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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誰先道歉誰就是大爺 ...

  •   練習賽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有個中場休息時間。跡部正在擦汗,喘氣的時候不經意瞥到了某個小鬼早就蹦去了對面立海大的隊伍,還提著自己那個裝了一堆零食的小包包,正在給立海的人發著布丁。跡部突然心生不爽,他怎麼就覺得這一幕十分地礙眼呢。

      那小鬼是冰帝的人,更是他跡部景吾的人,怎麼能跑去立海跟他們那邊的人套近乎!!於是跡部黑著張臉把毛巾隨手往後一扔,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正巧反正就是砸中了正在喝水的忍足,然後氣勢洶洶地就翻進球場,大步流星地走到對面去。

      忍足一臉無奈地把有些濕潤的毛巾從自己臉上取下來,輕輕把它放在了檯面上,取下眼鏡小心翼翼地擦試著。

      跡部趕到的時候,小切原正在給立海的丸井文太撕開布丁底下的包裝紙,一副投入的樣子讓跡部看了就覺得不爽。眼見著小切原就要舀上一勺送到丸井的嘴裡了,跡部一個箭步上來就擋在了他的面前,一口咬住了塑料小勺。

      丸井愣道:「……跡部,你在幹什麼?」
      跡部含糊不清地道:「顯而易見,吃布丁啊。」

      小切原一臉懵,他看著面前這個大爺臉色有些不太好,好像下一秒就要刮來狂風暴雨一般。小傢伙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有些疑惑地看著跡部,還試著拔了拔還被某人死死咬著的塑料小勺,發現紋絲不動後又對著跡部眨了眨眼。

      過了好一會兒跡部才肯鬆口。他倒是若無其事地理了理自己微微凌亂的頭髮,望向小切原的眼神也有些危險,小傢伙不由得顫抖了一下。跡部一隻手捏上了小切原的小臉,雖在責備,卻還是不敢用太大力氣,怕捏疼他。語氣充滿了非常明顯的不快:「你應該回你自己的地方好好待著去,來立海這邊幹什麼。」

      小切原不能理解了,他不滿地反駁道:「我為什麼不能來立海?大爺你也管的太寬了吧?」

      跡部氣的人都有些裂了。不知道為什麼這小鬼一口一個「大爺」叫的他還挺順溜,小小年紀就這樣以後該如何是好。

      「本大爺就是不許!!」
      「本大爺也不會聽你大爺的!!」
      「小鬼你再說一次」
      「我說我不會聽你大爺的!!」

      你大爺的。

      這怎麼聽起來像在罵人呢

      跡部要暈過去了。

      旁邊的立海眾都覺得這小鬼跟跡部簡直是一個樣,說他們不是親兄弟還真的沒人信。

      當天下午回去的時候,跡部和小切原之間誰也沒理誰,某個小鬼像模像樣地鼓著張臉生著氣,眉目間充滿了不快和委屈。跡部也沒理他是什麼樣,反正這氣就這麼生了,還在氣頭上的自己如果現在就去說和的話自己豈不是太沒面子了。也讓這小鬼嘗嘗和人冷戰的滋味,看看你待會兒會不會哭著跑來抱本大爺,跡部心想道。

      事實證明他還是太天真了。小切原自從把臉拉下來後就一直橫著張臉,撅起的小嘴巴充滿了對某人的不屑。幾個小時過去了,現在已經晚上七點多了,某個小鬼似乎還是沒有要跟他說話的樣子。不管跡部怎麼盯著他看他都堅決不回頭,倔得很。

      這下反而輪到跡部有點慌張了。這小鬼這麼長時間不理他,連看都不肯看他一眼,這問題好像有點大啊…本來還想藉此教訓一下小切原的跡部不得不敗下陣來,自認倒霉地主動去找了小切原,連續好幾次叫他名字,但是某個小傢伙還是不理他。

      跡部咬牙切齒:「……切原赤也你夠膽。」

      從小到大跡部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更別說還是從一個只有十歲的小屁孩那裡來的。沒有辦法,誰叫他自己先出賣自己,不跟小切原說話長達兩個小時後他就先憋不住了。不知為何,原本平穩的心態現在就因為一個小朋友而擾亂了節奏,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切原赤也。」
      「跡部赤也。」
      「赤也。」
      「切原同學。」
      「切原赤也小朋友。」
      「海帶頭小子!!」

