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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偶遇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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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连退几步,恼羞成怒:“公子自重!”
高个青年舔舔嘴唇,调笑道:“小丫头看着不小,倒是长的很不错啊!程长卿那个小子跟着也没意思,不如跟着本公子潇洒快活如何?”说着手已经摸上丫鬟发鬓。
下一刻一只铁钳般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尺骨发出听上去就很痛的嘎嘎响声。
高个青年大惊,想也不想左手挥手反拍,浑身内力瞬间激发,意图挣脱被抓的右手,朝对方猛烈还击。
他的全部力气都仿佛石沉大海,左手被轻轻的格挡回去,整个人轻而易举的被对方制住,浑身冷汗淋漓,半点气力都使不上。
高个青年受制于人却半点惊慌都无,阴鸷的看着其貌不扬的来人,冷笑道:“怎么,想跟本公子抢东西还是抢人?”
“我要是你,就闭上嘴。”江余手上力道微添三分,高个青年就痛的直哆嗦。
“放肆,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江余松开手道:“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这支血珊瑚我要了,你滚吧!”
一旁的丫鬟捂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江余。
高个青年轻轻摇晃着方才被抓的胳膊,冷笑道:“适才不察,被你一时偷袭得手,若是你抓着我向我叔叔要挟,可能还有几分逃命机会,只可惜你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我记得珍宝舫上有不准伤人性命的规矩吧?”江余转头问一旁的管事。
管事严肃道:“确有此规定,高公子若是您出手杀人,珍宝舫以后会将您剔除在邀请名单之列!”
高泽明哈哈大笑:“原来你仗着珍宝舫给你撑腰。好,三日后下船,我要让你死的连你娘都找不到你的骨头渣!”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江余顺手拿起旁边一把剑鞘狠狠刷在他的脸上,高泽明哇的一声,一大口血沫带着两颗磨牙飞了出去。
他整个人被这一下打的有点懵,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恶狠狠的手指江余:“你竟敢打我!你等着,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江余懒得理他,手腕轻动剑鞘微抬,高泽明仿若炸了毛的猫,一溜烟就跑不见了!
陆衍笑道:“回去搬救兵了!”
江余摇头:“这种二世祖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
管事笑道:“他可不是一般的二世祖。公子可知他的叔叔是谁?”说完也不等他们猜,自己揭晓答案,“西南王,高斌!”
这倒是个出乎意料的答案。高斌从经营镖局起家,雄踞西南多年,将偌大的西南经营的铁桶一般,水泼不进,他收服当地蛮子后,中原与西南乃至安南、叶调、漳沽商贸往来绝计绕不开他御下的飞象商队,每年盈利难以估量。多年积累,他的财富也达到了惊人数量,只是听说金银财宝流盈满库,根本理不清具体数目。
他手下聚集了一堆高手,更不提他本身也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从无败绩,多年他几乎从不出西南,为人喜好性格成迷,唯一听说的就是特别护短。惹上这样一位人物,确实不是值得什么开心的事,换作胆小一点的,这时候就该偷偷下船跑路了!
江余全然没放在心上,且说这位西南王高斌不出西南,就算来了,他也不惧。
管事约莫这几日也受了高泽明的气,破例提醒一句:“公子还是小心为上,高氏一族此次出动不少人物,好像在找什么东西,高手想必不在少数。”
江余淡淡点头示意自己领会。
取了血珊瑚递给丫鬟,她早已秀目含泪,哽咽道:“看到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小姐她知道了这个消息也会很开心的。”
江余难得温和的笑了笑:“难得看见故人,柳杉你倒是模样未改。”
柳杉闻言止不住泪水:“可是,可是小姐她……公子您若是有空便去探望她吧,看见当年故人,小姐定会开心许多的。”
“当年总总已是身死缘散,我想你家相公看到我不会开心的。高家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拿了血珊瑚即刻下船吧。至于我的事情,回去什么也别说,省的她难做。”
柳杉默默垂泪点头,拿了血珊瑚一步三回头的下了船。
发生这么个小插曲,江余也未受半点影响,开始挑剑。
但是陆衍忍不住好奇心开口询问:“你认识凌云城主程长卿和当年的江湖第一美女苏衣衣?”他脑海中搜索了一番,确定师傅没有跟他讲过这段。
江余瞥了他一眼:“不错,以前初入江湖,认识了苏衣衣他们一群人,当时关系还不错,颇有几分交情。你看这把剑如何?”
