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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五章 ...


  •   冬季,今年来的有些迟,早上当纪水清推开窗户才发现花园里,高大树木的叶子已经全部落光了,记得昨天它们好像还在树顶挣扎着,一夜北风就将它们全体的努力变成了遗憾。
      深吸一口虽然寒冷却清新的空气,顿时感觉全身轻松了许多。
      “翔焰,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雪?”纪水清转过头问着正在看书的南宫翔焰。
      抬起头,望向窗外。
      “也许会吧,你喜欢下雪?” 放下书,伸手拿过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皱眉的又将它放回桌上……淡而无味的清水。
      因为有伤在身,他不能喝酒,就连一直被他当成水喝的咖啡也成了违禁品,张婶和纪水清把他看的紧紧的,不要说喝,就是闻,都成了犯罪。
      关上窗户担心阵阵的寒风对南宫翔焰的肩伤不利,纪水清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微笑着说:“喜欢,小时候每次下雪,我和家人就会到外面打雪仗、堆雪人。后来我住到了舅舅家,冬天下雪,我就和子夕在学校里玩雪,每次都冻的两只手红通通的,一头的雪花,好像两个掉进棉花堆的人,好笑极了。”想起了孩童时期的事情,纪水清脸上绽放出了甜美的笑容,那些日子真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看着笑的幸福的纪水清,南宫翔焰忽然一时闪了神,望着纪水清的眼睛也忘记了掩藏不该有的光芒。
      “翔焰,你打过雪仗吗?”望着南宫翔焰,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表情温柔,而那蓝膜中射出的光芒更是让人不明究理的心跳加速。
      意识到自己的失常,南宫翔焰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书,却根本不知道那一页写着什么。
      “没有。”声音也因为掩饰失常而有些急促。
      他那眼神里是什么,纪水清好像看见了一些自己一直猜测的东西,忽然又觉得是自己在乱想,真不明白自己怎么还是会胡思乱想,难道心里还在期盼什么吗?
      “那堆雪人呢?”不去想那些了,她答应过自己要好好陪在他的身边,不再去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没有。”
      “那你下雪都玩什么?”
      抬起头,看着一脸不信的纪水清,轻声说:“滑雪。而且也不用非到冬天。”滑雪场多的是,还有好多终年积雪的世界名胜,为什么非要等到下雪。
      “哦,”纪水清点点头,暗笑自己怎么会忘记坐在对面的那个人,与生而来就过着异于普通人的生活。
      “我只滑过一次雪,是小学校毕业时爸爸妈妈带我去滑的,我摔了好几跤才学会。”想起那个大雪纷飞的时节,一家人是那样的快乐,谁都没有料想到一年后前父母就永远的离开了自己,而那次滑雪就成了纪水清全家最后一次欢乐时光。
      “是嘛。”微微一笑,很淡然。“觉得有意思吗?”抬眼看着她,知道她又再想念父母了。
      “嗯,很好玩。我们拉着手一起滑,结果一起摔倒了,周围的人都笑了。”纪水清回想着那时的场景,笑从她的眼底溢出,脸上也因为那美好的回忆而泛起薄薄的光彩,让南宫翔焰似乎也可以感受到那只属于一家人才有的快乐而甜蜜的时光。
      “对了,我明天要去学校考试,还要把礼物交给子夕,中午不能回来了,你需要什么东西吗?我可以帮你带回来。”她从哲玛妮带回来的礼物,夏子夕一直没有时间来拿,再加上南宫翔焰受伤的事情耽误,她们一直都没有时间见面,正好可以借明天去学校把东西给夏子夕带过去。
      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把手上的书放进去,南宫翔焰随手又拿下一本书,回到沙发前坐下,“不用了,让福伯开车送你去,这里没有出租车。”声音淡漠,眼睛也没有离开手上的书页。
      “好,你明天在家要听张婶的话,不要到处乱跑,酒和咖啡都不要喝,知道吗?”纪水清用一种妈妈嘱咐孩子的口吻说道,让南宫翔焰好笑的抬起头。
