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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老祖母失踪 ...

  •   一任月光,如流水,绵绵潺潺,晚宴后,赏月就设在钱门主暂住的院内,众人齐坐一团,其乐融融。钱门主虽时而触景生情,但好在林掌门在旁时时安抚,忧苦之心稍得慰藉,这才眉头舒张,畅聊起来。

      不知林植在林夫人耳旁道了什么,就见林夫人宠溺的笑起来,继而满脸温柔的望向伊人,取了手上的镯子给伊人戴好,还再三叮嘱林植下次见到老祖母时,必要礼数周全,带了媒人再去……一番话下来,伊人早已羞红了脸。而后,林夫人又取下另一只手镯塞到清水手里,道:“焕儿也算是我干儿子,在我心里,他与小植就是亲兄弟。如今焕儿难的觅到心上人,为娘的也是高兴,盼你二人能彼此宽容互相照顾”,清水道了谢,想到林植双亲都是温和之人,如此好相处,也放下心来,再去看那林落儿,安安静静的在喝茶,吃点心,偶尔与广心岚闲聊,仿佛对刚才的事熟视无睹。

      这时,忽有下人来禀,林植一高兴大袖一挥道禀,杨焕等人还未来得及阻止,就见这下人的声音犹惊天雷一番在众人心中炸开了锅,那人道:“禀少主,王家祖母失踪,小的未寻到去处,特赶回来禀少主。”

      伊人和清水“蹭”的一下站起身,往前几步,急促对那来人道:“你再详细说说,怎么回事”。原来这打探消息的人到了金陵城,直接就去求见了王家祖母,岂料王家已乱作一团,还报了官,道老祖宗失踪了,于是,又去了解了一番失踪原因才赶回来禀告。

      “是何时失踪的?”伊人忙问道,

      “是少主离开金陵的那日”。

      伊人瘫坐在座椅上,又猛的跳起来,哭着要回去找祖母,众人脸色都严肃起来,连林落儿也深思起来。林植忙将伊人抱在怀里,安抚道:“伊人,祖母如今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你此刻也一定要冷静下来,想想临走前祖母可曾有话中话?”

      伊人摇头,道:“祖母一向只与我说体恤话,从不曾说任何秘事”,完了,突然想起什么,转头扭向清水道:“清水姐姐,老祖母那日可与你说过甚怪异之事?”

      清水沉默了会,终点头,许是将秘密公之于众的时候了,她从袖中拿出锦囊,道:“如今大家都在,我就趁此机会将锦囊打开,一起瞧瞧里面到底是何物。此锦囊正是老祖母知晓我等要离开时转交于我的,老祖母交代我,需在时机到时方可打开,今日若是还未有老祖母的消息,我也是会寻个机会的”,说完,打开锦囊,就见锦囊内装有简札,两封,无他。

      一封写着“伊人我孙亲启”,一封写着“钱启”。

      伊人便是留着泪看完了信,又趴在清水怀里一顿痛哭,恨自己沉于玩乐丢下祖母,悔不当初。

      钱蕨接过信,未呈交给父亲,自己便启了信,令众人不解的是,此信上未有只言片语,却是一副图。众人盯着图好一会,无一人相识。

      清水道:“钱门主,不知老祖母与风波门有何渊源,还请如实相告”

      “实不相瞒,老夫确也不知这老祖宗与我钱门有何往来,不过,老夫大概能猜测到这其中缘由”。

      伊人也停下了哭哭戚戚,众人都望向钱门主,钱门主却转而对着伊人道:“姑娘,你家老祖母可是花甲之年?名字可有个“令”字?”,而后又问了相貌习性。

      待逐一得到伊人肯定后,钱门主叹了口气道:“老夫猜测,这老祖宗大约是我那失散多年的姑姑”。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又听见钱门主道:“我父辈只有一位姑姑,名玲,从小化名王令与我爹叔伯行走江湖,性子喜闹。因不满婚约而离家出走,她失踪时,我尚小,祖父气绝,却吩咐门内不得寻找,对外只称姑姑病逝,没想却隐匿在那金陵城,我等在城内都不曾发觉,真是惭愧。”说完,神情悲伤起来。

      “钱安可否识得老祖宗?”杨焕突然问道

      钱门主摇摇头,“姑姑离去时,钱安还未曾认祖”