      小切原終於肯回頭看他一眼了,眼神卻充滿了憤憤不平,「不准叫我海帶頭!!」

      跡部多少有點欣慰,看來激將法對這小子意外地管用。起碼某人終於肯理自己了,他慢悠悠地摸了摸自己右眼角處的華麗淚痣,語氣不小心有些得意忘形了:「終於肯搭理我了?你到底在生什麼氣啊,明明是本大爺最不爽,我現在都沒有生氣了,你也該適可而止了。」

      小切原瞪了他一眼,「這事沒得完!」

      跡部抽搐了下眉毛,「你說什麼!」

      「本大爺是不會原諒你的!!」
      「啊嗯,給我適可而止吧小鬼!!」

      搞什麼啊,明明最不爽的人是跡部自己才對,為什麼現在這小鬼看起來這麼理直氣壯,這麼說就都是自己的錯咯那這小鬼明明是冰帝的人,平白無故跑去親近立海的人這筆賬又該怎麼算!!也算不了吧!!

      跡部內心也跟小切原一樣開始憤憤不平了起來。說到底,他們兩個人其實都是小孩子,雖然有15歲,跡部到底還是個國中生,這樣鬧脾氣的兩人也都蠻單純的。跡部正值年少輕狂時期,對事物的控制慾和佔有慾又比一般人強,就自然而然還不能諒解小切原去親近外人的行為。

      別的事情他都可以非常輕易地就包容小切原,唯獨親外這件事不行,他跡部大爺心裡就是過不去。

      這日子沒法過了,跡部憤憤地想道。

      這小鬼還是一點都不可愛!!

      再次大吵一架過後,結果就是兩個人還是誰也沒理誰,做著各自的事情然後就洗洗睡了。這樣的日子大概持續了三天,兩個人都非常頑強地沒搭理對方一句話,直到第四天下午跡部放學回家之後。

      自從冷戰開始之後,小切原拒絕跟跡部大爺同一輛車去上學,跡部固然生氣,但也沒法丟下他不管,就給他換了輛車去上學。這天下午跡部放學回到家之後就學習去了,一般小切原都會比他晚到家一會兒,他猜到了某個小鬼會因為不想看見自己而故意拖延一些時間晚點回家。跡部沒去理他回沒回家,想著反正到飯點了他一定會回來的,就一直沉浸在學習的世界中。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小切原直到晚上八點都還沒回來。跡部這個時候才結束學習的時間,準備去放鬆一下的時候途徑空無一人的冷清客廳,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他問米歇爾:「那小鬼還沒回來?」

      米歇爾恭敬答道:「小少爺今天非要一個人回家,就把司機先遣了回來,但是到現在為止都還沒回家。剛剛我打電話確認過了,小少爺還在外面,說晚點回來。」

      跡部「哦」了一聲,準備離開客廳的時候身形一僵,他猛地轉過身來面朝米歇爾,面色凝重,「你說什麼!晚點回來!都這麼晚了那小鬼到底還在外面幹嘛!!快去把他找回來!!」

      米歇爾趕緊吩咐了下去,自己也馬上跑了出去,去外面找人了。跡部越想越不對勁,他走到沙發邊上重重地坐下,一邊鬆領帶一邊心煩意燥地皺著眉。他看了一眼門口,最終還是暗罵一聲,迅速拿起外套去到了外面。

      離跡部家最近的是一個專給小孩子玩的遊客公園,跡部第一時間就往那跑了去,急匆匆地到處環視了幾眼,眼尖地發現有個黑黑的人影正靠在公園裡的木質秋千上,小幅度搖晃著的鐵鏈還發出了咯吱的聲音。

      跡部跑到了那個秋千面前,眼前坐在秋千上一臉沮喪的人正是他家那個不聽話還到處亂跑的小鬼。月色微弱,周圍一片漆黑,跡部正想開口先痛批一聲小切原的時候,突然注意到他臉上的傷,到嘴邊的責備的話也全都被堵住了,他猛地一怔。

