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9】最好别指望所有人都能宠溺你过度的好奇心。 ...
-
【09】最好别指望所有人都能宠溺你过度的好奇心。
英格兰的夏天似乎总是过得很快，时间一晃就到了九月份。
临近开学的时候，西弗勒斯要回学校去做一些开学准备。哈利就顺理成章地被带到了马尔福庄园——邓布利多有提议过哈利可以跟着西弗勒斯一起到霍格沃茨去，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会很好地照顾他。西弗勒斯对此嗤之以鼻，“然而我不认为让一群巨怪们带着一个更小的巨怪在城堡里横冲直撞是个好主意，或者教授们还有充足的时间教育他？”邓布利多仔细考虑之后只能默许了哈利留在马尔福庄园。
事实上，如果不考虑能不能去户外什么的，他们在马尔福庄园的时间远比蜘蛛尾巷自由多了。卢修斯有忙不完的应酬，除了魔法部那些杂七杂八的关系网——当然他把繁琐的书面类文件都交给助理去处理了，除非一些文件需要他亲自签字。还有马尔福家涉及领域众多的产业，即使有时候他在家里，络绎不绝的猫头鹰也会飞向他的书房。
而纳西莎偶尔帮着丈夫打理一些家族产业的公务，更多的时候会和上流社会的夫人们一起出去喝下午茶。似乎从德拉科五六岁能够自主学习开始，纳西莎就放任德拉科自己去学习了。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如果连基本的自我约束能力都没有，那就不配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卢修斯有物色过家庭教师，为了能和马尔福家族沾个边而抛出橄榄枝的巫师很多，但是对比了西弗勒斯的教学之后，这个计划也被暂时搁置了。
<<<<<
“德拉科…不要吵…”哈利感觉到有人捏住了他的鼻子，有气无力地抱怨，然后把大半个脑袋埋进被子里。
果不其然边上传来一声轻笑，但并没有停下欺负人的动作。德拉科已经起床有一段时间了，做了一些日常功课看了一会儿书，回到房间看到哈利依旧毫无意识地沉睡在与梅林的约会中，长长的睫毛偶尔微微颤动几下，婴儿肥的小肉脸怎么看都像一个娃娃，不免起了坏心。
“走开啦…”哈利伸出手拍掉了捏住自己鼻子的坏家伙，作势在空气中胡乱地扑打了两下又缩回被窝，翻了个身把后背留给德拉科。
德拉科不死心，走到原本自己的那一面爬上床——以前纳西莎为了夜里方便照顾，半夜盖个被子哄个儿歌什么的，两个孩子的床一直被安放在一起。倒不是马尔福庄园小气，两张拼在一起的床大到就算他俩在床上大打出手地打一架都不会摔到地上。
哈利像鸵鸟似的窝在被子里，凌乱的黑发散在枕头上，露出一点点额头。
“清水如泉！”德拉科拿出自己的玩具小魔杖，小心翼翼地念出咒语。一小束水流从杖尖喷涌而出，落在哈利的额头上。
“啊！！”突然感觉到凉意的哈利猛地坐起来，伸手抹掉额头上突如其来的凉水。这次他清醒了一些，碧绿碧绿的眼睛瞪得滚圆，像只炸毛的小猫生气地看着德拉科。
“起床了哈利。”德拉科咯咯笑着，快速离开作案地三米远，怕哈利突然扑上来打成一团，拉了拉身上并不存在褶皱的小马甲，“母亲留了一些浆果小甜饼。”
哈利眼前一亮，但还是十分不满地嘟囔着，“你就是个恶棍，德拉科。”
“而你是个懒猫，哈利。”德拉科并无恶意地假笑着回敬。
“但现在真的非常早…”哈利揉了揉依旧有些惺忪的眼睛，“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卢修斯教父不在的时候也起得这么早的。”
“礼仪，哈利。身为马尔福家未来继承人的礼仪。”德拉科耸了耸肩挑起一边的嘴角，对自己这个称谓颇为满意。
“不行…我真的…起不来…”哈利毫无形象地打了一个哈欠，摇头晃脑地又要往后倒。
德拉科早就想到了这个结局，他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盘小甜饼，“好吧，母亲要是知道你又在被子上吃东西一定会好好地教育你。她可从不允许我这样做。”
“我知道你不会告诉她的。”哈利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微笑。
“哦，我想念西弗教父妥当安排的时间表。”德拉科佯装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学着西弗勒斯尖酸刻薄的语气，“我以为，波特先生是打算和他的床共度余生了？”
