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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老爹一夜未归。

      茉丹修女昨天喝高了,早晨头痛欲裂,她塞给阿黛拉一包糖果让她转交给桑铎·克里冈。

      “你们看他的脸,一定经历过非常可怕的遭遇,可怜的孩子。你们万不能以貌取人啊,有的人表面看起来凶,内心却是个温柔的人。”修女满面虔诚,用“愿天父保佑他”作了结语。

      艾莉亚表示怀疑:“我认为猎狗不是那种喜欢吃糖的人,也许送排骨更合适。”

      阿黛拉却兴致勃勃:“这肯定是猎狗第一次收到女孩的糖果,他会很高兴的。”

      珍妮·普尔被昨天的死亡事件吓破了胆,宣称即便贝勒·唐德利恩亲自来请她也不会再去比武大会。

      侍卫戴斯蒙和凯恩送他们上马车,但说什么也不肯让他们带上三只小狼。

      他们来得较早,营地刚开始恢复生气,肥美的烤香肠在火堆上嘶嘶作响,滴着油汁,空气中充满蒜头和胡椒的香味。年轻的侍从跑来跑去,而他们的主子坐在营帐口的折叠桌边吃早餐。艾莉亚和布兰在营帐间跑来跑去,观察各大贵族摆在帐篷前刻有家徽的盾牌:银色飞鹰是海疆城,布莱斯·卡伦家是夜莺与田野,雷德温家族的葡萄串,佛雷家族的双塔,派柏家族的跳舞少女,提利尔家族的金玫瑰,红苹果是果酒厅的佛索威,青苹果是新桶城的佛索威,还有花斑野猪、红色公牛、燃烧之树、白色公羊、三重螺旋、紫色独角兽、黑蛇、长角猫头鹰,最后是御林铁卫如黎明般闪亮的纯白纹章。

      珊莎提议:“我们去比武场那里坐着吧,你可以等猎狗赢了比赛再把糖给他。”

      “万一他输了怎么办?“

      “正好缓解他失败的沮丧情绪。”

      “好主意。”阿黛拉嘴上这么说,却步履不停,饶有兴致地打量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家徽。

      珊莎只好跟着她走:“你把洛拉斯爵士的玫瑰放哪儿去了?”她把百花骑士赠予的红玫瑰骄傲地别在领口。

      阿黛拉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时,一个穿着毛领斗篷的矮子朝她们走来,怪了,他穿这么多不热吗?虽然现在是早上,但阿黛拉觉得和北境相比君临真是热死了。

      “你有徒利家的容貌,你一定是她的女儿。”男子年龄看起来和奈德差不多,发际泛着几丝银白,留着一撮好笑的尖胡子,容貌倒是很英俊,不由令人为他的身高遗憾。

      珊莎看到他斗篷领口的银质仿声鸟,他的外衣上也绣满了仿声鸟,心想她从未听说过这家贵族。“我是珊莎·史塔克,我想我还没有认识您的荣幸。”她不安地说,对方嘴角扯出笑意,但灰绿色的眼睛没笑。

      “培提尔·贝里席。”他风度翩翩地报上家门,“你一定是阿黛拉,我在君临听闻过不少关于你的传说。”

      “恐怕是‘谣言'吧,大人。“阿黛拉冷冷地说,她不喜欢这个皮笑肉不笑的家伙。

      “你和你的姐姐一样漂亮。”贝里席伯爵轻声赞美,“而令堂曾是我心中爱与美的皇后。“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了。

      待他走远,阿黛拉对珊莎道:“那家伙就是小指头,他的父亲是一个五指半岛的小贵族,在九铜板王之战中,他的父亲与徒利家族结下友谊,所以被送到奔流城做养子,和母亲、莱莎姨妈,还有艾德慕舅舅一起长大。后来……”她撇撇嘴,“我想他爱上了她,当母亲与布兰登大伯订婚时,他要求决斗,结果被比他大好多的布兰登很轻松地打败。”

