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十年》19BB6

27、第二十七章

　　参加完张赫东的婚礼，叶涵就去找了杨晓。杨晓还是很讲义气的。对于叶涵她是真的喜欢。以至于叶涵只给她发了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杨晓就露面了。她在大理。
　　叶涵买了最早的机票。飞到大理。杨晓很守承诺的来到了机场接她。再次见到杨晓，已然变化太大了。再也没有那种邻家姐姐的感觉。头发已经变成了短发。画着淡妆。一身白色的衬衫，配着黑色的西裤。一只胳膊随意的垂了下来，把手放在裤兜里揣着。另一只胳膊横放在胸前，挎着一件黑色的职业白领西服。无处不透着一种高冷。如果不是杨晓伸手冲她一笑，还是那么熟悉，她不确定杨晓到底还在不在乎她这个半路妹妹。
　　杨晓把行李从叶涵手里接了过来。叶涵双手都挎在杨晓的胳膊上。头尽量的贴近杨晓的肩膀。清新可爱的随着杨晓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杨晓扭头看了一眼叶涵，叶涵淘气的跟她笑了一下说：“我该叫你姐，还是嫂子。”
　　杨晓愣了一下，笑着说：“随便你。”
　　叶涵想了想说：“我还是叫你嫂子吧，我暂时还接受不了你跟我哥分开的现实。”
　　杨晓说：“瞧你说的，跟我俩成你父母了似的。”叶涵用力的点了点头说：“你俩，哈哈。你也没放下我哥。”杨晓假装生气的说：“讨厌。
　　杨晓带着叶涵回到双廊。路上一直跟叶涵介绍着传说中的风景。叶涵很扫兴的应付着，她对风景提不起一点兴趣。只想着尽快能把杨晓带回去。只是她一提到叶峰，杨晓立马让她闭嘴。
　　索性两个人就都不说话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也没想过要怎么说。最好的关系就是在一起没话可说，也不尴尬吧。叶涵一直播弄车上的收音机。想着能调出一首比较伤感的情歌。能让杨晓念念旧情。自己调着调着调出个男性保健的广告来，津津有味的听起来了。叶涵很坏，坏到不能让杨晓的心去刻意的想叶峰。那就折磨折磨你的身体。听着这些成人广告，看你还能不能无动于衷。结果听着专家吹了半天，马上到了接听热线的环节，杨晓关了收音机。
　　回到双廊，快晚上了。夕阳西下，是白天的不挽留，还是黑夜的苦苦追求。映红了半边天的晚霞，就像给太阳穿上了喜庆的嫁衣。等着和黑夜一起送去洞房。
　　听说了叶峰见义勇为舍身救下的妹妹要来这里，当然叶涵的遭遇杨晓肯定不会说的。李倩和秦亮花了不少心思。好让这个小妹妹身在异乡，宾至如归。
　　以简陋为风格的酒吧是承载不了这么重大的任务的。接风地点选在了很是奢华的家里。
　　一早秦亮就去菜市场采购各种家乡食材，李倩照着教学视频尝试了一次次失败。尝试的任务是秦亮的。最终也做的差不多。虽不尽如人意，也不至于人尽如意。
　　杨晓带着叶涵走进李倩的家。李倩和秦亮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老乡只有在异国他乡碰上，才显得格外的亲切。恨不得拿出自己所有的热情去迎接一个带着故乡气息的人，从老乡的身上，可以看出老家的身影，对那个生养之地。尤其怀念。
　　叶涵没想到自己也会被李倩和秦亮当成这么重要的人。她很是感动。尤其是秦亮那残存的混过社的会气场，更有种亲切感。就像一只久不食人间烟火的苍蝇，看到了厕所，很有一种归属感。眼睛一下子亮了。兴奋地对秦亮说:“呦，这大哥是社会人儿吧？”
　　秦亮带着些许自豪点了点头说：“呵呵，过去了。也没混出个什么名堂。”导致李倩看秦亮的目光也亮了。只是一个是对偶像崇拜，一个是对敌人的杀气。
　　叶涵的年轻漂亮不得不让李倩对她加以防备。就算叶涵心里没鬼，秦亮心里干不干净她还真没那自信了。
　　秦亮和叶涵的说话的同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这算职业的敏感吗？时刻防备着背后飞来的板砖。转身看到李倩手里拿着勺子在愤怒的看自己。杨晓看着李倩的表情，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李倩，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我妹妹，远道而来你瞅你就差拿猎枪了。”
