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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四章 ...


  •   一直到中午纪水清才从房间出来,一夜没睡的她看起来憔悴不堪,红肿的双眼和苍白的脸色,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夜不眠外加流泪所致。
      为了不让南宫翔焰看见她这幅模样,她在房间里躲到中午时分才慢慢的走下楼去,在客厅里正好碰见在打扫卫生的张婶。
      “张婶。”纪水清轻唤。
      “水清你下来啦,哎呀,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眼睛红成这样,怎么了?”张婶丢下手中的抹布快步走到纪水清身边,不可置信的看着才一夜没见,就憔悴的不成样子的纪水清。
      纪水清笑的疲惫,仍然安慰着张婶说道:“我没事,翔焰出门了吧。”
      “先生一大早就走了,你们俩个都是怎么了?早上我看见他的脸色也不好,一脸的疲惫好像昨晚没睡觉似的,刚才我在他书房打扫卫生,看见桌上摆着几个空酒瓶,肯定是他晚上喝的,早就劝他不要这样喝酒,他就是不肯听。”张婶倒了一杯水,递到纪水清手里,关切问说:“没吃早饭一定饿了,我马上就去做中饭,你在这里等着。”
      点点头,纪水清端着杯子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脑中想着刚才张婶说的话,她知道他昨晚一定也没有睡好,很有可能和她一样根本没有睡觉,却没想到他竟然一个晚上喝光了几瓶酒,又一大早去公司上班,这样做他的身体怎么受的了,靠向椅背闭上双眼,感觉到痛了一个晚上的头,此刻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一个晚上不断想着他最后说的那一句话,心就一直这样痛着,他为何要那样说,又为何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他会说出那句话,只是偶然。
      可是这种欺骗小孩子的手法对于她这个大人根本不管用,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之所以那样说完全是因为----他发现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他是何等聪明的人,而自己又那么不会掩饰情感,他会发现她的这份感情,只是时间的问题,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曾经想过如果当他发现时,他会对自己说什么,而自己又该如何回答,可是,当他站在她的面前,说出那句“我能给予你的也只有这些”时,她完全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停摆的大脑里只剩下羞愧……
      是的,就是羞愧,被他婉转拒绝的羞愧。
      他简单的一句话带来的巨大失落和伤感,让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扔到了真空的环境里,周遭的一切都被隔绝在这个真空之外,就连声音都无法传进来。
      在哲玛妮时,她以为自己发现了一个秘密,满怀着对这个秘密的期望随他回到了这里,却在第一个晚上就明白了,原来自己发现的那个所谓的秘密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只是自己的异想天开罢了,亦或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办?
      她该如何与他相处,在这共同生活的屋檐下,她要怎么去面对她,谁又能教教她。
      好难受,不单单是心和身体,感觉身边的一切一切,就像张着大嘴的兽想要吞噬她一般,无论逃到哪里最终还是会落到它们的手中,纪水清实在无法想像往后的一年里,她要如何强撑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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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饰精美华丽的客厅里,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正襟危坐正在等候着,正要端起佣人送来的咖啡时,看见出现在楼梯上的人后,马上放下杯子,起身恭敬的说道:“您好,南宫夫人。”
      南宫惠微笑着走下楼梯,剪裁合身的套装衬托出她娇好的身材,精致的妆容把她原本就看不出年龄的脸庞描摹的更加美丽年轻。
      “唐先生快请坐,让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优雅的声音如她的模样一般,完全听不出她已经是一个年界中旬的女人。