陆衍摇头:“样式太古板。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闹翻了,不欢而散。这么多年我也没见过他们了。”
江余讲的简单,但陆衍敏锐的感觉这后面还有很多的故事。
他总觉得方道柳远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这些人和这些事都远远超出他所知道的方道柳这个人的承载范围。
江余连挑了几把,陆衍都不满意。
“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剑?”
“你和江余交过手,他用的什么样的剑?”多日相处下来,陆衍发现方道柳其实是个很好讲话的人,提到江余他也不会有什么不快,因此也就大大方方的不遮掩。
“江余的剑?”江余停顿了好一会,缓缓道:“很漂亮,很锋利,是把杀人的好剑。”
剑是杀人利器,能工巧匠却总是试图掩其锋芒,用漂亮的外表遮盖剑鞘下的刀刃。能否碰到一把适合自己的宝剑,一则是缘分,二来则是奉献在剑道上的汗水。再厉害的宝剑,不去磨合也不会和用剑的人百分百契合。
陆衍不算是用剑之人,只是打算找一把趁手的兵器,因此江余也不打算对他说这些,只是任他喜欢挑选,没想到,他居然问到桂白身上。
桂白其实不算特别锋利的好剑,铸剑师在材质中参杂乌金所以质量偏轻,剑身有几处乌斑,咋一看很不打眼,当年江余只是觉得这把被扔在角落的剑和自己颇有相似之处才选了它,多年使用磨砺之下已成为他密不可分的一部分,这八年来,他日日惊醒,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枕边的剑,每每落空,心中更添难受三分。
“其实没那么多讲究,挑一把合眼的,喜欢的就行了。”
陆衍点头,椹麓山上下都是医痴,师傅夸他是剑术天才,不过是因为其他人都不擅此道,自己稍微灵巧一些而已,剑上的事还是听方道柳的为好。
陆衍最终挑了一把名为“青崖”的轻薄窄剑,他试了试后满意的悬在左侧腰际。
“二哥,就是他们!”高泽明领头,一个相貌不俗、举止干练的青年带着两名护卫堵在门口。
“在下高泽生,方才是你们出手伤了我六弟的吗?”
江余生平怕是还没有被人堵门的经验,这种感觉倒是很新奇:“没错。依着珍宝舫的规矩,我们同时看上了东西,有能者得之,你们有什么疑问吗?”
“话是不错,但是你伤人就不对了。”高泽生看上去倒是个讲理的人,没想到高氏一族的护短倒是如出一辙。
陆衍忍不住嘲笑道:“我们伤人不对,你家六弟出手调戏女子就对的?口出污言横行霸道就是对的?”
很明显高泽明隐瞒了过程,高泽生闻言皱眉,瞪了他一眼,还是坚持道:“高家子弟犯了错自有族规处理,你们二位给个交代吧!”
江余道:“你想要什么样的交代?”
“谁动手伤我六弟就留下那只伤人的手吧!”
“二哥,太便宜他了,一刀宰了这小子!”高泽明叫嚣道。
江余笑道:“伤人的手在此,有本事便来取吧!”
高泽生道:“既然你不配合,便不要怪我出手无情,若是伤了性命,你就怪自己命不好吧!”
江余还未应承,陆衍抢道:“让我试试青崖吧。”
江余点头。
高泽生皱眉:“我本想放你一马,你还不知趣的凑热闹,也留下一只手吧!”
陆衍屈指轻弹剑身,发出一声清啸:“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你们这种不讲理的。”高泽明捧腹大笑:“你这小子真好玩,难道不知道江湖本来就不是讲道理的地方吗?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真理!”
“说的真对!所以记得待会把高斌喊过来给你们撑腰!”
“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高泽生怒道,“你们两个一起上,给我宰了这个小子!”
两名护卫一个闪身从高泽生背后扑了上来,一看便知功夫不俗。
陆衍应付这等货色还是十分轻松,青崖虽是初上手,但灵活多变,一对二还绰绰有余。
打架间隙他还有闲情间或喊上两嗓子:“你俩要是受伤了,有没有姓高的替你们报仇啊?呦呦,别这么卖力啊,我的手可是要留给你们家两位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