　　叶涵也看到了李倩的不正常，尴尬的笑了下然后s说：“姐姐别多心，就是以前我也混过，看到他这样的难免有些亲近。用现在的话说算是问题少女了。不过差点把命混没了。不提了。我下个月可就结婚了。”
　　李倩把勺子放在桌上，亲切的走到叶涵身边，上下打量着说：“谁这么命好啊，能娶到你。”
　　杨晓在餐桌旁坐了下来说：“华清。”
　　李倩愣了一下说：“华清？怎么就便宜他了，现在一想起上学那会儿就华清坏，跟张赫东狼狈为奸的。不过还好没听过他跟哪个女人好过。说起上学那会儿了，你说叶峰他们宿舍那几个人，怎么混的，也就叶峰混了个女朋友。”
　　杨晓轻咳了一声，提醒李倩自己在这呢，最好别提那点事儿，李倩看了杨晓一眼说：“操，还他妈离婚了。”杨晓起身骂道：“李倩，你大爷，还他妈说。”
　　秦亮拿着酒走了过来，安排她们坐好。三个女人一台戏。他可不想看戏。想看三个女人的戏，整不好自己就被拉进去成为男一号。分别给她们倒上酒，端起杯冲着叶涵说：“来，我们敬远道而来的叶涵一杯。”
　　然后礼貌的问了一句“是叫叶涵吧。我听杨晓说过。”叶涵点了点头。秦亮接着说：“我叫秦亮。”又指着李倩说：“她叫李倩。你要不嫌弃，以后我俩也是你哥哥嫂子了。”
　　叶涵站了起来高兴的端起杯，跟他们喝了一口。期间聊的很是愉快。并没有提叶峰。都知道叶涵为什么来的，都不确定杨晓的想法。复合的事，如果提的不失时机，反而会更加坚定了杨晓不肯回头的信念。
　　叶涵频频的向杨晓灌酒。目的就是灌醉她，能听听杨晓心里的想法。没想到喝的自己吐了三回，也没看到杨晓脸色发生了什么变化。秦亮和李倩都被叶涵这屡战屡败和屡败屡战的勇气打动了。如果还看不出来叶涵的目的，他们俩这曾经心机深重的人也就白玩了。两个人也分别和杨晓喝。杨晓的酒量早在他俩这小酒吧里炼出来了。她也看出来这三个人存心跟她喝。并没有揭穿他们。心里边还很温暖，她明白，他们都是为了她。最终一个人，把他们三个都喝趴下了。杨晓也喝多了。但没有太多。脑子还够用，只是手脚有些不听使唤。最清醒的要数叶涵了，有好几次她都是故意吐的。她是有使命的。
　　喝的最惨的李倩晃来晃去的非要把杨晓和叶涵送进卧室，结果在秦亮的帮助下，三个人把李倩抬回了自己的房间。秦亮分别给杨晓和叶涵指明了房间。叶涵冲他笑了笑，让他回房照顾李倩。自己扶着杨晓钻进了秦亮指给杨晓的卧室。
　　叶涵把杨晓扔到床上，出门给她接了杯水，放到床头柜上。叶涵帮杨晓把鞋脱了，正费力的挪动杨晓的身体，好让她躺的舒服些。没想到杨晓直接推开她坐了起来。狡黠的看着叶涵说：“行了，费这么大劲，还没得逞。”叶涵冲杨晓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跳上床来躺在了杨晓的旁边。
　　叶涵靠在杨晓身上说：“嫂子，你知道我干嘛来的不？”
　　杨晓说：“你肯定不是想我。”
　　叶涵说：“我怎么能不想你。跟你一起比跟我哥还亲。”
　　杨晓郑重的说：“他怎么样了过的好吗？”
　　叶涵说：“不好，一点都不好。”
　　杨晓知道叶涵来找自己肯定是叶峰过的不好。不过也得求证一下。假装疑惑地问：“他没跟那个顾盼在一起吗？”
　　叶涵说：“顾盼早就走了，我哥出院留了个条就消失了，我哥也没找她。回来你又跟他离婚了。你说他能好吗。”
　　杨晓听到顾盼走了心里还是升起了一丝快感，她佩服顾盼，难怪叶峰喜欢她，两难的境界，越先退出的人。越是在乎。又觉得好像自己输了，输给了顾盼。无奈的说了一声“本来是鱼和熊掌的事儿，就变成鸡飞蛋打了。”
　　叶涵说：“我哥把公司卖了，肯定是不敢自己面对你们的公司了，天天也不敢回家，到了家再想起这么温馨的一个家被自己祸害成这样子了，那得多难受。处处都有你的影子，总是梦到你，醒了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屋子，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哭过多少回。前些天老大结婚我才知道这事儿，我哥一下子老了好多，那眼神有时看起来更像一个老人，空洞呆滞好像还有一丝期盼。没事儿他就发呆，偶尔还会傻笑。我都怀疑他精神有问题了。晚上我约他出来喝酒，我哥喝着喝着又哭了，我看着他这样我心疼啊，我知道你也好过不了。与其互相折磨着争出个谁高谁低，为什么不在给彼此一个机会呢。犯了错的男人更该值得珍惜。他知道错了，他也受到惩罚了，还会在犯吗？嫂子，再给我哥一次机会行吗？”