      珊莎说:“他好可怜哦。”这种贵族八卦她也有所耳闻,但凯特从未向女儿们提及这段童年往事。

      阿黛拉皱起眉:“我不喜欢他。”自打来到红堡,挥之不去的危机感使她不时散开精神力观测周围,从成百上千张喋喋不休的嘴里采集信息。“很多人说他是个撒谎精,他说过对母亲不好的话。”

      珊莎一惊:“什么话?“

      阿黛拉附在她耳边悄声嘀咕一阵。

      珊莎脸红了,气的:“他怎能如此玷污母亲的名誉,他并不是真的爱她。”

      “以后看到他绕道走。”

      “但是莱莎姨妈……”珊莎又小声道。

      阿黛拉示意她噤声:“我们只消知道她是个傻瓜就行。“

      在营地上睡了一宿的乔里、埃林和哈尔温护送着布兰与艾莉亚走来,后两者找到了他们不起眼的帐篷。

      哈尔温高声说:“史塔克大人正和国王在一起,他过会儿就来。”

      当奈德坐在珊莎身边就位时,当天第一场比武的号角正好吹响。

      桑铎·克里冈穿着一袭烟灰色战甲、身披原谅色披风、头罩狗狗钢盔率先出现在场子上,紧接着金光闪闪的詹姆·兰尼斯特骑着优雅的血棕色战马进场。

      小指头高声宣布:“一百枚金龙币赌弑君者赢!”

      “我跟!“蓝礼喊回去,“我看猎狗今儿非常肚饿。“

      小指头冷冷回敬:“狗就算肚饿,也知道不能咬主人的手。“然后他转向提利昂·兰尼斯特,“小恶魔,你怎么一声不吭呐?”

      提利昂悠哉游哉地啜饮着高脚杯中的夏日红:“200枚金龙,我赌猎狗赢。“

      詹姆闻言冲他高喊:“提利昂,你怎么长他人志气?”

      提利昂吼回去:“因为我就是想和这些人唱反调!”

      珊莎望向王家就座的高台:“王后今天没来耶,乔佛里也不在。”

      “Who cares!”艾莉亚与布兰齐声道。
      阿黛拉向他们讲述听来的小道消息:“听说王后因为国王闹着要参加团体比武怄气了。“
      奈德忙道:“国王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珊莎动情地说:“王后很关心国王嘛。“
      阿黛拉意味深长地一笑。

      弑君者与猎狗的比武就是一场笑话,阿黛拉认为詹姆·兰尼斯特太自大了,要么就是没认真,他每个回合过去,总要开小差——向观众席里某个女士抛个飞吻呀,和侍从开开玩笑呀,最后,他在尘土里盲目地打着滚,装饰繁复的狮头盔被打歪了一边,摔下来的时候又给撞凹了进去,结果他无法把头盔摘下来。他的侍从只好领着自家不能视物的主子去找铁匠,观众如雷的哄笑与嘘声为他们送行,而劳勃国王在座位上前仰后合,他的肚皮都快笑炸了。

      这是个好机会!

      奈德不解:”阿黛拉,你去哪儿?”

      阿黛拉追上正在离场的猎狗:”桑铎先生,等一下。”

      ”嗯?”猎狗如山的身形一顿,转过来,”什么事?”

      阿黛拉双手奉上糖果:”这是修女的谢礼,她今天觉得不舒服,无法亲自过来。”

      猎狗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哝,以轻蔑的姿态拿过糖果:”行了。”然后继续前行,与百花骑士擦肩而过。

      洛拉斯好奇地问:“难道北方女孩都喜欢这种类型?”

      阿黛拉懒得争辩:“这可说不准,你看到我姐姐注视你的眼神了吗?”

      “她是王子的未婚妻。”洛拉斯警惕地说。

      阿黛拉灵机一动:“你觉得布兰怎么样?布兰,我弟弟。”

      百花骑士那稀有的金色眼瞳一凛,他的神色更加警惕:“令弟……非常聪颖。”他小心翼翼地说。

      “洛拉斯爵士,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如果我能帮得上的话。“

      “布兰很崇拜骑士,他自己想当骑士想得不行。“

      “他一定能成为骑士。“洛拉斯适时地恭维。

      “所以我想……如果能得到享誉七国的洛拉斯爵士的指导,布兰一定会很高兴。”

      洛拉斯想了想:“我很乐意,但不知令尊大人意下如何?”