      林掌门叹了口气道:“如此,都下去歇息吧,明日早些上路,去寻寻线索”,又和颜悦色的安慰伊人道:“伊人,小植说的没错,没有消息即最好的消息,老祖宗吉人自有天相,莫要伤心过度,今日好生歇息,明日让他陪你去金陵寻一寻”。说罢,送了钱门主进屋,众人都各自散了。

      林落儿拉着广心岚好奇的问道:“岚姐姐,你猜那画是什么”

      这话好似自问自答,因这广心岚从来就不是只好奇猫,果不其然,就见广心岚懒洋洋站起来道:“我只关心今晚的点心是谁做的,别的事一概无趣。”

      林落儿又道:“可我觉得甚有意思,我想明日与你们一起上路,你带着我呗?”

      广心岚忙摇头:“我可作不了主,需问你二哥”

      林落儿道:“你可知道你今晚吃的那点心,是我在苍云做好带过来的,那点心里的蜜可不同往日的蜜……”

      广心岚立马眯眼,呵呵笑不说话。见如此,林落儿也不再强求,道了晚安就同母亲回府了。

      清水屋内,伊人趴在桌上痛哭,清水和广心岚在旁轻声安抚,杨焕与林植拿了信去了院中。待看完信,二人表情更加凝重起来。

      信上寥寥数句,写着祖母的嘱托与期望,与那日分别之时相近,信上道:“伊人吾乖孙,此去一别,归期难定,若归来未见吾,也莫要惊慌,祖母年迈,时日不多,终究是要西去,当是喜事,唯盼我孙能安平快乐。”

      杨焕道:“看这信,伊人祖母应当是有所察觉的,可为甚还是会失踪呢,若是仇家,没必要多此一举带了那尸身走,那大约是真是失踪了,也说不定,是被人救下了。”

      林植眼神亮起来,道:“但愿如此,非则伊人不知难受到几时。”

      “明日去了金陵事情自当揭晓”

      这时,钱蕨走了进来,道:“我爹让我来看望伊人,不知如今情景可好?”

      伊人祖母是钱蕨的姑奶奶,那钱蕨与伊人也算是表兄妹,林植忙道:“在屋内,清水和心岚陪着”。钱蕨点头,又对杨焕道:“清水可有说明日的安排?”

      杨焕道:“未曾,不过她肯定是会回金陵的,也许钱兄需在苍云小住数日了。”

      钱蕨点头,就见清水轻轻关了门,与广心岚一起朝众人走过来,道伊人哭的累了已经歇息了。

      待走的近了,清水对钱蕨道:“明日,我想去金陵,你能否与钱伯父在此小住,我事后来接你们,抑或让祖父来接你们,可好?”

      “这样吧,我陪钱门主和钱蕨去往洛水阁,你们事后赶上便好了,反正我也是无聊。”哪知,钱蕨还未答复,众人就听到广心岚的声音。

      清水忙摇头,“此去必是危险重重,他人在暗我在明,你一人去太过冒险”

      “谁说是我一人了,我带着林落儿去”广心岚开心道

      林植一听,也怔住了,道:“她可愿意?”自己小妹的武功自是不用怀疑,就怕这人贪玩,无定力,到时帮不了广心岚反而成了累赘。

      广心岚得意道:“自是愿意的”

      见清水还在犹豫,杨焕道:“也好,落儿的武功自是不差的,若无意外,此去也能帮上心岚”。说完去看钱蕨。

      见众人都无异议,钱蕨也点头道:“但凭各位安排,钱莫感激不尽,在此多谢广姑娘和林姑娘了。”

      广心岚开心的摆摆手,清水却总觉得有甚不妥,欲开口,杨焕悄悄捏了下她的手,笑的眨眨眼,清水便住口不再多言。

      夜深人散后,清水憋不住了,问杨焕,“说吧”

      “不是你有话要问吗?”

      “……”

      清水憋着个脸,杨焕忙笑了,道:“你对林落儿不甚熟悉,又担忧钱蕨父子,何况这钱安又是阴险狡诈之人,你这些担心都无可非议,但我了解林落儿啊,你要相信我”

      清水忙道:“别打岔,快说”

      “林落儿武功不差林植,心智强过广心岚,唯一的问题就是爱明知故问,装疯卖傻。若猜的没错,此番应是求了广心岚想一起跟着出来,此举应有心思。”

      “钱安初有心思时,我等都未曾揭穿,任事态发展到如此不可收拾,这林落儿,若是也有了不得已的心思,还不知如何是好”清水看着杨焕,叹了口气道,众人皆是心善之辈,才一而再的给了那钱安机会。

      “这心思难道是为了你?”清水盯着杨焕,就见杨焕又悠悠的躺在了那椅子上,抬头赏月,顾左右而言他之,他道:

      “清水,你可知我最想干的行当是什么?”

