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势力 ...
-
因为第三关只有我过了,所以我直接成了胜利者。当然,一些忿忿不平的人想投诉题目太难,却苦于我已过三关的事实不好发作。而我自然就成了众人嫉妒又崇拜的对象,以及花魁牡丹的入幕之宾。
之前看到的牡丹带了面纱,只知道她身材好。现在取了面纱,才看到她的美貌。火一样的美,冰一样的表情。
跟随牡丹走进了一间房,应该是她的闺房。她房里的东西不多,满屋多是透明的白纱和红纱交缠,显得有情调。
坐定,她斟了一杯茶给我。我接过也不喝,放在桌上。刚才喝茶喝得够多了,我还不想被撑死。
她看在眼里,却误会了我。“楚公子难道是怕牡丹在茶里下毒?”
她不说我也没在意,她一说我倒警戒起来。这个世界用毒普遍,一不小心,才捡回的命就丢了。我没有解释,不咸不淡地说:“牡丹姑娘难道没听说过吗,陌生人给的东西不沾唇,特别是身份不明的人。”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
她没有生气,反而谦卑地说:“公子教训的是。”
我展展衣袖道:“爷我累了,先回了。”再不回去就露馅儿了,翠儿定会在我耳边罗嗦个没完。
她似乎没有放我走的意思,挡在门边,露出白玉香肩,“楚公子难道对牡丹没有兴趣,偏要急着走?”
我邪魅地靠近她,在她的手伸向我的前一刻抓住了,凑到她脑后轻言:“我对女人,没兴趣。”
以为她会放我走,结果她还是挡在门口不动。不会是受打击了吧?
“既然对牡丹无兴趣,那公子为何还来参加争夺赛?”她问我。
我本想说好玩才参加了,却被一人威严的声音吓得噤声。
“牡丹,你越距了。”从角落走出两个人,一前一后。说话的是前面那个中年男人,后面跟着的黑衣人遮了脸,分不清男女。
牡丹的身体颤了一下,立刻跪在地上。“牡丹知错,求隐主惩罚。”
我吃惊地指着那两人,话都说不整齐:“你……你们……”天啊,我不是进了贼窝?吞了一口唾沫,赔笑道:“那啥,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等等。”他出声阻止。
我心中哀叹,难道真的跑不掉了?
我继续赔笑:“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楚公子且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他看我紧张,出言安抚。
听了他的话,安心了很多。不客气地坐回了椅子上,静待下文。
“楚公子,冒昧地问一句,九龙魔格的解法是何人教公子的?”他对我的态度好得让我奇怪。道理来说,他是牡丹口中的“隐主”,应该是什么势力的头头。我一后辈小生,要势力没有,要金钱也不多,他为什么对我相敬如宾?难道是看上我的数学才能,所以礼贤下士?可我只不过做了一道三阶方阵,小学生都会的。
“九子斜排,上下对易,左右相更,四维挺进,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如此解法,自创也。”我没有撒谎,的确是自创的,只是非我自创的,是杨辉先生。
他激动随手拿了一朵花,捻了片片花瓣,按我的说法将花瓣摆在桌上移动。待完成之后,检查无误,喃喃道:“果真如此!”
我趁热打铁:“既然阁下已得解法,那么我就先走了。”
“第十五代隐水宫隐主拜见宫主。”他回神后向我跪下。
他身后的黑衣人也跟着下跪,和原就跪在地上的牡丹说道:“第十五代隐水宫隐魂拜见宫主。”听声音是个男子。
公主?他们叫的是我?他们看出我是女的了?还有,我记得我爹是上官鸿鸣吧,怎么就成了皇帝了?
开始打游击战:“各位请起,我想你们怕是认错了,我不是你们说的公主。你们要找的人现在应该在某国的皇宫里呆着。怎么会在这里?”