　　杨晓默不作声，本来已经快被自己遗忘的伤口，一下子被叶涵拽开了。让她觉得刻骨铭心的疼，杨晓一直努力着不再去想她和叶峰的往事。自己最美的青春，陪他一起荒废。最后变成一个极力遮盖的伤疤。回忆是美好的，美的体无完肤，好的痛不欲生。从上学起到离婚，一个个回忆的碎片在杨晓脑海里残忍划过。最终还是没忍住，杨晓哭了。
　　离婚后第一次当着别人面哭，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家里说，跟李倩说的轻描淡写的，李倩也不去追问什么。等杨晓稳定了，离婚就离了。如果杨晓愿意，她怎么都会支持。李倩是自己人。叶涵是叶峰的人。叶涵会毫不犹豫的找出并撕开自己藏起来的那个伤疤，让自己疼的承受不住，疼到窒息，疼到回心转意。
　　她很想斩钉截铁的告诉叶涵不可能了。可是话还没出口自己心里的疼痛已经让她受不了了。她只是把叶峰藏了起来，而不是彻底的遗忘了叶峰。她想不清不楚的告诉叶涵以后再说吧。可叶涵已经睡着了，脸上挂着泪痕的杨晓张牙舞爪的对叶涵做出了很想撕了她的动作。像一个跟警察对峙的劫匪，在谈判专家就要突破自己的心里底线准备快妥协时，谈判专家却去斗地主了。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次日清晨叶涵一睁眼看到自己旁边熟睡的杨晓猛的坐了起来，双手在自己脸前极速地挥动着，做出了很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的姿势。怎么就睡着了呢？她一直在等杨晓的答案，杨晓越犹豫她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眼瞅着成功了，功亏一篑。就像买了一张彩票，正在摇奖，自己已经中了六个号，还差最后一个，公证员站出来说，此次作废。
　　叶涵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把杨晓折腾醒，继续昨晚的话题。杨晓颇不耐烦的一脚把叶涵踹到了床底下，自己蒙起了被子继续睡。
　　在叶涵焦急的等了一个小时，杨晓终于醒了。叶涵忙凑上去想问问杨晓怎么想的，杨晓推开了她往卫生间冲了过去。
　　吃过早饭，秦亮和李倩就打着过二人世界的幌子出去了，甩他俩在家里。叶涵跟个小太监似的围着杨晓转来转去，时不时的给锤锤腿，揉揉肩的，问杨晓还能不能回去。
　　最终杨晓告诉她自己在考虑考虑，这对叶涵来说自己已经成功了百分之九十。马上抱着杨晓亲了一口说，自己陪着等答案。杨晓说等着吧，别干等着了，这里风景这么好，我领着你转转。
　　杨晓和叶涵在一起开始了真正的大理之旅，一路上吃喝玩乐。在看苍山没有觉得自己渺小，再看洱海也没有什么豁达之感了。只觉得江山如此多娇，世界依旧美好。
　　叶涵陪他仿佛叶峰在自己身边，叶涵身上是带着叶峰的影子过来的。杨晓才发现，叶峰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怎么也动摇不了了。见与不见，恋与不恋。都占据着她整颗心。孤独并不寂寞，悲伤也不可怜。曾经沧海，一生之巅。
　　十几天就这么一下子过去了。快乐就是时间都跟着快了。一起快。杨晓催促着叶涵该回去了，准备结婚。路上给叶涵买了一个翡翠吊坠，说作为新婚之礼，自己可能参加不了了。叶涵很高兴的收了吊坠说：“我跟华清说了，你不回去婚不结了。”
　　杨晓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说：“这绝对的道德绑架。”
　　再三劝说叶涵该回去了，自己回去的这么快跟叶峰肯定是走不到一块去的，见面也尴尬。等自己想回去也就回去了，离婚手续还没办清楚。迟早要回去的。让她回去告诉叶峰，有看的上眼的就别在作践自己等她了。她不承诺什么，也不期望什么。希望他明白，曾经再美，也是曾经。不要把曾经的美好当成现在的包袱，如果他还喜欢曾经的杨晓，就照顾好自己，曾经的杨晓最看不得委屈的叶峰了。
　　叶涵，点了点头说：“嫂子，我和我哥都等你。”杨晓摸了摸叶涵的脸说：“妹妹，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