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的同人》向前进

8、第 8 章

　　我虽答应了郭永城，却根本不敢向展明开口。我知道也了解他有多抵触再次接触他的父亲，他甚至骗我说他的父亲已经去世…这简直就是他永远都好不了的伤疤。

　　可他的父亲现在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这次不见面说不定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展明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放下对他父亲的怨恨，这次或许是个机会。他父亲明明病重，却还是撑着一口气就是为了见他，想必他已经知道当年做错了。

　　如果展明肯答应这最后一次见面，或许他们父子都能得到解脱。原谅和释然是最好的放下。

　　我撒谎了，我约展明一起到医院公园散步。实际上是安排了他的父亲在那等他。不这样做，我怕他不肯来。

　　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展明父亲赌博赢了钱，心情很好的搂着展明去吃梳乎厘，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看到的父子和睦相处的温馨场景。我记得那一次，我跑到公园找妈妈，撅着小嘴伸着小手，也向妈妈央求着要她带我去吃梳乎厘。我承认，那是我唯一一次羡慕展明。

　　长大之后，我吃过很多家甜品店里卖的梳乎厘，却统统都没有了小时候的味道，马季和我闲聊的时候说，他们开的士的副职是拉客，主职都是美食家。

　　他说，在香港油麻地、佐敦附近有一家梳乎厘很有名，是二三十年的老店，应该有我想要的儿时的味道，我想要去买一份。梳乎厘……这是连结他们父子愉快回忆唯一的东西了。

　　我一大早就打电话给马季，让他带我去那家老店，梳乎厘要趁热吃才好，不然就塌了。我买完就着急往医院里赶，想让它保留最好的味道。展明现在应该在医院门口等我了。

　　马季见我这么着急，打趣道，“你那个朋友真是幸运，交到一个你这么关心他的人。”

　　我笑着回答，“我觉得我也很幸运啊，能交到一个像马季你这么好的人做朋友……”

　　马季听后，脸色有些窘窘的红，他小声说道，“芷若，能做你的朋友，我也很幸运……”

　　到了医院，我看看腕上的手表，和展明约定的时间已经超了五分钟，我紧忙拎着打包好的梳乎厘下了车。马季也跟着我下了车，“芷若，我帮你拎吧。正好我有个乘客在这住院，我顺便看看他。”

　　嗯，好啊。我点头，把手中的梳乎厘给了他。

　　进了爱丁堡医院住院部的大门，我看到了展明，他正站在大厅里等我，削瘦挺拔的身材越发长身玉立。我唇边带着微笑快步向他走过去，他似有所觉，侧目远眺的目光收回，正好望向我。

　　“芷若。”展明英俊的面庞浮现出柔柔的微笑，可当他看到我身后的马季时，目光顿时一怔。

　　马季也是一愣，“芷若…他就是你朋友？”

　　我说，“是啊，你们认识吗？”看他们两个的反应，不像是第一次见面。

　　展明收敛了面对我时的柔和微笑，讥讽的冷笑一声，“当然认识，前几天他还涉嫌□□被我抓进警局……”

　　□□？不可能吧？我转身疑惑的望向马季，马季见我的视线望过去，一双黑亮的眼睛有些气愤的瞪向展明，“你说清楚点！我可是良好市民，只是协助调查，现在已经查清楚了，不关我的事。”

　　听他这么解释，我松了口气，马季的为人我还是很有自信，他绝对不会去做违法的事情。

　　展明还是那副冷飕飕的表情，眼神冷峻的盯着马季。我离得他近，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上在冒着凉飕飕的冷气，

　　马季也是如此，我还从没见过他温和的脸上出现过这种愤怒的表情，他盯着展明语气异常生硬的说，“郭Sir，梳乎厘和你爸爸都等不了了，下次在厕所再见吧！”

　　他转身把手上的梳乎厘交给我，温和的说，“芷若，我就不上去了，我先走了。”

　　我愣愣的点头。看他走远，我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漏嘴了！

　　一转头，展明抿着唇角，正一脸等着我解释的表情。我心虚的望着他，小声
　　解释，“展明，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如果我和你说实话，你一定不会来…”

　　展明听后，眉头一挑，表情十分无奈，“你知道我不想来，还骗我来？”

　　我诚恳的解释，“你父亲…身体快撑不住了……是末期肝癌，他最后的心愿就是想要见你一面，他肯定知道他当年做错了。展明，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我也不想勉强你……可是他快撑不住了……”

