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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假意? ...

  •   重阳一路回到自己的大账,一边坐了,接过黄琼捧过来的茶,一口喝干兀自气得脸色铁青。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别是病了,再不然饿了?晚饭给您准备好了,就在桌子上,我伺候您用膳吧!”黄琼发现重阳的气色不对,小心的说道。

      “饿?我气都气饱了。”重阳冷笑一声,“咣”地将茶杯重重地墩在几上。突然重阳腾的站了起来,发疯似地将桌上的碗打落在地,“她到底比我好到哪里?我到底那点不如她?我这到底算是什么?”一边说,一边又在房间里“乒乒乓乓”乱砸了一气,直到屋子里的东西都被打烂了才停了下来。正当重阳站在那里呼呼喘息的时候,一个侍卫小心翼翼进来禀道:“公主千岁,六将军来看你了。”

      “不见,不见,我谁都不见。”重阳杏眼圆睁,拍着桌子叫道,一张原本俊俏的瓜子脸也因激动变得胀红,连脖子上的青筋也是爆出而外。忽然她又改了主意,强压住心里沸腾了似的愤怒,忍气用不大平稳的声音说:“叫他进来!”

      “怎么,听说公主生气了。”随着话音,只见六郎大步走了进来,他挥了挥手,几个早已被唬得面白身软,魂不附体俯伏在地上的侍女如释重负一般退了出去。六郎见重阳背对不睬自己,便四处环顾了一下,只见大账之内如同遭了一场劫难,满地是丢弃的胭脂水粉、衣裳罗裙、踩坏的筐子篮子、摔烂的鸡蛋、碰翻的四软羹汤。六郎仿佛丝毫没有介意,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了,公主,下人又惹你生气了?”

      “下人没有惹我生气,惹我生气的人是你。”重阳霍然转身,大声说道;“为什么事事你都要冲在前头?修桥挖路是你去,攻城夺池也是你去,连去给她找什么熊胆还是你。难道杨家就剩下了你一个人?还是这天下只有她重要。”

      “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六郎没有生气,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轻轻一笑,走近了几步,伸手抿了一下重阳额前一缕凌乱的秀发,说道:“今天我一进帐就觉得你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难道又换了什么熏香?也难为你们这些姑娘,随军打仗还带着这些零碎的东西。”

      六郎这一举动大大的出乎了重阳的预料,她与六郎也算是相识多日,却从未见六郎在言语之间流露出一丝温柔与爱怜,此刻见六郎轻言细语蕴着几许柔情,重阳心头的怒火也不知不觉地丢到爪洼国去了。她楞一愣,随即红了脸,小声说:“我哪里用什么熏香,不过是最近总是失眠,所以每日用合欢花泡茶,大概是合欢花的香气吧。”

      “合欢花?”六郎眉棱微微抖动了一下,追问了一句:“谁教你用的?”

      “是黄琼。”重阳无所谓的随口说道。

      “公主没有听说过合欢花花种有毒吗?”

      “我当然知道合欢花花种有毒,黄琼早就告诉我了。”重阳扫了六郎一眼,见六郎眼中少见地露出了关切之色,心头一热,却忙又收摄住,故作不屑的说道:“岐黄之道讲究的是君臣相辅,药用的好了,砒霜也可救人;药用的不好,人参也是毒药。连太医都说合欢花的的花种虽有毒,但是此花却可以舒郁理气,安神活络,为什么我不能用?”

      见重阳大大方方神色无异的说出了早知道合欢花种有毒,六郎反倒一下子变得踌躇了。自六郎发现郡主的烛台中有合欢花的花种,又听说郡主的大账除了延琪,重阳和黄琼外竟再无五人进入,他便怀疑不是重阳妒忌心作祟对郡主下毒,便是貌似本分的黄琼其实另有二心。难道是我多虑了?郡主烛台中的合欢花种本就是一个意外,难道这件事情和她们二人都没有关系?正思量得不得要领时,就听见重阳娇嗔怪道:“哎,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六郎憬然回过神来,“我在想合欢花这个名字真不好听,公主为什么偏爱用它?”

      “‘雨晴夜合玲珑日,万枝香袅红丝拂’,多美的花。这个世上叫琼的未必穷,姓钱的钱也不一定多。难道我饮合欢花茶,就一定要去倚相思树?再说了,你少岔开我的话,我不管杨元帅用什么天兵神将去给她找熊胆,总之,这次,我就是不让你去!”

      “怎么,公主是怕我不能活着回来还是希望下次修桥的时候你的八皇兄仍然第一个想到我?”六郎没有生气,只是淡淡一笑说道。

      “你是说,你是做给我皇兄看得?”重阳疑惑的看着六郎,恍然之间她似乎悟到了什么,忽然咬着牙从齿缝里说道:“说到底我只怪皇兄平日太娇惯她,是她自己要去合藩,与你有什么相干,为什么把气撒到你得头上,将来她如果嫁人生不出儿子,难道也怪你不成?”