      “南宫夫人客气了,能为您效力是我的荣幸。你要的资料都已经准备齐了,需要我为您讲一下吗?”男子打开随身的包,取出文件夹放到桌上,推到南宫惠的面前。
      “好,你说吧。”南宫惠没有拿起文件,而是接过佣人送来的咖啡,表情悠闲地轻啜起来。
      “是。”拿起桌上的文件翻开,男子重新开口,“你的儿媳妇纪水清,是在加拿大出生的华裔,父亲是心脏学方面的专家,母亲是中学教师,父母在她十三岁时由于车祸双双去世,此后她就由国内的舅舅抚养,舅舅移民后她仍然留在国内完成大学的学业。”
      “她的父亲是心脏科医生吗?叫什么?”南宫惠轻声问道。
      “她父亲叫纪子年----”
      “什么!?”南宫惠惊睁着双眼,手上杯子里的咖啡也因为她突然颤动的身体而泼溅到漂亮的波斯地毯上。
      男子显然因为南宫惠突然变得暗沉的表情给怔在了当场,不知所措的看着刚才还和煦温柔的美妇人,怎么会一下子变得异常惊慌,好像她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漂亮的眼里写满了恐惧。
      “她的父亲真叫纪子年,是心脏学的专家,他是死于车祸吗?”再次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点点头,男子有些不安的说道:“是的,这些调查都是经过再三核查的,肯定没有问题,请夫人放心。”他担心的只有拿不到钱,虽然南宫惠已经预付了一半费用,但那一半他也不想失去。
      深吸一口气,南宫惠稳定了一下自己失控的情绪,继而换上刚才的温柔笑容,极力掩饰心中的极度恐惧,轻声对男子说:“好,我知道了。这次辛苦你了,钱会汇到你的帐户,今天就到这里吧,以后有事情我再找你。”放下手中的杯子,南宫惠站起身。
      男子紧跟着也站起来,把文件放到桌上,笑的献媚,“谢谢南宫夫人,那我先告辞了。”钱到手了,他就放心了。
      “管家替我送唐先生出去。”南宫惠吩咐道。
      “是。”
      目送男子离去,南宫惠这才褪下伪装,一下子跌坐回沙发里,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她颤抖着拿起桌上的文件,翻到纪录纪水清双亲的那一张,上面清清楚楚写到纪水清父亲的所有情况。
      纪子年,一个多少年没有提到的名字,一个禁忌的名字。他竟然是纪水清父亲,这是巧合?还是阴谋?天下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
      不可能,决不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如果不是巧合,那么纪水清嫁给南宫翔焰就完全是一个阴谋了,一个最大的阴谋……
      南宫惠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以最快的速度跳动着,因为不适应这种速度她甚至感到了心慌,她再也没有想到这个已经死了多年的人,这个带着所有秘密去另一个世界的人,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将他的女儿送到了南宫翔焰的身边。
      现在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纪水清明知道南宫翔焰是一个女的后,明知道这个婚姻是一个骗局后,她还愿意嫁给南宫翔焰。在所有人看来她是在帮助南宫翔焰……用牺牲自己方式,但是实际上这是她的阴谋,一个打算毁掉南宫翔焰的阴谋!
      南宫惠已经从背脊凉到了脚底,当知道纪水清愿意嫁给南宫翔焰时,她一直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明知这个婚姻是一个骗局时,还愿意这么做,一直以为她是为了钱才决定这么做。但是今天,她终于知道了她的目的。
      “我该怎么办?”南宫惠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这个问题。她必须马上找到一个解决办法,不能让纪水清将她的阴谋进行下去,她不能再待在南宫翔焰的身边。
      走到窗前,看着精心修理过的花园,错落有致的景致完全吸引不了南宫惠的眼光。“晋仁,你知道谁的女儿嫁给我们的翔焰了吗?是纪子年的女儿,她来为纪子年报仇了,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走了,却丢下了这么一个大麻烦给我,你说我要怎么保护翔焰。”许久不曾出现的悲伤流露在她与南宫翔焰近似的深蓝色眼中,有着不安、有着怨恨,还有……一些思念。
      ❈❈❈ ❈❈❈ ❈❈❈
      南宫翔焰轻揉着有些疼痛的太阳穴,一整天脑袋都像打鼓似的闷痛着,这全赖昨晚那些烈酒所赐。站在门外,迟疑着是否要推开这扇门,叹了一口气还是推门走进了大厅。
      张婶迎过来笑着问南宫翔焰,“先生,今天回来的真晚,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嗯,我换好衣服就下来。”径自转身向楼上走去,眼角的余光在客厅里搜索着一个人影,那个一整天都出现在他头痛欲裂的脑袋里的人儿。
      纪水清从厨房里把汤端出来,刚才她好像听见南宫翔焰的声音了,“翔焰回来了吗?”