　　之前准备好了长篇大论，可在展明略带无奈的目光注视下，我竟然什么都忘光了。我面目愧疚的望着展明，似乎只知道重复‘你爸爸快不行了’这个概念，这是道德绑架了……

　　展明好笑的望着我的窘状，“好了，芷若你不用再说了……”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展颜一笑、语气轻松道，“你既然那么想我去见他，那我就去喽。”

　　我惊讶瞪大双眼，有些不相信的问，“真的？”

　　他含笑点头，“真的。”

　　我赶忙说，“那我现在陪你过去。”

　　时隔二十年，他们父子再次相见。一个坐着半身瘫痪，一个站着玉树临风，我看见郭永城眼睛里含着泪光，神情很是激动。

　　“爸，我来看你了……”展明亲切的呼唤着他的父亲，他蹲下身子，拿着小勺，细心的喂了郭永城一口我带来的梳乎厘。

　　郭永城眼神很是复杂的望着展明，那眼神里有想念、有悔恨……还有许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想他们这么多年不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就借口买瓶水离开了，把空间让给他们父子。

　　但当我再回去的时候，我鼻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我看到展明的脸颊被刀片一样的利器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渗出皮肤，我惊道，“展明你受伤了？”

　　展明隐忍着悲伤唤我，“芷若……我爸去世了。”我心内一怔，顺着展明的目光望去，坐在长椅上头发花白的老人，头颅低垂了下去，身体已经一动不动了。

　　我顿觉一片茫然，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啊。

　　展明早已泪流满面，他强忍悲痛的说，“原来我爸想见我最后一面是因为他想向我道歉，他说他不该害死我妈妈，害得我成为孤儿……他想自杀谢罪，我已经阻止了，可是没用了，他已经丧失生存斗志……”展明冲坐在长椅上失去呼吸的老人喊道，“爸！我原谅你了……你安息吧！”

　　（二）
　　郭永城的尸体被送去了医院停尸间，展明的面容一直隐含着浓浓悲伤，我安慰他不要再伤心了，郭永城的身体本来也撑不了多久，他这么走了也算是解脱了。

　　展明脸颊上的伤还没处理，我便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到休息室的长椅上，挪用了点医疗资源帮他清理伤口。

　　酒精棒刚碰到他的伤口，他就疼的倒吸一口气，我的手也跟着一抖。做医生那么多年，也替不少人包扎过，可这次我竟然有些不敢下手了……我下意识的凑上前去，对着他脸颊上的伤口轻轻吹了吹，等我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我蓦地一怔，我是不是有点不顾男女之别了？

　　尴尬间，展明却是轻笑出声，“芷若……你真是一点都没变，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受伤，你也是这样替我包扎的……”我一阵怔愣，怪不得我莫名感觉刚才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

　　我窘迫的冲他笑，小心翼翼的将纱布贴在他脸颊的伤口上。

　　郭永城的丧礼定在七天后，这期间我怕展明因他父亲的去世心情郁郁，下班后便约他到海边散心。临近黄昏，夕阳半挂在海水的尽头之上，呈现一片金黄色，这光打在身上，把岸边的人和物都印上了一层暖暖的橘黄。

　　我拿着手中的相机拍下一张落日黄昏照，想要把此刻的美丽景色留下来。展明站在我身后的一块岩石上，笑容灿烂的望着我。我回身，从相机镜头里望着他，笑眯眯的想给他照一张，“别动哦！”

　　展明很听话的在那站着，笑容越发灿烂，我正从镜头里找角度，想把他拍得更完美一些，“Liam？”他清朗好听的声音突然念出这个英文名字，眼神微微疑惑着。

　　展明肯定看到了这个相机套上印着的名字，我思绪一顿，“这部相机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他叫Liam。”

　　展明笑道，“那你这个朋友一定很古板守旧……现在很少人会用菲林相机拍照，他要送礼的话，应该选更新进的数码相机。”

　　“不是的。菲林相机是具有特殊意义的……”我的语气有些伤感，“用菲林相机拍出的照片，每一张都是无可取代的，可一不可再，这种感觉……Liam说，就好像在亲手捕捉生命一样……”

　　我说完，怔怔的抚摸着手中的相机发了一会呆，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展明正神色怔仲的盯着我。见我望他，他展颜一笑，“看来这个Liam一定是你非常要好的朋友，有时间我还真想见见他。”

　　我心下一痛，强笑道，“Liam已经去世了。你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展明表情明显一怔，他似乎感觉到这个话题让我不开心了，他从另一块岩石上跳到我身边，有些愧疚的凝视着我，“对不起，芷若……我不该问的。”

　　我笑着回视他，“没事！是我自己太敏感。……Liam是我两年前认识的一个人，他很喜欢我，没得癌症之前，他很努力的在追求我……我甚至承诺，如果他能够康复，我就做他女朋友……”

