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哥？林甄珍，是你让人找我哥来的？”元兔子很受惊，几乎是从凳子上蹦起来。
“哪啊？若不是我刚刚看着门口青衫闪过，谁能想到洛京人人称称赞的嘉梁公子，也会听墙角。”
外间盛传，林郡主与元家小姐不对盘，其实，鲜有人知，林郡主最看不过眼的，却是眼前这位，人人称赞的嘉梁公子。
当然，也可能，只因这看不过眼，是林郡主单方面的敌意。元大公子没在意过，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就不怎么明显了。
“是我不请自来，唐突了。”明明是被将军府的人专程找来的，可面对这样的一口黑锅，元大公子眼都不眨就背下了：“我是寻着舍弟来此，恰好听到几句而已，抱歉，此事，是舍弟鲁莽了。”
“哥，你怎么来了？”傻兔子真信了，因为自家哥哥的极佳信誉。
“没事，静安很好。所提事虽是莽撞，却是热心肠，又为着姐弟情意，比起那些个没心没肺的强太多。何况，这次票选帝都诸位佳公子之事，全靠静安发明的那特别水印法，才能成事。”
林郡主不接受道歉，微微刺了一句，就真诚的夸起人来。
“哪有啊？你本来是让我我本来是想弄出平日可隐形，只能用特定东西涂上才能现形的墨水的，那种特定光线下显形的，不过是试验中的失败品而已。亏你聪明，才能废物利用，变废为宝的。”
红眼兔子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说到自己的嗜好，眼里似有着光彩闪现：
“其实有一次都要弄成的，可后来，不知道哪出了错，又不行了，我觉得，再试试，我一定能行。”
“嗯，反正，我们说好的，你只要能弄出我要的墨水，今年的分红比例，我给你再加一分。”
“知道。你可是不知道，那些东西，弄出来后是真个好玩。就是，弄的时太费钱。”兔子点点头，叹息道。一问一答间，两人都似乎忘记了花厅还有一人的存在。
兔子是无意的，身人主人家的林大郡主，故意的。
没看见都没丫环来给元大公子奉茶的。
“咳。”元大公子一声轻咳后，强行插入聊得正欢的两人：“安安，来此之前，我在集古斋寻到一本据说是前朝时，墨家矩子墨规的手书，对于这种书，我只能认出书为古物，至于里面所记，到底是杜撰还是真墨家秘传，我可就真搞不清楚了。”
“书在哪？”兔子一听有这种书，那笑颜，灿烂都连阳光都失了色。急急追问道。
“我以为你还在家里，自是把书送那回去了，谁知，来人回报，你到将军府来了，我自来此寻你。”
“墨家矩子的手书，我得回去看看，若是真的就太好了，说不定书里有好多好玩的东西，到时候，甄珍，看你想要什么？我做你卖三七分红的。”免子几乎都站不住，若不怕太过失礼，已经转身直奔家去。
“去吧！一路小心。”对此人思归之心很是明了，林郡主率先开口，送客。
“留步，不送。“元小公子现在满脑子估计都是那本不知真假的古书，至于先前一堆明显不成的事，早被抛九宵云外去了。
门外，自有元家下人，接走他家小公子。
支走了傻兔子，留下的两位，都不约而同的收了客套的微笑。
“此间简陋，公子事忙，小女子就不留客。”
平日也就顺势离去的嘉栋公子，踌躇再三，你选择开口：“闻郡主手下商队，走南闯北，交游甚广。不知，故人安好？”
如果先前只是收了笑意，现在林郡主的脸色冷都能刮下一层霜：
“与你何干？”
硬邦邦的砸下四个字。林郡主全身上下，都透着拒绝交谈的意思。
元大公子被如此拒绝，不见怒气，只是神色越发黯然。
静默半晌，站立如青竹姿的元家大公子，忽的两手抱掌前推，身子略弯，行了个标准的拱手礼。
林郡主侧身，左移几步，并不受礼。
“我都说了，小公子一片赤城，无需赔礼。”
“非为幼弟，我这一礼，是代舍妹谢您。”元家大公子正色道。
闻言微愣，回神后，明白对方所指的林郡主面上不见得色，：“那更不用，本郡主行事，自求顺己心意。翡翠，送客。”
送走不受欢迎的客人，独坐归于安静的花厅的林郡主，自嘲的笑笑，这世上，本来就不是并非自己一人独占聪明。
元家大公子能看破，也不稀奇，当初的瑞王叔，不也如此。
想当日，自己提议那什么票选时，瑞王爷不也并非传言般，喜不自禁，一口应下的。
当时，瑞王爷怎么说来着？
***************情景得现的分划线***************
“主意好是好。”饮尽杯中酒，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的的瑞王殿下，无骨鱼似的倚着桌案，把玩着手中酒杯，
“丫头，你这条条款款弄得如此详细，可不是一时兴起能想出来吧。”放下手中杯，瑞王爷难得的正色问：“说说，你到底图什么？”
“图个乐呵。侄女也是心疼小舅舅，最近没马球，又不逢春试，只能摇摇色子，玩玩牌九，多无聊不是。”
林郡主仍是笑着，神色看起来看满满的真心。