      “是啊,先生上楼换衣服去了,马上就下来。”张婶和纪水清一起走进厨房把菜端出来,纪水清稍微平静了一点的心,又因为南宫翔焰马上要出现而纷乱起来。
      “今天还好吗?”南宫翔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适时的唤回纪水清的意识。
      纪水清猛的回身,差点把手上的菜撒到南宫翔焰的身上,幸好南宫翔伸手扶住了她,才不至于让纪水清跌倒,顺便也救了一盘菜。“没事吧,小心点。”把菜放在桌上,南宫翔焰松开纪水清,坐了下来。
      纪水清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南宫翔焰,他今天过的一定和自己一样糟糕,但是至少自己可以躲在家里哪里也不去,而他却要强打精神面对工作上的事情。
      仔细想了一个下午,她也想开了。她的本意就是要帮他度过难关,而不是让她接受自己的感情,不管他是否接受自己,她都会一如既往的帮助他。
      爱或不爱,这都是缘份。
      他们的相识已经是天大的缘份,也许他们没有相守一辈子的缘份,但是至少他们有这相处一年的缘份,所以纪水清不打算把这珍贵的一年时间浪费在自哀自怜上,她会尽力扮演好南宫翔焰“妻子”的角色,一年后她也会安静的退出他的生活,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有了这样的想法,她反而知道该如何与南宫翔焰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就算有痛苦她也知道该怎样去掩饰,如果爱上他时,她就预见到了那没有未来的未来是怎样的悲惨,那从今天起,她就应该学着去适应。
      “我没事,今天张婶教我做了几个你喜欢吃的菜,你尝尝看。”纪水清笑着说,期盼的眼望着南宫翔焰,完全看不出此刻她的心正在微微的抽痛着。
      微惊,瞬间掠过幽蓝色的眸,虽然短暂却没有逃过纪水清清亮的眼睛。
      随即,南宫翔焰淡淡的应道:“是嘛,都是你做的?”
      “是啊,都是我做的,不过张婶帮了我不少忙。”纪水清接过张婶盛好的饭。
      “今天的菜都是水清做的,我只是打个下手,先生你可要多吃点。”张婶笑咪咪的把另个一碗饭交到南宫翔焰手里。
      “我知道了。”南宫翔焰轻声的说道,低头开始安静的吃饭,脑中却出现纪水清那轻松微笑的表情。
      她……为何会这么快就像忘记昨晚的事情一样,能轻松微笑着与自己说话,回家的路上,自己还在烦恼一会儿见面应该开口说什么,没想到她却好像已经忘记了昨晚的事情,反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门铃此时突然响起,打断了南宫翔焰的思绪,大家抬头向门口望去。
      “这时候是谁啊?”张婶走过去,问道:“请问哪位?”
      “奈若莉•普洛扎诺。”一个好听的女声传进来。
      南宫翔焰全身一怔,脸色瞬间冰结,说话的声音里透露着少有的紧张。“水清,你到卧室去,我不叫你,你不要出来,张婶你把饭送到水清房间。”
      “可是----”纪水清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在看见南宫翔焰那微微有些泛白的脸庞时,硬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那我上去了,有事情再叫我。”纪水清转身向楼上走去。她知道来的那个女人对于南宫翔焰来说一定具有某种特殊的意义,否则为什么要让自己回避呢?
      想到此,纪水清心里泛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感,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南宫翔焰在听见一个名字后,脸上浮现出那样的神情,虽然很好奇那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但是纪水清深知南宫翔焰不想让她们见面,一定是有原因的。
      看着纪水清有些落寞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南宫翔焰心里有一丝丝想解释的冲动,好笑自己的这种想法,他对张婶说道:“请她进来,带她到书房。”说完,自己向二楼的书房走去。
      “是,先生。”张婶重新按下感应器的通话键,“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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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奈若莉走进书房后,看见站在落地窗前凝望黑夜的南宫翔焰,那熟悉的身影撞击着她那愤怒而又痛苦的心,眼前的人陌生而又熟悉,十年的时间已经完全改变了彼此,但是为什么她就是无法忘记他。
      “一直在等你。”南宫翔焰转过身,望着奈若莉,那个与他在意大利生活了五年的女人。那时他们还都是孩子,可是,眼前的女人美丽而妖野,已经足以迷死所有看一眼她的男人。
      奈若莉一步一步走向南宫翔焰,她要好好看看这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也是她现在最想杀死的人。
      “一直在等我吗?你一定知道我会来,因为你了解我,对不对?” 奈若莉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恨意。
      “是。”南宫翔焰直望着走到面前的奈若莉,自从与纪水清结束哲玛妮之旅回到国内后,他一直在等这天,该来的总是要来,该面对总是逃不掉。
      “为什么?!”奈若莉咬牙问着。
      “已经这样了,还要问什么为什么呢。”南宫翔焰的声音也好不到哪里去,全是无尽的无奈。
      奈若莉抓起南宫翔焰胸前的衣服,她是唯一一个敢这样对他的人,南宫翔焰发现眼前这个妖野的异国女子和十年前完全一样,竟然没有丝毫变化,至少脾气没有任何变化。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娶她?” 奈若莉那双美丽的棕色眼睛已经喷出了慑人的火光。
      “当年不那样说,你会离开我吗?”南宫翔焰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不知是开心还是痛苦的少年时期。“如果不分开,我们都不可能活到今天!”
