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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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吴哥赶去那个求救电话里说的地点，九社路178号，我们没有见到求救人，反而遇到了一具死尸，接着我和吴哥匆匆逃出来，没想到我们在车上的时候又听到了那个女鬼的声音，吴哥就出了事……”林章低声说，“你也没有想错。我回来之后，是在查我和吴哥昨天的事。我去查那个求救电话，然后查到了石远，接着我才认出石远就是昨天早上我和吴哥带回来的尸体。”
“……”宋年挺想说什么的，但他看到林章那神色还是压下了，他想了想，说，“姑且当你说的是真的，你之前不肯告诉我，应该是怕我也被牵连进去，那现在你为什么又愿意告诉我？”他又疑惑起来，说：“你刚刚说……石远的尸体心脏破裂……”
宋年一顿，继而看向林章，嘴角抽了抽，说：“你以为我心口疼也是要跟石远一样被吓死啊。你这……”他实在想不出话来评价，只好说，“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想象力这么丰富呢。”
林章早就料到他不会相信，于是又说：“那你要怎么解释石远的尸体突然不见了的事？这难道是能用科学解释的吗？”
宋年停了一下，才说：“查完监控再说。”
林章看出来他的神色松动了，他说：“好。”他们俩就不再说话，在沉默中开始等待，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宋年忽然发现不对。
“怎么没人来啊。”他低头看了看手机，“这都多久了。”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是十二点十六分，宋年一顿。然后他说：“林章，你手机在身上吗。”
林章还在想女鬼的事，慢了一拍才接上，他把手机摸出来，说：“怎么……”继而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手机！他想，昨天就是从手机开始的！他的心一下紧了起来，他往自己的手机上看了一眼，没有出现字，是他熟悉的界面，他稍微松了口气，又急急朝宋年那边看过去，说，“你的手机怎么了？它上面出现字了？”
宋年的手机显示出的界面也没有任何异常，林章放下心来，却听宋年说：“你没发觉不对？”
“什么？”林章一愣。
宋年说：“你就没发现……这时间没动了吗？”他没管林章脸上那错愕的神色，继续说，“我刚刚给伍局打电话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当时就是十六分了，现在还是十六分。”他点开通话记录给林章看，最近的一条通话的拨出时间确实是十二点十六分。但这会儿离宋年打电话的时候起码得过了有十几分钟了。
林章没说话，事实上他动也没动，只看着宋年的手机，好一会儿，他说：“……你打的根本不是伍局的电话。”
“？！”宋年急忙也去看手机，他刚刚确实只去注意通话时间了，倒没注意电话号码，这会儿一看，才发现拨出去的电话号码根本不是伍局的。不知道是他刚刚点错了还是手滑了，他点到了和伍局挨着的，吴哥的电话。
“但是吴哥的手机已经被我扔进水里了。”林章说，“你刚刚到底在和谁说话。”
宋年也有点慌了，他说：“我刚刚，我没怎么注意，我在想你说的话……他确实没怎么说话，那声音也不对，我以为是他……我艹！”
他低咒了一声，站起来左右看，接着果然发现了不对——解剖室的门刚刚分明是开着的，现在竟然又合上了！他问林章：“你们当时也是遇到这种情况？手机时间不变？”手则一指解剖室。
林章看着他的手指摇头，嘴上则说：“我们当时根本没注意到这个，我们一进巷子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他突然一顿，接着他和宋年异口同声地同时开口：“另一个空间！”
“搞什么啊。”宋年说，“这根本没点预兆啊，我就打了个电话就进来了？”
林章倒想起来了，说：“当时吴哥也是给那个女鬼回拨了求救电话，我就猜是电话的问题……”他这会儿带了点一切线索都明晰的明悟，然而宋年听得更加糊涂，他连忙说：“停！先把事情给我从头到尾说一遍行吗？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啊哥！”
林章猛然回神，他说：“当务之急是我们先看一看，这里是不是我们想的那个另一个空间！我们得找办法出去！”他说完就急匆匆地准备往外走，但宋年一把抓住了他，说：“当务之急先给说清楚所有细节！不然等会儿我又一脚踩坑里了就真完了！”他又加一句彻底打消了林章的念头，说：“这么久都没发生什么事，说明我们呆在这是安全的，那就先别动啊！”
林章犹豫一下，觉得宋年说的有道理，于是他说：“行，那我先和你说……”
他和宋年仍然是站在解剖室的门口，这会儿他的眼角余光瞥见解剖室那方向，于是他将要出口的话又瞬间被忘了个干净。
