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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这个夜晚,临冬城的大厅热气蒸腾,四溢着烤肉和刚出炉的面包散发的香味。大厅的灰石墙上挂满了各家旗帜,白色是史塔克家族的冰原奔狼,金色是拜拉席恩家族的宝冠雄鹿,绯红则是兰尼斯特家族的怒吼雄狮。

      壁炉内火焰熊熊燃烧,高悬于人们头顶的青铜烛台也尽数点燃,大厅亮如白昼,八张长桌高朋满座,人们痛饮麦酒、黑啤酒和多恩的夏日红,而来自青亭岛的金色佳酿则被送上王族与公爵一家的席位,那是维斯特洛最好的葡萄酒。

      这个特殊的日子不允许出任何差池,纵阿黛拉再不舍得也必须把蕾佳娜和她的五个孩子关进神木林,野性危险的狼不被允许进入大厅,猫猫狗狗却闻风而至,在餐桌间来回走动,追逐着女仆四处逡巡。

      今天琼恩不被允许与他们同桌吃饭而不得不与青年侍从们坐在低阶的位置,因为凯特琳夫人认为与私生子共桌吃饭对王族是种侮辱。有时阿黛拉也觉得讽刺,难道在世人眼里,出身“高贵”的私生子地位竟还是不如一个捡来的“野孩子“吗?琼恩的身上流淌着史塔克的血液,却只能叫雪诺(世人为什么不能允许非婚生的孩子随母亲姓呢?),她一个冰龙送来的小野孩,偏偏姓了史塔克。

      宴会的中心人物在欢呼与音乐声中挨个登场,奈德护送宝冠华服的王后走在最前面,凯特琳挽着胖国王的手臂。然后是小瑞肯,摇摇摆摆走在母亲与国王身后,尽力表现出他这个年纪的小孩所能做到的全部庄严姿态,但他终究只有三岁,经过琼恩时停下打了个招呼:“晚上好,琼恩。“

      “你也好,但是快走。“琼恩催促他。

      珊莎得偿所愿挽着乔佛里王子的手臂,艾莉亚则陪着胖嘟嘟的托曼。阿黛拉左手搭在着詹姆·兰尼斯特的小臂上,觉得这个安排真是蠢极了。她不得不努力跟上这个高个男人的步伐,她的身高几乎只到他腹部。詹姆不时笑眯眯地低头审视她,似乎觉得挺有趣。

      “晚上好琼恩,晚上好白灵。”阿黛拉隔着兰尼斯特与养兄弟打招呼,琼恩坐在这里至少可以陪着小狼。

      “晚上好。“琼恩顺便向詹姆微笑致意。

      布兰不自在地走在比他矮许多的提利昂·兰尼斯特身边。

      “我说小家伙。“提利昂笑嘻嘻地说,“如果你想挽着我的手臂我肯定没意见。“

      布兰尴尬地摇头谢绝。

      席恩和守夜人部队的班扬·史塔克叔叔也已就座,阿黛拉举起盛满果汁的杯子,与大家一起互致贺词:“愿汝之凛冬短暂,盛夏长驻。”

      饮下果汁前,她与布兰碰了下杯子。

      然后晚宴正式开始。

      每上一道诱人的菜,身为东道主的奈德就把它指名送给高台上的某位王室贵族,这是友谊和荣宠的姿势,于是阿黛拉眼睁睁地看着一道道她喜欢的菜肴送到了王后、弥赛菈公主、乔佛里王子的面前。

      大家是按入场顺序就座的,因此阿黛拉夹在了詹姆与布兰中间,布兰旁边过去是提利昂、席恩和班扬叔叔。她看到公爵夫妇与国王夫妇亲切地交谈,乔佛里彬彬有礼地给珊莎布菜,后者脸上的笑意就没消失过。罗柏一边要看顾瑞肯,一边为弥赛菈公主服务,当他看着公主时,笑得像个傻子。艾莉亚一声不吭埋头对付盘子里的羊排,托曼却发现了新大陆,一只小猫不知怎的溜上了他们就餐的高台,托曼忙不迭地把盘子里的食物通通喂给小猫咪,最后,他整个人钻到了桌子底下,王后发现后脸上挂不住,叫罗柏把托曼拉出来,国王则哈哈大笑。

      宴会进行到一半,气氛愈加慵懒,詹姆隔着阿黛拉和布兰提议:“小家伙,不知你是否介意与我换下位置呢?”