      他说的是实话,奈若莉心里很清楚这点,如果那时不分开,他们是非常危险的,已经有好几个家族将他们列入了刺杀目标,俩个人在一起目标太大了,但是好竟然被骗了十年,她无法咽下这口气。
      “为什么要娶她?如果当初是为了安全而骗我离开,那今天为什么娶她?” 当听说他要结婚后,奈若莉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难道你爱上了她?你那可爱的新婚妻子在哪里,为什么不找她来,让我们三人好好谈谈。”不可能的,南宫翔焰的心只可以属于她。
      南宫翔焰轻轻掰开奈若莉的手,美丽的蓝色眼睛里看不出丝毫的感情,“为什么娶她这是我的事,你不需要知道,也没有必要见她。”
      “你----” 奈若莉凝视着南宫翔焰的目光突然变得灼热,夹杂着一道凛然的怒意。
      片刻的沉默后,她悲伤的开口问道:“你爱过我吗?”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翔焰开口,声音淡淡一如往常,目光越过奈若莉的头顶,漫无目的的扫视着房中的一切,像是在思考,又像在找寻什么。
      “我们都没有爱过对方。”最后,轻轻的吐出几个字。
      奈若莉痛苦的看着南宫翔焰,愤怒的泪水涌出眼眶,“你没有爱过我吗?也许是吧!但是我爱过,你可以否定你自己的情感,但你不可以否定我的。”再也无法控制的泪水更加快速的涌出,使那美丽的棕色眼睛更加的迷人,任谁看了都会不忍心再去伤害这双眼睛的主人。
      南宫翔焰低下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因为他欠她的。“抱歉,奈若莉,请你原谅我。”
      “原谅你?”奈若莉望着此刻的南宫翔焰,“为什么要原谅你,原谅你骗我吗?原谅你否认我的爱吗?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奈若莉一字一句说着,仿佛她的话可以杀死南宫翔焰一样。
      “你真的从来没有感受到我的爱吗?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奈若莉痛苦的喊道。
      突然间她扯开上衣,露出肩胛上多年前的伤痕,沙哑的问道:“那这是什么?这算不算是爱?”
      南宫翔焰抬眼看着那个伤痕,心里被重重的自责感撞击着,一瞬间原本的冷静在慢慢的瓦解,伸手将奈若莉扯开的衣服拉上,扣子已经扯掉了,南宫翔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奈若莉身上,一切都是那样的静谥和自然,就好像他做过很多次一样。
      奈若莉出奇安静的让南宫翔焰整理衣服,没有说任何话,只有眼泪不停的流着,不断模糊眼前的一切,让她无法看清南宫翔焰的脸。
      突然间,奈若莉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枪直顶在南宫翔焰的肩胛上,收起刚才的脆弱,眼神凌厉的看着南宫翔焰说道:“和我走!”
      南宫翔焰苦笑的摇摇头,“你明知我不可能,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愿意和我走吗?”奈若莉冷静的问道,她也许带不走他,但是他可以杀了他,让任何人都得不到他。
      “如果十年前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所以这条命是你的。”南宫翔焰轻轻地说,抬手放在奈若莉的肩上,轻抚那曾经受伤的地方,眼中的悲伤清晰可见,十年前的一幕南宫翔焰清楚的记得。
      “这里……是我一生的愧疚,我无法弥补对你的伤害。”南宫翔焰的声音遥远而空洞,轻轻移动的手已经握住了奈若莉拿枪的手,“但是……水清……是我一生的痛!”
      在奈若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南宫翔焰紧握着奈若莉的手扣动了扳机,因为枪口上安装了消音器,而且紧顶着身体的,所以发出的声音低沉而闷哑,子弹穿透南宫翔焰身体射进后面的木质书柜。
      奈若莉震惊着丢下了枪,倒退了数步,惊恐的张大双眼望着有些摇晃的南宫翔焰,双唇颤抖的说道:“你、你竟然为了她这样做!你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南宫翔焰扶着书桌,努力保持着平衡,但是肩头的疼痛强烈占据着他所有神经,使他不由自主蹙紧眉头:“不是为她!是为你,这是还你的!”