“宫主不必解释,属下自会实言相告。”自称隐主的某人给我讲了个历史悠久的故事,其实也不算悠久,只有几百年,但对于人的生命来说,是个永远都不可能超越的极限。
话说五百年前,拥有绝世武功的第一任隐水宫宫主隐剑天创建了隐水宫。势力逐渐强大的隐水宫招来了各种势力的忌妒,成为了追杀的目标。隐剑天想了一个办法:将宫中的势力打散到茶楼、酒店、赌场、妓院等各种场所,甚至是各国的朝廷皇宫。然后带着少部分的心腹隐没江湖,无声无息,从此隐水宫在江湖神秘失踪。
被打发的人每年所得的钱除了要缴个人所得税,还要按30%交到隐剑天手里。你以为他们为什么那么忠心?在离宫之前,每人都服有隐水宫的特制毒药,每年把钱送给隐剑天时,就会得到解药。隐水宫的毒药很变态,一旦服毒,没有解药,一年之后全身溃烂致死。若有解药也只管一年,一年后又需要解药,否则还是得死。可以说这毒是一直存在的,所谓的解药不过是暂时压制毒性发作的药物。让我觉得变态的不是这点,而是这毒会遗传给子孙后代,且不会因此减少半分毒性。我只能说一句:够狠!
五百前的隐水宫少说也有三百个人,假设男女各半,男的生两子,女的生一子,至今经历了十五代,扣除不能生的、死去的,这样算下来,少说也有两百多万。更何况隐水宫的人远远不只这些。现在的隐水宫已经变成了一个庞大的地下组织。
隐姓埋名后,隐剑天迷上了数学,在此基础上也小有成就。当时的题目简单,可以手到擒来,一遇到难题就卡起了。这所谓的难题就是最简单的三阶方阵,世人口中的“九龙魔格”。隐剑天想了一辈子,也花钱请了一些人,都没人解出来。他没有后代,临终前,交代第一任隐主,若后世有人解得此图,则认为隐水宫宫主。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叫我“宫主的原因”,之前乍一听,还以为是“公主”害我闹了个大乌龙。
“哦,原来如此。”我点点头,转而又问:“那这五百年里就没有人解出吗?”
“除宫主之外,再无他人。”他答道。
“那这几百年里,没有宫主,隐水宫怎么办?”我好奇了,几百年的时间,没有头头的隐水宫为什么还活得下去。
“回宫主,宫里的事情,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就算是几百年里没有宫主上任,外面的人也不会知道。宫主的名字、身份是秘密的。如果需要隐水宫的人为宫主效力,只须持自己特有的隐水令,便可让他做任何事。因为这个原因,就算宫主不在,不用担心宫众因为没有宫主的统领而使势力瓦解。这期间,都由每代隐主代管宫中大小事务,所以隐水宫才能维持至今。”
他说的隐主应该是管家一类的人物。
“我问一下,如果,我说的是如果,隐主的势力大过了新上任的宫主,宫主会不会被隐主喀嚓了?”我用手比划了自己的脖子。
“宫主无须担心,每任隐主和宫主都会有一生的羁绊,不会做出争夺权势的事情。”
“羁绊?什么羁绊?”什么能够羁绊一生,又不是把灵魂卖给对方。
“隐主其实也是宫主的禁脔。”
一颗重磅炸弹在我耳边爆了。“什么?”我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眼前屹立不动的中年男人。我记得他说他是隐主吧?难道这个比我大了十多岁的人就是我的禁脔?
他注意到我奇怪的眼神,干咳一声。“属下是十五代隐主,宫主虽是第二任宫主,却是第十六代的。第十六代隐主并非属下,是第十五代隐魂。宫中规定,每一代的隐主和宫主年龄相差不能太大。”
“哦,那他们两人就是下任隐主?”我指着另两个人问道。
“不是。每代隐主只有一人,由上任隐主从小培养天资优秀的男女两人。若宫主上任,就根据个人的喜好从两人中选择,剩下的一人担任培养下一代隐主的责任。若宫主没有上任,两人互斗,强者当选隐主。方才宫主说对女人没兴趣,就是说下任隐主当由隐刹继承。”说完他瞟了眼身后的人。
“等一下,我还没说要当你们的宫主。”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对女人没有兴趣?好吧,就算我对女人没兴趣,你也不用随便拿一个男人搪塞吧?