      布兰点头如捣蒜:“当然可以,还有我不是小家伙。“

      于是詹姆和他弟弟坐在了一起,一直专注餐盘闷声不响的提利昂总算开始交谈,和兄长说些无关紧要的日常琐事。

      乔佛里不知说了个什么笑话,珊莎娇俏地掩着嘴巴咯咯直笑。

      布兰小声道:“珊莎好像爱上乔佛里了。“

      阿黛拉不以为然:“她只是看到个帅的走不动路而已,我记得席恩刚来时她也热乎过一阵,但席恩没把她当回事——她当时还是个奶娃娃呢。”

      “可乔佛里是王子呀。”布兰想了想,声音压得更低,“也许我们真的会和王子结亲,看看他们的样子。“

      “……太可怕了。“阿黛拉半晌憋出一句,“我觉得红色与金色可能不是很搭。

      此时许多人离开了座位互相串桌,国王走下高台与民同乐,搂着一个年轻女仆亲了好久,那姑娘咯咯直笑,满脸通红,王后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王冠上的翡翠在烛光中闪闪发亮。

      就这一点,阿黛拉对王后充满了同情,她育有三个孩子依旧苗条美丽,国王却十足十看起来像她的爸爸,并且四处乱播种,她还不能提出离婚。阿黛拉认为这是当下婚姻制度的弊端,既然情感善变的人类做不到从一而终,又何苦终生绑在一起徒添痛苦。国王可以四处寻花问柳,王后却不能,在这方面人类毫无道理地对男女实行双重标准。

      罗柏会这样吗?琼恩会这样吗?布兰长大了也会这样吗?

      他们不会,因为他们是奈德的儿子,阿黛拉很难相信父亲这样的人会搞出私生子,莫非真的人无完人?

      “你们在说什么呢?”耳边传来班扬·史塔克的声音,不知何时兰尼斯特兄弟不见了踪影,班扬·史塔克坐了过来。

      “我们在说乔佛里王子呢。”布兰说。

      班扬叔叔压低声音对他们道:“我听说呀,这位王子是个草包,连数数都不会呢。”

      布兰很惊讶:“真的呀?“

      阿黛拉忙扭头看乔佛里王子,对方也正好看过来,英俊的王子殿下遥遥举杯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她顿时受到了惊吓。

      “你说得对。“

      班扬微笑:“奈德把你养得不错,前几回我来时你还是个不爱理人的小姑娘。“

      阿黛拉有些羞赧:“可能那时……还没开窍。“

      “长城以北的自由民管你叫野狼公主。“

      阿黛拉意外:“我这么有名?“公主?这头衔听起来蛮不错的,她不由沾沾自喜。

      “可能你自己意识不到,在长城外,你相当有名,那么大只的冰龙横过天空真把人们吓得够呛。“班扬说着按住布兰偷取他酒杯的手,“布兰,你还没到喝酒的年纪。”

      阿黛拉来了兴趣:“他们怎么说我?”

      “他们认为你会骑着冰龙推倒长城,好让他们大举入侵维斯特洛。”

      阿黛拉笑起来:“我这么厉害呀?”