      小切原抬眸一看,發現面前站著的這個人是正在和自己冷戰中的跡部時,一臉彆扭地轉過頭去,還是一副不搭理人的樣子。

      跡部這下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前幾天的氣也全都消了下去,現在剩下來的只有滿腔怒火。他的臉色馬上就陰沉了下來,卻還是在第一時間朝著小切原單膝跪下,再一把抱住了某個滿身是傷的小傢伙,不言不語,只是緊緊地擁抱著他。

      小切原懵了,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地垂在身體兩側,遲疑地抬起來,這才慢慢地回抱住了跡部寬大的肩膀。他輕輕趴在跡部的肩頭,嗅著他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閉上眼睛,傷口雖在隱隱作痛,卻不由得被一陣睏意席捲全身。

      跡部一句話也沒說,鬆開他以後就將他背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家。一路上還是無比沉默,仿佛這個時候都還在冷戰似的,只有夜風拂過耳邊的聲音。

      回到家後,跡部就把小切原帶去了自己的房間,將醫藥箱拿過來之後就親自在為他處理傷口。上藥的時候某個小鬼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卻死活不肯叫一聲疼,強忍眼眶裡的淚汪汪,硬是咬著牙停了下來。

      跡部把創口貼貼在傷口上後,就輕輕抓著小切原的肩膀,直勾勾地凝視著他。

      他努力讓自己顯得心平氣和:「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小切原堅決搖搖頭:「沒有。」

      跡部強迫自己繼續保持冷靜:「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小切原本來想再次否定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嗚嗚兩聲,兩行清淚就這麼流了下來。他像當初想念父母而哭那樣緊緊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丟人的哭聲,邊抹眼淚卻仍舊止不住持續往外掉的顆顆淚水,下顎因為忍耐哭聲而有些顫抖。怎麼抹都抹不完源源不斷的眼淚,小切原邊在心裡罵自己沒用邊繼續流著淚。

      跡部徹底心疼了。他歎了口氣,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對他輕聲道:「想哭就哭吧,打濕本大爺的襯衫都沒關係。要來我懷裡嗎?」

      小切原倔強地搖搖頭,止不住的淚水還在流,嘴裡發出的哽咽聲在突然被跡部拉入懷中之後便再也忍不住地放大了好幾倍,有些撕心裂肺的哭聲頓時響徹在偌大的房間裡。

      跡部擅作主張地將他拉入了自己的懷裡,手輕拍著他的背,用最輕柔的語氣安撫道:「赤也乖。放聲大哭吧。」

      他大爺竟然習慣了用一點都符合他美學的方式來安慰一個小朋友,或許正是因為對方是他重視的小朋友他才會這麼妥協。

      跡部除了心疼自己的寶貝弟弟以外,就是還未顯露出來的憤怒。這小鬼一定是跟人打架了,才會把自己傷成這個樣子,不過究竟是跟誰打的架呢?

      護犢子比想象中還要厲害更多的他大爺當然好奇這個不怕死去欺負他的寶貝弟弟的死小鬼到底是誰。

      敢碰我跡部景吾的人,本大爺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跡部想著想著就忍不住冷笑一聲。

      「小鬼,你跟人打架了吧。」
      「切——要罰就罰吧!」
      「你贏了沒有?」
      「欸?本大爺這麼厲害當然是我贏啊!雖然還是受了不少傷就是了……」

      跡部竟然覺得有幾分自豪。

      打架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但只要你打贏了,那就絕對是件超值得自豪的事情。

      「你跟誰打架?」
      「就是我們班那個老是嘲笑我是海帶頭的可惡渡邊啊!想想就覺得生氣!」
      「明天放學別急著走,本大爺過去找你。」
      「噢、噢。」

      反正敢跟他家小鬼找茬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還有,現在總算肯原諒本大爺了吧?」
      「什麼啊!大爺你好像還沒向我道歉吧!!」
      「你這小鬼別得寸進尺啊!!」
      「反正你不道歉我就不原諒你!!咱們走著瞧!!明明我又沒做錯什麼,還要被你那麼說…可惡!!」

      跡部愣了一下,貌似真的是這麼回事。這次姑且就算是自己錯了吧,眼見著兩人的關係就要恢復原樣了,跡部也只好妥協下來:「是本大爺錯了,抱歉。」

      小切原有些得意地清了清嗓子,「那本大爺就勉強原諒你一回吧!!」

      跡部還是想把這小鬼的臉狠狠揉成一團用來洩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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