“我愿意！”哈利毫不犹豫地回答，懒懒地靠在枕头上，“需要我说誓词吗，神父先生。”
德拉科被哈利挤眉弄眼的搞怪一时有些语塞，把手里的托盘递给哈利，“吃吧。”
“谢谢你，神父先生。”哈利开心地接过托盘。浆果的香味很快俘虏了他的味蕾，纳西莎的手艺永远都是这么受孩子欢迎。
又和哈利闹了一会后，哈利坚持自己要再睡个回笼觉。德拉科离开的时候轻轻带上了房门，哈利可以在西弗勒斯不在的时候偷点小懒，不代表他也可以。同样的年龄下，责任，荣耀以及其他一些错综复杂的东西，他身上肩负着的那些家族使命并不会因为年纪小而容许他肆意放纵。这就是马尔福永远位于人群上游的资本。
不过，似乎在和哈利的对弈上他总能轻而易举地败下阵来。从小的时候争抢玩具，争抢纳西莎做的小点心，到后面做了坏事帮忙瞒着掩着不让大人们知道，偷偷抄个作业赖个床，哈利总有办法戳到他的软肋，就像他们认识了很久深知对方的所有习性一样。当然，他们的确从出生开始就认识了。
德拉科随意地思考着，回到了书房。早上的时候他在书架上找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本子，当他正在翻阅一些不属于他这个年龄阶段的魔法纪实时，那个本子从一个看上去年代久远的大部头里掉了出来。黑色书皮包裹着微微有些泛黄的羊皮纸册页，除掉封面上一行烫金的文字，里面也没有任何内容。甚至于书桌上的牛奶无意中洒了几滴在内页上被悉数吸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德拉科还以为这只是一个会隐藏文字的恶作剧本子。
“咒立停。”德拉科抽出自己的玩具魔杖敲了敲本子。虽然玩具魔杖能释放的魔法威力并不大，但对付恶作剧还是绰绰有余了。他并不想这些奇奇怪怪的恶作剧影响到他的课业，正好昨天他刚写完上一本笔记的最后一页。
“德拉科·马尔福。第六本笔记。”德拉科拿笔尖蘸了蘸墨水，在第一页细心地写下笔记编号。令人诧异的是，当他写完这行字打算等笔迹稍干一些就翻页的时候，漂亮的花体字逐个逐个消失在了羊皮纸上，就像之前洒上的牛奶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
恶作剧无法解除的本子？德拉科放下羽毛笔微微皱眉，看来他得重新找一本空本子了。然而就在他准备把本子合上的时候，羊皮纸上却显现出了另一句并不是他刚才书写的话，“嘿，这是我的日记本，你不能占为己有。”
“什么？”德拉科停下手中的动作惊诧出声，茫然地看着突兀出现的那句话。但很快，那句话又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悉数消失在了羊皮纸中。
德拉科快速把羊皮纸往后翻了一页，然而那页纸的背面包括后面连着几页并没有出现什么字迹。随后他把黑皮本子拿起来，快速地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倒过来又翻了一遍，反反复复几次。遗憾的是，无论刚才他写下的那句话和还是羊皮纸上自己出现的那句话都没有在里面的任何一页出现。所有的字迹都凭空消失了。
“你出现在庄园里，那就是我家的东西。”德拉科斟酌了一下，狐假虎威地在羊皮纸上写下这句话。哈利看到了一定会嘲笑他幼稚，德拉科心里也觉得好笑。他都能预见哈利一脸正义凛然地推翻他的说法大声嚷嚷，我才不是你家的！
“当然不。如你所见，我是一个日记本，但我属于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羊皮纸在吸收了德拉科写下的那句话后，很快浮现出另一句话。这一次德拉科细细观察了羊皮纸上的字体，工整、干净、苍劲有力，并不是专属于马尔福家特别华丽的那种花体字，他才确认这不是父亲突然突发奇想给他留下的什么见鬼的恶作剧。
“谁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德拉科想了想，写下疑问。
“我就是。看看封面。”羊皮纸上浮现出来的话看上去语气有些不友好，像是在嘲讽德拉科强行占据别人的日记本。
德拉科歪过头看了看黑皮包裹的封面，的确那行烫金小字显示的是汤姆这个名字，作为整本书唯一出现过的文字。“你不是说自己是一个日记本？”
