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表达你的心声，真正爱你的人总会理解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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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表达你的心声，真正爱你的人总会理解你。
如果里德尔的日记本能像分院帽那样说话，它一定会用它闭合的书页紧紧夹住德拉科·马尔福的手，让他从此以后无法再拿起羽毛笔书写任何文字。
一年，整整一年。
自从那天它被从书房唤醒以及不欢而散之后，马尔福家的臭小子总是隔三差五有事没事写几笔撩拨他一下。比如“日记本先生，你说魔法的溯源会是什么呢？”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谁吃饱了撑的去研究魔法从哪儿来，又不是魔法部那群古板的学究；比如“啊他又赖床，虽然他睡着的样子好可爱的。”对不起，我不想知道你和谁什么两小无猜的感情之路；比如连着十几遍的“纯血至上，马尔福从不屈居人下。”请不要再抄写家规了好吗我是一本有思想的日记本，不是什么低级抄写本。
里德尔简直要疯了，这一年里他没有收集到任何有效的信息，除了一个满脑子天马行空的小男孩的疑问。想了想阿布拉克萨斯，日记本沉默了。原来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傲慢自大，行为举止一板一眼装腔作势的马尔福们，背后表露出来文字原来都是这种东西。
卢修斯·马尔福教出来的好儿子！日记本恨恨地想。
里德尔曾经也有想过干脆直接利用德拉科复活算了，这个孩子看起来对他完全不设防，叽里呱啦写起字来聒噪地就像一只饿了几天的猫头鹰。问题是寄居在一个七八岁的熊孩子身上对他有什么好处？还并不成熟的魔力，被门禁限制的自由，或者代替他和某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你侬我侬？
得了吧，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即使他的每一页羊皮纸都在抗议着叫嚣着复活，可不代表他就得饥不择食对一个六七岁的毛孩子下手，怎么的也得是个能帮助他完成大业的成年巫师吧。不然以后别人提起来这段历史多丢人，世界上最伟大的黑巫师，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夺舍了一个七岁孩子，并刻苦学习，努力成长，终于在几年之后再次成为人们最深的恐惧。呸，听上去就像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麻瓜自传。
可是，他恨啊！
虽然几天以后里德尔万分后悔当时没有对德拉科下手，要是早知道另一个孩子是波特，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是的，日记本里德尔与原定时间相差了好几年提前见到哈利了，被作为那个男孩的生日礼物——德拉科亲手系上了一条浅金色镶着碎钻的丝带，并打上了一个颇为复杂的蝴蝶结，为了让那个老旧的黑皮本子显得更雅致一些。日记本异常不满地想要挣脱那条丝带，无奈蝴蝶结绑得实在太繁杂了，根本挣脱不了，所以只能努力让自己忽视掉这条像个傲慢姑娘似的装饰，并在心里狠狠地又记上一笔。
德拉科的生日会上永远都充斥着纯血家族间的觥筹交错阿谀奉承，纯血家族的那些大人们会备好各种稀奇古怪的宝贝送过来，完全不符合德拉科年龄层的珍珠钻石甚至黑魔法器具，也说不清是送给德拉科的还是送给卢修斯的。更有甚者曾经送来过一只魅娃，四五岁的德拉科打开礼盒的时候被那个朝着他搔首弄姿的古怪女人吓得不轻，要不是顾忌着面子当场就得哭出来。一向温柔的纳西莎为此狠狠地责备了卢修斯，从此凡是那些外人们带给德拉科的礼物都会被好好检查一遍再决定要不要交给德拉科，而德拉科拆礼物也少了很多“惊喜”。
但哈利就不同了。即使卢修斯有意把他连同马尔福家族绑在一起举荐给公众们，西弗勒斯并不认可这样的行为。“我并不想有一天听到什么‘看吧，马尔福家带出来一个大脑空空沽名钓誉的花架子’这样的评价，当然波特先生也执意想当一个普度众生的花瓶的话，我没什么意见。”西弗勒斯如是说道。卢修斯吃瘪地看了一眼西弗勒斯，心想怕是也就只有你敢这样诋毁马尔福家族了。当然，他不敢说出口。
