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寿》尹十二

3、第 3 章

　　第三章
　　回京已有数日，眼看着杨老夫人的病情渐稳，皓月也就准备继续回京郊居住。正嘱咐着初晴、雪霁收拾东西呢，就瞧着苏母并汪氏过来了。
　　“天色也不早了，娘有事儿说一声，女儿过去就是了，您怎么亲自过来了。”皓月亲奉了茶，瞧着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妹妹，今日宫里传了中秋夜宴的参宴表，还特地说了要各家未出阁的适龄女儿都要去。”
　　“原先和你父亲觉着你身子弱，想多留你两年慢慢相看，谁知道，竟赶上这么一回事儿。那皇亲贵胄，哪个是好相与的。”苏母是个没大主意的，听着这么个消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半搂着皓月连说后悔。千哄万哄，皓月和汪氏方才把苏母哄回去休息。汪氏送到门口，回身就看着皓月倚在窗边发呆。
　　“想什么呢？妹妹，眼睛都看呆了。”
　　“嫂嫂”，皓月转身迎着汪氏坐下，“我在想，这中秋夜宴上到底要做什么。不论是恒亲王还是太子，这都已经成婚开府许久了。你说皇上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又要各家未出阁的女儿出席呢？”
　　“如今太子与恒亲王势成水火，胶着很久了。虽说各家都有女儿入府，可多得是没有站队的文臣武将。咱们几家里，文家、秦家都没有适龄女儿，也就你正在年纪。更何况，如今两宫子嗣都不多，皇上不说，心里也是惦记的。”
　　“那嫂嫂是说，这次的中秋夜宴，是打着充实两位皇子后府的主意，奔着咱们府来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绝了，我也打听过了，这次除了你以外，还有宣抚使吕家嫡长女，建宁候方家嫡子嫡女和庶子长女，临安候徐家、永昌伯梁家还有其他一些大家也都有适龄女儿。哦对了，听说张家那位格格虽年纪还小些，但估计也要去的。”
　　“这些人都会去吗？嫂嫂不如给我仔细讲讲。”
　　“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捡些要紧的告诉你吧。吕家是林家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家的女儿，大半也是要入恒亲王府的。方家早早就上书说嫡女身体不适，其实不过就是不想早早站队了，推出个庶子的女儿受过罢了，不过他家的嫡子庶长女好像已经入了太子府内。至于其他的，我就不大清楚了。”
　　“那，太子和恒亲王呢？嫂嫂知道什么。”
　　“当今太子是先皇后所出，皇三子。早些年间倒是颇得皇上喜爱，只是听说这些年太子性格古怪，心狠手辣，慢慢与皇上疏远了。恒亲王是林贵妃所出，皇次子。我私以为，文治武功倒是都比太子强些。只不过林家势大，皇上顾忌，林贵妃不大受宠，这恒亲王也不大出风头，具体怎样，我也不清楚了。”
　　“这恒亲王，是那几年前娶了一位蒙古女子为嫡福晋的那位？”
　　“正是，听说当年贵妃本是想择自己本家的女孩为妻，可王爷无论如何都不同意，这才作罢，叫自家女儿做了侧福晋。只可惜，两年前嫡子早夭，嫡福晋也灰心了大半，现如今府内诸事都是由熙福晋主理。”
　　“那，东宫那边呢？”
　　“太子御下极严，少有消息传出。他的嫡福晋是正一品殿阁大学士的独女，其余的侧福晋、格格我也不大清楚。”
　　“那子嗣呢？”
　　“前两年还有孩子出生，不过大多夭折了。现如今也只有嫡福晋膝下有位格格。”
　　皓月拉着汪氏谈了许久的话，看着各房都掌了灯，要用晚膳方才送汪氏出去。再坐回桌旁，只觉得遍体生凉。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雪霁轻轻蹲在皓月身侧，一面替她整理好裙角，一面苦恼到。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初晴从门外端了新茶回来，听着他们的话，接道：“小姐是云阳侯嫡女，虽说咱们侯爷官位不高，可也是当年圣祖皇帝亲封的，入选的可能极大。小姐可想好怎么做了？”
　　倒了杯茶放到皓月手边，初晴又说道：“还不算太迟，小姐若是睡不着，就喝杯茶看会书吧。”
　　“也好，既不回去，你们也抽时间把咱们收拾的东西再归置好吧。”皓月本想喝口茶，却心神不宁差点打翻了茶杯。“罢了罢了，还是就寝吧。”
　　由着初晴雪霁服侍的睡下，皓月躺在床上，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