      没有掩饰的笑容出现在那俊美的有些妖冶的脸上,美得让人会忘记呼吸。
      “知道了。”轻轻地他答道,从不知道有人用这样的口气对自己说话时,他的心情竟然会如此之好。
      望着南宫翔焰脸上的笑容,纪水清轻吸一口气,虽然在一起生活有段时间了,但是每次见到那张俊朗的不像话的脸上,出现那样浅浅的微笑时,自己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惊叹,永远也想不明白同样身为女人,他为何拥有那样的容貌和气质,而自己只是普通平庸人群中的一个。
      他拥有惊世骇俗的外貌,他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力,他拥有可以憾动世界的力量,他拥有所有人蒙昧以求的一切……
      然而命运对所有人似乎都是公平的,他给了你世人渴望的一切,自然也会夺去属于平凡普通人最常见的东西----
      自由、亲情和快乐。
      当这样一个选择放在任何人面前时,纪水清实在不知道世人会怎样决择,但至少她不会放弃现在生活里这简单而平凡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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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纪水清结婚后第一次回到学校,一路走在熟悉的校园中,纪水清有种久违的感觉,一切都还是以前的样子,除了掉光叶子的树和枯黄的草坪之外,她似乎看不出其他的变化,当然得略去路上擦肩而过的同学眼中,那清晰可辨的与往日不同的讯息。
      一个多月前,纪水清还只是这所学校里一名普通的学生,也许因为她的才气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是此时此刻的她,已经拥有了截然不同的身份,她不在是纪水清,而是南宫翔焰的妻子,一个富有庞大家族的女主人。
      每当纪水清看见同学眼中那羡慕又嫉妒的眼神时,她的心里除了隐隐的压力和不安外,似乎也有一点甜甜涩涩的味道,她知道他们一定都在想,眼前这个平凡的大学生凭什么能嫁给南宫翔焰,她怎么能配得上那个俊美的好像天神一般的人,她又如何坐上南宫家族女主人的位子,也许这些问题是每个人心中的谜吧!
      走进教室夏子夕已经先到了,看见好久不见的纪水清,夏子夕大叫的跑过去,“水清,想死我了。”夏子夕大大的拥抱了纪水清,笑着上下打量着纪水清,一身冬装仍然难掩纪水清略显消瘦的身型。
      “子夕,你胖了,看样夏妈妈把你养的很好。”纪水清笑着说,放下手中的书,提起一个纸袋晃了晃,“这都是送你的。”
      夏子夕一下子抢下手袋,高兴的像寻宝一样在里面翻看起来,纪水清看着夏子夕那一脸兴奋的表情,好笑的说道:“等回家再看吧,要考试了。”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准备考试的用具,正准备关掉手机,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一看是家里的号码,纪水清有些疑惑的接通。
      “喂。”
      “还没有开始考试吗?”一个低沉悠然的声音传进纪水清的耳朵里,一瞬间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还没有,马上开始了。”感觉自己的声音因为激动而轻颤着。
      “哦,好。嗯……福伯在外面等你吗?”他的声音不自然的停顿着,用着她从未听过的语气。
      “不在,张婶要他去买一些东西,等我结束打电话给他,他会过来接我。”早上出门前,纪水清看见张婶交给福伯一张采购的清单。
      电话里片刻没了声音,让纪水清觉得他似乎已经不在电话那头了,半晌后,南宫翔焰清清喉咙,轻声说:“知道了,祝你顺利。”不等纪水清说话,已经挂断了电话。
      纪水清怔怔的望着手中的电话,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怀疑刚才那个电话是否真实,他打这个电话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说一句“祝你顺利”吧。
      早上出门前,他坐在餐桌前看着当天的报纸,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现在打这个电话过来,难道就为了说这个?
