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侦探与怪盗》路承夜

21、游戏不会结束 01

　　阳光照在客厅的地板上，镀上了一层暖洋洋的金色光泽，电视上重大事件新闻还在滚动播放，厨房里传来一阵一阵的食物香气。
　　中原中也顶着鸡窝头，一只脚穿了鞋一只脚光着走出房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个场景。
　　平心而论，这种情景还是很美好，很生活，很温馨的，对于宿醉的人有很好的治愈心灵的功效。
　　当然，如果他没看见正趴在沙发上，两条小腿在空中晃来晃去的人的话。
　　“太宰治——”中原中也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不是没睡醒，“你怎么在这里！”
　　太宰捂住耳朵，面无表情地抬头。
　　只见他一身衣服皱皱巴巴，上身的小衬衫只到肚脐，露出了一截劲瘦的腰线，下身的裤子就更惨不忍睹了，从胯到膝盖都紧紧绷着，而且本来一条长裤愣是穿出了七分裤的效果。
　　自己的衣服中也当然认得出来，看到这个情景他觉得既滑稽又荒谬，忍不住走了几步到太宰面前道：“你穿我衣服做什么？”
　　太宰撑着沙发坐起身才道：“你以为我想？还不是你耍酒疯吐了我一身。而且你家居然没有绷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emmmmmmm”
　　中也对自己的酒品心里还是有点数的，被太宰一说，自知理亏。但他一想到自己醉酒胡闹的样子都被那人看过了，恼羞成怒道：
　　“也不想想是谁非要喝酒。”
　　太宰木着脸伸手指着他：“还不是中也你？”
　　“你……”中也刚想上前，后脑因为宿醉带来的失真感一波一波地袭来，他扶着头，摆摆手表示不想跟他说话。
　　“厨房有吃的。”太宰道，“当然，用你的钱叫的外卖。”
　　“哈？”中也后知后觉地拿起太宰扔在茶几上的钱包，打开一看，证件和卡都还在，只不过里面的现金是一分不剩了。
　　“你这家伙……”
　　“还不是中也自己醉的像什么一样，”太宰摊摊手，作出一脸无可奈何与己无关的样子来，“我又没钱付账，只好这么办了。”
　　“哦……哦……”中也早上是真的有点反应慢，居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走到厨房流理台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又从冰箱里扔了几块冰进去，猛灌了一口提神才反应过来不对，“那你也不能随便动我的钱包啊！”
　　“你看，我这么贫穷，刚刚又丢了工作，身边还有个醉鬼。”太宰一个翻身坐起来，随手扯开茶几上的薯片，“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更可怕的是这个醉鬼一路酒疯耍个不停，我刚把他带回家，他还吐了。”
　　中也听他这么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赶紧让他打住，“好好好，那就这样，现在我也醒了，没什么事你就先走吧。”
　　太宰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茶色的眼里有狡黠的光，“我的衣服还在浴室里泡着，要不中也你帮我一起洗了？”
　　中也联想了一下就觉得画面太美不敢看，连声道：“那就算了，我等下出去给你买，或者你上网订两身衣服好了。”
　　太宰治笑眯眯：“那敢情好啊。”
　　当然，他是自己有意忽略了“叫中岛敦帮忙送一身衣服”这个选项的。
　　对于忽悠一下宿醉的中也这种事，太宰表示做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中也咬了一大口煎蛋三明治，觉得味道还不错，便端着杯牛奶坐到了太宰治旁边，“干什么呢？”
　　“随便看看新闻。”太宰把手中的iPad递给他，“我们那个案子已经报道了。”
　　“嗯，女佣杀人，可以。”他大概扫了一眼，目光却被旁边的网页吸引了，“这又是什么？”
　　“你那会儿在局子里不知道，”太宰按着遥控器调大了声音，“三天前出现的连环杀人犯，今早是第二个死者。”
　　“哦？”中也是真的好奇了，抿了一口牛奶就盯着电视屏幕。太宰看着唇上还有一圈奶印子，忍住笑抽了张纸巾递给中也。
　　女播音员悦耳动听的声音从电视里传来：
　　“据本台记者现场报道，今日早八点我们于涉谷区一处居民楼中发现了被害人的尸体，与三天前的杀人案件情况相似，东京警署发言人表示，已成立相关专案组进行调查，将以最快的速度找出杀人凶手。请各位民众安心生活，晚上不要随便开门……”
　　“什么情况？”中也关了电视。
　　“跟我们无关，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的。”太宰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国木田他们已经过去调查了，这是发来的现场照片。”
　　饶是中也见识不少，乍一看这样血腥的场面也眉头紧皱，“这得是什么人。”
