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么么哒！》爇之

38、疯狂二人组

　　多大年纪的人恋爱，都会疯狂，就像生啃了嗷嗷叫的老母鸡，满嘴挂毛地回过神一样，自己还傻傻地笑呵呵。
　　恋爱原则之一——无处不在。
　　顾医师没有鲁衷心那闲散的劲，也做不来那样舔着脸的事，便小心翼翼地跟物业打了个招呼，楼上那户业主回来搬家一定要通知他下，他假装自己还寄存了一些要紧的东西在那里。门卫小伙子，倒是真的热情，没问题，包身上，就这样，顾医师点了下头放心地走了。
　　鲁衷心呢，哪条路邪乎他还就偏要走那条路。这一大早，对着镜子，精心地收拾着自己，就连一根头发也不能排错队，然后提上大包小包红艳艳的礼品，走上了曲线救己的路线。想查到点信息还不了如指掌，一顿简餐，他就把顾医师院里的小张小李小王小桃小花的给策反了，所以，拿到小仙家详细地址，不是难事，就连身份证的复印件，都重复弄来了好几份。
　　顾医师呢，一整天坐着走着都不安心，一不留神，像得了癔症一样，感觉小保安睡着了，忘记通知自己了。一想到这些，便丢下手头工作，飞驰回去，直到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便直截了当地坐到门口草坪边的木凳子上，他左看右看，跟从来没有在阳光下欣赏过自己家前的小花园一样，享受着却略显不自在，往日，怎么会有这个额外的经历来品味生活。
　　原来，生活可以这么美好，这么清新温暖。顾医师笑意满满，在阳光中，冬季来得一点都不清冷了，他环顾四周，一层绿，一抹黄，一片火，冬里的静美如他心境一般，水波不惊。
　　恋爱原则之二——花开不败
　　鲁衷心催着司机师傅直接去了柄玉奶奶家，他要感谢柄玉奶奶的那碗绿豆粥，那可是世间最美的味道，这老奶奶一定是最可爱的奶奶，千里姻缘一线牵，成不成就在今朝登门拜访了。
　　老奶奶喜欢什么？——嘴甜啊！还有谁比鲁衷心嘴甜？！他提着大包小包，给四周居民造成了舆论的假象，就跟真的外孙女婿登门拜访一样，然后客气地打着招呼，遇到好烟的再从精品烟夹里抽个，然后双手毕恭毕敬地递上，轻轻点着火，叔叔大伯地叫着，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此处的“花”开不败，那可就是要保证流水似的往外撒钱，钱最能腌心，一腌一个准。此人热情上门拜访，小仙跟老索却在公司忙得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小仙也万万不会想到，婆婆会那么容易上当受骗。
　　鲁衷心啊，一敲开并与奶奶家的门，便亲切地喊着：“奶奶您好，我是您外孙女的朋友——朋友——”
　　他故意拖拽拉爬这朋友二字，务必营造出不清不楚暧昧的状态来，那还是真巧，柄玉奶奶愣了一下，然后热情地拿出布鞋套，邀请鲁衷心进来坐，一见这么好的小伙子，要模样有模样，看着挺能干，那就开始不分真假地乐呵起来，就跟眼前的鲁衷心就是已经入门的外孙女婿一样：
　　“哎呀，宝宝忙的不在家啊，你先进来坐下子，等哈子，诺，这是他们平常喜欢吃的零食，你进来坐下看看电视，吹吹暖气，这可好法子，也没提前通知我，也没准备买什么菜做做吃呐！你欢喜吃些什么啊？”
　　柄玉奶奶激动的突然间手忙脚乱起来，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鲁衷心将单独给柄玉奶奶买的礼品打开，又恭敬又微笑地说：
　　“我应该喊您外婆？还是奶奶？这是给您带来的野生人参，泡酒最好，我看得出来您最操劳，以后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上的一定跟我说！”