      一听这话,六郎心中一震,焰腾腾怒火勃然而发,他强忍气,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说:“昭平郡主是皇上派往西夏和亲的郡主,如果她有什么闪失,我们杨家有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再说了,八王生我的气不是一天两天呢,面子上的事情,还是不得不做的,不是吗?”

      “这是面子上的事情吗?这是送命的事情。再说了,你怕什么?”重阳白了六郎一眼,没好气地娇啐道:“你们杨家的荣辱死生,身家性命不都全系于我父皇的一念之间嘛?我是公主,有我在,我倒要看看谁敢动你一个指头。”说完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对,于是顿了顿,走进了六郎几步,轻声说道:“六郎,这个世上不是只有她关心你,还有我。你我也是前生有缘,所以今生才会相逢,是吗?”

      六郎眼波闪烁,低头凝视着重阳良久,此刻的重阳微仰着头,满眼都是期望和爱恋,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尖利冰冷而是充满了温存柔和,她羞赧的神态加上原本就清秀的脸庞被跳动的烛火映得柔和光润,竟是平添了几分动人之色,让人难免心生怜惜。

      六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想:“你我前生有没有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今生心有所许。。。”想着,他的思绪又悠然转回来,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说道:“公主,于情于理我这次一定是非去不可,不但我要去,我还想跟你借一个人。”
      “谁?”

      “黄琼黄姑娘。”

      “为什么你要带她一起去?”重阳疑惑不解,又略带警觉的问道。

      “是这样的。”六郎颜色霁和,轻松地微笑道:“刚才你走了之后,八王说不知何时身上长了一个无名的痈肿疔疮,还是那个符郎中,说新鲜的白花舌蛇草会有奇效。此草是长在深山之中,正好我也要去查剌山,如果能为八王寻来,岂不是一举两得?我听说黄姑娘好像颇通医理,所以我想带她一起去。何况宫中的侍女不日就会到营中,有她们这些宫中的老人儿伺候你,我更放心一些。”

      重阳歪着头想了想,忽然释然一笑道:“人本来就是你送给我,你想带去就带去呗。我知道父皇给你定了一年之约,那么说一年之后,你就会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难道我连一个下人都容不下吗?只是。。。” 重阳不放心地又看六郎一眼,说道:“你这次真的是作给八皇兄看的?”

      “怎么,难道你需要我赌咒发誓?”

      重阳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说:“谁稀罕你那牙痛咒?赌咒发誓不过是骗骗那些没有见识的乡下人罢了,” 说完又小声嘟囔道:“神正则眸清,你说这话的时候,连看都不敢看我,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也只有我这样的傻子全当你不是在骗我就行了。”

      又见六郎似乎若有所思地向外望了望,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上前恨恨地掐了六郎一下,说:“你在想什么呢?今天笑得这么难看,是不是巴不得我马上回京不要这里烦你才好呀?!”

      “唔?唔……” 重阳这一下掐的还真有点痛,六郎伸手揉了揉胳膊,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出一个笑脸道:“外面好像有个虫子在叫,我在想这个时节的虫子怎么会叫的这样欢呢?不过你既然不喜欢郡主,一个人在这儿岂非无聊的很,早些回京也不是一个坏主意。”

      重阳走近了他,一边替他摘掉身上的一片竹叶,一边嗔道:“人家说话,你说听虫叫——变着法儿骂人!你刚才从哪里回来的,为什么身上会有竹叶?我才不回宫呢,我要在这儿陪着你。你想打发我走?没有那么容易。”

      六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好吧,你想留下就留下,不过到了这个时辰,我也该告辞了。” 说完又把小丫头们叫进来,叮咛了几句诸如小心伺候之类的话,这才转身离去。

      偌大的营帐内只剩了重阳一人,外面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愁云漠漠压得很低,给整个大营笼罩了一片灰暗阴沉的色调。重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一扭脸她看见丫头小茹怯生生的提着茶壶,站在帐门口望着自己,于是挥了挥手招呼她进来,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明天一早就去把潘龙将军悄悄的请到这来,记住,别让六将军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刚刚发亮,潘龙便一如往常样早早的起来,带着几名亲兵,绕营房溜达一匝,看到军卒们做饭没有支好架子,便训斥几句“锅支得不稳,舀饭时翻了烫着人”,看到年轻的兵士红笠帽带略有歪斜,便骂上几句“笨成这个样子,连帽子都带不好”,等他回到自己的大账时,已是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未等潘龙稍事休憩,便见重阳的丫头小茹进来禀说重阳公主召见。

