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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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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慕一玄寻着正确的路回到纯阳,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
他对识路一事已经彻底绝望,决心今后便呆在纯阳宫闭门不出,只做个醉心于道学的隐士高人。
只是想到在马嵬那几日的经历,他却又脸一红,神情变得颇为不自在起来。
心中藏了事,慕一玄觉着自己连诵读《道德经》都没过去读着入神了,几番思索之下终于拦住自家师兄,支吾了半晌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师兄……你对断袖之事有何看法?”
“恩?断袖自是不可取的,毕竟阴阳交合才是天命所趋,双阳交合却违背了阴阳五行,况且师弟你可还记得,极阳之后便是极阴、极盛之后便是极衰?”鹤乾双手负在身后,说得头头是道,也未曾发现自家师弟莫名有些黯然的神色。
然而过了半晌,只听他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像记得师弟你似乎命格极阴吧。”
慕一玄未曾注意话题怎么就到了自己身上,不禁觉得有些汗颜:“命格没错,只是师兄你这话究竟何意?”
他这师兄拍了拍他的头,玩笑道:“既然师弟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极阴命格,那若是能寻着一位命格极阳的男子与你一道,也应是十分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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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鹤乾一言,慕一玄觉着自己的世界观似乎受到了重组。
可他这师兄的话略一听似是十分荒谬,细细一品却令人觉得是挺有道理!
道学讲究阴阳调和,而这阴阳并非仅仅指男阳女阴,却指的是更宏观之象,若要观测人之阴阳,八卦八字五行命格定是都得好好考虑一番——因此两位男子的姻缘并非只会造成极阳的结果!
这么一想,慕一玄豁然开朗,之前的沉闷不知为何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精气神儿不知好了多少。
是夜,了却一桩心事的他沉沉睡去,第二日清晨迷糊之中翻了个身,却觉着手心所及之处传来了肌肤的温热触感。
习武多年的警惕令慕一玄立刻睁眼,转头望去,只见某位恶人头领坐在床头,正握着他一只手,一副浓情蜜意之姿注视着他。
“……”慕一玄张了张嘴,却发觉自己已惊讶得失了语。
谷年见他醒来,对他微微一笑,还伸出另一空闲的手抚上他的面颊:“之前道长为何不说一声就回纯阳宫了?调皮的紧,害得我怪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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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练完毕,慕一玄一头黑线地蹿回房内,把剑一扔桌上便颤抖着双手抓住了谷年的领口。
“你究竟是怎么进入纯阳宫的?!”
“小道长已经知道了我喜欢男人,却还猜不到我为何要跟来吗?”谷年从容捏住慕一玄的手,将其捏在手心,语气委屈,“我自然是因为心悦道长,才不想与道长分开的。”
慕一玄未曾注意到男人的答非所问。
而他又何曾听过这样的情话,反应了半晌脸部又有些发热。
“断袖之癖,总是不大好的。”
见小道长呈逃避之态,谷年心酸之余又有些心软:“天性而已,为何不好?”
慕一玄脸都憋红了:“断袖之事会影响、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
谷年:“……???”
他被此话惊了个措手不及。
慕一玄没有停顿,接着自暴自弃道:“且此事还影响我修炼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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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年静静注视着慕一玄,眸光里充满了关爱之色。
半晌,他伸手揉了揉慕一玄的发顶,语气无奈:“既然如此,能否恳请道长为在下留在凡尘,不要飞升呢?”
“……”慕一玄嗫嚅了半晌,怯望过去,“可你为何会喜欢上我,莫非只因我为你算了一卦?”
况且那一卦还是他乱掐的!
更有甚者,那一卦他明明指的是谷年和另一姑娘有因缘!
“卜卦确实是我注意到道长的原因,”谷年笑了,他微垂下头在小道长耳边喑哑吐字,“喜欢上你大抵是由于,后来我发觉道长你由内至外都十分可爱。”
慕一玄立即从男人手中挣脱开来,捂着通红的脸退到了角落,正要继续开口,门外却传来了某位师弟呼喊的声音。
“师兄,到早课的时间了!”
于是他红着脸一个挺身将谷年推到桌角坐下:“你就呆在此处不要走动,有人敲门千万不要出声……待、待我回来再同你好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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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课结束,慕一玄将《周易》收好,随即前往后厨吩咐掌厨师弟们为他准备两人份的饭食。
“可是师兄,为何你饭量变化忽然如此之大?”
慕一玄清咳了声,神色显得略微不自然:“还不是因为之前被恶人抓去,接连数日都未能好好进食……这下回来便想要多食用些美味。“
掌厨的师弟们没有多想,朝慕一玄点头后便领命去办了,甚至还给自家的可怜师兄又多加了些小菜。
而另一头,慕一玄卧房内,某位谷姓头领忍不住低头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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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一玄将两人的饭食置于桌上,示意房内的另一人开动。
而谷年并不急着享用吃食,而是顺着慕一玄的视线夹了些菜,然后递到对方的碗里。
吃着某头领夹给自己的菜,慕一玄脸有些发红。
默默无言片刻,他身旁又突然伸来一只手,在他嘴角轻揩了揩。
慕一玄手一抖,筷子上的米饭便掉回碗里一大半:“你、你干嘛?光天化日之下,不可如此轻、轻薄……”
“轻薄?”谷年挑眉,语气委屈,“在下不过是想替道长清洁唇角,道长怎可如此误会我?”
话音刚落,他又眸光一闪,嘴角勾起了个极温柔的弧度:“说到轻薄,我这里还有些更轻薄的,不知道长可想尝试?”
“我不……”
慕一玄话未说完,就被凑过来的男人用双唇堵住了嘴。
感受到小道长浑身由紧绷变为妥协,谷年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捏着对方下颚更是加深了这个吻。
半晌两人分开,慕一玄还因为初次接吻微微有些喘息。
谷年摸着他的嘴角,正要说些什么,只闻头顶传来一陌生男人僵硬的声音。
“难怪师弟你前几日向我询问断袖之癖,我却从未想过,缘由竟是如此……”
鹤乾本是用轻功路过此地,未曾想却透过屋顶瓦洞瞧见了这么一出艳戏。
慕一玄:“……”
夭寿了!地下行为才刚开始就被师兄看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