      “这纯属胡说八道。”班扬喝了口杯中物,“长城建立的历史有贤狼的影子,只是到了今天很少还有人记得,或者说相信。在见到你之前,我也以为那只是八千年前的学士杜撰的传说。“

      阿黛拉想了想:“我记得历史书上说,铸造长城的冰是冰龙嘴里喷出来的。”

      “没错,长城的魔法源于冰龙,冰龙不死,长城就不会倒。”

      布兰插嘴:“这么说,冰龙是我们的朋友咯,但在有的故事里,冰龙是邪恶的,它是……呃,和异鬼是一伙的。”

      “愚人编造的故事罢了。”班扬摇头,“人们被冬天吓破了胆,就把任何会冒冷气的东西和死人联系在一块儿。这正是我们担心的,阿黛拉,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你,像一个普通的女孩生活就好,时代不同了,你无需像你的祖先一样背负太多责任。”

      阿黛拉假装很懂地点点头。

      班扬叔叔接着考了考布兰最近的功课,让他背长城沿线十九座要塞的名字,布兰从东背到西,从西背到东,引得班扬哈哈大笑:“你比我还了解它们,布兰,你才该当首席游骑兵,我现在只是给你暖位子呢!”

      然后,班扬抱怨大厅里的空气让他呼吸不畅,端着酒杯去外面解闷了。

      宴会接近尾声,弥赛菈公主与托曼小王子已被打发回房休息,王后也借故头痛,由凯特琳与乔佛里陪着离席。

      珊莎呆呆坐着,满脸失落,但是艾莉亚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王室成员离开后她不再拘束,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弓,将一块粘满酱汁的肉排射到珊莎脸上。

      珊莎发出怒猫一样的叫喊,阿黛拉很难忍住不笑,布兰捂住脸,瑞肯跌到了桌子底下,罗柏赶紧揉脸,父亲使劲叹气。接收到珊莎狂怒的眼神,阿黛拉连忙凑上去卖乖:“珊莎,我陪你回去洗洗。“扭头教训艾莉亚,“你太不像话了,长姐如母,我们要像尊敬母亲一样尊敬珊莎,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艾莉亚忙向珊莎道歉:“对不起,妈咪。”

      珊莎用手怕擦着脸,突然哭起来:“都是你们,你们把一切都搞砸了……”

      奈德只好道:“阿黛拉,送你姐姐回去休息。”

      “这是我最喜欢的裙子……”珊莎使劲擦着衣襟上的污渍,伤心欲绝。

      阿黛拉满脸心虚,挽着她的手臂进入大厅侧门,沿一条通往主堡的走廊行走。

      “你还和以前一样多好啊,现在你变得和艾莉亚一样了。”珊莎抽抽搭搭地说。

      阿黛拉安慰她:“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你的贤淑优雅。”

      珊莎瞪着她。

      “怎么办,明天我该穿什么见小乔王子呢?”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阿黛拉拍马屁:“你穿什么都好看。“

      珊莎嘴角上扬,勉强笑了笑:“你说小乔王子会喜欢我吗?“她突然对阿黛拉推心置腹起来。

      阿黛拉不屑一顾:“要他喜欢做什么,班扬叔叔说乔佛里连数数都不会,是个虚有其表的大草包。”

      “不会吧……”珊莎有些迟疑,“班扬叔叔怎么能知道?“

      “班扬叔叔可是守夜人首席游骑兵,知道得肯定比我们多。”阿黛拉计上心来,“乔佛里会不会数数,你找个机会试试他不就行了。”

      珊莎啃了啃手指:难道乔佛里真的不会数数?

      翌日,孩子们迫不及待地把冰原狼从神木林里放了出来,阿黛拉吃过早饭,牵着蕾佳娜四处散步。

      校场院子处处狼藉,走到哪儿都能看到戎装华丽的拜拉席恩和兰尼斯特士兵,大厅里的宴会结束了,但士兵们在这几天难得不受军令管束,居然作长夜之饮,然后白天直接在户外睡了过去。临冬城请来的男女仆人不得不叫醒他们,或把人拖到安全的地方。

      冰原狼凑到一个兰尼斯特兵卒脸上嗅来嗅去,周围人惊恐地看着他们,阿黛拉不得不拽紧绳子:“蕾佳娜,走了。”