所以哈利的生日会上并没有邀请其他什么人，虽然送过来的礼物已经在马尔福家的临时储藏室里堆成了小山——自从卢修斯公开成为哈利的教父之后承受了不少抨击，与此同时的是大量哈利崇拜者们的礼物和慰问。纳西莎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亲手做了一个三层的翻糖蛋糕，最顶上用巧克力雕刻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小哈利，被施了魔法之后还会眨巴眨巴小黑豆眼睛，然后脱下眼镜做鬼脸。德拉科嫉妒得不行，嚷嚷着“我过生日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蛋糕！”
纳西莎看了一眼德拉科，慈爱地摸了摸哈利不羁地肆意乱翘的头发，“当然，你过生日的时候可是有这么多小朋友陪着你呢。”德拉科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鼓起包子脸假装怨念地看了一眼哈利。
“谢谢西茜妈妈！”哈利傻呵呵地笑了一会，拉走德拉科去拆礼物了。
由于没有被检查过的礼物都还堆在储藏室，剩下屈指可数不会带来危险的礼物都被放在了沙发上。哈利和德拉科挤在一起，看看大家都送了些什么。
不出所料西弗勒斯的礼物依旧是一本厚厚的书，看起来是从他收起来的那些收藏中抽出来的。翻开第一页是一句西弗勒斯的一贯口吻，“希望你可以花更多的时间去研究知识的永无止境，恶作剧只会给你空空如也的大脑带来更多堵塞物。以及，好吧，生日快乐，哈利。”
哈利随意翻了几页后抬起头感激地看了看坐在对面假装看报纸，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小期待哈利的反应的西弗勒斯，“谢谢你西弗！”然后他做了一个卢修斯看了直皱眉的举动——非常不注重礼仪地爬过茶几直接扑进了西弗勒斯怀里，“我会好好努力的！”
西弗勒斯有些吃惊，但还是把报纸放在一边有些僵硬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虽然眼神中的柔和出卖了他，不过他垂下来的黑发完全挡住了他难得温柔的目光。
“但愿如此。”西弗勒斯低着头，看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微微挑了一下眉，干巴巴地回了一句。说实话他并不太适合这种煽情的场景。莉莉那朵皎洁的百合花将他从泥沼中拉扯出来，可是莉莉的离开又让他重新陷进沼泽中日日夜夜活在忏悔里，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拥有什么阳光了，而哈利的出现却又给他带来了希望。他把对莉莉的愧疚尽数转移到了哈利的身上，他固执地希望这个孩子好，希望他可以像莉莉那样简单快乐。
卢修斯的礼物是一面镶嵌了一圈看上去就是价格不菲的宝石的全身镜，因为体积庞大，放在几个礼盒当中显得特别有排面，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德拉科在哈利还耍赖般地赖在难得温情的西弗勒斯怀里的时候划开包装和丝带拆开了它，见到光亮之后平放在茶几上突然说话的镜子着实吓坏了他。
“啊哈，穿着得体的小绅士！您的头发就像丝绸一般有光泽，您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辰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您的…”德拉科后退了一小步，差点一屁股坐会沙发上。哈利转过头来，好笑地看着被浮夸的镜子赞扬得不知所措的德拉科。
“快闭嘴…”德拉科耳根有些红，注意到西弗勒斯似笑非笑地目光后小声地威胁着镜子。自从那个一打开就跳出来的魅娃，他对一打开就会说话的礼物已经有了深深的心理阴影。显然，这面镜子又给他带来不小的惊吓。
“这的确非常…马尔福，卢修斯。”西弗勒斯意味不明地开口。
卢修斯全然不在意西弗勒斯话里话外的冷嘲热讽，他坐在餐桌的主位上，一只手拿起桌上设计古典的茶杯小小地饮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红茶，“生日快乐，哈利。希望你在品味方面的眼光比起蜘蛛尾巷的狭隘可以更加贴近西弗的普林斯庄园的宽广。这面镜子可以让你在上流社会的游走间更加如鱼得水。”话落微微侧身，好像也在期待一个拥抱什么的。
“恕我直言，你的那些美容药水有一半出自狭隘的蜘蛛尾巷。”西弗勒斯嗤笑。
哈利想了想，还是绕过沙发走过去毫不吝啬地拥抱了卢修斯，带着拿捏得恰到好处的微笑，“非常感谢您别出心裁的礼物，教父。”如果卢修斯的衣服能反光，那德拉科一定能看到哈利埋在卢修斯衣领间微微抽搐的嘴角。
“当然，马尔福只送最好的。”卢修斯拍了拍哈利的后背，抬起头挑衅般地看了看西弗勒斯，像是在告诉他看吧，哈利也是我的教子。