      奈若莉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悲伤而失神的望着南宫翔焰,上天为什么要让她碰见他呢?却又在相遇以后给她这样一个结果,这真是上帝的惩罚。
      “奈若莉,请你原谅我!”南宫翔焰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虚弱,鲜红的血从伤口汩汩流出,身体感觉到阵阵寒意,心里明白如果不止血恐怕就有生命危险。
      好像电流击穿身体,奈若莉似乎意识到什么,跑过来扶着南宫翔焰说道:“我送你去医院。”
      南宫翔焰摇摇头,推开奈若莉艰难的说道:“快走,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自己会处理。”在意大利持枪可能是合法的,但在国内肯定是违法,在加上奈若莉的特殊身份,她一定会为此惹上麻烦。
      奈若莉的泪水再次涌出眼眶,哽咽的说道:“到现在你还愿意保护我吗?”
      “永远都会。”南宫翔焰轻声说着,眼前的影像已经开始模糊不清。
      “不,我要送你去医院。” 奈若莉坚决的说。
      “听话,赶快走,我家里有这么多人,难道还不能把我送到医院吗?”南宫翔焰在奈若莉的搀扶下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走吧,你不希望看见我流血过多而死吧。”南宫翔焰吃力的说着。
      片刻,奈若莉点点头,“好,我走。”捡起地上的枪,奈若莉向门口走去,当手碰到门时,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低声颤抖着说:“南宫翔焰,普洛扎诺家族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说完快步消失在门口。
      南宫翔焰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谢谢,奈若莉!”
      抬手在电话上按下一个熟悉的号码,低声说了几句话,挂断电话,南宫翔焰缓缓的闭上双眼,深深的叹息,随之而来的黑暗将他完全的笼罩了。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黑暗永远不要过去,让他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好好的休息,让他那颗因为隐忍着一份永远无法说出口的感情的心,可以得到瞬间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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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允磊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驾车来到南宫翔焰位于郊区的别墅,他这一路的红灯全部是闯过来的,天知道他差点与多少辆正常行驶的车子亲密接触,恐怕明天交通厅就要打电话给他,让他去报道了。
      南宫翔焰的那一个电话,简直是在考验他那颗强壮的心脏到底能承受多少的打击才会停掉,石允磊看看手表,焦急的加大油门。
      当张婶为石允磊打开门时,还没来及开口就看见石允磊向二楼的书房冲过去。
      “张婶,准备热水。”丢下这句话,石允磊就关上书房的大门。
      “好。”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张婶与福伯,匆匆的下楼去准备开水,“要不要去告诉水清,允磊来了?”福伯问着张婶,总不能让纪水清一直在房间里这么待着吧。
      张婶想了一下,虽然先生让纪水清在房间里待着直到他叫她才能出来,但是刚才看见石允磊那焦急不安的面孔,肯定是出事了,还是去通知纪水清比较好,于是她对福伯说:“我去找水清,你去准备开水。”
      福伯点点头,赶快下楼去准备热水,而张婶则上楼去找纪水清。
      书房里,石允磊正在替南宫翔焰止血,也许许多人只知道他是东皇的副总,却没有人知道他以前是学医的,有时候连他都会怀疑自己学医有什么用,可是今天他终于算是将几年专业医学院里学到的本领用上了。
      “幸好子弹出来了,否则有你受的。怎么弄成这样?”石允磊不解的问,谁可以把南宫翔焰伤成这样,曾听南宫翔焰提起过,他在意大利接受过五年的训练,那些都是近乎自杀式的训练方式,毫不夸张的说,那些企图伤害他的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手,可能已经命丧黄泉了。
      不顾痛疼,他轻笑着,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奈若莉刚刚来过。”
      手上的动作因为听到这个名字微微的一停,随即又利落的继续着。“你知道她迟早要来,还弄成这样,太大意了。“石允磊准备好麻药,一会儿他要缝合上伤口。
      “是我自己开的枪。”感觉止血后,身体不像刚才那么寒冷了,除了疼痛,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听到南宫翔焰说是自己的开的枪,石允磊恨不得不用麻药直接给他缝上伤口,这不要命的家伙,他的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什么,他不知道枪这种东西是可以杀人的吗?
      观察伤口的硝烟程度,枪口一定是紧靠着身体时开的,石允磊实在是不明白南宫翔焰这样做是为什么?