　　“呵呵呵，这可好法子！那太谢谢你，谢谢你！你坐你坐，坐下歇歇，我给你烧碗热汤喝喝！”
　　“不用麻烦了——阿——奶奶！”鲁衷心突然不好意思了，这是要吃完饭才能走吗？自己还有下一场要赶呢！“那——奶奶，小仙——什么时候回来？”第一次这么亲切地称呼着，还显得这么亲密，连鲁衷心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耻到家！
　　“最近忙啊！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你们相处啊，不要带她吃零嘴，她要吃点清淡的才好呐！”柄玉奶奶一边说着，一边灶上火热起来，家常的乌子鸡蛋勾的老母鸡汤便好了，她总会把老母鸡炖上一大锅浓汤，然后在冬天慢慢喝，需要就来上一碗，这香味，绝不是普通饭店有的，就连开始不愿意留下喝汤的鲁衷心，此时也不喊着走了。
　　“来来，尝尝！”柄玉奶奶将汤盛在蓝边大碗里，拿了个大勺子便要端上桌，半道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又折回厨房，打开香油瓶，点几滴才是最香的，沥在瓶嘴边的香油，她便伸出一个指头一抹一送进嘴里砸吧下，好了。
　　鲁衷心喝着滚烫的乌子汤，有种小时候的味道，心间不禁一软，觉得自己是有点过分了，但很快，柄玉奶奶的盘问打住了他的思路；
　　“孩子，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呵呵！”柄玉奶奶坐在桌子的对面，慈爱地盯着吃得正香的鲁衷心；
　　“奶奶，我们很早就见过。那时候她去考研，我正好送朋友去！”
　　“哦！这法子好呐！”柄玉奶奶立刻惊住了，转念便轻松起来，那他们这些前后都应该是知道了解的，哎，真是个好人啊，不错的小伙子啊，跟那宝宝的爸爸多像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柄玉奶奶更加的高兴起来。
　　“奶奶，我叫鲁衷心，是建房子的，有自己的公司，那靠江边的老城区，就是我们开发的。”鲁衷心赶紧介绍自己，介绍自己是做什么的，柄玉奶奶一听便来了兴致；
　　“奥，这样，那你可认识小索？她男朋友那个叫年根？”
　　“嗯，认识，我们是好朋友，也是生意上合作的伙伴，这次合作，也多亏年哥跟索姐帮忙。”鲁衷心终于，将自己花了不少时间磨来的熟悉一股脑说出来，柄玉奶奶一听，便双手一拍，大声感叹：
　　“可好法子！可好法子！！你们一处处着，要互相帮助啊！你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兄弟姐妹多，热闹，有事情都能互相帮忙！”
　　“奶奶，我母亲去世得早，家里也没兄弟姐妹，就我一个，还有一个退休搞工程的老父亲，上老年大学——就是小仙之前工作的那个学校，以后新房落成，老年大学的规模会扩大——奶奶你要是想去我接你去！”鲁衷心也可发自内心地对老人好，耐心地交流，他没有丝毫不适应，反而，这番交谈让他倍感温馨，是那种温温的来自家人的关照，是自己家里所没有的。
　　“那可好法子！你们以后都好了，我就没事去操心了，就去！呵呵呵！！”
　　就在这时，鲁衷心的手机响了，他简单安排下便笑着起身要跟柄玉奶奶辞别。
　　“奶奶，我来这里拜访您，您暂时不要跟小仙说，他最近很忙，我们不要让她分心，这是我的号码，您有事情就联系我，我一有时间就给您处理，抽不开空我会让助理过来！”
　　“好好！这可好法子！你看今天来奶奶也没做些个好吃的给你，这样，等宝宝这阵子忙完，咱们一起回家里吃个饭，我来烧菜，饭店里吃不到的！可好？！”