      阿黛拉很有自信:“这是毫无疑问的,父亲肯定欢迎之至。”

      “我尽可能在君临多待些日子。”洛拉斯露出个近乎耀眼的笑容,“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妹妹也会过来,她叫玛格丽,今年14岁,漂亮得就像曙光,人们都说她很像你们的莱安娜姑姑。”

      “是吗……“阿黛拉看着百花骑士的长而飘逸的棕发,内心极度怀疑,玛格丽的容貌应该和洛拉斯相差不大,那就不可能像莱安娜了,虽然她也只在临冬城的墓窖见过她失真的雕像。“真巧,我家的罗柏大哥今年也是14岁,他像太阳一样英俊。“

      洛拉斯又笑了笑,只说:“替我向令尊大人问好。”

      这时,宣布比武开始的号角吹响,场地另一边,巨怪魔山一脸阴森地等候多时。洛拉斯骑着小母马得得进场,他那华丽无比的甲胄被擦得银亮刺眼,上面镶了成对的黑色藤蔓和小小的蓝宝石勿忘我,而沉甸甸的披风上织满了真的勿忘我。阿黛拉艳羡不已,河湾地着实富庶,她记得提利尔家族也是铁王座的债主之一呢。

      阿黛拉一回到座位,珊莎就紧紧掐住了她的胳膊激动地低语:“阿黛拉,他和你说了什么?你们说了好久的话呢。”

      阿黛拉艰难地转向奈德:“父亲,洛拉斯爵士答应指导布兰一段时间,您同意吧?”

      奈德吃了一惊:“我很意外……当然,我是同意的。”

      布兰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洛拉斯爵士是七国最年轻最优秀的骑士!阿黛拉,他真的答应了?”

      “洛拉斯爵士的武技很棒。“阿黛拉冷静地点评,未被布兰的情绪感染,“他长·枪使得最好,但剑术也没得说。”还有一句她压在心里没说,他在比武过程中的表演太浮夸了!

      他们说话间,洛拉斯驾驭着他那匹漂亮的灰色小母马游刃有余地与魔山周旋,而后者似乎不大能控制自己的战马,无法配合他的战斗,百花骑士轻松地用他出神入化的枪法克制了魔山的磅礴伟力,魔山连人带马倒下尘埃,霎时贵族与平民两边喧哗四起——喝彩声,欢呼声,口哨声,惊骇的喘气声,兴奋的低语声,尤其是“猎狗”粗哑刺耳的笑声。

      但很快,所有的声音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凝固在魔山挥剑斩下马头的一瞬,接下来人们的尖叫声就同昨日修夫爵士一命归西时一般汹涌。

      马尸脖子上的断面兀自汩汩冒血,硕大的马头滚到小指头脚下,血液淋湿了他华贵的靴子,他一脸晦气地躲到一边。布兰与艾莉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奈德大喊“抓住他”,洛拉斯也喊着要剑,但盛怒的魔山双手握剑,猛力朝少年的胸部挥击,立刻把他从马鞍上轰飞出去。受惊的坐骑立即跑开,洛拉斯爵士则昏倒在泥地上。正当格雷果举剑准备致命一击时,猎狗将他硬生生扭开,粗嘎道:“不要碰他。”

      接下来,这对似乎有深仇大恨的亲兄弟就站在那里你来我往,魔山三番五次朝那顶猎犬头盔猛烈袭击,但桑铎一次也没有攻击他哥哥毫无保护的头部。

      ”百花骑士的那匹小母马正在发情。”阿黛拉听到提利昂的推论,他饶有兴致地站在安全的地方观战,”要我说,这可有违骑士之道,他挨那一下不冤。”