      “允磊,水已经准备好了。”福伯在门外说到。
      “好,我马上来拿。”把纱布放到南宫翔焰的手里,“按住伤口,不要动,我马上来。”
      接过纱布按在伤口上,一阵疼痛因为纱布的按压而袭来,不过这比刚才子弹射穿时的感觉好多了,“允磊,不要让水清进来。”他虚弱的交待着,看见石允磊点头后,才放心的闭上眼睛。
      “允磊。”纪水清与张婶刚好看见石允磊从福伯的手上接过正在冒着热气的脸盆。
      “水清。”
      纪水清望着一头大汗的石允磊,现在可是冬天他怎么会出了这么多汗,当眼光移到他端着脸盆的手时,纪水清突然一下子惊恐的睁大了双眼,焦急的问道:“你的手怎么有这么多血?这是谁的血?翔焰呢?”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惶恐不安的看着石允磊,希望他能给她一个答案。
      石允磊勉强的笑笑,可那笑脸却难看至极,一边担心着屋里南宫翔焰的情况,一边又要向纪水清隐瞒。“水清,你不要问这么多,先回房间,一会儿我来找你。”继而转向张婶,吩咐着,“你陪水清回房间,我一会儿就过去。”不等纪水清开口,就已经闪进了书房。
      纪水清紧皱着眉头,心里七上八下的,隔着一道门,她完全不知道书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叫奈若莉的女人是不是还在房间里面?石允磊怎么来了?他手上的血是谁的?
      她脑子里有一大堆的问题,谁来帮她解答!
      焦急的在书房外面等待,不管张婶怎么劝她,可纪水清就是不肯离开,张婶没有办法只能与福伯一起在书房的外面陪着她,张婶问福伯里面到底怎么了,福伯也一脸茫然,时间在门外三人焦急不安的等待中安静的流逝,却过的比平时都要慢,煎熬着所有人的心。
      紧闭的大门轻轻的开启,石允磊走了出来,纪水清马上走过去,眼里透露着不安与焦急,声音也变得微微颤抖,“允磊,翔焰呢?”
      石允磊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今晚真是够受的,他不确定自己的心脏这会儿是否还正常。
      换上轻松的微笑,看着纪水清轻声说:“他在里面,他受了一点伤不要移动他,今晚就让他睡书房吧。”
      “他受伤了?现在怎么样?”纪水清的心脏瞬间揪紧,阵阵的刺痛传进大脑。
      “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担心,你进去看看他吧。”石允磊为纪水清打开门,昏暗的光线从门缝里泻了出来。
      就在纪水清从石允磊身边经过时,一道晶莹的光芒从她眼底划出,石允磊有些惊讶的发现,她……哭了。
      因为南宫翔焰吗?纪水清很伤心,紧绷的背影与眼底的闪动,都昭示了这一点。
      轻轻的关上门,纪水清看见南宫翔焰躺在宽大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张毯子,苍白的脸依然俊逸非凡,那双总让她失神的蓝色眼睛微闭着,嘴唇与脸色一样苍白,心口轻轻地起伏,安静而规律似乎睡着了一般。
      极轻的迈步向他走去,每一步却都异常沉重,好像永远也走不到他身边一样,看着此刻的他,纪水清除了心痛,还是心痛,无数个心痛。
      刚才吃饭时他还健健康康的坐在她的对面,而现在他却躺在这里,脸色苍白的好似雪白的纸,到底发生了什么?
      艰难的走完从门口到沙发不到五米的距离,却好像走了千山万水,站在如同人偶一样没有生气的南宫翔焰面前,纪水清轻轻的跪坐在地上,抬起的手因为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就这样悬在空中,眼里的泪水已经无声无息的流下,一串一串如同断线的珍珠滑落到地上。
      好像感觉到身边有人,南宫翔焰轻轻睁开眼睛,一丝不安掠过他此刻毫无血色的脸庞,困难的张开嘴,声音听起来比脸色好不到哪里去。
      “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让你在房间里待着吗?”
      心痛的望着南宫翔焰,纪水清颤声说:“你这样,我怎么还能在房间里待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受伤的?”纪水清发现那个叫奈若莉的女人已经不在了,南宫翔焰受伤与她有关系吗?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想坐起身,却因为牵到了伤口而吃痛的皱起眉头。
      纪水清赶紧伸手轻压着南宫翔焰的胳膊让他不要乱动,“别动,好好躺着,你要什么我帮你拿。”
      轻笑出声,南宫翔焰这才发觉平时一向健康的他,此刻竟然像个病人,躺在这里要人照顾,“我什么都不要,你回房间休息吧,我明天就没事了,允磊还在外面吗?”