　　国木田一共传来了三张照片。
　　第一张是死者尸体刚被发现时的现场照片。死者双目圆睁，身上的外伤只有咽喉一处，鲜血淋漓，从切口上来看，应当是一刀致命，但却不知为何尸体被摆放在了楼梯间里。楼梯间周围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相关血迹。从死者穿着的家居服上来看，这不会是第一死亡现场。
　　第二张是死者的家里照片，根据国木田给出的资料，这个死者是个宅男，平时多数时间都在家里呆着，同周围邻居也好，还是亲人好友现实中都没什么来往。只是房间里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人为存在的痕迹。
　　第三张是死者家门前的照片。死者的门上被用血液写了一个巨大的A，鲜红的颜色淋漓可怖，而国木田也特意将死者的名牌圈了出来。
　　“安部 Abe”中也念了一遍，“这是说他按照字母表顺序……？”
　　“你看看今天的死亡现场。”
　　第二个被杀的人情况同第一个类似，同样使一刀割喉致死，室内也被清理的一干二净，而他的房门上写着一个“B”。
　　“别府 Beppu”中也道，“果然是这样吗？”
　　“模仿犯。”太宰道，“听说过ABC杀人案吗？”
　　中也很配合地摇了摇头。
　　“大概就是说，一个人想杀掉身边的人，但却先杀了两个分别以A.B开头的人，伪装成连环杀人凶手流窜作案，其实他的目的只有杀掉C开头的人一个。”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次的凶手同样是……”中也沉吟了一下。
　　“有两种可能。”太宰道，“一种是我们刚才说过的模仿犯，那么应对的方法，如果没有指向性证据的话，只有等之后的受害者出现再去调查相关嫌疑人；另一种就很麻烦了，就是单纯的杀人鬼。”
　　“杀人鬼。”中也咀嚼了一下这个词，“难道这家伙真的打算杀满一个字母表。”
　　“杀人鬼的目的一般有两种，”太宰拨了拨额前的碎发，一只脚无意识地踩着中也的拖鞋蹭来蹭去，“一是制造恐慌，从目前来看，他做到了。”
　　“二呢？”中也听得入神，见他停了一下，忍不住就接着问道。
　　“满足自己的欲望。”太宰转过身，盯着中也的眼睛说道，“就如同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一样，你喜欢美的东西，我喜欢死亡带来的极致感，而杀人鬼喜欢的，就是在那个瞬间所得到的冲击灵魂的兴奋刺激。”
　　“照你这么说，如果只是为了杀人，他应该不会这么麻烦。”中也仔细思考了一下，“也就是说，他弄的这么复杂，这两种情感都占了。”
　　“嗯，一个报复社会的家伙。”太宰道，“但这种人要比只是单纯杀人者要好抓一点。”
　　中也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种人把人命视作游戏道具，你看他把现场清理的干干净净，担心杀的人又都没有什么社会关系来往不会被发现尸体又特意摆在显眼的位置上，无非是想把警方当傻子耍。现在指不定躲在哪个角落里看着笑话。”太宰脸色发冷，“但他们最后的结果，往往也都是玩火自焚。”
　　“沉浸于游戏当中，而忘了自己的处境。”这次换中也苦笑了，“我怎么感觉你在暗示些什么。”
　　“哪有。”太宰收回目光，对着中也又摆出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你自己想太多。”
　　中也白了他一眼，“所以说，你这是要去查案了？”
　　“怎么可能，我忙了这么久，好不容易休假了。”太宰向旁边一歪，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里，“我工作都丢了，过去当志愿者吗？”
　　中也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活该。”
　　“你这就过分了。”太宰仰着头道，“啊，好无聊，人活着还真没什么意思。”
　　“完全自杀手册，请。”
　　太宰猛地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倒是把中也吓了一跳。中也刚要问他又抽了什么风，没想到太宰一脸认真地盯着他道：“都绝版了，难道你有？”
　　“滚，我没有。”中也又送了他一个大白眼，“真的要死也不要在我家死，自己出门找个地方去。”
　　“哦，知道了。”太宰点点头。
　　“快去快去。”中也没好气地道，“去晚了电车因为别人自杀停运，你就尴尬了。”
　　太宰走到门口，转头对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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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发的晚了……新案子令人头秃
心疼某位小可爱又要便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