      不自觉得的,淡淡的笑划过纪水清的嘴角,他还是关心她的,她明白。
      也许一个电话不能算是证明,但是她知道南宫翔焰正用他自己特有的方式在关心着她,那个人他一向都只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去做事情,这次也不例外。
      此刻老师走了进来,纪水清关掉手机放进包里,笑容却没有离开她泛着光彩的脸上,引得旁边的夏子夕侧目,不明白为何一个电话会让纪水清展现出这样甜蜜而幸福的笑容,好像一个正沐浴在爱河里的青涩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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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清,一起去吃饭吧。”夏子夕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摇摇头,纪水清抱歉的说道:“不行子夕,今天恐怕不行了,我还有事要先回去,改天好不好?”她不放心南宫翔焰,虽然有张婶陪着,但她仍然一千个不放心。
      “没关系,最近大家都好忙,石允磊最近也好像突然忙起来了,到了年底总是事情特别多。”她打过几次电话给石允磊,他都在开会,好像整个东皇就他一个人在上班似的,其他人都干什么去了。
      “是吗?”纪水清撩起耳边的头发,掩饰着内心的不安,她不能把南宫翔焰受伤的事情告诉夏子夕,但是夏子夕是她最要好的朋友,骗自己最好的朋友,让纪水清心里很难受,但知道的越多对夏子夕越没有好处。
      几天相处下来,南宫翔焰都没有把自己是因何受伤,又是谁开的枪告诉纪水清,他甚至绝口不提那天晚上的那个叫奈若莉的女人,纪水清曾经试探性的问了一次,但在南宫翔焰沉默的眼神中,她知道……他不想说。
      虽然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让纪水清疑惑重重,但是她不想逼南宫翔焰说出他不愿意说出的事情,也许那些事情根本与她无关,所以南宫翔焰不想告诉她,又或者他是为了保护她,才不想让她知道那么多事情。
      不管怎么,纪水清宁愿相信南宫翔焰对此事三缄其口是有理由的,而那个理由一定很重要。
      一直如此,她总是遇到事情会往好处想,总把一切向好的方向看,这也许是她为何能平淡面对生活中一切的原因,就算父母去世那次,她仍然在悲伤过后,能微笑的面对未来的生活。
      “水清,你发什么呆啊!”夏子夕摇了摇站在身边神游已远的纪水清。
      “没事。你马上去哪里?我送你吧。”纪水清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福伯。
      “我要回公司,还有好多照片没有弄出来,老板催死了。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坐车过去。”夏子夕和纪水清并肩走出了教室。
      “我送你吧,反正有车,很方便。”
      “你开车来的?”夏子夕瞪大眼睛,好像发现了外星人,纪水清因为父母是车祸去世的,所以一直排斥学驾驶。
      纪水清笑看着一脸惊讶的夏子夕,“没有,是福伯开车送我来的,我现在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接我。”她对驾驶汽车有恐惧,一想到自己开车,脑中就会出现父母车祸现场的惨状,夏子夕考驾照时,她也执意不去学。
      “我还以为你自己开车呢,那好吧,既然有顺风车,不坐白不坐。”夏子夕高兴地说,她一向都大大咧咧的。
      “喂,福伯,是我。我已经考完了,你什么时候能过来接我?”纪水清笑着对着电话说。
      “好,我知道了,我在学校大门那里等你。”
      挂了电话,纪水清拉着夏子夕向大门走去,一路上夏子夕问这问那,她对哲玛妮简直又惊叹又好奇,她听石允磊说那是一个用语言无法形容的美丽小岛,夏子夕实在想像不出,那里到底是怎么一幅模样,除了天堂,天底下真的有那么美丽的地方吗?
      “如果你见到它,你一定第一眼就会爱上它。”纪水清仍然记得自己踏上哲玛妮柔软沙滩上时的感觉,“那是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的地方,我为那里画了好多画,都放在家里了,等你这段时间忙完,就过来看。但是恐怕我的技术不好,不能表达它美丽的千万分之一。”
      在南宫翔焰失踪和自己受伤在岛上修养的那些日子里,纪水清用她的画笔,将整个哲玛妮都搬到了画布上。以至于当他们回来时,她的行李几乎一大半都是画卷。
      望着纪水清眼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来的赞叹,夏子夕恨不得马上飞到那个人人口中美丽如天堂的小岛上,但是听石允磊说哲玛妮是属于南宫翔焰私人所有的,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无权踏足其上,这也算是遗憾吧,天底下有一个如天堂一般的地方,却专属于一个人,好多人都无缘它的迤逦风光。
      “要是能亲眼看看就好了。”夏子夕由衷的说着。
      纪水清带着歉意看着夏子夕,语气里显得无能为力,“抱歉,子夕,那里是属于翔焰的,也许以后有机会能让你去看看。”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口要求南宫翔焰带任何人去哲玛妮,就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是否还有机会再次看见那个美丽如画的地方,还有那里亲切如家人的朋友们。
      “哎呀,水清,我又不是真的要去,你别这么说,天下好看的地方多这呢,如果都想去,恐怕我这一双腿都要跑断了也走不完啊。”夏子夕笑着说。
      纪水清还是感觉心里有些抱歉,很想让夏子夕亲眼看看哲玛妮,却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向南宫翔焰提出这个请求,心里明白如果自己提出这个要求南宫翔焰不一定会拒绝,但她不想这么做。
      不知为何,她不想南宫翔焰因为自己的这个要求而为难,也许哲玛妮在外人眼里只是波斯湾中一个风景迤逦的小岛。可是,它或许是南宫翔焰逃离这个世界的唯一去处,他或许并不想和任何人分享那里……包括自己。
      “哎呀,我的书忘在教室了,我要回去拿,水清你在大门等我一下。”夏子夕忽然想起刚才走时,忘记把随手丢在椅子上的书拿走,转身又向教室跑去。
      “好,我在大门等你。”纪水清看着转身跑去的夏子夕,真不知道这个小妮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丢三落四的毛病,纪水清摇摇头,独自朝校门走去,
