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有关的记忆》枯木遇清风

31、对焦

　　当一个人出现在你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唯有那个人明亮可见。记得，花灵龙谈及过初恋的经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或许就是那样，甚至你的全世界都为倾倒旋转。
　　花灵龙并没有告诉过裘球，他和初恋后来怎么样了。可是裘球知道，现在的花灵龙并不快乐。

　　不知不觉，裘球周遭的人都开始恋爱。最早是他们敬爱的King，而且King还乐于撮合周遭她任何合适的人。
　　King成就了耿烈和老师分分合合的多年。现在，更开始想方设法为裘球以及那个那个谁寻觅良缘。那个谁是驴木脑袋，成天抱着电脑老婆，没有希望。裘球不同，她无论是外在还是内涵都是资优上品。

　　然而，就在雷婷醉心于大生意的时候。她自家的后宫，正红杏出头。雷婷总让独孤正辰去给裘球介绍她的货物单，忽略了独孤细微的变化。
　　其实，独孤一直有一问题存在内心。那便是他与雷婷到底合不合适？他爱雷婷毫无疑问。从最初跟着叔公去到雷公馆，见到雷婷的第一眼。可是，他觉得雷婷离他越来越遥远，在雷婷处理魔人事件开始，叔公的事也是。
　　这种疑惑，让独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他只好借口封闭训练，躲开雷婷还有会看出端倪的其他人。

　　实际上，恋爱对于裘球而言，更多是奢望。现在她的每一天，除了上学，更多是打工，为了不久后的将来努力。唯有依靠自身的努力才是摆脱逆境的王道，这是那个人教会给裘球的。
　　然而，也有裘球不愿意面对的事实。与那个人长得那么相似的人，时常出现在她的世界。哪怕她躲得远远的，那个人也会偶然出现在她的生活。 图书馆里，会撞见他在自习。校道里，会碰巧与他走在一条路。连上班，他也刚巧和朋友约在裘球打工的餐厅。
　　就在那天裘球照常打卡上班，在地铁口的美式餐厅。两点半下午茶时间，裘球负责为d桌的客人送餐。上了楼，裘球才发现临近d桌的客人是中万钧和其他人。

　　中万钧对着那人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小正女朋友雷婷的哥哥吧！我们见过的。”

　　“不要再装了！你的嘴脸无论再怎么变对我而言，都是无效的。到底怎么回事？老师。”
　　雷婷的哥哥雷克斯扶正了自己的眼镜框，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对着中万钧。

　　中万钧笑了笑，答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你是真的要我出那招吗？”

　　只见雷克斯预备做出某个手势。中万钧便惊恐万分，随即招认。

　　“好了。我承认我是稍微变装了一些。既然有人想要我消失，我也到了该转换身份的时候。那又何乐而不为？”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雷克斯也自己推理一番事情的经过。“会做到着一步，他的野心一定很庞大！你有利益冲突的只有芭乐高中，加上接替校长职务的贾勇也重伤。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得到芭乐高中？难不成芭乐高中真的藏了什么秘密？”

　　中万钧就淡然多。“不过是道通往异世界的门而已。而且也不是谁都能打开的。既然他想找，就让他找吧！那你呢？小凤，你就没什么疑问想问我？”

　　雷克斯追问，“当然有！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可以从车祸全身而退，还诈死骗过所有人！不死人？”

　　“接近了。我不过是比较长寿，也多了更多时间修炼。我也是有机会死的，不过没那么容易。之前还有我现在的面貌，不过是化身。”

　　中万钧明明对着雷克斯说着，又转过眼神望向一直在偷看的裘球，仿佛他一直知道裘球在那里一样。

　　裘球连忙躲开，去忙自己的事情去。没成想，中万钧就在后巷等着裘球下班。

　　中万钧拦住了裘球的退路，问裘球：“你都听到了？”

　　裘球什么也还没仔细想过，只能回答：“什么？”

　　中万钧说道：“你难道对那扇门不感兴趣？对那个对那扇门感兴趣的人不好奇吗？”

　　还未等裘球回答，巷口那里就闪烁起灯光，朝他们照亮。 中万钧连忙把裘球保护在自己怀里。
　　“诶！那不是阿伟家的小万钧吗？年轻真好啊！年轻真好！”

　　裘球怎样都不会想到那会是断肠人老师的声音，而中万钧更是示意她保持安静。

　　“年轻真好啊！我这老骨头，不打扰你们了！”断肠人关掉了手电筒，人也随之离开。

　　裘球这才开口问：“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那起意外是断肠人搞得？不可能……断肠人不是和你很要好吗？”