　　“好！奶奶我先走了！！”
　　“嗯，好好！！”柄玉奶奶不舍地送着，逢人便笑呵呵地说，“孙女的——这么忙还来看我呐！”
　　“这以后你们要是成家在外，也要多回来走动下！”柄玉奶奶按照年根跟小索的关系来衡量鲁衷心跟小仙，说得鲁衷心一愣，便很快就适应了，也将自己邪魅之心点燃了，“这外面冷了，你们怎么都穿这么一点啊，真是的，要漂亮不要身体健康了！”
　　“奶奶，我们打算婚后就买房在这个城市定居，每周咱们两家都要聚一聚，我来请客，不要您一个人这么累，我们也不忍心啊！”鲁衷心亲切地扶着柄玉奶奶，走在左右邻居之间下楼，柄玉奶奶那个高兴的劲！
　　“好好！！这就更好了啊！！”柄玉奶奶一个人守在老城，是寂寞的，而今吵着热闹的昊昊也被接走了，小仙一忙不回来，以后大家都走了，她肯定是孤独的。
　　鲁衷心就这样，把条条与小仙相关的人都摸排着，熟悉着，她看着小仙给诅咒信息，便又脸上挂笑：还要咒我早死呢，早晚你得挽着我的胳膊进入教堂！下一个站点，要花些时间，他便躺在后座，看着手机里存的照片，搜索脑海里存下的晚会影像。
　　终于，女子要回来搬家，将一些不舍得扔掉得东西寄放回老家去。
　　“十四岁的女孩会喜欢什么礼物？”
　　“人气小生花样美男的照片呀——”
　　“好，把我的照片洗出来，用红橡木框装起来，包装起来，写上‘十四岁’。”
　　“十五岁的女孩呢？会喜欢什么？”
　　“还是喜欢小鲜肉呀——”
　　“再洗一张照片，红木框装起来。”
　　“那十六岁呢？”
　　“那是收情书的年纪了。”
　　“订一盒金银花。”
　　“十七岁呢？”
　　“十七十八，是约会的季节。那可是人生中最浪漫最纯真的季节啊！”
　　“订一盒黄玫瑰。”
　　“那二十岁呢？”
　　“二十一二，已经初尝人生的爱与别离，有了内心的孤独。我说你问我这么多这些事情干什么啊？那么长时间不知道回家来看看，一电话就拿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搪塞你大姐呐！”
　　“那就订一盒沼泽蓟。在我的终身大事上，作为姐姐，是时候出马了。”
　　“嗯？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爸爸妈妈！快！！你家宝贝大医师有女朋友了！！！”顾医师的姐姐大声招呼着，本来是私下找大姐的事，经他这么一咋咋呼呼，立刻公之于众，小外甥过来便竖起拳头在镜头里给舅舅加油！
　　“呦！真的？”顾医师父母闻声纷纷奔来，顾医师立刻羞红了脸，然后迅速把电脑屏幕扳下；
　　“照片发来看看呐？这些年了，这些年了，终于——约个时间，我们回国去看看你们也好！”
　　“好了好了，你们没见到你家大医师害羞嘛！真是的，我跟你们说，别打岔呢，他这订花呢，你们啊就等着给大医生准备吧。”
　　“好好！”
　　时间凝固住了般，顾医师没法再沿着刚才的情怀，一点点等着搭配着。他直接定了戒指，要疯狂便疯狂到底！大姐见顾医师迟迟没有回应，便将刚刚记下来的花拍给自己的鲜花苗圃，选最新鲜的装上最典雅的礼盒，然后将弟弟最好的照片挑出来，亲自去洗，选木框，亲自包装。
　　大姐总担心力度不够，便给顾医师留言说：弟弟，你看这样，家里的小货机正好明天要回国内鲜花基地，你要的都准备好了。另外，也备上一些可能会需要的，并让家里的老花匠一起跟回去帮忙。大姐很清楚自己弟弟的脾性，这次如果无疾而终，他这辈子是不会再在情感上作什么投入了，哀莫大于心死，那会比一潭死水更可怕。
　　顾医师突然觉得有了后援力量。但一码归一码，他按照估价把费用打到家里公司账户。这样，自己几年坚守的孤独和爱，以及此刻持有的疯狂，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