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有关的记忆》枯木遇清风

32、往事

　　来去匆匆，某些曾经驻足扎根在脑海的人，不知为何失散在浪潮中一去不复返。孤灯幽夜，寂寞时兴许会回忆起年少曾经一起疯一起玩闹的日子。
　　转眼昔日少年浪子，多半是年近半百之年。他们中某一人，现在正式摘掉了三个月的代理校长名牌，校董会一致通过任命校长职务。一改往日不伦不类的装扮，著正装理正发一步一步走到自己的校长办公室。有关他当年的故事，正当他享受胜利成果的时候，娓娓道来。

　　圣伊丽莎白育幼院，后院的长椅上。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从三十三年前讲起。

　　三十三年前，有一群闲来无事的青少年，对校园外的事物充满好奇。
　　有一天，他们中一个叫“雷鸣”的男孩，从自家祠堂底找到一张藏宝图。这群人不辨真伪，便乱哄哄踏上了寻宝之路。

　　『越过东面山丘，趟过三流汇聚而成之溪，向南五百步，〇入一窑洞，绕过三根百色柱，得〇天地之〇石，为〇〇者，通〇〇〇成〇〇王。』

　　在山里跑了三天，这群人还未找到出一所以然。反倒是提议者雷鸣，掉到不知哪里的山窟窿。寻宝之旅，又变成寻人之旅。

　　其实，雷鸣掉下去的窟窿就是那个藏宝的窑洞。巧合地，雷鸣就是藏宝守门人的后代，雷鸣剐蹭到的血迹唤醒了守门人。守门人显灵，才使得熊孩子雷鸣安全从山窟窿里爬出来。
　　沉睡数以万年，守门人被这群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青少年激起一探现世的兴趣。守门人一直跟着那些人，偶尔捉弄一下他们。因为守门人还未显形，他们也看不到他们。偶尔还能与雷鸣，这个后代心灵相通，托梦整蛊他。

　　直到，出现一个看得见守门人灵体的人物。他是守门人生活那个时代的人，比起守门人资历虽晚，但是一直活跃在各个世界，最终决定在这个世界扎根。

　　一位留着小胡子富态长者出现，打断了守门人。“难怪同学们，总说最近怪怪的。原来是真有鬼啊！”

　　守门人惊讶极了。连问：“你是谁？怎么能看得见我？”

　　长者回应：“在我的小时候，见过你很多次。你是族人心目中的大英雄，带四方以安宁。很多时候，连我的父亲也在嫉妒你的才能。我儿时的梦想，便是能成为你麾下的一员。可是，当我长大，父亲允许我上战场的时候，前线却传来你牺牲的消息。”

　　长者变幻了模样，变得年轻而何其熟悉。守门人恍惚想起来，“你是我哥哥家的孩子？乾？你怎么会这副模样出现在这？”

　　乾回答：“厌倦了战争还有权利，也领悟了生活不易。流浪了很久，最后选择了这儿扎下根来。”
　　他指向校园，守门人认识的那群人中的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就是我的女儿。为了她，我舍弃了近乎大半生命能量。”
　　转眼，乾又恢复了原本小老头的模样。
　　乾说道：“既然你那么爱和他们玩，不如加入他们？”
　　便是乾的这一提议，守门人思量再三，终于决定现身。他给自己起的名字“仲呈祎”，是根据一系列上古卦辞写出来的。然而，直接被乾简化成了“中至伟”。

　　于是，守门人以中至伟的身份，转学进入终极一班。那时候的终极一班，人才济济，芭乐八子争霸全区。
　　段常仁。芭乐八子最凶狠的一个，火系异能，火起来所到之处必是血红一片。
　　段晓仁。芭乐八子，火系异能，比起双胞胎哥哥，更单纯些，更易控制，但实力与红龙是不分上下的。
　　王垚。芭乐八子，虽是麻瓜，却有聪明伶俐的大脑，芭乐八子团队的核心导师。段常仁死党。终极一班班长。
　　止氷。芭乐八子，风系异能，段晓仁的死党。死脑筋。
　　雷鸣。芭乐八子，雷系异能，富二代，超自然爱好者。
　　丁雨。芭乐八子，雨系异能。雷鸣死党。忧郁的音乐艺术特长生。
　　花不卜。芭乐八子，雨系异能。华丽的权谋家。
　　独孤永桓。芭乐八子，电系异能。花不卜死党。健壮的体育特长生。

　　而守门人阿伟比较关心的人，是他的后代雷鸣阿鸣，是他女儿心心的直系后代。读取阿鸣的记忆，他知道后来心心过得很好那就够了。

　　“所以……你说这么久的故事。到底有没有重点哈！”
　　不知不觉，已经是夕阳，大半天过去。听了中万钧说大半天的故事，裘球不耐烦地打哈欠。

　　中万钧说道：“这种讲故事的方式，你不喜欢呀！那就换一种吧！”