“这样啊，本王不赌，乖，你自个玩去。”瑞王对此答案，不假思索的回拒，语气随意的似真个应付个不懂事的孩子。
林甄珍微闭了眼，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坐直。
身为皇家子，再怎么披着好玩好赌的皮，也可能真就是个省油的灯，自是不会平白给人当枪使，林郡主对此有心理准备，不过，仍想努力一把：
“难得糊涂啊，王爷。”
“王爷我一直是糊涂的，可再糊涂，也知道，这种赌约，招惹的不是帝都一家两家的事，这番闹腾法，怕是包圆了今儿一年的话题。你在帝都的赫赫凶名怕都担不起，这才想把本王找来分担，怎么，都这样了，还不许我求个明白。”
瑞王爷此刻并未借着台阶下，反而直接把话挑明了。
少女亦端正的态度，正色道：“侄女又闻西戎和亲事，却不知如今之洛京，谁记当年顾轻尘。”
瑞王一惯玩世不恭的神色终是收敛了起来，默然半晌，不语。
谁还记得？应该问，谁能忘记？可谁又敢提？
那是硬生生烙在人心上，一块陈年旧疤。一动，就痛入骨，不敢想，亦不敢忘。
这丫头真狠，眼看糊弄不过，一出手，就要直击人最疼那条软肋。
这话，要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敢在自个面前提起，瑞王爷真个发起狠来，都能要了人的命。
可换了这丫头，也是，这世上，能提，配提的，不多了，这丫头，算一个吧。
“十五新娘五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注一）”朱唇轻启，念出一首诗，明明很喜庆的诗句，被少女硬生生念出咬牙切齿的味道来。
林郡主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瑞王：“小舅舅不会忘记这诗吧。”
虽说事隔多年，明明也是自己提起这诗，可林珍珍仍止不住自己胸中翻腾的怒意。
被逼和亲塞外蛮夷的女儿家屈辱血泪史，到了帝都轻浮无状的文人口中，竟成一段风流韵事，厚颜借此邀名。
恨只恨当年年纪小，是真个气虚力弱的，只能抽人满脸花，打的，实在太轻了。
“当然，忘不了。”瑞王微闭了眼，不笑的他，一扫往日沉迷酒色财气的颓废，颇有一番迫人的气势。
“若非如此，当年你鞭打吴家子后，朝党上的声讨声浪又会怎会压得如此低？”
瑞王随口道破如今流传极广的打人公案中，不能为外人道的个中原委。
大燕朝号兼容并包，从不因言论罪，可并不代表，大燕朝堂上诸公，个个就真无血性风骨的。
自己能与这侄女交好，当年事，就是原由。
那一夜，世人只见宫禁重重次第开。却不知，私下为此奔走善后，彻夜未眠的有多少。
“当年圣上能保你，到如今，纵真有和亲事，轮至谁，怕也轮不到你。”
“如今桃花宴刚过，又闻和亲事，想来是各家闺秀，难以安枕了？”甄珍面有忧色，话却说风光霁月，一派坦荡。
遥想当年，若非顾轻尘名头太盛，那挟破城余威而来，名为议和，实来耀武扬威的西戎使节，又怎么会点名要她和亲塞外。
当年帝都最耀眼的明珠自此蒙尘。多美丽的一枝花，落入泥泞。
如今以此风雅荒唐事，压下桃花宴后的声名鹊起的诸芳名头，实实算的一番好意。
“你不是跟她们合不来吗？”瑞王颇为惊奇。
点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并不加否认，甄珍扬头，自有傲气：
“不合是不合，关起门来，要怎么斗，那都是我大燕朝庭朝自内部事。可我大燕各家精心养育的娇娇女儿，不是为那些杀人如麻的西戎蛮夷准备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诸位大人也不能偏心太过。
在口舌尖上过日子，谁家女儿没经受过，如今不过让各家娇儿感同深受一番，想来经有此亲身经历，以后各家论起他人来，会记得口上留点德的。
甄珍力有不足，所以想请小舅舅为此助一臂之力。”
“就这些？”瑞王散了一身迫人的气势，含笑，目露赞赏。
为了眼前人一如当年的赤子心性。
“当然不是，舅舅不觉奇怪，西戎离帝都相去几万里，平日传来的消息时，都已过时至少半年至一年，如今这和亲事宜，未见国书，反倒先行传得沸沸扬扬，我不知是否有人借此在警示，还是真有人欲借搅风搞雨。”
既然选择摊牌，林郡主自是选择毫无保留的和盘托出：
“毕竟，如今出塞的商队未归，侄女这里消息不足，猜不透个中三味，倒不如下场，把混水再搅搅的，看能摸出几条鱼儿来。”
“家国天下与我无关，我只一闲散好赌的无权王爷，不过，这事听着有趣，珍丫头，这赌，本王应了。”
饮尽杯中酒，醉眼迷离的瑞王爷，又是混不吝的痞子样。
之后，便是了如今帝都这一番看着热闹无比，荒唐无比，却连当今都默许的诸公子票选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