西弗勒斯抿了抿嘴没有说话，转过头继续看他的报纸。他早就知道德拉科从前那些幼稚的举动是和谁学得了，马尔福家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茶几上的最后一个礼物是纳西莎送给哈利的，包装精致的盒子里装着一本不算太旧但看上去已经翻阅过很多次了的相册。哈利摸了摸那熟悉的质感，鼻子有一点酸。他知道里面是什么，他曾在德思礼家见过。佩妮姨妈努力地想隐藏著他们之间仅存的一点亲情，最终还是在七年级那次分别时决堤。
“这是从莉莉的一个麻瓜亲戚那里买过来的，”纳西莎提到麻瓜亲戚的时候表情有些微微地扭曲，但她没有具体说明，“不算太友好的经历。不过我想你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我很喜欢！”哈利的声音有些哽咽，“西茜妈妈，谢谢您！”
纳西莎没有等到哈利过来，主动走过去抱了抱哈利。德拉科一直都觉得纳西莎在某些方面非常偏心，就像哈利会一本正经地喊卢修斯为教父，但是从来都是喊纳西莎为西茜妈妈一样。好在德拉科并不为此困扰什么，因为他们是一家人。
哈利不好意思地从纳西莎怀里出来，偷偷抹了抹微有些红的眼睛，然后眨巴眨巴看向德拉科，似乎在问他，我的礼物呢。
德拉科神秘兮兮地把哈利拉到一边，“我保证！我的礼物比这里所有的都棒！”然后示意了一下哈利和他回房间，一边压低声音说，“但是不能在这里，父亲看到了一定会责备我。”
三个大人疑惑地看着他们嘀嘀咕咕的行为，但看在是哈利生日的份上他们还是默许了两个淘气孩子的离席。哈利半信半疑地跟着德拉科回到卧室。
回到房间后，德拉科从枕头底下抽出一个缠着一条好看的金色丝带的黑皮本子，献宝似的和哈利说，“也是一本书！但是和西弗教父送给你的绝对不一样。据他自己说是个日记本！但是我觉得他简直就像百科全书！”
哈利只觉得这个本子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曾见过。毕竟上辈子这辈子加起来已经时隔十几年了，再深的印象也都变得模糊起来。他三下两下拨弄开精心打好的蝴蝶结。翻了几页空白的羊皮纸后，微微皱眉，然后看到了封皮上那行烫金的文字。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哈利小声地念了一遍后倒吸一口冷气，魂器。
这可真是一份出人意料的大礼…
他迟疑地看向以为会得到一个拥抱而满脸期待的德拉科，心想难不成是德拉科已经被日记本控制了，现在是里德尔附身所以就这么把日记本带到自己面前？
“德拉科，额，你还记得你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吗？”哈利努力维持着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像个收到惊喜礼物的孩子。
德拉科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他歪着脑袋想了想，“一个龙鳞护身符？我从父亲那边得到的！不过，那可比不上这个日记本有趣，你别看他旧得像从破烂堆里挑出来的，他可是个宝贝！不信的话你往上写写字！”
看起来依旧是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德拉科，也并没有什么生命流失的虚弱。
哈利看了看依旧亢奋地德拉科，心想看来德拉科没有被日记本偷走生命真算是命大，但是在德拉科无比期待的目光下，他还是拿起羽毛笔翻开了黑皮本子。
“你好，听说你是一本会说话的日记本？”哈利在德拉科期待的注视下写下一行字。
里德尔正为终于摆脱了恶俗的绑带而欣喜，语气比回答德拉科时缓和了不少，羊皮纸上渐渐浮出一句话来，“你好，请问你是？”
“看吧！他会和你对话！”德拉科指着羊皮纸上浮现的字炫耀。
“哈利，我是哈利波特，”哈利想了想，又添上一笔，“德拉科的朋友。”显然德拉科对哈利新添上去的那行字非常满意。
“哈利…波特？”哈利写的两行字消失之后，日记本就像不相信似的重新浮现了一遍哈利的名字，但很快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如同他曾经向德拉科展示的那样浮现出自己的名字，“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汤姆·里德尔。”
“——的日记本。”德拉科撇了撇嘴小声地补充道。
接着，哈利没有再往羊皮纸上写字，他的心里有些乱。按理来说日记本并不该这么早就出现在他面前，而是几年以后出现在丽痕书店金妮的坩埚里。可是他也不该出现在马尔福庄园，而是应该在小惠金区的碗柜下水深火热不是吗，心里另一个声音小声地提醒他。这个世界已经变了，从格林德沃出现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就与原先设定好的轨迹大相径庭了。
“哈利，你怎么了？”德拉科有些疑惑哈利为什么写着写着突然停了下来。
哈利回过神来看了看一脸担忧地德拉科，最终深呼吸一口气说，“德拉科，感谢你的生日礼物，但是也许我们不能留着它。”