      那个小兵迷迷糊糊,眼睁开一条缝,刚好看到冰原狼舔了舔嘴唇,露出森森利齿。酒被吓醒了一半,肚里翻江倒海,“哇”的吐了一地。

      阿黛拉一脸嫌弃地拉着蕾佳娜离开,感觉很是恶心。

      厨房门口一群女仆笑眯眯地围着一名吟游诗人听他用鲁特琴弹奏《多恩人的妻子》,他是个满面风霜的中年男人,有一头灰色长发,貌不惊人、衣衫褴褛。阿黛拉在昨晚的宴会上见过他,他是跟着国王的队伍来的,国王不仅带来了自己的王家军队,一路也混入了不少雇佣骑士与贩夫走卒。

      多恩人的妻子像艳阳一样美丽,

      她的亲吻比阳春还暖意。

      多恩人的刀剑却是由黑铁制成;

      它们的亲吻则恐怖无比。

      多恩人的妻子洗浴之际会唱歌,

      像蜜桃一样甜美的声调。

      多恩人的刀剑却有自己的歌谣;

      如水蛭一般锋利和冷傲。

      他倒在地上黑暗在回荡,

      鲜血的滋味舌头品尝。

      他的兄弟跪下为他而祈祷,

      而他笑着笑着放声歌唱:

      “兄弟啊,兄弟,我的末日临降,

      多恩人夺走了我的身子,

      没有关系,凡人终有一死,

      我却尝过多恩人的妻子!

      这首《多恩人的妻子》,描述一个睡了多恩人妻子的男人,与多恩人公平决斗后受伤而死的故事。

      女仆们见她过来,行过礼后匆匆跑开继续干活,阿黛拉觉得她们不必这样。

      吟游诗人叫住她:“阿黛拉小姐。”

      看来阿黛拉是无法无视他了:“你……你好。“她犹疑不定地看着这个有些年纪的男人。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冰原狼?“诗人不像别人那么害怕她的狼。

      阿黛拉点头:“她是蕾佳娜。“

      “一个小姑娘对付这么大只的猛兽可不容易。”

      阿黛拉骄傲地扬起下巴:“她只听我的话。”

      “你的兄弟姐妹们也有冰原狼吗?”

      “是啊。“阿黛拉愉快地说,“不过他们的冰原狼都还是小宝宝呢。“

      吟游诗人微微一笑,他的面孔饱经风霜,却经这气定神闲的一笑散发出难言的吸引力,事实上,他整个人都有一种与他清贫外表格格不入的卓然气质。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我嘛,我是吟游诗人'尔贝'。“他拨弄鲁特琴弦,弹出几个愉悦的音符。

      “骗人,这肯定是个化名。“阿黛拉听过吟游诗人贝尔与失女者布兰登的故事。

      吟游诗人贝尔越过长城,沿国王大道南下,以歌手的身份进入临冬城,自称来自斯卡格斯岛的斯戈里克。他在临冬城一直为领主弹奏作乐直到午夜。布兰登·史塔克公爵为他的技艺所感动,问他需要什么作为奖励,而贝尔的要求仅是一朵花,那朵在临冬城的花园里绽放得最鲜艳的花。其时冬雪玫瑰正值盛放,布兰登·史塔克答应了他的要求。但是第二天一早,人们却发现歌手与公爵的闺女一并消失,只有冬雪玫瑰留在空荡荡的床上。

      “你不会想偷走什么吧?”阿黛拉怀疑地看着他。

      “一朵盛放的冬雪玫瑰,还是一名美丽的闺女?”尔贝大笑,“不用担心,小姐,我已经拥有世上最好的女人,这辈子没什么可求了。”

      “哦。”阿黛拉的内心毫无波动,“既然有了老婆,你还是换个工作吧,吟游诗人四处漂泊,收入也不稳定。何况世道艰险,手无缚鸡之力只会拉琴唱歌的诗人可是强盗最喜欢下手的目标……”她露出悲悯的神情。

      尔贝猝不及防:“小姐,你说得……很有道理。”

      “干完这票就回家吧。”阿黛拉扔下叮嘱,牵着蕾佳娜扬长而去。

      她来到狗舍,打算探望最近新生的小狗。

      阿黛拉盯着栅栏里发呆: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穿金戴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乔佛里王子悠闲地走了过来:“哟,舅舅,昨晚的相好可真漂亮啊。“

      提利昂·兰尼斯特身体一颤,从酣梦中惊醒,茫然地揭去脸上的灯芯草,法兰的花母狗正哼哼唧唧地在他肚子上拱来拱去。

      阿黛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但乔佛里嘲弄地看着他的舅舅,笑得花枝乱颤。

      提利昂推开花母狗,在地上啐了一口。

      作为地主,阿黛拉认为自己该适当地表达下关心:“提利昂大人,您怎么……睡到这里来啦?”