“这么说也没错，但我就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羊皮纸上的字坚持。
“那好吧，日记本里德尔先生。”德拉科重新蘸了蘸墨水，在纸上写下一个问号，“但是…你看上去似乎可以思考？”
日记本沉默了许久，羊皮纸上好一会儿没有浮现出新的字迹，“准确来说，我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一段记忆，但我可以简单的思考。”
德拉科一愣，犹豫着要不要把会思考的日记本告诉父亲——不要触碰未知的东西，父亲总是无数次这样告诫他。可是这是马尔福庄园的书房，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德拉科心想。
“我是马尔福，德拉科——”德拉科礼貌地在纸上写下自我介绍。
“德拉科·马尔福。我已经知道了。在你打算把我标注成你的第六本笔记本的时候。”日记本依旧不满地提醒着德拉科他的恶霸行为，打断了德拉科打算再把自己的名字介绍一遍的字迹。没有写完的名字一点一点消失在羊皮纸上。
“好吧，向你道歉，日记本先生。”德拉科挑了挑眉，写下这句话。似乎感受到日记本的幽怨，他的手不可避免地抖了抖，落下一大滴墨水。
“勉强接受你的道歉。那么，很高兴认识你，小马尔福先生。”日记本并不介意落下的墨水，就像不知道似的照单全收，让德拉科不禁想知道这个羊皮纸的质量能够承受多少墨水，甚至坏心眼地想把整瓶墨水洒上去。不过他的礼仪还是阻止了他的恶作剧。
“小马尔福先生？这句话可真像格林…”德拉科写下那个名字，但很快就把他划掉了，“我是说，你还认识我们家其他人吗？其他马尔福什么的？”
“当然，比如阿布拉克萨斯，我们曾经是好朋友。”日记本简单地回答。
德拉科一愣，这倒是个神奇的发现。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是他的爷爷，虽然他从来没见过他的爷爷——也不能这么说，他从来没见过他爷爷生前的时候，他只在庄园的画像上见过他的爷爷。画像里的阿布拉克萨斯一头金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相当精明的一张脸。
“那你也一定认识我爸爸。”德拉科不甘心地在羊皮纸上写下。
“你爸爸？哦，你是说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差点让我成为他的教父。”日记本看上去似乎对马尔福家族的家谱也十分了解。可是德拉科从来没有在自己的父亲或者母亲口中有听说过汤姆·里德尔这样一个人，又或许他们说过，只是他没有印象。
“那听上去非常糟糕。”德拉科又开始书写他华丽的花体字。
“注意点小马尔福先生，你在和一个长辈对话。”
“好吧，日记本先生。”德拉科对这样倚老卖老的行为嗤之以鼻，微微一想写下自己的满腹疑问，“那么是否可以这样理解，有些人去世之后会成为画像，而你则是成为了日记本。有时候我路过那些画像时他们也会和我对话，就像现在这样。不过不需要在上面写字什么的，那样父亲会责备我。”
“？”日记本吸收掉那些墨水后什么也没有说，而是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还是意思是你还活着？这好像不符合常理…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自己的日记本，你会自己和自己对话吗？”德拉科表现得完全就是一个喋喋不休的孩子，对未知永远充满好奇。
“我告诉过你了，我只是一段记忆。”日记本被连续不断的花体字弄得有些烦躁，对德拉科提出的问题不置可否，不得已又把自己的状态重申了一遍。
“我知道。我只是好奇。”德拉科依旧尝试着从羊皮纸中挖出一些偏门知识。
“我想你该去找另一本笔记学习了，小马尔福先生。”羊皮纸上浮现出一句十分不耐烦的话，日记本粗暴地结束了话题，“啪”地一下合上黑色的封皮。
德拉科震惊地看了看自己差点被夹到的手，不满地努努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9】最好别指望所有人都能宠溺你过度的好奇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