“为什么？”听到哈利要把黑皮本交出去的德拉科有些气恼，这是他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生日小惊喜，他只是想把好玩的事分享给哈利。他以为总是在和他一起偷偷摸摸恶作剧，一起避开大人们小小使坏的哈利会认同他这个做法，可是哈利却否决了他。
“你在害怕卢修斯教父会发现它，因为你也知道和会思考的魔法物品交流存在一定危险。”哈利对上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一本正经地回答。
“可是它不危险，它很有趣不是吗？”德拉科看了看桌上被合拢的日记本，转过头来质问哈利，语气中是浓浓的不满。
哈利摇了摇头，说出一句完全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颇有深意的话，“它没有表现出不危险不代表它就不危险。”
“你看上去就像西弗教父一脸严肃地在讲习题，然后斥责我送了你一件会让你陷入危险的生日礼物。”德拉科的言语已经开始带有了攻击性，就像曾经与哈利在霍格沃茨朝夕相处六年最为熟悉的那个尖酸刻薄的德拉科一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德拉科，”一瞬间，哈利感到了深深地无力感。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一个七岁的孩子讨论日记本的危险性，即使告诉德拉科这是一个魂器，他也并不会明白那是什么黑暗的东西。现在的德拉科胡搅蛮缠地认为哈利是在不满意这个生日礼物，哈利放软了语气，“我很喜欢你的礼物，真的。”
“当然，表现得就像你的行为一样喜欢它。”德拉科完全不吃这套，声音有些冷。哈利骤然变色的第一反应已经完完全全伤到了他，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哈利，竟然对他精心挑选忍痛割爱的生日礼物表现出来极大的排斥。
“卢修斯教父经常说，不要触碰未知的——”哈利不依不饶。
“未知的事物？我和它已经相处一年了，它很安全！它不是未知的事物！”德拉科打断了哈利的话，提高声音反驳道，“所以我才想把它送给你，一个很有趣的礼物！现在你表现得就像一个担惊受怕的女孩！”
“一年？”哈利准确地抓住了德拉科话语的重点，“你是说——”
“我是说它不危险，你明白了吗。如果它是危险的，那么现在不会有人站在你面前送你生日礼物了！”德拉科依旧打断了哈利说到一半的话，气急败坏地回答。
可是它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危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德拉科没有被选中。哈利瞪了一眼日记本，在心里固执地说。
“我真搞不懂你在担心什么。”德拉科气鼓鼓地说。
“我在担心你，”哈利索性破罐子破摔了，道理归道理，条条框框的东西并没有办法让德拉科冷静下来。所以他也并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回答，“我担心你会被它影响什么的。”
“我很好。”德拉科盯着哈利的眼睛，里面除了满满担忧的情绪没有其他一丝的杂质，语气才终于开始渐渐放缓起来。
“抱歉德拉科，我不是质疑你，我只是…担心，只是担心。”哈利诚恳地说。
说不担心是假的，日记本过早地出现打乱了他的很多计划，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按照原定的足迹按部就班地在二年级的时候杀死日记本，可是现在它却被作为一个生日礼物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这是担心的其一。而德拉科竟然完好无损地和日记本相处了一年，他和德拉科从小一起长大，他完全无法眼睁睁看着德拉科就这样被日记本偷走生命。
“好了我知道了。”德拉科没有再计较哈利的反应，而是叹了口气上前抱住了他，“生日快乐，哈利。我只是希望我的礼物可以给你带来更多快乐。”
“谢谢你，德拉科。我永远不该质疑你。”哈利回抱了德拉科，并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算是和德拉科和解了。虽然他们也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吵架过，不是吗。但哈利心里却笃定了一件事，日记本留着迟早是个祸害，得尽早解决掉才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0】表达你的心声，真正爱你的人总会理解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