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十年》19BB6

16、第十六章

　　晚上杨晓没回家。打电话也不接。剩下叶峰魂不守舍的在家里煎熬着。
　　杨晓去找了李倩。她太压抑了。她想找个人倾诉。她更想有个人能帮自己劝劝自己。虽然有点看不惯她那种把花别人钱当成炫耀的方式。可李倩终归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喧嚣的酒吧里。绚丽的灯光闪电似的快速跳跃着，昏暗永远是主旋律。让人觉得这不是一个现实里的世界。在这里可以肆无忌惮的夸张的表演着自己的行为艺术。刺耳的音乐带着动感的节奏。通过脆弱的耳膜传递到脑神经，也提示着它可以开始神经了。群魔乱舞。来这里的人都想忘了自己是谁。也是想找回真正的自己。把一切压抑，一切不快宣泄出去。
　　在酒吧里等李倩的过程中，她自己已经喝上了。李倩风尘仆仆的赶过来杨晓已经微醉了。李倩看着杨晓被泪水充斥的眼睛眯着冲自己傻笑，忙坐了下来给她倒了杯水。她也很是心疼。这个世界上真正心疼自己的除了父母也就这个相处了七年的朋友了。
　　她爱炫耀，因为她自卑。她为人方式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她能怎样。女人最值钱的就是青春了。她这种不相信爱情的人再不把青春换成钱，那这辈子算白活了。
　　李倩并没急于问杨晓怎么了。而是自己拿起酒瓶子对着瓶子口就喝了起来。半瓶子红酒下肚，李倩把外套脱了脸色微红问杨晓：“怎么了姐妹儿。还有让你这么心烦意乱的事儿啊？酒也喝了，话该说了。”
　　杨晓也没在动桌子上的酒杯。学着李倩抓起瓶子又灌了一大口说：“李倩，你他妈相信爱情吗？”
　　李倩想了想说：“我相信，我更相信即便有了爱情早晚也得黄。怎么都要黄，我他吗干嘛去相信啊。我要说这就是我不选秦亮的原因，你信吗？不如痛痛快快的自己过段舒心日子。你这问题咋上升到哲学层面了啊。不像你这个爱情理想主义的傻缺啊。你怎么也怀疑起来了？你跟叶峰那海枯石烂比情深深雨蒙蒙还要还珠格格的爱情得羡慕死多少傻逼啊。”
　　杨晓听了趴在桌子上用手拉着李倩的胳膊傻笑。说：“李倩，我是不是傻啊。我以为俩人互相喜欢，怎么都行，吃屎都行。”李倩忙打掉杨晓的手说：“滚，别恶心我啊。我刚吃饱就跑你这来了。”杨晓再次抓住李倩的胳膊说：“李倩，叶峰竟然背着我找过小姐。”
　　说完趴桌子上开始哭。李倩听了还没咽下去的酒喷了出来说：“我操，就这点事儿啊。瞅你这德行我他妈以为叶峰当着你面儿找了小姐了呢。你瞅瞅你，温室里的小花朵。没啥风吹雨打的就是不行。有点风吹草动就他妈世界末日了。你看看姐们儿这野花儿多潇洒。想插谁家插谁家。”杨晓抬头瞅了瞅李倩说：“怎么婚姻不幸啊，当初不听劝，一门心思嫁个老男人，怎么还能乱插。”
　　李倩轻描淡写地说：“结婚是结了，快离了。岁数大的就是不行，这他妈上床从脱裤子开始算，一分钟人家裤子穿上了。我这如花似玉如狼似虎的年纪。我不搞搞婚外情我花钱打扮给谁看啊。”杨晓惊讶的看着李倩说：“你他妈不讲究啊，花着你老公的钱，打扮给别人看。”李倩喝了口酒说：“我讲究。我花她钱买衣服穿给别人看，给他看的都是不穿衣服的。我要花他钱买衣服再穿给他看。给别人看不穿的我才是黑了心了。”
　　杨晓懵逼的看着李倩说：“你他妈真能狡辩，不当律师屈才了。”李倩拍了她一下说：“滚。还是说说你俩吧，姐们儿是挺潇洒。”杨晓喝了一口酒，惆怅的说：“我们还能咋样啊，坎坎坷坷的都过来了，还能离婚啊。”
　　李倩看着惆怅的杨晓说：“杨晓，男人找女人古往今来有错吗？”杨晓莫名其妙的看着李倩说：“你他妈说这话对的起你的性别吗？”李倩笑了说：“对不起，可这是现实。男人出轨是本事。你家叶峰也不是精神出轨，不可怕。哪天铁了心的跟别人跑你就知道找个小姐挺好，也就没心思勾搭别的女人了。杜绝精神出轨。人永远是你的。只要心在你这儿，你就当他们打飞机了。男人嘛，没出去鬼混过的那都大熊猫。就算你能满足他的欲望，你也满足不了他们的好奇心。但你家叶峰对你肯定不会有二心的。”