　　说到这儿，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酸痛，我说过，医生这个职业给了我一个很极端的后遗症，我很怕，不！是非常惧怕，我非常的惧怕身边的人会一个个离我而去……Liam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以朋友的身份去世的人！

　　他生前对我很好。所以，他去世后，我很痛苦。

　　我抛开这个话题，笑着问展明，“你的身体健康吗？”

　　展明认真倾听的表情瞬间疑惑了，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从讲述Liam的故事上一下子跳度到他的健康上去了。不过他还是很好脾气的回答我，并且语气加强，“很健康！”

　　我听到他的回答，有些想笑，我也确实笑了，我说，“那就好，抓贼的时候小心一点，别伤到自己。”

　　他应了一声，“好！”清朗的声音透着浓浓笑意。

　　我们站在同一块岩石上，相隔不到半米，他此时凝望着我的样子很让人心醉，我突然心跳加速的很欢快。我转身，假装欣赏天上刚冒出来的几颗稀疏的星星。

　　我们一起看完了夕阳落日，又一起看星星。两个人站在岩石上彼此静默无言，气氛却分外融洽。

　　头顶苍穹透出墨一般的黑蓝色，那挂在天上的星星离我们是那样近，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抓住，可是，这只是假象。

　　我手痒痒的拿着相机想要拍下来，却感觉这美丽的星空在相机镜头里很是模糊不清，海边的风一到夜晚，很是清凉，我穿的单薄，被冻的打了个喷嚏。展明把他的外套脱下给我披上了，我闻着有着他的气息的衣服，脸色有些烫，还好有夜色遮掩，他应该看不出来。

　　“芷若，我们回去吧，海边风大，我怕会冻到你。”他担忧地凝望着我。我应了句好，一起往来时的路边走去，我拿着手机翻出马季的手机号，想让他来接我和展明。

　　基本上一外出打车，我都会叫马季的车，一是想让他多赚些钱，二则是下意识觉得坐上他的车我就会很有安全感。我刚拨出他的号码，我的头突然晕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吸走了我周围的空气，我大脑瞬间缺氧，身子像脱力似的要跌倒在地。

　　“芷若？”展明见状连忙伸手揽住了我，“你不舒服吗？”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低头说话时，清浅的气息扑到我的脸颊上，我顿觉得浑身更无力了。

　　我身子软软的靠在他身上，有气无力的说，“我……头晕。”

　　手中的电话接通了，马季似乎在喊着我的名字，展明一手揽着我绵软的身子，一手从我手中接过了电话，“司机师傅，麻烦你到……”剩下的，我听不清展明说了些什么了，我迷迷糊糊的好像睡了一觉，展明揽着我的肩，将我抱了起来，放到了一个具有安全感的熟悉的地方。

　　耳边有两个声音一直在说话，好似在遥远的天边。我迷糊糊的呢喃，“不要吵了……让我睡一觉，我好困……”接着，说话的声音消失掉了。

　　我周身围绕着一股很让人心悸的温暖气息，在这股气息里，好像有着另外一种极为阴暗邪恶的东西在里面。我感觉我的的身体在抵抗着这股邪恶，在撕扯着挣扎着消耗着，我慢慢的陷入沉睡。

　　等我再次醒来，入目的是一片黑暗的光线，我坐在一个计程车的后座上，头枕着一个人的肩膀，很温暖，头顶上方有清浅的呼吸声。我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我身侧的这个人是展明。

　　“芷若！”前方驾驶室有人温声叫我，我抬头看，马季一双黑亮的眼睛正惊喜的望着我，“你醒了！”

　　我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我的身子突然被揽住，展明一张放大的俊颜就那么出现在眼前，“芷若，你总算醒了！”他眼神柔柔的凝视着我，很是亲昵的抚摸着我的脸颊，“你担心死我了……”

　　脸颊上手指的温热的触感让我分外敏感，再加上展明那温柔的能让人溺毙的宠溺眼神，我的大脑瞬间响起一片嗡鸣之声。

　　“我没事……没事了……”我恍恍惚惚的说着，身体僵硬得像个木头块，脸颊却像火烧云。展明见我这幅呆愣愣的样子，笑意融融的收回停留在我脸颊上的手，他狭促的挑眉，“我送你回家吧。”

　　我说，“好呀！”

　　“不行！！”马季猛然反对。

　　我心下一愣，不明白疑惑马季为什么这么反对，展明却是直接发起火来了，“凭什么不行？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管芷若？？”他的语气十分不善，脸色瞬间阴冷的可怕，我忽然有些眩晕起来。