      “以你们的国王之名,立刻给我住手!” 劳勃国王站起来雷霆怒吼,二十名武士秩序井然地小跑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猎狗闻言立刻单膝跪下,魔山的挥砍扑了空,他抛下剑,瞪了劳勃一眼,便推开巴利斯坦·赛尔弥,一言不发地转身大跨步离去。

      “让他去吧。”劳勃厌愤地看了眼魔山的背影。

      “猎狗现在是冠军了吗?”珊莎问奈德。

      “不是,猎狗和百花骑士还得再比一场。”

      马尸和血迹已被清理掉,再回场内的洛拉斯·提利尔卸去甲胄,只穿了一件朴素的亚麻外衣,看起来愈发年轻。

      洛拉斯放弃了与猎狗的决战:“我欠您一条命,胜利是您的了,爵士阁下。”

      猎狗嗓音低沉,不厌其烦地纠正:”我不是什么‘爵士阁下'”。

      但他还是接受了荣誉与奖金,洛拉斯高擎对方的手臂,向所有人宣布桑铎·克里冈摘得了本场比武大会的桂冠,欢声雷动,这恐怕是猎狗此生头一遭受到群众爱戴。提利昂纵情嘲笑蓝礼与小指头,威逼他们快把金龙掏出来。

      下午的射箭冠军是一个来自多恩边疆,名叫安盖的升斗小民,奈德派埃林去问他有没有兴趣在首相的侍卫队里谋个职位,但沉浸于美酒与胜利的白日梦里的男孩不识好歹地拒绝了这份差事。阿黛拉建议奈德换个可爱的女孩子去问,于是奈德派她去试试。阿黛拉把男孩带到了父亲面前,奈德看到那家伙满脸花痴地偷瞟自己的女儿们,突然有点后悔这个决定。

      最后打了三个小时的团体比武简直是一场群魔乱舞,近四十名自由骑手,雇佣骑士与半吊子侍从手持钝器在烂泥四溅的场地里相互拼杀,流着无意义的血受着无意义的伤,唯一值得一看的是那个来自密尔的红袍僧索罗斯,而他也是当天团体比武的冠军,因为其他骑手的马都怕死了他手里的火焰剑。

      晚宴和昨日一样丰盛,奈德邀请提利尔父子与他们同坐,一身便装的洛拉斯亲切地询问布兰平常都用些什么武器,珊莎只顾痴迷地盯着他的脸,盘子里的食物凉了也不自知。

      晚宴尾声,一个男孩腼腆地走到奈德跟前:“您好,首相大人。”

      奈德惊奇地打量这个侍从打扮,看样子不会超过十岁的男孩:“你好,孩子,有什么事吗?“

      男孩脸红了:“我没事,我就是来问声好。“

      “噗嗤。“

      艾莉亚的笑声让他更加紧张:“我叫艾德瑞克·戴恩,是贝勒·唐德利恩大人的侍从……”

      奈德明白过来,浑身一凛:“亚瑟·戴恩……“

      “他是我二叔。“

      “拂晓神剑是我见过最出色的骑士。”奈德严肃地告诉他,“我很崇敬他。”

      “我也很崇敬您。”艾德瑞克羞涩地说,“我没事了,我就是来问声好,再见,史塔克大人。”

      “他真可爱。”珊莎说。

      梅斯·提利尔感到奇怪:“史塔克大人,当初拂晓神剑可是死在你手下唉,怎么他的后人反对你客客气气的?”

      奈德不想继续这个隐痛的话题:“若非好友协助,我根本无力击败亚瑟·戴恩。提利尔大人,我很敬重他。”

      梅斯讪笑:“我猜他也很敬重你,史塔克大人。“

  • 作者有话要说:  比武大会拖了三章,大多是原著情节,为后面的剧情铺垫没法子。
    “Who cares!”哈利波特里洛哈特教授被斯内普教授打飞后赫敏很担心,罗恩与哈利却幸灾乐祸。
    阿黛拉对珊莎耳语的那些话,看过原著的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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