“宫主可以再仔细思考一盏茶的时间给予答复。不过属下还是提醒您,当初第一任宫主说,如不能收为己必杀之。况且,宫主已对宫中的事也有所了解了……”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他的意思是说,我如果不答应,就会真的被他喀嚓了。
我颤抖地用手摸了摸脖子,我不想再次英年早逝啊。而且我当了宫主,生活就有了保证,至少某天逃婚不会被饿死,还会有个保镖什么的。我默默地想了很多理由说服自己,下了决定。
一拍桌子,道:“好,我答应。”看到他们被我吓到的表情,安慰自己,值了,终于惊了他们一回,手痛换得众人惊。不过,更惊的还在后面。
“宫主现在是否回隐水宫和下任隐主一起上任?”我答应后他对我的态度更加恭敬。
“隐水宫在哪?”
“在青龙、朱雀、白虎三国交界处。”他如实回答。
这位置还真好。“从此处到隐水宫要多久?”这里是朱雀的都城,应该在朱雀的中央,去边界花的时间必以天数计算。
“若乘马车,则需七天才能到达。若从烈江乘船,只需三天就能到达。”
肯定是坐船去,显而易见的。但以我现在的处境,哪都不能去,出门诳街都只有偷偷的。对了,说起出门,我现在还没有回去!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糟了,已经很晚了。大哥肯定发现了我不在。再不回去,上官府会被大哥翻起来!
“我现在有事离不开,等有机会再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急着回去。
“宫主现在住哪儿?”你又不是查户口的,问那么多干什么?
“上官府。”
“宫主是否有难言之隐,我们可以为宫主效劳。”烦人的苍蝇还在耳边响。不要认为我是寄人篱下,受到别人限制。我是正当居住!
“没有,我要回去了。”必须回去了,我可以想象大哥对可怜的翠儿发脾气的场景。翠儿,我回来救你了。
“宫主既然要先走,属下也不留,只是希望宫主将隐刹的带在身边。若要联系我们,告诉隐刹便可,他知道怎么做。”不要以为你是长辈我就不敢拍你了,虽然我一定拍不过你。
“不用了,我安全得很。”我要回去,不要拖我后退。
“可这是宫规,隐主必须时常在宫主身边。”
我怒了,“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我可是女的诶!”
老苍蝇正在喝茶的杯子碎了,三个人全都震惊地看着我。怎么,难道是我易容技术太高明了,他们没看出来?我得意地想着。
老苍蝇试探性地问我:“宫主,是女人?”
我无害地笑道:“不是。”看到他们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继续后面的话:“我才16岁,应该叫少女才对。”
众倒……
“总之我要回去了,再见。”挥手潇洒地走了,不管身后的人是什么表情。
刚走到楼下,眼前一阵黑风。
“哎呀,我的小心肝儿哦!你能不能不要走得那么快?”怎么现在的人都喜欢突然出没呢?有轻功了不起啊?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我,只说了四个字:“属下隐刹。”
我无力地问他:“你一定要跟着我?”
他点头不语。
哼哼,你不是会轻功好吗,我就让你物得其所。“那你以最快的速度背我到上官府附近吧!”我好象忘记了前一刻说的“男女授受不亲”。现代人就应该开放点。其实除了想快点回去,我还是有私心的。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肩膀可以如此温暖,如此宽大,靠一靠都觉得幸福。以前为什么没有这种待遇?我果然还是没办法完全忘记小时侯的伤痛。因为,从来没有肩膀可以给我靠,从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