      走到门口时,福伯还没有来,刚才在电话里,福伯说他大概要一刻钟才能到达,让纪水清等一会儿。站在学校门边的一棵大树下,因为是冬天所以原本枝繁叶密的大树此刻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杆了。
      纪水清回头看看学校里面,夏子夕还没有出来,正在担心她会不会找错教室,这种事情她是做过的。也许自己应该陪她一起回去找书,正想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安静地停在了自己面前,从车里走出两个外国男人直直朝纪水清走了过来。
      “纪小姐,南宫夫人要见你,请上车吧。”一个男人用流利的国语对纪水清说道。
      纪水清疑惑的看着眼前突然冒出的人,不解的问道:“南宫夫人?”他口中的南宫夫人是谁,是南宫翔焰的母亲,还是他那两个一直对自己非常不满的姐姐。
      “南宫惠夫人要见你。请跟我们走吧,她已经在等你了。”另一个男人礼貌地答道,侧身抬手请纪水清上车。
      “可是我在等人,能不能等我朋友到了,我们再走。”纪水清心里疑云重重,南宫惠为什么要见她,除了上次在游轮上她们见过一面外,一直到现在她们都没有再见过面,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讲过,可今天她却突然说要见她。
      为什么?她想从她这里知道什么吗?
      “抱歉,纪小姐,南宫夫人已经在等你了,恐怕我们现在就要走,请跟我们上车吧。”男人再一次重复刚才说过的话,完全不理会纪水清的要求。
      看样她非去不可了,纪水清认命的点点头,“那我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却被其中一个男人一把从手中夺下了手机。
      纪水清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夺下她的手机,她只不过想打个电话通知福伯和夏子夕,他的反应也太大了吧,难道她连打个电话都可以吗?
      “请把手机给我。”纪水清面有微怒的对着夺下手机的男人说道,陌生男人这一奇怪举动加重了她先前对这次与南宫惠见面的疑虑。
      “请上车。”男人并没有把手机还给纪水清,反而伸手一左一右抓住纪水清的胳膊,强制的将她带向车子。
      “你们放手,我自己会走。”纪水清用力甩开他们伸过来的手,自己向前走去。
      现在她已经完全明白今天这次“会面”,根本就是一次不可告人的见面,连一通电话都不给她打,可见南宫惠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们今天要见面,不用想连南宫翔焰也不会知道。
      如果让他知道他的母亲安排了这样一次见面,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以纪水清对他浅薄的了解,她大概可以想见他那张俊朗的脸上会出现怎样的表情,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正在去见南宫惠的路上,他一定会阻止她们的见面。
      不知为何,纪水清感觉南宫翔焰并不希望她们之间多接触,可能是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也许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应付南宫惠,也许……他是在保护自己。
      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纪水清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有害怕,有担心,更多的是疑虑。
      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南宫惠要见自己是为什么,她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呢,关于南宫翔焰的事情吗?除此之外南宫惠还想知道什么呢?太多的疑问,只能见到她才会得到答案。
      安静的坐在宽敞的车内,刚才那两个男人就坐在纪水清的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好像怕她突然打开车门跳下去似的,不想这样与他们对视着,纪水清侧头继续望向车窗外,眼前景物已经不是刚才人流不息的大街,感觉车子的速度也比刚才快了许多,很快他们便进入了郊区,经过一段枯败的树林小道之后,车子停在了一栋漂亮的欧式洋房的前面。
      车外有人替纪水清打开了车门,纪水清犹豫了片刻便跨了出去。眼前是一个女佣打扮的中年女人,看见纪水清下车后,她轻声礼貌地说道:“纪小姐,里面请,夫人在等你。”
      “谢谢。”纪水清请微笑的点头,尽量掩饰内心起伏不定的感觉,完全不知道等会儿见到南宫惠,她应该说些什么。
      在船上匆匆一面,她们没有说过超过十句话,而且那时有南宫翔焰在身边,她还不觉得害怕,只除了一点点紧张。
      现在,南宫翔焰不在这里,她要独自面对南宫惠,纪水清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那份能力。
      南宫惠,她能创造出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并将它维持到现在,谁敢说她不是一个厉害的女人,她所拥用的能力是纪水清所无法估计的,也是她无法抵抗的。虽然自己认为南宫翔焰与南宫惠有本质上的区别,但有一点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俩个人都拥有其他人望尘莫及的能力与魅力。
      看着面前那扇慢慢开启的木质大门,纪水清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深吸一口气,心里明白该面对的总是逃不了,她曾经在南宫翔焰的面前说过,她要帮他面对困难。
      现在……就是她实现这句话的时候,她会勇敢的面对南宫惠,不管她将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她,她都会坚强的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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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子夕气喘嘘嘘的跑到大门时,哪里都没有看见纪水清的影子,学校大门边已经停了一辆车,一位面色和蔼的中年男子正在车边等待着,夏子夕不确定那个人是否就是纪水清口中的福伯,但是感觉有些眼熟,于是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轻声问道:“你好,请问你是在等水清吗?”
