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寿》尹十二

2、第 2 章

　　第二章
　　东街恒亲王府内书房，也有人在讨论这苏家唯一的嫡女。
　　书房内一共三人，一人正坐主位瞧着贵气威严，正是当今皇次子恒亲王嘉穆。他身后还站着一个身着劲装的男人，面色黝黑体格健壮，是侍卫阿彻，另一人坐在下首，是嘉穆伴读钟延笙，户部侍郎嫡子。钟家长女即三王爷府格格，是以钟家与恒亲王府向来亲厚。
　　“这苏家小姐进京当真只是探病来的？马上就是中秋夜宴了，这苏家就没打什么别的注意？”嘉穆沉声说道。
　　“这苏家小姐自小体弱，不在京中居住，听闻苏家很是宠爱这个女儿，想来是不会拿她当筹码的。”
　　“苏家是圣祖皇帝亲封的云阳侯，虽说如今官职不高，到底世袭罔替，不能不小心一些。”
　　“行，那我就再去探探口风。”
　　“好，你姐姐知道你过来了，午前就叫人请过了。去看看她吧。”
　　“不了王爷，内外有别，我就不见了。”
　　看着钟延笙离开，嘉穆颇为烦心的看着满桌子的情报，闭了闭眼“阿彻，你怎么说。”
　　“主子，马上就是中秋节了。苏小姐既然进了京，倒不如过了中秋夜宴再走。苏家小姐早就到了该婚配的年纪，再拖下去也不好。”阿彻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却一语惊醒梦中人。
　　“也是，你去吩咐一声，我今夜去谨福晋房中。”
　　谨福晋，杨成谨。是太医医丞杨氏嫡女，四年前以格格的位分入府，两年后生下恒亲王次子承晖，晋为侧福晋，在府中也算颇具威望。
　　入夜。
　　“主子，王爷马上来了。”半夏掀起门帘进来，对着那窗前的女子说到。“奴婢扶您去门口吧。”
　　“好，叮嘱泽兰叫小厨房将点心呈上来。”谨福晋看起来也只有二十出头，长相温和举止也十分端庄。
　　嘉穆换了一身常服，也不带人，就这么在夜色中过来了。
　　“王爷安。”“奴婢请王爷安。”
　　“不必了，你身子不好，不是说了入夜以后不必出来了吗。”嘉穆一把扶住眼前单薄的身影，倒是显得两人十分亲近。
　　“妾身也是想赶紧见着王爷。”微微一笑，侧身随着嘉穆进屋。
　　“本王明白，承晖呢。”
　　“今日下午奶娘带着玩了一下午，已经睡下了。”
　　“你识大体，自然会教导好承晖的。说起来，本王近日总是忙碌，竟才知道杨老夫人大病，明日叫阿彻陪着你回一趟杨府，也算是尽一份孝心。”
　　听着这话，谨福晋的面色才终于有了一丝动容。“多谢王爷。”她最近也是一直为祖母病情忧心，更何况自从嫁入王府只有每次国宴方可与家人见面，得了这么个恩典自是惊喜的不行。
　　“何时骗过你。你今日面色不好，先歇下吧。养好精神，明日早膳后就去吧，用了午膳再回来，不必着急。”
　　晚膳后略坐片刻，嘉穆仍旧回了书房，半夏一面替自家主子卸妆，一面不解道：“老夫人这都病了许久了，王爷一直也没说什么，怎么今日忽然就叫主子回府探望呢？”
　　“不管为什么，能去探望祖母总是好的。今日的事情，你与泽兰私下查查就罢了。”
　　“府外的事情要查，府里的事情，主子也要留心呐。奴婢听说，今天熙福晋又找了凝格格立规矩。明着是说怕凝格格有了身孕忘了尊卑，可谁不知道那明里暗里的都是说咱们韬华馆的。”泽兰一面整理着床铺，一面不忿道。
　　成谨听着，便知道这是白日在外面受了气的，也不欲多争辩，“那熙福晋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在乎这么些事情，平白惹自己生气呢。”
　　泽兰还想说些什么，瞧着主子身后半夏使着眼色，也没再说话，一齐服侍着成谨睡下了，出门方才拦住了半夏。
　　“你刚刚怎么不让我说了，你不知道朵茵说话多难听。”
　　“说了有什么用，如今老夫人病着，小主子也是教人费心的时候，主子已经够伤神的了。那朵茵仗着熙福晋跋扈惯了，嫡福晋那边都不说什么呢，咱们出什么风头。”
　　泽兰听着也没再多说什么，两人各自收拾停当前去守夜，不提。
　　次日归宁回来，成谨正缝着肚兜，就听泽兰从外面进来说道：“主子，昨日的事情，奴婢查出来了。”瞧着成谨神色微动，泽兰继续说道：“月小姐从京郊回府，也去看望了老夫人，这几日一直在跟前侍疾着呢。王爷跟前的阿彻，向府里打听了不少关于月小姐的事儿。”
　　“我说呢，怎么好好的就叫我回府一趟，原来打着这个主意呢。”
　　“那，主子的意思呢。”
　　“左右都碍不到我们，那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