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哈]未竟之愿》我妻数数

9、【08】不要逃避，直面你的恐惧才能了解它。

　　【08】不要逃避，直面你的恐惧才能了解它。

　　算算时间，德拉科已经在蜘蛛尾巷实实足足待了两个多星期了。这段时间里，没有纳西莎的小甜点，没有小精灵精致的菜肴，没有放飞自我的魁地奇，甚至没有庄园里那些眼花缭乱的魔法玩具们。每天的日程就是干巴巴地早起，吃着一只年迈的小精灵做的勉强能够下咽的早餐——西弗勒斯不会做饭，并且拒绝了纳西莎想送来马尔福庄园厨房的家养小精灵请求，他不想让孩子们养成口味刁钻的坏习惯。然后趁着早上的时间完成或者温习一剂低年级课本上的魔药，西弗告诉他们要使用什么材料之后就基本不会再关注他们，让两个孩子自己去倒腾怎么样把魔药的品质做得更好。偶尔他会指点一二切碎材料的手法或者搅拌的角度，两个孩子就认认真真地记下来再付诸到实践中。
　　下午的时候西弗勒斯会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带着他们进行一些简单的小魔咒练习。因为没有收到入学通知书的小巫师们不被允许拥有自己的魔杖——以卢修斯的渠道他完全可以弄来非法魔杖，但那样太危险了，孩子们并没有办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魔力，万一出现魔力暴动什么的情况就会很糟糕，所以西弗勒斯严肃拒绝了这个提议。德拉科和哈利使用的是没什么威力的玩具小魔杖，充其量可以漂浮起一些非常小巧的物件，反正西弗勒斯的本意也只是想让他们练习一下手腕以及操控力，并不打算教他们什么高深的咒语。
　　而剩下的时间他们会在书房里安安静静地看书。尽管认识的单词并不多，西弗勒斯非常贴心地准备了一些剪贴画、插图尽可能多的读物。起初哈利和德拉科都对西弗勒斯为他们准备的读物表示出了十足的惊讶，他们本以为西弗勒斯会直接让他们看那些晦涩的大部头。毕竟永远都是一脸严肃的西弗勒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温柔贤惠的三好奶爸。“如果你们能看懂的话。”西弗勒斯干巴巴地说。
　　哈利和德拉科对视了一眼，偷偷笑了。西弗勒斯和卢修斯都一样，在表达关心人的方面永远都是夹枪带炮的，在这一方面他们并不善言辞，但他们会直接表现在行动上。
　　唯一遗憾的是，蜘蛛尾巷并不能来一场惊险刺激的魁地奇。由于这个街区坐落在一个麻瓜工厂附近，无论是外面的环境还是来来往往的人群都算不上太友好。原本兴致勃勃从庄园带出来的飞天扫帚也只能被可怜巴巴地放在杂物间积灰。“看起来真的要沦为一把扫帚了。”德拉科有些沮丧地抱怨。
　　不过纳西莎来信说庄园的防御已经修缮好了的时候，德拉科也没有急着回去，他认真地写了回信告诉纳西莎，他想留在蜘蛛尾巷继续学习一段时间。
　　毕竟家里虽然有一群对他百依百顺的小精灵们，有父亲不在家时无比宠溺自己的纳西莎，有自己舒适的大床和精美的食物，但哈利就不一定会和他一起回去了，而西弗勒斯书架上还有些不常见的知识可不是回家就能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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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完成了课业后百无聊赖的德拉科和哈利一致决定，缠着西弗勒斯带他们出去散散步，晒晒太阳什么的，长时间待在蜘蛛尾巷都他俩都快发霉了，不然回到了庄园又得被关在庄园里。哈利甚至准备好了只要西弗一拒绝他就开始在眼里氤氲水汽。
　　虽然西弗勒斯认同六七岁的小巨怪的确不应该一直被关在家里，但是出于安全考虑他不得不这么做。并且这次西弗勒斯有了经验，他看也不看哈利满怀期待的脸，而是盯着德拉科，“我以为，你们约好了要和格林德沃会面？”
　　“西弗，我们只是——”
　　德拉科被自己的教父盯得毛毛的，赶紧拉走试图在挑战西弗勒斯底线的哈利，一会两个人都被罚了就不好玩了。尽管他在心里嘟嚷着教父一点都不近人情。
　　但这样的情绪在德拉科和哈利回到书房后找到一份前几年的报纸后很快打消了。那上面黑体标注了一篇叫《格林德沃与麻瓜纪实》的批判文，文中简单描写了一些麻瓜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内容，然后对格林德沃曾经叱咤风云的战场进行了些许点评。报纸微微泛黄，但并没有什么破损，看上去没怎么翻阅过，看来是西弗勒斯也在研究格林德沃这个人，想方设法从各种途径去了解更多他的信息。
　　德拉科和哈利一起挤在小沙发上坐下，看看报纸上究竟写了些什么。毕竟距离格林德沃的时代已经过去很久了，除了一些久远的大部头上还会有记载外，报道也是少之又少。起初还会有一些媒体拿格林德沃和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作比较，而自从黑魔王失势后，除了一些粉饰太平的文章，就连黑魔王相关的报道也很少了。
　　说起来，自从那次被冈特老宅搅和的生日以后，德拉科潜意识里一直非常排斥去思考格林德沃的事。在他以前的故事书里，格林德沃一直都被描述成一个很可怕的恶魔形象，然后被伟大领袖邓布利多打败了，就像故事书里也会写小英雄哈利波特打败了大坏蛋伏地魔，拯救了魔法世界一样。他对这些故事书着迷了好多年，可是后来他却发现哈利只是个和他一起长大的普通孩子，会在魔药学习中出糗，会和他一起调皮捣蛋然后被惩罚，会和他一起开心地在天上飞行。他开始由衷地怀疑故事书里描写的格林德沃那些恐怖的真实性，因为故事书上的内容经过作者的润色总有七八成的夸大成分在里面。
　　“不得不说，格林德沃是一个非常强大的黑巫师。虽然他在德姆斯特朗学院就读的时候，因进行过于邪门的黑魔法实验而被学校开除了。”德拉科读第一段的时候无比流畅，不只是他，连哈利也在其他资料中看到过很多次这样的介绍了。
　　“勇于实验，有探索精神，强大自信，”哈利掰着手指细数着字里行间作者表达的意思，“怎么看都像在宣扬他的光辉形象。”