      “在,要叫他进来吗?”纪水清不想再追问南宫翔焰受伤的经过,如果他愿意说,他会告诉她的,也许现在不是时候。
      南宫翔焰点点头,看着纪水清站起身走到门边,将石允磊轻声喊了进来,她回头又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南宫翔焰,神色不安的低头走了出去。
      “允磊,我受伤的事情不能让外界知道,这几天公司的事情就麻烦你了。”外界知道他受伤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了,你放心养伤吧,明天中午我再过来。”石允磊看看手表此刻已经是深夜,“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知道了,路上小心点。”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南宫翔焰疲惫的闭上眼睛,脑中不断出现与奈若莉在意大利那五年间的点点滴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愧于她的,在属于他们的那个青涩的年代里,他也许没有清楚的拒绝奈若莉的感情,才让她有了不该有的期盼,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南宫翔焰好笑的认为今天发生的一切是他应有的报应,不管当初是他没有清楚的拒绝奈若莉也好,还是奈若莉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秘密而产生的不该有的情结。
      总之,奈若莉因为自己受伤这是事实,而今天他总算可以还她当年为自己挡的那一枪,也许他们之间这牵绊十年之久的错情,终于有了结束。
      肩,还是有微微疼痛传来,轻拂纱布之下的伤口,南宫翔焰忽然想起刚才纪水清那满眼的焦急与关切随着泪水不断涌出,他是否也要清楚明白的告诉她,她的这份情也将无极而终,他是否不能让纪水清变成另一个奈若莉……
      轻叹一口气,南宫翔焰觉得自己最疼的恐怕不是肩膀而是心,那颗已经冰藏了二十来年的心脏,在那个叫纪水清的女孩不时展现的温柔微笑与悲伤泪水中,已经开始慢慢地解冻了,而这个结果南宫翔焰实在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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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水清送石允磊走到楼下,支走张婶与福伯,面色凝重地沉声问道:“翔焰的伤怎么样?严重吗?”
      “已经没事了,不要担心,明天中午我再过来看看。你快回去休息吧,这几天恐怕要你好好照顾他了。”石允磊轻声安慰,看见纪水清那幅担心的模样,他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明白,纪水清的心可能已经在不经意间交给了楼上书房里那个随性而多变的人,虽然不知道这对于纪水清来说是好是坏,但是从南宫翔焰的种种反应看来,谁敢说他心里没有纪水清呢……这两个人啊,注定要经历一段不同寻常的坎坷之路。
      抬头看着石允磊,纪水清认真的问:“能不能告诉我,他身上的是什么伤?”直觉告诉她,南宫翔焰其实伤的不轻,否则不会深夜将石允磊找来。
      低下头,石允磊有些为难,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纪水清,也许让南宫翔焰自己解释这件事情会更好些,然而看见一脸认真期盼的纪水清,石允磊也不忍心隐瞒下去。
      “枪伤。不过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担心了。”
      震惊写在纪水清略显苍白的脸上,随即,她点点头,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我知道了,谢谢。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放心。”
      “我先走了。”石允磊拉开门走了出去,只留下纪水清一个站在门边。
      震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纪水清不敢相信南宫翔焰竟然受的是枪伤,就在这个家里,她没有听到开枪的声音,所以她根本猜不到他受了什么伤,是那个叫奈若莉的女孩子吗?是她打伤南宫翔焰的吗?
      太多的疑问,但不是问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南宫翔焰,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王,现在正虚弱的躺在书房的沙发上,纪水清转身向楼上走去。
      没有打开书房的大门,只是在另外一个房间搬了一张椅子放在门边,纪水清轻轻的坐下,她知道如果自己进屋去照顾他,他一定会拒绝,索性不让他知道,她就安静地坐在门外,这样如果他在屋里有什么动静,她可以听见然后再进去帮忙,到时候他也没有办法了。
      “水清,你不会想在这里守一夜吧?”张婶上楼来看见坐在门口的纪水清吃惊的问。
      “嘘!”纪水清小心的看看书房的门,确定里面的人没有被打扰,才压低声音说:“张婶你回去睡吧,我在这儿守着。”
      摇摇手,张婶心疼地说:“不行、不行,你回去睡,我守着就好,你看你今天一天脸色都不好,还在这里坐一晚,明天非生病不可,快回去睡觉。”上午纪水清的脸色还如白纸一样,现在在这里守一夜,明天这家里恐怕就会有两个病人了。
      “真的没事,让我待在这里吧,就算回房间,我也睡不着的。张婶,你去休息吧,不要担心我了。”纪水清站走来,推着张婶的肩膀。
      “你确定你行吗?不要勉强。”张婶仍然不放心的问。
      点点头,纪水清笑着说:“我确定,你快回去睡觉吧。”
      “好吧,你如果感觉累了,就回房间休息,知道吗?”