　　马季想说些什么，可他的头忽然转到了右侧，似乎在看什么人，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十分不甘愿的闭了嘴。

　　我尴尬的拽了拽展明的袖子，“展明，别这么说……他是我朋友。”

　　展明转头看我，语带愤然，“芷若，你刚睡醒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这个的士佬他说我对你图谋不轨，还说我要害你……”正忿忿不平的说着，展明衣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看来电署名，然后给摁掉了。

　　接着，他望向我，接着愤愤不平的指控马季，“芷若，我不是妨碍你交朋友，可是这个的士佬实在不是什么好人……我是当警察的，坏人我见的肯定比你多，你要是信我，还把我当朋友，以后就不要再坐他的车了……”

　　我呆呆的不知如何反驳他，直觉告诉我，马季不是坏人。可是展明他也没理由骗我啊。

　　我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马季在旁边却是急了，“芷若你别听他的，他在污蔑我！！”

　　马季最后一句话尾音刚落，展明满脸气愤的要出言反驳，一阵手机铃声锲而不舍的响起来。是展明的手机又来电话了，他拿出手机看也不看得就想挂掉，我连忙制止，“展明，你先接吧，说不定是你的上司或者朋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呢！”

　　其实我这么说，只不过是想制止这场马上就要吵起来的口角纷争，展明肯定猜出了我的用意，他对我无奈的笑了笑，“好，我听你的。”

　　电话接通，我离的展明很近，听见有清亮的女声从手机里传出来，“展明，你终于接电话了，你种的鼠尾草今天晚上不知怎么的就枯萎了，还有一团黑气冒出来……”

　　我听得云里雾里，展明突然用手掌盖了手机扬声器，他抬头冲我歉意的一笑，拿着手机转身下了车。

　　我望着他在车门外的身影，很是奇怪他这一举动，外面夜色漆黑，我看到了自家楼下熟悉的路灯和小区，原来已经到家了啊。

　　“芷若。”马季声色焦急地叫我，他从驾驶室探出了半个身子，十分严肃认真的告诉我，“郭展明不是好人！！”

　　我笑着望着他，有些不能理解，“你在说什么？”

　　马季见我这样，神情有些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不能再急，“芷若！你信我！我没骗你！我有个精灵朋友告诉我，你身边的灵气都被郭展明给吸走了，他身上有魔气！他真的不是好人！！”

　　精灵？魔气？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对于马季这一番言辞，我实在不能理解，只能尴尬的抿嘴笑。

　　马季的表情像似快急哭了，“我真的没骗你……郭展明真的不是好人！”他焦急的语无伦次，“我那个精灵朋友叫石敢当，他的本体是一块石头，你记不记得有一天晚上我抱着一块石头去找你救命……他说你本来是可以听到他的声音的，他现在就在我身边，是他告诉我，他亲眼看见你的灵气被郭展明身上的魔气给消耗掉了……”

　　我听着他这一番说辞，双眼发直的呆望着他，我怀疑今天出门忘带智商了。为什么他说的东西好像灵异电视剧里的台词？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幸好展明打完电话回来了，他拉开车门，带着一脸阳光笑意，“芷若，下车吧。”我应了声好，连忙下了车。

　　马季赶忙跟了下来，目光紧盯着站在我身旁的展明，就像他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似的，我十分尴尬的捋了捋耳边的长发，转身替展明挡住了马季灼人的视线，“展明，你送我回家吧！”

　　“不行！！”

　　展明还未说话，在我身后的马季猛然出声、强烈反对。

　　浓浓夜色下，我分外窘迫外加紧张的看着展明，生怕他生气又和马季吵了起来。结果他温柔的冲我笑，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又亲昵的摸了摸我的脸颊。“不用担心，我没生气。今晚我朋友家里有点事，没有时间送你上楼了，改天吧。”

　　我呆呆的点头，“哦。”

　　展明见我呆呆的样子，心情甚好的笑得越发灿烂，他的指腹停留在我脸颊上的触感越发温柔，一旁的马季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从我身后快步走上前一把拽过展明，直接将他拉离了我身边。

　　“郭Sir，你不是说你朋友家有事吗，那就快走吧！我正好送你一程！”马季声音硬梆梆的，对着展明一点好脸色没有。

　　但是他转头对着我告别，就是一脸温和，“芷若，我们先走了……”

　　我看着马季拖着展明坐上了他的计程车，这期间，展明还回头冲我安抚的笑，然后车子启动，快速而迅捷的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我有点担心…怕他们在车里打起来。打架的话，双方都会受伤，这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