      福伯望着眼前这个一头短发的女孩子,忽然觉得有点眼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是啊,你是?”
      夏子夕微笑着说道:“我是水清的同学,我叫夏子夕。”
      “哦,你好,水清还没出来吗?”
      夏子夕皱着眉头问道:“你没有看见她吗?她刚才就应该到了。”奇怪,水清应该早就到门口了,怎么福伯会没有看见她。
      福伯摇摇头,“我到这里就没有看见她,还以为她没有出来呢,我来打电话给她,也许她就在附近。”掏出手机,福伯拨通了纪水清的电话,电话里传出关机的提示音,福伯疑惑地看着夏子夕,“水清关机了。”
      “什么?怎么会关机呢?是不是没电了,”夏子夕四下张望着,希望可以找到纪水清,一阵徒劳地张望之后,夏子夕隐隐觉得事情似乎不对劲,纪水清说好会在这里等她,不会一个人突然走掉,而且那关掉的手机又是怎么回事?
      “福伯,你打电话回去,问问看水清有没有打电话回家。”夏子夕急急的说。
      “好。”电话是张婶接的。“喂,老婆子,水清有没有打电话回来?”
      “没有啊,怎么啦?”
      “我在学校门口没有等到她,水清的手机又关机了,我以为她会打电话回家,我到学校里面去找找,她可能在里面。”
      “好,找到水清打电话回来说一声,我好准备开饭。”
      “知道了。”
      挂了电话,福伯摇摇头,夏子夕更加觉得事情不妙,纪水清决不会这样一声不响就失踪了,她从不会这样做。
      “福伯,我去学校找,你在附近找,20分钟后,我们还在这里见面。”夏子夕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福伯,“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找到子夕就打电话给我。”
      “好,谢谢你,夏小姐。”
      “不用谢谢,水清也是我朋友。”说完,夏子夕快速向学校跑去,但愿可以找到纪水清,否则……
      夏子夕不知道自己心里那莫明的担心是怎么回事,从未有过的紧张一波一波袭来,眼神急切又慌乱的在校院里到处搜寻着,碰到认识的同学就问,可是没有一个人看见纪水清,而福伯那里也一点消息也没有。
      正在此刻,手机响了起来,“喂,福伯,你找到水清啦!”
      “没有,但是有人看见她被人接走了,就在刚才。”福伯在学校旁边的超市里刚打听到。
      “什么?被人接走了,你等会儿,我马上来。”夏子夕挂上电话,向外面跑去,会是谁把纪水清接走了,水清为什么不打电话过来说一声,除非……
      水清没办法打电话!
      为什么连一个电话都没办法打,夏子夕再一次肯定了自己内心没有理由的恐惧感,也许……
      纪水清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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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水清随着女佣走进屋子,南宫惠已经坐在客厅里等她,看见她走过,微笑的示意她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
      “水清,这么仓促的把你请来,你不会怪我吧。”南宫惠温柔微笑着,但那笑容却让纪水清觉得有阵阵寒意不断涌向自己。
      “我怎么会怪您呢,蜜月回来就应该来看望您,但是翔焰离开一个月有好多事情要做,所以一直没有抽出时间。”纪水清有礼的答道,她对南宫惠一点都不了解,除了知道她是南宫翔焰的母亲外,对她的了解完全停留在自己对她的感觉上。
      一个为了让自己过上荣耀生活,就可以将自己的孩子推到那种混乱危险环境中的女人,纪水清实在无法对她产生一点好感。
      虽然她也知道大多数人,在金钱权力面前都显得很脆弱渺小,但是为了这些东西,就可以不顾自己孩子的幸福而将他逼上那么可怕的不归之路,这样的人恐怕还是少数,而眼前这位拥有美丽容貌的妇人,就是这些少数人中的一个。
      纪水清真不知道她那光鲜亮丽的面具下到底隐藏了多少可怕的东西,她的那幅心肠真是肉做的吗?否则她怎么能让南宫翔焰活在一个真实的地狱里,而自己却可以坐拥这些豪宅华服,享受世人羡慕的眼光,一点也不觉得心痛与惭愧。
      端起桌上精美的瓷杯子,靠近唇边轻轻的啜了一口,她看着纪水清说道:“我都不知道你和翔焰是怎么认识的?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我们认识没有多久,如果您有时间,我可以告诉您。”纪水清轻声说,难道南宫惠把自己找来只是为了知道她与南宫翔焰相识的过程,这……可能吗?