　　“是啊！但是有些人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中万钧这么回答道。

　　裘球与他四目相对，裘球便也意识到目前他俩姿势的古怪，立刻弹开贴到墙壁上。

　　“有没有兴趣知道有关的断肠人啊？”语罢。

　　中万钧还是拉着裘球的手，没有放手的意思。 他更想把裘球带到不知何处的幽暗里。

　　“放开啦！放开啦！我要回家！”裘球奋力扯开了中万钧，一股脑离开原先的后巷。

　　裘球如果知道几天后自己会在小时候生活过的育幼院知道的，今天中万钧本要告诉她的，是与她亲生父母相关的。或许会耐心留下来，跟着中万钧去吧！

　　裘球一路小跑越过十字路口，搭上回家的最后一班公交。回到家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连包包都落在打工的餐厅。只好在信箱夹缝里找备用钥匙，却意外发现一封落在信箱一年前寄来的信。
　　“To球球？”
　　裘球拿着钥匙打开拉闸，念着信封的文字。“To球球，不就是给我的？地址是圣伊丽莎白育幼院？这名字好熟悉？”

　　“球，怎么这么晚回来？圣伊丽莎白？”裘妈半夜醒来喝水，撞见了回家的裘球。

　　“妈。你知道这家育幼院？该不会就是我小时候呆过的那家吧！”裘球问道。

　　“小声点。不能让你弟知道，不然他会怀疑他是抱养的！”裘妈拉低的音调说道。

　　“哦。”裘球低声答应了裘妈。回到了自己房间，用书桌上的签字笔拆开了信封。

　　信上这么写着：“你好！球球。或许你现在已经记不得我是谁吧！我是静姨。我是你妈妈的旧识，也是在育幼院工作二十五年的护士长。不知道这封突然的来信是否打扰到你的生活？只是我在整理旧物的时候，发现钱钱也就是你妈妈托我保管的东西。我本人无法再妥善保管，认为转交给你，钱钱在世上唯一亲人最合适。我在育幼院等你……”

　　度完信，朦胧间，裘球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确实时常出现过这么一位阿姨，她在自己被带走的几年也常常来探望过自己。出于好奇心，对于自己完全没有记忆的亲生母亲的好奇，隔天一大早裘球出发了。

　　根据地图，裘球搭乘99路公车过了两小时才到距离圣伊丽莎白育幼院最近的公交站，又做了一小时才抵达。令裘球意外的事，寄信人护士长在一年前罹患癌症去世，她确实已经无法保管裘球妈妈托她保管的东西了。不过，她有交代留下一盒东西给来找她的年轻女孩。
　　那盒子里，有几张被撕成两半的照片。一半是可见的是穿着旧式学生制服的笑成月牙的年轻的护士长和一位憋着笑的与印象里妈妈的形象相重叠的月娥脸女同学，另一半是一个长相清秀的正经看镜头的女生。一半是上一张照片的清秀女和一个魁梧的男生，另一半是原本依靠着魁梧男的年轻时候的护士长。还有一张完整的大合照，裘球认定背景的钟楼是芭乐高中的一景，在里面裘球找到之前的月娥脸、清秀女，魁梧男，年轻时的护士长，还有年轻时的校长。
　　还有，一份用牛皮纸包裹的卡包，里面是月娥脸和合照里出现过两次的男同学各种场合的照片，从学生期到工作，到结婚，到女儿满月。

　　“现在有没有兴趣知道有关断肠人的事啊？”

　　在裘球仔细研究那些旧照片，中万钧竟然出现在育幼院的小院子里，他还示意裘球翻过大合照的背面。

　　果真，大合照背面赫然写着第五届芭乐高中终极一班同学毕业合影。
　　『独孤永桓-王垚-丁雨-高福率-杜庶-止氷-段晓仁-花不卜；
　　中香贞-辜静-钱浅-钱莱冶校长-段常仁-雷鸣-中至伟』

　　“断肠人？”裘球这才回忆起昨晚断肠人出现的情景疑惑道。

　　“告诉我为什么会有两个断肠人？断肠人和这个钱浅是什么关系？”

　　裘球把大合照径直扫在中万钧面前。晨曦照影在他的脸上， 裘球从未觉得他的脸庞如此清晰。

　　中万钧便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叨唠着。“如你所见。这是三十三年前终极一班的毕业留念，说起来倒还挺怀念的。只可惜，阿鸣、小贞还有小正他爸都不在了。”

　　他指着照片，右手边第一排第三人和第二排第二人。说道：“那是断肠人和他的双胞胎弟弟段晓仁。不过他们所混迹的那个江湖，对他俩的称谓是红龙和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