      潘龙有点意外,但又不敢慢待了,于是急急的跟着小茹前往重阳的大帐。一路走,潘龙一边问道:“重阳公主这么早的召见我,有什么急事么?”小茹陪着笑脸道:“看您说的,公主要召见您,我这个下人怎能知道详情。”

      二人走了一刻钟的功夫,便来到重阳的大账前。潘龙报了职名后,便听里头重阳道:“请进来说话。”

      “是。”潘龙在外答应一声举步而入,定睛看时,见重阳端坐在大账左侧的的茶几旁,看着潘龙行了礼,重阳放下了手中的茶,笑着说道:“潘将军大概还没有进早饭吧。不如将就着在我这里用些。”话音刚落,只见两个小丫头抬过食盒子,一样又一样布了到了桌子上来。一盘水饺儿,一盘炒绿豆芽儿,一个大一点的皿中盛着梁米粥,热腾腾泛着香味,四周放着甘露饼,金银炙焦牡丹饼,菊花饼,小馒首等家常点心,还有一盘刚刚出锅的宫爆腰花鸡丁。

      潘龙看看满桌的饭菜,夸张的嗅了一下,嗟讶着道:“呀!真香啊。没有想到在荒郊野岭的军营之中还能吃到新鲜的豆芽儿。公主这么早的宣末将来,不是就为了一顿饭吧。”

      “当然不是了,”重阳款款站起身,说道;“潘将军请坐,我们不如边吃边谈?”

      潘龙也不客气,家家常常的坐了,拈起一块牡丹饼就吃,口中笑说,“公主的一顿早饭便要这么多菜,如果末将天天这样吃,怕是要把我们潘家吃穷了。”

      重阳不禁微微一笑,矜持地略坐正了些,说道:“潘将军就别装作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了。上次我陪皇后娘娘和老状元吕蒙正闲聊,他说你们潘府的一味安宫牛黄丸便要金箔煎剂,炮製成为衣,你们这就不怕把潘府吃穷了?”

      “公主这可就冤枉我了。”潘龙已经吃完了一张牡丹饼,又顺手夹了一个水饺,笑着说:“吕老状元现在只会捡着那稀奇事儿说,他的话不能信。”

      “噢,那你说他是老糊涂了?”

      “糊涂?他可不糊涂。记得一个月前家父和杨元帅一起去赴御宴,席间皇上说起杨元帅的儿子多,多子多福,杨元帅便戏言说当年的俸禄差点养不起儿子,老状元便道 ‘子好不怕多’;我爹爹也在席间,一听这话便皱着眉头道:‘我只有两个儿子,还都在军中,我才真担心呢!’他老人家又偏过头安慰,说‘好子何须多’?——-你说他是糊涂还是精明?”

      重阳听得噗嗤低头一笑,又似不胜感叹一般轻叹一声:“其实潘将军也算是人中龙凤,怎么我那死心眼的皇姐就非要去和亲呢?潘将军,这次我皇姐得了眼疾,不知道潘将军有没有去探看一下?”

      “既然公主发问,我也想不瞒着什么。”潘龙放下了手中的筷箸,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也不知道是郡主她不想见我,还是他家的八姑娘在中作梗,这几天我也曾试着去探看,可是郡主她硬是一次也没有传召我。她是八王的御妹,不召见,我总不能硬闯进去吧。”

      “要想把他家的八姑娘支开,那有何难?”重阳拿出袖中的一方丝帕,轻轻擦了擦鼻尖处,遮住了嘴,也遮住了唇边的一丝微笑,“潘将军,这次可是得我皇姐芳心的一个好机会。”

      “好机会,我看太迟了吧。” 潘龙像似心灰意冷一般,不动声色地说道:“皇上已经下了明召派郡主和亲,我还能有什么机会?”

      “要说潘将军你还真是个实在人,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这不早不晚的,皇姐就失明了呢?众多兄弟姐妹中,皇姐从小就聪颖过人,谁知道是不是她又反悔了,和八王兄定下的苦肉计?再说了,西夏人会要一个双目失明的和亲郡主吗?待西夏人等不及了,皇上自会派他人前往,你就看着吧,到了那个时候,我皇姐的眼睛自然就会痊愈的。”

      “原来是这样,”潘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公主说我该怎么办?”