　　中万钧抓起裘球的手走起，夕阳的照耀下，裘球眼不清眼前的路。睁眼闭眼间，他们已经瞬移到了从前的工作室。

　　裘球扫视四下如旧的房间，不解问道：“在这里，会有什么不同？”

　　中万钧回她：“这么久，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打扫的这间里，总是洁净如新吗？”

　　裘球经过中万钧这么一提醒，总算略有感受。“这里难道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在这里，我的力量将不受限制。我会在你这里把故事的全貌告诉你……”中万钧的指尖点在了裘球的额头。

　　裘球顿感一阵天玄地转，中万钧接起她，抱到了榻榻米上躺着。中万钧握住裘球的手，也躺在一边闭上眼。

　　裘球遇到一道白光，睁开眼她的眼前是熟悉而陌生的世界，她的傍边是中万钧。
　　她问道：“这里是芭乐高中吗？但是周围怎么那么复古？但是装修怎么那么新净？”

　　中万钧回答：“这儿就是三十三年前的芭乐高中，断肠人他们念书时候的芭乐高中。周围还是田地，马路还是泥石，最高的建筑还是东面的大山。”

　　随着中万钧的语言，裘球放眼望去。这片三十三年前的土地，跟裘所生活年代的模样，完全是天差地别。蓝天白云飞越头顶，高山流水清风流淌指尖，阡陌田家矮墙石屋。

　　“哥——”
　　“去！去！都多的大人了！喜欢人家就跟人家说嘛！不然人家早跟别人跑了！你可别后悔！”
　　两个模样相差无几的少年，纠结在芭乐高中光亮如新的旧校门口。
　　裘球知道他们是断肠人和他的弟弟后来的黑龙。

　　朝他俩的对面方向看去，一个女孩坐在自行车后座被……中万钧载着？那女孩也在大合影和被撕烂的合影出现过。

　　“阿伟呕，载小贞来上学哦。早上好！早上好！”断肠人和他弟弟朝他们打招呼。

　　“小贞？”裘球此刻提问。

　　“小贞是我侄女，小正的妈妈。”中万钧回答道。

　　“你家亲戚还真多。如果这么说我的外公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是你的哥哥，那么我们不也是亲戚？那你是我外公的太太叔公，也就是……”裘球数着手指有模有样地讲着。

　　“那也是五百年前的亲戚。全天下五百年前都是一家。现在的重点，是看下去。”
　　中万钧强行把裘球的视野扭到原先的场景。

　　“阿仁，你们在说什么？”
　　断肠人的身后出现了一男两女，其中一个女孩直接紧贴断肠人的手臂。那就是裘球的亲生母亲，仔细看来她们母女长得真的很相似，高挑的身形，圆圆的鼻头，大大的眼珠。

　　“没……刚好遇到阿伟和小贞。钱钱，你怎么和小静和阿狼在一起？”
　　断肠人说。

　　“顺路。人家阿狼都知道接小静一起上学。所以请不顺路的您借让一下，我们要上学了！哼！”钱钱转脸便拉着小静走进了校门口。

　　“钱钱！钱钱！”断肠人只好跑去追钱钱了。

　　留下校门口，除去停车的阿伟，剩下小贞、阿狼、断肠人的弟弟三人。

　　“小贞——”段家弟弟终于鼓足勇气开口了。

　　可是，小贞却正和阿狼交谈甚欢。“阿狼，听说过两天东村头的庙会要开戏……”

　　“哦！我知道了这是三角关系！不……护士长阿姨应该也……是四角关系！”就目前状况，裘球似乎锊清了人物关系。

　　“是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不过，段晓仁确实一直针对小正他爸。”中万钧思索了良久，才发觉裘球的推敲未尝不可。

　　同时，工作室外一鬼祟的身影慢慢靠近。可惜无论他怎么走都总是在鬼打墙，他终究无法靠近。
　　“断肠人，到底要我找什么房子啊！绕半天都走不到什么第三个路口！”
　　他，断肠人的委托人，来自十年前的史上最强高中生——汪大东。这该死的村口，消磨光汪大东所有的耐心，汪大东甚至有些精神恍惚。汪大东亮出他的武器龙纹鏊，在村口的榕树乱飙战力指数。

　　超乎意料地，在天公意外造成一道裂缝。一个体型厚实男人从天而降，正好压在汪大东身上。
　　他一动不动好似昏厥，大东却被他压得无法动弹。

　　这也令中万钧和裘球中断了记忆之旅，返回现实世界。当时他们正在三十年前的场景里，断肠人和钱钱与同龄的很多朋友一样，王垚和之前被他算计的隔壁学校的大姐头喜结连理，丁雨和在进修班认识的姐姐奉子成婚，雷鸣无消无息地与从前终极一班钱钱他们的跟班小妹摆酒结婚，也很快即将迎来自己的小孩。只是这第一胎并不顺利，裘球的哥哥一出生便没有呼吸。

　　中万钧和裘球醒来透过天窗，发现了不远处汪大东的惨况，只好出手相救。把昏厥的男子，躺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