完瞧许二

      许二轻笑,道:“好了,误会一场,这门规定的,道是每届护法教人识得都不是件开心的事,如今,你也算得偿所愿,该是高兴才对。”

      “哼,我要不是觉得她是个好苗,我才不会承认。”齐鸢嘴硬道

      “多谢师姐不计前嫌,还望师姐能如实相告,与我祖母相识一事”清水看着齐鸢,缓缓开口

      “哼,你这人,说你是好苗吧,又是顽固的,好,我告诉你,那日确是我与师兄路过此地,那位兄台硬拉着我们不放,我师兄才出手相助,你若还不信,大可问我师兄”

      清水不吭声了,杨焕牵过她的手,对齐鸢道:“那番场景,众人不误会都难,师姐寻人是好,但此计策却略显着急了些,即是误会解开,师姐大人有大量,莫与清水计较,此物孝敬师姐,莫嫌弃”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递给齐鸢。

      齐鸢眼睛亮了,忙打开包裹,原是那轻吕门的暗器飞叶金针,自古与那佛云山庄的佛云金针不分伯仲,即是暗器,又是医者争相追逐的针灸工具,都是千金难求的。

      “嗯,还是我妹婿懂事”齐鸢脸色飞速转晴,呵呵的拍了下杨焕的胳膊,拿着金针在灯下细细查看,啧啧啧的称奇,开心的眼角都飞了起来。

      清水看了一眼杨焕,杨焕却是嘴角上扬的紧握了她手。

      “医痴”许二轻敲了几下齐鸢的头,对众人道:“今日之事大家多有误会,如今我师妹与清水姑娘有着不解之缘,大家自是一家人,莫再相互猜忌上了贼人的当”语气带着轻微责怪,伊人都听的皱了眉,再去看其他人,都平静的狠,心里越发奇怪。

      此时,隔壁传来轻轻的咳嗽声,众人忙推门跑了过去,原是祖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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