宋年：“？”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林章就把他往旁边一推，接着林章往前一冲，一只脚重重踹在了那扇门上。门朝里开去，继而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响了起来，再然后兹拉一声，整个走廊、解剖室里的灯光都黑了一瞬，短短一瞬间后又重新亮了起来。
宋年仍然没搞清楚状况，然而当他重新能看到东西时，他已经在嘴边的疑问就被他自己给咽了回去。
只见从解剖室大开的门往里看去，解剖台上的尸体又重新出现了，活像它从来没消失过一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
宋年：“……”
宋年：“…………”
林章警惕地看着解剖台上的尸体，但它并没有给林章来个突然蹦起来的惊吓，林章就转身拉着宋年冲出走廊，结果因为冲得太猛差点撞上走廊口的一个人。
那人惊讶说：“你们俩这么着急做什么啊？”
“！”林章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了，说：“没、没事。”
那人也只是随口一问，也没太在意，接着就走了。一时间又只剩下了宋年和林章两个人。他们俩互看一眼，两人同时开口。
宋年说：“先去查监控，有问题就删了，然后找个安静地方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林章则说：“现在几点了？！”
宋年：“？”他在一愣之后也明白了林章的用意，于是两人急匆匆地赶到楼下的一间办公室看时间，而钟表显示的时间赫然才十二点二十分，他们刚刚那几十分钟的折腾跟完全不存在似的。两人都不说话，只默默地又冲去查监控，监控拍下的画面也确实有问题，十六分几秒的时候他们明明是一个动作，接着一秒之后他们就瞬移在了几步之外的地方。而解剖室内的尸体也确实不见了几分钟，接着又突然出现了。
林章：“……”
宋年：“……”
万幸的是林章对这方面很熟，他趁着监控室里的人这会儿去吃饭了不在，连忙把这段有问题的画面给直接删了，然后宋年把解剖室大门一锁，就和林章一起开车出去了。
两人都没和领导报备，但这会儿也顾不上这些了，宋年坐在副驾驶位上，突然说：“……我不会真的要被吓死吧？”
林章握紧了方向盘，说：“不会的。”
宋年叹了口气。刚刚他们一路赶来上车的时候，林章断断续续地把这些事的所有细节和他的猜测都告诉他了，结果就是宋年相当茫然。虽然他还是不怎么相信，但刚刚那几十分钟发生的事确实是不能忽视。过了会儿，他又问：“你刚刚怎么突然就踹门，你是看见什么了？”
林章这会儿已经非常冷静了，他说：“我看到门开了条缝，有个红色的眼睛从里面往外看。”
宋年：“……”
宋年先骂了一句，接着说，“是石远吧。他和你们碰到的死尸一样活了。”
林章点了点头，说：“应该是因为白天，所以女鬼虽然操纵了他的身体，还把我们拖入了那个空间，可是并没有办法伤害我们。”宋年又问：“把他的尸体锁屋里，真就不会影响到别人？”
林章说：“你是接触了他，我和吴哥也都是，那么现在也只能先猜测只有接触过受害者的人才有可能成为女鬼的下一个目标。而且应该同时还要满足打了受害人的电话才会导致去到另一个空间。”
宋年点头，接着终于想起来问：“我们现在去哪？”他看着路边的建筑，觉得有点眼熟。
林章说：“去医院，找吴哥。”他转头看宋年，说，“你那会儿听到的声音，你再想想，是……吴哥吗？”
宋年一愣，他努力回忆了一下，接着悚然，说：“对，是很像吴哥的声音。”
这代表着什么？他没有再问，因为他知道他和林章心里都隐隐有了预感，而当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预感成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刚好就去得这么巧，吴哥刚刚才结束了一轮抢救，他莫名其妙地突然抽搐、并疑似心衰，嫂子在旁边守着直落泪，宋年和林章没敢进去，看了一眼就走了。
“接下来去哪？”宋年问。他们已经坐在了车上，林章正准备开车。
“……九社路178号。”他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
他们的车驶出了医院，直奔九社路178号开去，当他们下车的时候，宋年看了眼时间，刚好下午三点整。
荣郡又是被疼醒的，当他疼醒的时候他已经有那么一点习以为常，甚至还能不睁眼。等那疼痛消退之后，他才慢慢爬了起来，顺便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多了，他这一觉算是睡够本了。
他慢吞吞地洗漱换上衣服，又往兜里揣了几块巧克力，这才带上两只手机出门。
九社路178号……他想，要不要打车过去呢？算了吧。慢慢走过去，他这会儿并不很累。他一边走一边又想，今天只是痛，没有听到声音，这里面的规律究竟是什么？
这里面肯定有规律。他想，我会把它找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