　　杨晓叹了口气说：“我就是心里不干净了，仿佛他不在我身边就在小姐被窝呢。脑子里都是他跟别人鬼混的画面，比他吗看到有人拿着牙签剃着牙从厕所里走出来还恶心。”
　　李倩急忙拿起酒瓶子喝了一口说：“操，我压压。你真他妈恶心。你他妈的这是再拿我出气啊，刚吃的燕窝，差点吐出来。”
　　杨晓被李倩气极败坏的表情逗笑了说：“我自己吃屎了自己消化不了。吐出来让你在嚼嚼好受多了。”
　　李倩捂住嘴跑向了洗手间，剩杨晓自己大笑了起来。
　　等李倩红着眼回来杨晓又要了一瓶酒，打开了给李倩到了一杯。李倩坐了下来掐住杨晓脖子摇晃着杨晓喊：“你他妈赔我燕窝。”
　　等她闹够了杨晓拿起杯跟李倩碰了一下喝了一小口，对李倩说：“说说你呗，也恶心恶心我。”
　　李倩说：“我恶心不了你，你属苍蝇的。我有什么好说的。幸福着呢。”
　　杨晓傻呵呵的看着李倩说：“我不信，李倩你他妈就跟我装吧。你以为我真傻啊，表面越坚强的女人，内心就越脆弱。你们这样的不得不坚强啊，不坚强怎么保护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啊。今儿我们不吹牛逼行不。整天装逼累不？李倩，你他妈没觉得自从你结婚以后我们隔了心了吗？今天不喝这点酒我都觉得咱俩不亲了。以前我们无话不谈。什么事儿咱俩都商量。你他妈现在除了装逼能想到我，你的委屈还能告诉我吗？你怕我会幸灾乐祸？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让我们这纯洁的友谊变得这么脏了。我也变了。我也不再什么事儿都急于跟你说了。曾经我以为我们一直都会那么好。可他妈现在我也不怎么会想起你。就算想起你，我想的也是以前的你。与其说是想以前的你，倒他吗不如说我是在祭奠以前的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感情存在于我们最傻逼的青春。李倩，不管以后咱俩变成啥样，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的朋友或许就局限在能给你带来利益的同时也能从你这里获得利益了吧。不在谈感情。已然没感情了。”
　　李倩一口喝完杯里的酒看着杨晓说：“杨晓，我也相当女强人啊，上学那会就是。说实话虽然路是我自己选的。可我并不知道对不对。我嫉妒你是真的。看着你跟叶峰不离不弃，一步步从苦到甜的走过来，我佩服你。我做不到。我想比谁都好。咱俩是最好的朋友，我最不想在心里被你比下去。我就想跟你炫耀。让你知道我很幸福，我很好。我比你好。我不想输给任何人，可还他吗没本事。说到这里李倩哭了，哭的很委屈。”
　　杨晓把李倩抱在怀里说：“其实你不好是吧。上学那会儿你就争强好胜的。你哪像个女人啊，风风火火的。上学那会宿舍长你争，班长你争，学生会主席你争。虽然就争宿舍长成功了，还是因为我们都不干。”
　　李倩想着杨晓说的那一幕幕又笑了出来说：“滚蛋。这一年我真的挺累的。费尽心机，甩了秦亮最后找个大款结婚了，当然秦亮也是大款。可我真拿他当朋友。我不能坑了他。我这脾气我也了解。兔子尾巴长不了。金龟婿是钓到了。不管是不是个老王八蛋吧。”杨晓听了笑了起来。李倩接着说：“可花人家钱心虚啊。有时想着生个孩子吧。有了孩子也就这么凑合下来了。可他妈人家不同意。我跟他说要个孩子，就跟我跟他说的是跟别人要个孩子似的。他是自己有个儿子了。唉，气都生不起。除了能给我点钱还能给我什么啊。这人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像咱小时候吃个方便面很奢侈了。那会儿想着我要天天能随心所欲的吃方便面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现在随心所欲了，却他妈不吃了吧。”
　　杨晓担忧地说：“那你怎么打算的啊。你这岁数也不小了，不能这么过一辈子啊？”
　　李倩说：“就这么的吧，过两年离婚分点钱再找个老实人嫁了。”
　　杨晓推开了李倩说：“你们这群妖魔，老实人招你们了啊，光挑他们下手。”
　　李倩坏笑着说：“不老实的有机会就找小姐，防不胜防的。”