      “知道了。”
      看着张婶下楼,纪水清又坐回去,深吸一口气轻呼出来,侧目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否已经睡着,不知道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疼,阵阵的心疼总在想起他时来袭,纪水清认命的发现,她的那颗心其实已经长在了南宫翔焰身上,它的每一次跳动与疼痛,完全是由南宫翔焰决定的,而自己只是一具空壳罢了……
      靠向椅背,闭上眼睛,纪水清仍然感觉不到一点放心,担心与害怕分分秒秒在脑中盘旋,也许等明天的太阳升起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也许今晚发生的一切,只是她的一个恶梦而已……
      自从与南宫翔焰在一起后,才发现生活里一下子多出了好多事情,现在她才一点一点明白,南宫翔焰这个处在世界顶端的人,他光鲜耀眼的外表下,隐藏了太多太多危机,这个第一家族的老大真不是一个美差事,但却有那么多人觊觎这个位置,以为得到了这个权力就等于得到了世界,孰不知手上的权力其实是一把双刃剑,你可以用它来主宰一切,它却也可以反过来主宰你的一切,甚至是生命。
      也许南宫翔焰比任何人都了解这点,只是他已经骑虎难下了,如果他丢下一切,那么庞大的南宫家族将会变成什么样子,纪水清实在不敢想像……
      这个比谁都骄傲的人啊,他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在照亮整个家族的前程,他的肩上是一个世纪家族的担子,却不能找人分担。
      所有人都靠近他,却不想了解他;所有人都可以看见他荣耀尊崇的身份,却看不见那寂静夜里一个孤独的身影,而自己恐怕是少数真心关怀他的人中的一个,而这份关怀是否能得他的承认,已经不重要了。
      纪水清明白现在自己想要的就是他可以安全健康的活下去,其他的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当她看见虚弱的南宫翔焰躺在那里时,她就知道了自己心里最简单地想法,一切的一切……都不及一个健康的南宫翔焰来到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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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张婶叫醒靠在门边接近天明才睡去的纪水清,说什么也不让纪水清与自己一同为南宫翔焰送饭,执意让她回屋睡一会儿,纪水清看着张婶那坚决地表情,知道她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回了房间,她的确要回去梳洗一下,她不想让南宫翔焰看见自己这幅疲惫不堪的样子。
      “先生,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痛不痛啊?”张婶心疼的问。
      “好多了,你不要担心。”南宫翔焰支起身体,感觉到另一边肩上传来一阵刺痛,看样他有好一阵子都不能活动自如了。
      帮南宫翔焰梳洗完毕,张婶把早餐端上来,“多吃一点,好的会快点。”看着脸色依然苍白无血色的南宫翔焰,她就心痛的紧。
      点点头,南宫翔焰微笑着说:“我知道。”喝下一口冒着热气的粥,抬起头对张婶交待道:“我受伤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有人找我就说我出国了。”
      “好。”张婶点头答道。
      继续安静吃着早饭,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水清起来了吗?”他要交待她一些事情。
      “唉,那个孩子刚刚才回去睡。”
      “什么?她才睡?”南宫翔焰轻皱着眉,她一个晚上都在干什么,不会是……
      “水清她昨晚在你的门口守了一夜,我劝她也没用,她怕你需要人帮忙,就在门口坐了一晚。”张婶对那个刚进家门的女孩子,也是如亲生孩子一般的疼爱。
      放下手中的汤匙,南宫翔焰向后一靠,一言不发的注视着书房的大门,她竟然在那扇门后傻傻的坐了一晚,就为他可能需要人帮忙时,她可以及时的进来。就为了他可能会有的行动,她枯坐了一晚,在那扇大门后……
      她,到底是傻,还是……
      痛,来自心,而非肩上。
      那个傻瓜啊,她到底明不明白,她所有的付出是得不到回报的,他们不可能有结果。他可以给她财富和很多别人望而心叹的东西,但他没有办法给她幸福,即使她要的幸福可能是简单的一个家,但他都无法给她。
      无数次,他问自己一个问题,他们能不能永远像现在这样生活在一起?
      无数次,他的回答都只有一个。
      不能。
      他不能剥夺她过正常生活的权利,他不能自私的占有她的世界……她那平凡普通却又简单幸福的世界。
      当他们离婚后,他相信时间能够让纪水清忘记她曾经历过的一切。
      她会忘了他,忘了他们共同经历过的事情,她会回到属于她的世界里,那个世界更加适合单纯善良的她,而他则会留在这个充满贪婪嘴脸与势力纷争的地方,他们共同生活的这段时光将会成为他继续活在这个世界里的唯一力量。
      有个人,他将永远存放在心底那个深不可见的地方;有份情,他将永远掩埋在记忆的深处……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默默守护着她,直到她找到真正属于她的幸福时,他将悄悄的消失在暗处,祝福……是他唯一能够跟随她一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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