      “我可不会教你怎么办,我只在今天傍晚时分将他家的八姑娘叫到我这里,其余的事情,潘将军就自己看着作了。让皇姐去西夏和亲,我也是舍不得的。如果皇姐能和你潘将军结成秦晋之好,那我们姐妹不就又可以在一起赏花品茗,叙谈来往了?和我皇姐聊天,那才是既长知识又能散心呢。”

      “公主,我还真的没有看出来,您和郡主竟然如此交好。好,”潘龙一捶桌子,像似下了决心一般:“如果潘龙我今生真的能得此心愿,一定重礼答谢公主。”

      “那重阳在此就先恭喜潘将军了。”重阳说完,笑着举起了身前那只光华灿灿、镂刻着凤凰牡丹花色的银杯,潘龙也跟着端起了自己近前的茶杯,二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等到潘龙告辞后,重阳心里卜卜直跳,几乎不能抑制心头的激动,“如果这次潘龙的胆子够大,那么她就不会和我争六郎了。也是,如果那种事情发生,她除了嫁给潘龙还能怎样?只是六郎会不会怀疑到我?这个冤家昨天对我说的话也不知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重阳心里一阵热,一阵凉,一阵慌张,一阵温馨,……七荤八素的竟有些收摄不住。。。正在出神,丫头小茹在身后小声禀道:

      “公主,黄琼姐姐说她今天好像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不能来伺候了。让我向公主告个假。”

      “唔,知道了。”重阳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捶了捶腰,不在意的说:“不舒服就让她歇着吧。六将军不是要带她去查剌山吗?今天歇歇也行。”
      重阳哪里知道黄琼此刻‘不舒服’是假,不想来伺候才是真的!自从晌午时分六郎派人告诉黄琼说要带她一起去查剌山,而且公主和元帅也首肯了后,黄琼便有些忐忑不安了起来。一直以来,黄琼便认为杨六郎这个看似贵公子的少年将军思虑世事深邃不可测度,叫自己陪他一起去查剌山,决不像他一贯的做法,‘难道他发现了什么,怀疑到了我?’黄琼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由的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不安的抚摸着。这枚玉佩是韩昌送给她的,当时他曾经对黄琼说,自己多数时间要征战沙场,所以送她一枚玉佩,睹物如见人。可是这话说出不久他便将自己送到汴梁,话里话外的要求自己用美色来结识达官贵人。黄琼多次想把这枚玉佩丢掉,但是又有些不舍。想想自己也曾是正经的大户小姐,现在却被弄得人不似人,鬼不似鬼。黄琼不禁凄婉的一笑,叹了一口气将玉佩又重新放回了环中。

      这时,帐外传进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黄姑娘,我是来给公主送浆洗好的衣服的,我能进来吗?”

      黄琼缓步走到炕前,斜靠在上面,头也懒得抬,半闭着眼睛,软绵绵地说了句说道:“请进吧。”

      帐帘轻轻一响,一个人欺身而入却不走到进里,只是站着不说话。

      “你把衣服放到左边的柜子中,这会我有点不舒服,等会我再给公主送回去。”

      来人答应了一声,却站着没动。

      黄琼睁开了眼,游移着目光盯住了来人,不满地说:“叫你把东西放下,你怎么不动?”

      来人微微一笑,小声说道:“徒惜越娃貌,亦蕴韩娥音。”

      黄琼吃了一惊,这句诗是先前自己尚在北辽时,韩昌送给自己的绢扇上所题,只是来人如何能知。她坐直了身子,忙问道:“你到底是谁?”

      “黄姑娘我是韩将军派来的。”这人不紧不慢地从身上掏出一块一寸见方的小令牌,递给了黄琼。黄琼狐疑的接过来看了看,又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来人,才发现这人原来是专门浆洗衣物的郑妈,只是她平时看上去老实木纳,连完整的话都说不上一句,却没有想到她也是韩昌派来的卧底。

      “原来是你。”黄琼将令牌扔了回去,冷冰冰的说道:“是他让你来监视我的?”

      “看黄姑娘说的,我怎么敢呢。”郑妈点头哈腰赔笑道:“这一次姑娘做得真好,不显山不漏水的帮我们大辽解决一个大麻烦,只是韩将军有一点不明白,直接杀了她多简单,干嘛那么费尽周折的弄瞎了她。万一真的叫人又给治好了。。。”

      “大辽所虑的不就是兵车的图纸吗?目的达到既可,何苦多杀一条性命,何况她又和我无仇。”

      “黄姑娘是菩萨心肠,说的正是这个道理。不过人一死就百了,岂不干脆痛快。除了郡主,还有那个重阳公主,如果姑娘能一并。。。“

      “重阳公主?”黄琼轻蔑地哼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冷冷的微笑,“她不过是个只知道拈酸吃醋,使气任性的草包罢了,留着她我日后自有用处。不过你说的也有些在理,”黄琼缓缓的转过身,坐在床沿边,若有所思地说:“那个柴郡主,平日待人无论贵贱,从不气势凌人,温馨体贴里又透着矜持自重,毫无卖弄做作模样,但是却让人猜不透,想不明。。。”黄琼盯着床边的帐帘许久不作声,目光幽幽只是出神。不知过了多久,才回头说道:“我知道怎么作了。王妈,你回去吧。没事儿不要到我这里来,莫要留下一丝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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