　　“听上去他就像一个莽撞的格兰芬多。”德拉科假笑。
　　哈利耸了耸肩，没有说话。对于格林德沃固执己见的实验这件事说不上深恶痛绝，但也绝对不存在什么好感，指不定霍格沃茨也不会不要他呢。
　　“格林德沃的复杂在于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实现自己的目标。他从来都不在意法律束缚的一些事，屠杀和威逼利诱对他而言司空见惯。他的暴行遍布美国和欧洲，而德国的纽蒙迦德则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权力基础。”德拉科磕磕巴巴地读着，他并不完全认识所有的单词，只能从前后大致意思去理解。哈利坐在一边默默地听着，一边思考这些内容的真假。
　　“纽蒙迦德是他自己建立的，怪不得他能从那里逃出来。”哈利小声的吐槽。
　　“听说是邓布利多把他关在那里的。”德拉科皱眉。
　　“邓布利多…”哈利想到了他和格林德沃的一些往事，没有再说话。
　　“不会是邓布利多又把他放出来了吧？”德拉科猛地抬起头，有些惊悚地看向哈利。
　　“那样魔法部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的，我觉得不可能。”哈利一本正经地回答。开玩笑，他当然知道格林德沃是怎么出来的，出现在这里的格林德沃根本就是时间旅行者，搞不好纽蒙迦德那边还关着一个濒临死亡的格林德沃呢。
　　“在麻瓜们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有一位麻瓜首领对血统清洗的行径以及被称为‘纳粹’的军队组建不得不让人们怀疑，格林德沃和这个名为希特勒的麻瓜在某种程度上曾进行过一些暗地里不可告人的合作。显然在麻瓜们所谓的工业革命之后他们的热兵器杀伤力都得到了显著的提升，但在这里我并不认为没有魔法支持的武器能够拥有世界大战的杀伤力。”德拉科一边用着两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读着，一边皱着眉，什么“纳粹”，什么“工业革命”，这些来自麻瓜的莫名其妙的词汇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困扰，或许他该看些什么麻瓜史学之类的？哦，父亲知道了一定会把他从家里扔出去的。
　　“根据档案记载，格林德沃曾在美国被魔法部当局逮捕过，原因是触犯《保密法》严重威胁到了各方安全，而在他逃脱罪名的几年之后又悄悄潜回了欧洲。据了解，麻瓜的奥斯威辛集中营门口同样有类似于‘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类似的标语，而麻瓜们将之称为‘劳动服务’，大肆宣扬着‘劳动带来自由’这样的理念…”非常不贵族地翻了个白眼，德拉科有些自暴自弃地把报纸放下摊在膝盖上。怪不得西弗勒斯没有费心像收起黑魔法读物一样把这本书收起来，因为他料定小巨怪们并看不懂书上的内容。正如他所料，报纸上的这些内容就算是一个成年巫师也不一定能够读懂读透，除非是仔细研究过麻瓜历史的亲麻瓜爱好者。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和麻瓜一起引发战争的疯子。”哈利跳下沙发，安慰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说真的，就算是重回时间的他对格林德沃的了解也仅限于从前丽塔·斯基特的那本真假掺半的书《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和谎言》。而那本书上更多的内容还是对邓布利多的诋毁，斯基特那张嘴可是开口就能把天都给说塌。
　　“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德拉科抬起头，对上哈利的视线，问出这个他一直都很疑惑的问题，“你们就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我…”哈利犹豫了，他当然不能简单地告诉德拉科他是被格林德沃从过去的时间带过来的，事实上他和格林德沃也只有几面之缘而已，“我应该是在出生的时候见过他，他把我从戈德里克山谷带来蜘蛛尾巷的。”
　　“可是他让你帮他验证东西什么的？”德拉科对哈利说的话并不完全信服。
　　“是我的伤疤，他总能让我对一些黑魔法物品有特殊的反应。”哈利想了想，如是回答。这样应该也不算对德拉科撒谎吧？
　　“你们没有其他什么交流吗，西弗勒斯带你去过德国？”德拉科知道哈利的伤疤是怎么来的，他本应该就此住口，但他实在无法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德拉科，我一直都在蜘蛛尾巷，你知道的。”哈利制止了德拉科喋喋不休的提问，这些问题的答案他并没有想好要怎么告诉身边的人，包括西弗也一样。关于时间，关于魂器，关于死亡甚至还有其他，无论如何他现在都只有六岁，他并不想被人当成怪物一样的存在。看吧，格林德沃给他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他真的该好好回敬格林德沃一下。
　　“好吧。”德拉科识趣地缄口不言。他能看出哈利一定藏了某些难言之隐的秘密，也许他不该过多刺探别人的生活，可是被好朋友蒙在鼓里的滋味真的不太好受。他开始觉得自己和哈利之间或许有一些隔阂了，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除了日常的学习，合作完成西弗勒斯布置的作业以外，他们也没有再过多的交流。
　　哈利察觉到德拉科似乎在避着他，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德拉科有这样的举动。只当是德拉科很久没回家了心情不太好，也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