　　杨晓怒道：“滚。我刚他妈从阴影里走出来你又给我踹回去了。”
　　李倩转身躺在了杨晓腿上闭上了眼睛说：“杨晓，让我躺会儿，喝多了趟你腿上真他妈轻松。”
　　杨晓看着李倩难得的安静。躺在自己腿上。她想着以前李倩累了就爱躺自己腿上。她都会羡慕嫉妒恨的在李倩胸口揉几下。这次依然在李倩的胸上揉了几下说：“就是比我的大，这身材，这相貌，还真是一般人玩不起。“
　　李倩很轻松的笑了一下。久违的惬意，还是得从自己的好闺蜜这里找到。想着自己混的这么多年，要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眼泪从闭着的眼角往下淌。杨晓用手搂住了李倩的头说：“哭吧，终于觉得我们还是以前的我们了。”
　　李倩静静的躺了一会儿。起来对杨晓说：“咱俩好久没这么好好说说心里话了。我舒服多了。本来我也以为我没朋友了，你都嫌弃我呢。”杨晓盯着李倩看了半天说：“操，今天是你来安慰我的。我感觉没得到安慰呢。赔本儿了。你他妈结账啊。”李倩笑着把杨晓拉了起来说：“你这绿茶婊怎么会是我这心机婊的对手。我结账。天也不早了，你回家不。不去查岗啊。杨晓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说，妈的，老娘不回了。让他查我的岗吧。”李倩点了点头说：“行，跟我走吧。我老公不在家。咱俩好久没一起睡了。今晚你是我的了。”
　　叶峰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心里一直在想着杨晓怎么才能原谅自己。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杨晓。
　　再次见到杨晓是第二天下午了。杨晓没了平常一样骄傲的公鸡似的出场方式，进门就不停的对员工点头微笑，没等到别人说杨总好。她已经笑着对别人点头打招呼了。叶峰赶紧藏了起来。偷偷地看着杨晓的变化。最后觉得除了比之前更精神外没别的变化。也不知道这个妖精去哪取经了。一晚上就得道了。自己真的看不出她的深浅了。
　　叶峰小心翼翼的在杨晓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轻声问道：“我可以进来吗？”杨晓没有回答。等了一会儿叶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杨晓在电脑前不知道在敲打着什么。头也没抬。叶峰走了过去，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犹豫了半天，问了一句：“昨晚你去哪了？”杨晓依然没有回答。自顾自的忙着。叶峰自讨没趣的说了一句：“没事儿就好，你先忙。我出去了。”
　　叶峰也不知道这一天怎么混过去的。胆颤心惊的忙活了一天回到家里，心虚的他早早的做好了饭。想讨杨晓的欢心。等到十点杨晓醉熏熏的回来了，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还有呆呆地坐在餐桌前的叶峰。她突然觉得自己过分了。晃晃悠悠地走到叶峰跟前，坐了下来说，看着叶峰轻声问道：“你还没吃？”叶峰沉闷地说：“我也没心情吃啊。我到底怎样你才能原谅我？”
　　杨晓想了想说：“我已经原谅你了，我在反省我自己。”叶峰无奈地点了点头，落寞地独自走进了卧室。留下一桌子饭菜。杨晓看了一眼。把饭菜放到冰箱里。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隔阂在这一刻产生了。
　　当谁也不在考虑对方的感受时，爱情已然衰败了。只剩互相嫌弃。叶峰觉得杨晓有些小题大做。杨晓觉得叶峰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偶尔叶峰心血来潮想和杨晓亲热一番，得到的却是带着嫌弃的拒绝。柴米油盐本就缺少了浪漫，当□□变成乞求更没什么激情可言。久而久之气愤不过的叶峰开始跟杨晓分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