      “怪我喝了太多酒,把这里当卧室了。”提利昂长得可怕,说话却出乎意料地温和。

      “主堡有浴室,女仆会带您过去,客室备有早餐。“

      “真是可爱的小姑娘。“提利昂步履蹒跚地走出狗窝,“如果我的亲戚们都像你一样体贴就好了。“

      阿黛拉:“嘿嘿。“

      提利昂怪怪地瞅了一脸不痛快的王子一眼:“阿黛拉小姐,给你个忠告,离我这个外甥远点,据我所知,在动物方面他有些特殊的癖好,你可得护好你这只狼。”

      阿黛拉无法自控地倒抽一口冷气:这个面相不佳的乔佛里内心比她想象得更加阴暗。

      “你胡说!”乔佛里冲舅舅大叫。

      提利昂摆摆手。

      “他是个怪物。”乔佛里回头向她控诉,“你不能相信他的话!“

      “我知道他在说笑。“阿黛拉小心翼翼地说,身体步步后退。

      蕾佳娜挡在阿黛拉前面,目露凶光,敏锐的蕾佳娜肯定也察觉到他是个×小动物的变态了。

      乔佛里嫌恶地看着她:“你就不能把这畜生关起来吗?“

      畜生?阿黛拉心头窜起怒火,但对方是王子,她不能发作。

      “我肚子有点痛……“阿黛拉喃喃自语,牵着蕾佳娜转过身去,她要把乔佛里的真面目告诉珊莎。

  • 作者有话要说:  《她是龙》的生活细节太少了,这篇文会多写点,尤其是提利昂乔佛里等人。
    这首《Fields Of Deeley》献给离家流浪的小布兰,
    他从临冬城一路向北方长城而去,途经一片仿似爱尔兰风光的绿地。战乱里,流离的不只是生命、爱情,还有一支用家乡话唱的歌。
    我走上了一条比记忆还要长的路,陪伴我的,是朝圣者般的孤独。我面带微笑,心中却充满痛苦。——切·格瓦拉 献给守夜人琼恩·雪诺和艾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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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where the river runs
    河流发源的地方
    Through the fields of Deeley
    穿过了属于迪利的土壤
    To where the mountains end
    流向群山连绵
    As far as you can see
    目所能及的天边
    This is where we belong
    这是我和我的家人
    Me and my family
    世代居住的地方
    But is won’t be too long
    在那不算长久的岁月里
    Till I leave the country
    直到我离开了这里 离开了故乡
    Down in the valley green
    下到了长满青草的谷地
    I heard my mother cry
    我听到了母亲的哭泣
    For she was losing me
    为她失去了我
    The last one of her tribe
    这唯一的亲人
    To see her in such pain
    看到她是如此悲伤
    I almost could not bear
    我内心煎熬
    But the blood in my veins
    但是流淌的血液却在呼喊
    Is calling me out there
    离开这里奔向远方
    A la léo a la lé
    阿拉勒喔阿拉勒
    A la la léo
    阿拉拉勒唔
    Lé a la lé
    勒阿拉勒
    From where the river runs
    河流发源的地方
    Through the fields of Deeley
    穿过了属于迪利的土壤
    To where the mountains end
    流向群山连绵
    As far as you can see
    目所能及的天边
    This is where we belong
    这是我和我的家人
    Me and my family
    世代居住的地方
    But is won’t be too long
    时间不算长
    Till I leave the country
    直到我 离开了这片土壤
    A la léo a la lé
    阿拉勒喔阿拉勒
    A la la léo
    阿拉拉勒唔
    Lé a la l
    勒阿拉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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