      “好啊,你说吧。”南宫惠靠向椅背,眼神凌厉的看着纪水清,她要从纪水清那张平淡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当得知她的身份时,她就绝对相信纪水清接近南宫翔焰与她的父亲有关。
      随后的时间里,纪水清把她与南宫翔焰的几相遇和为东皇新产品创作海报画,以及后来与南宫翔焰的事情娓娓道来。不过,她也略去了一些,比如她与南宫翔焰第二次在湖边见面,还有最后她在湖边说服南宫翔焰的事情,她都没有告诉南宫惠,到不是她有意隐瞒,只是她觉得这些是属于她记忆里的一些东西,是她要珍藏的东西,她不想与任何人分享。
      纪水清注意观察着南宫惠的神色,在自己诉说期间,她一直安静地听着。偶尔地,那张精致的脸上会闪过一些她看不明白的情绪,纪水清发现,虽然她与南宫翔焰是一对母子,但是他们之间竟然找不到一点共同之处。
      南宫翔焰的眼神虽然寒冷,但还不至于让人觉得恐惧,但是南宫惠那双眼里射出来的光芒,却让纪水清森森发寒,就连瞧上一眼都会让她脖子发凉。
      “这么说来,你与翔焰的相识竟然只是一些巧合?”南宫惠轻笑着说,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明白,纪水清口中所说的事情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可能的,但是发生在南宫翔焰身上的几率几乎是零,显然这一切的“巧合”都是有人精心安排的。
      纪水清从南宫惠带着明显置疑的话语中听出了她的意思,也许要相信这些事情的确有些困难,因为连她自己有时都会觉得她与南宫翔焰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好像只是一个梦,美丽而痛苦的梦……
      “可以这么说,有时我也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似乎不太真实。”这是她心里一直有的感觉。
      “水清,你介不介意我问问你的父母,她们都是做什么的?”这才是主题,想到父母是因为什么而死的,或多或少纪水清一定会有些反应。
      “他们已经去世了,我十三岁那年他们发生了车祸。”提到了父母,纪水清心里泛起阵阵悲伤,眼神也暗然了下来。
      “我父亲是医生,母亲是老师。”不知道南宫惠为何会问起父母的情况,对于她来讲,他们都是小人物而已,想来她也不会有兴趣知道。
      仔细观察着纪水清脸上的变化,但除了悲哀似乎什么也没有,难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一切真的都是巧合……
      或者是她的演技太好了,连阅人无数的她,也发现不到任何珠丝马迹,如果真是这样,那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女孩子,就是一个厉害角色,让她留在南宫翔焰的身边简直就是一个恶梦。
      “真抱歉,我不知道你那么小就失去他们了,我想他们也会悲伤失去了你。”
      “我想这世上所有人都会有分开的一天,不管你愿不愿意,到了时候就会离开,这大概就是命运。”纪水清轻声说,想到父母在天国应该会继续看着自己,希望他们不会因为自己帮助南宫翔焰的行为而感到不安。
      点点头,南宫惠似乎可以体会到纪水清这句话的意思,因为她曾经也失去了对她很重要的人,而那个人也是伤害她最深的人。直到今天,每每想起他,南宫惠仍然感到那刺骨的疼痛。
      “你的父亲是一位医生吗?他是一位什么医生?”南宫惠继续问道,她希望从纪水清的身上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是心脏科医生。”纪水清不愿多谈父母的事情,每次说起他们,她都会感觉很孤单,除了与南宫翔焰在一起时,这种感觉才会好一点。
      “是吗?”南宫惠虽然还是没有从纪水清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但不管纪水清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她都必须采取行动。
      “水清,今晚你就住在这里吧,我会告诉翔焰你在这里。”南宫惠微笑地看着一脸吃惊的纪水清说道。
      “可是----”
      “来人,送纪小姐到楼上的房间休息。”南宫惠叫来女佣,便站起身向客厅的另一扇门走去,不理会愣在那里的纪水清。
      “纪小姐,这边请。”
      “南宫夫人,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给翔焰.”纪水清对着南宫惠的背影说道,这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虽然没有把握南宫惠会答应,但她要试试。
      停住脚,南宫惠转过身,脸上仍然是美丽而冷漠的笑容,“我说过了,我会告诉他你在这里。”随即消失在一扇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木质大门后面。
      纪水清盯着那扇门,心里那不祥的感觉终于成为了事实,在听说南宫惠要见自己时,她还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直到刚才她让自己留在这里过夜,甚至连一通电话都不让她打,她才知道事情似乎已经偏离了轨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将她留在这里,她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南宫惠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她真会告诉翔焰自己在这里吗?