      清水不答,盯着杨焕看。

      “认识你之前,我确是想做那说书先生的,抬眼,戏说那江湖恩仇;低头,戏弄那风花雪月,好不快活。”

      “那之后了?”

      “之后我却想做那天宫中的月老,你可知为何?”

      “为何”

      “因这男女情爱皆由这月老所造,可我最痛恨这胡乱搭线,十人必有九人错,这月老做的也甚是敷衍。你看,若非他一开始就给你与钱蕨定那鬼什子娃娃亲,也不需要我寻你这多年”又开始了胡谄。

      清水笑了,道:“我原以为你会想成为玉帝老儿一样的人物”

      “为何?莫不是清水希望我成为那样?”

      清水忙摇头,“莫要编排我”

      “那清水有无想做的事?”

      清水也点头,突然想起何事,竟害羞起来,打断道:“天色不早了,你且先回去歇息,改日我们再聊”,说完,不由杨焕,就推着他出了院门。

      钱蕨屋内,钱门主拒绝了林掌门好意,执意要与众人一起启程去往洛水阁,林掌门吩咐了一队人马随时恭候后便离开了。

      “蕨儿,我瞧着那杨焕好似对清水另眼相待,而你却有意回避?不知爹错过了何事”钱鹤这时日来,首次同钱蕨说起儿女情长。

      钱蕨笑了,道:“爹,您老都看出来了,就不需要儿子再解释了吧”却见爹要发作,马上安抚爹爹,又解释道:“非您所想,清水也不是见异思迁,也非那嫌贫嫉富之人,只是我与她无缘分”

      钱鹤想起清水杨焕二人救自己的场景,又听了儿子的一通解释,终是叹了一口气,道:“也罢,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儿想开就好”

      钱蕨忙点头,“爹,我如今只想着您的身体和我们风波门的未来,其他儿子也不敢妄想”

      “如今有了你姑奶奶的消息,咱们风波门应是命不该绝的,待那钱安捉拿之日,许是谜团获解之时,你也无需太过担忧。”

      钱蕨沉默了,一会道:“爹,这藏宝图可是真事?为何您之前从未提过?”

      “你祖父弥留之际,让爹发誓不得有此念想,如此多年,武林纷争也适才平静,爹便将此秘密烂于心中”

      “那爹为甚在离别之际,让儿子注意那佛云山庄,此事看来,与他们无甚关系”

      “爹在出事之前收到匿名信一封,信中道那佛云山庄居心叵测,还列有证据,爹也至今对此甚感疑惑,此事还待明查。”

      “那证据可还在?”

      “当日大火连连,情况危急,爹顾着救你母亲与弟弟,不曾去拿那证据,许是被火烧成了灰烬”

      又提到中毒而去的母亲和弟弟,钱蕨不再多问,服侍爹休息了后便入了院中。

      这院中本该应有一番热闹的赏月情景,此刻有的却只是如水的空冥,无边的寂寥,显得冷冷清清,异常悲伤,钱蕨苦笑起来,想起曾经自己不爱早起练功,却看月下舞剑,只因小弟觉得好看,像个仙人,如今不仅手脚残废,更是无人欣赏。

      “赏月?”广心岚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惊了钱蕨一跳。

      钱蕨忙转身擦了下脸,背过身道:“心岚姑娘,此时可还有事?”

      “心情不好?”

      钱蕨未答话

      “你一会唤我广小姐,一会唤我心岚姑娘,我听着别扭,觉得自己像那小娘们,要不你也跟他们一样,唤我心岚吧”广心岚去偷瞄钱蕨,没想钱蕨也跟着转身,不让她瞧自己的脸。

      “噗呲”广心岚笑了,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来道:“我今日无觉,猜你也可能还未就寝,就想来打扰打扰你,给你讲个故事吧?王伊人最爱听我讲故事了”

      钱蕨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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