      答案浅显易见,如果她想让翔焰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那么,之前两个男人就不会夺下她的手机。
      南宫惠根本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在她这里,这个冷血的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怀揣着无数个疑问和内心不断涌动的不安,纪水清安静的跟随女佣来到楼上的一个房间,女佣站在门口对纪水清说道:“纪小姐,我会把晚饭送上来,你请好好休息。”说完,就退了出去。
      无声看着女佣关上门,却听见锁门的声音,纪水清冲上前转动着门把,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她拍着门,大声喊道:“把门打开,你们想干什么?!”
      女佣在门外的声音仍然温和有礼,“对不起,纪小姐,这都是夫人交待的,请你安静的休息吧。”
      “快开门,我要见南宫夫人!快开门!”可是任由她怎么喊,门外已经没有丝毫的声音了。
      纪水清转身背靠着门慢慢的滑坐在地上,不安的抱紧双腿,苍白的脸上两行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
      心中的恐惧感不断扩张,她不知道南宫惠为何要这样对她,她做错了什么吗?
      这算什么?绑架还是软禁。
      翔焰他们肯定不知道她现在正处在南宫惠的控制之中,否则他不会任由她这样对待自己,可是,她要怎么才能通知他?
      环顾整间屋子,除了这扇门,就只有那边的一排长窗,不用想肯定也是打不开,但是她还是决定试试,起身走过去,在窗子上摸索着,使劲推窗上的把手,窗户仍然纹丝不动。
      纪水清放弃了尝试,颓唐的坐在窗台边缘,望着外面萧瑟一片的花园,内心从未有过的无助,不相信南宫惠只是要她在这里住一夜这么简单,接下来她要干什么,纪水清一点都猜不到。
      靠着玻璃痛苦的闭上眼睛,心中一直在喊着一个名字,但愿他可以听见她的呼唤。
      但愿,他可以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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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地可怕的屋内,除了时钟滴哒声之外,静的可以听见所有人的喘气声,大家的眼睛此刻都紧盯在一个人的身上。
      南宫翔焰面色凝重的望着桌上的电话,刚才他试着拨打了纪水清的电话,仍然处在关机状态。他已经交待石允磊去调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感觉到自己快要在这种无奈的等待中爆炸了,纪水清失踪的时间多一分钟,她的危险就多一倍,南宫翔焰实在不相信有人敢绑架纪水清,谁敢与南宫家作对,而且矛头还是直指向他。
      绑走纪水清无非为了两件事,一是为了钱,二是为了对付他。
      如果是第一点,那么那个绑架纪水清的人肯定是想钱想疯了,难道这世上还会有要钱不要命的人吗?不管他们拿到钱后,会不会放掉纪水清,南宫翔焰都不会让他们拿着钱逍遥快活的逃走,天下能跑出他手心的人……只有死人。
      如果是第二点,这倒有可能,他继承南宫家以来,得罪的人不计其数,但是他一时真想不出来那些生意场上的对手,谁会不惜以倾家荡产为代价来绑架纪水清,他不认为他们会有这样的勇气。
      桌上的电话响起,南宫翔焰急忙地拿起话筒,“怎么样?”
      “除了看见两个男人带走纪水清,什么发现都没有,没有人看清车牌,但是带走水清的两个人好像是外国人。”
      石允磊提供的消息像是一个重磅炸弹,让他一直紧绷的神经已经到了一触即断的时刻。
      “翔焰,现在怎么办?”石允磊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他明白这次失踪绝不是一次偶然事件,能有胆子绑架南宫翔焰的妻子,那帮人不是太有胆识,就可能根本是一群疯子,恐怕让南宫翔焰找到他们的那一刻起,他们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继续派人调查,你马上过来。”南宫翔焰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不想让身边的这些人担心,更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影响到对事情的判断。
      “两个外国人?”石允磊里在电话里说的这句话一直在耳边萦绕。
      “……外国人?”南宫翔焰自语自言的重复着,忽然……
      难道是----奈若莉?
      她的个性他很了解,她如果想做成一件事会不择手段,但是上次在这里,他们已经说清楚了,难道她还是没有想通,会吗?
      纪水清没有任何消息已经超过5个小时了,她从不会这样一声不说就不见了,纪水清不喜欢让别人替她担心,这一点南宫翔焰很清楚,如果说不打招呼就不见了,只有一个可能----她没有办法联系他们。
      是谁?到底是谁在学校门口接走了纪水清,会是奈若莉吗?
      抬手轻揉太阳穴,紧蹙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如果真是奈若莉,他真的担心纪水清的安全,从那天奈若莉到这里来看,她那火爆的脾气一点没有变,如果此刻纪水清在她的手上……
      南宫翔焰蓦地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萧瑟的树木,内心被不断涌现的恐惧所占满。
      曾经何时,他也是这样被来自内心的恐惧所控制着,到现在他还清晰地可以感觉到,在波斯湾阳光普照下,那背脊发凉的麻木感,也是那次他发现了自己原来也会有恐惧,也就是那一次他知道了自己对纪水清的感情……
      那如洪水泛滥一般的情感撞击着他身上的每个细胞,让他无处遁藏……
      而此刻,那该死的恐惧感又再一次钻进他的身体里,在事实面前他不愿承认自己的懦弱,然而此刻的内心却又显得那么脆弱。
      转过身向楼下走去,肩上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张婶,你们在家等,如果水清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知道了,你身上有伤,要小心一点。”张婶跟在后面,担心的说。
      “我知道。”
      看见石允磊正好走进大厅,南宫翔焰轻声说:“允磊,和我走。”
      “好。”石允磊看向跟着下楼而来的夏子夕,面色有些不安的点点头。
      “我也要去。”夏子夕走到石允磊面前说道,她与福伯是一起回来的,到现在一点纪水清的消息都没有,她都快急死了。
      “待在这里,我们很快就回来。”石允磊轻拍夏子夕的肩,南宫翔焰要去哪里,他心里大概已经有数了,说不定还会有麻烦,带着夏子夕到时会更危险。
      “可是----”夏子夕还想争取。
      “水清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陪张婶福伯,听话。”石允磊安慰着,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但愿纪水清真的没事,否则……
      点点头,夏子夕轻声说:“小心点。”
      “知道。”看见夏子夕投来的焦急不安的眼光后,转身随南宫翔焰一并走了出去。
      侧头看了一眼坐在车里一言不发的南宫翔焰,他凝望着窗外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蓝色的眸里一团金色的火光不断闪动着,石允磊已经好久都不曾见过那样的眼神了,记忆中上一次看见那样的目光,还是南宫翔焰接掌家族事业时,并吞了其他家族时出现过,那充满噬血的风暴轻易就扫荡了所有与之作对的势力,而他却可以笑着面对生离死别时的悲伤。
      就在那时,石允磊在心中发现眼前的这个人,他除了长了一张美丽如神一般的脸庞外,其实根本就是一个来自地狱的人,不----应该是来自地狱的神!
      然而这个从地狱来的神,此刻那森寒至及的眼神中,除了往日那噬血的狂野外,似乎还隐隐浮动着一些异样的情愫。
      石允磊不是很确定那情愫里充满了什么,但他却可以肯定那一定与纪水清有关。
      现在,他除了担心纪水清的安全,更加担心南宫翔焰那一触即发的情况,如果纪水清真在奈若莉那里,事情就绝不会这么好解决,他简直不敢想像两大家族之间到底会发生什么变故。
      如果奈若莉不肯将纪水清交出来,南宫翔焰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这点石允磊一千一万个肯定。
      这样事情就会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样他除了自责还是自责,因为是他提出了假结婚的计划才闹出今天的事情,假如纪水清因此受到什么伤害,那他恐怕就不单单是自责那么简单了,他会后悔一辈子。
      石允磊轻叹一口气,不敢去想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专心将注意力放到前方的路上。
      “如果上天有灵,就保佑他们可以找到纪水清,”石允磊在心中祈祷着。
      黑色的轿车像幽灵一样急速行驶在空旷的郊外,一闪即逝的速度,像利剑般划开平静的空气,卷起一阵劲风,将铺满路面的黄色落叶吹的四散飞扬,直到已经看不见车子的身影,那些漫天飞舞的黄色雪片,仍然无所顾及地自在飞扬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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