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往事不会如烟 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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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中也看着眼前一本正经坐到他对面，甚至还带上了一副不知从哪里搞来的黑框眼镜的太宰，木着脸指了指头：
“我怀疑你这里有问题。”
太宰笑眯眯，“你现在可是重大嫌疑人，我只是在认真执行公务。”
“不是我干的。”
“是吗？”太宰突然转过头，对站在一旁的两名警察招了招手，等他们都出门了才重新对中也说道：“我知道。”
“你不怀疑我？”见屋里已没有了旁人，中也放松了下来，舒舒服服地靠着沙发背，整个人都快陷进了大垫子里，“发现尸体的时候我就在屋里，凶器上也有我的指纹，人证物证具在，你就这么相信我？”
“切。”太宰轻笑一声坐到他左边，伸手拉住中也的右手，“咔嚓”一声就解开了他的手铐。
中也本以为他要放自己走，没成想太宰突然又将空出来的那一只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喂，你这是干什么？”中也很不爽地甩了甩手，“谁要跟你铐在一起。”
“好像我想一样，可是规定就是规定。”
“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太宰你居然也成了个按规定办事的人了。”中也挑着眉笑了，“也不知道是谁，偷偷摸摸往别人身上放窃听器，还被人发现扔掉了。”
“先不说这个，”太宰苦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
“放心，这屋里的监视我已经关了，没人能听见。”
“说来倒是挺有意思的。”中也眼底流过一抹光，“你还记得我们进门时路过的展示厅吗？”
“大概看了一眼。”太宰回忆了一下，“怎么了，你偷人家东西了？”
“怎么可能。”中也嗤笑，“都是不值钱的赝品鎏金，我怎么会去动那些东西。”
“赝品？”太宰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所有的都是？”
“除了今天那颗蓝钻是真的，其他所有的东西都不值钱。”中也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有点好奇……”
“你可别跟我说你就这么过去找他问为什么了。”太宰一脸无比浮夸的痛心疾首，“之后被人骗到房间里，麻醉剂一放，醒过来你就成了嫌疑人。”
中也一脸的尴尬，恼羞成怒道：“就是这样，又怎么了！”
“行吧。”太宰脸上分明就是写着“崽虽然你是傻的但是爸爸爱你”。
气得中也立刻给了他一拳。
中也右肩刚一动，太宰就猜出了他的意图，立刻向后仰头想要躲开。两人都忘了此时是被连在一起的，中也被手铐一扯，正压到了太宰身上，而太宰这一下猝不及防，两人又一同从沙发上滚到了地毯上。
“雪山最高峰上清澈透明的天色。”
这句描述不知为何出现在了太宰的头脑中。
他一低头，就正对上下方中也冰蓝色的眼瞳，眼瞳里清楚映着他的面容。
距离太近了，彼此之间呼吸交缠。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房间是如此静默而气氛微妙，似乎能清楚听到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的声音。
“你不会有事的。”
中也立刻就想说“你当我什么人我怎么会有事”，但太宰说的太郑重，茶色的眼睛里有浓的化不开的情绪，这让中也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我……”
“太宰先生。”
芥川推开门，冷不防同地上两个人的目光同时对上。三个人沉默了半晌，芥川又冷下脸，低声问道：
“你们二位，这是……”
“我……”中也刚要开口，却被太宰抢了先，“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中也恨不得打死他。
这话一出口，果然芥川看向他们的脸色更加古怪，中也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到芥川复杂的目光又说不出口。
“行了。”太宰试图起身，却被中也一推，整个人从他身上滚下来，头正好磕在了茶几腿上，也不知是真疼还是演技，太宰捂着额头，“哎哟”一声就叫了出来。
“芥川，什么事？”
“与谢野来了，我们准备正式开始验尸。”
“知道了。”中也嫌弃地看了太宰一眼，但无奈两人连在一起，只能同行。他抿着嘴别扭了几秒，终究是握住了太宰的手，两人一同站起身。
“走吧。”
与谢野已经在门口等了他们一阵，本来有点不耐，但看了芥川身后太宰和中也两人灰头土脸的别扭样子，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这是怎么搞的。”
“他，嫌犯；我，侦探。”
“滚。”中也踹了他一脚。
与谢野晶子又瞄了他俩一眼，中也这才想起手居然还被太宰拉着，脸上一红就要甩开，没想到太宰握的紧，他连着甩了几下，太宰才看了他一眼，放手。
“大概情况我已经看过资料了。”与谢野晶子一边说着一边蹲到尸体的旁边，“中也，这是你干的？”
“不是我。”
尸体是背对着他们伏在地面上的，与谢野检查了一番，指着右侧后背上的一处刀伤道：“背面看伤口只有这一处，位于第三四肋骨之间，刀口6cm，刺穿了前胸。”
太宰帮忙将尸体翻了过来。
中也皱起了眉。
浅井社长满身都是鲜血，双眼圆睁，脸上写满了痛苦，难以置信，惊讶，种种复杂的情绪同已经干涸的血迹一起，说不出的可怕。
“前面的外伤……”与谢野脸上依然平静，“腹部大约在肚脐上方3cm的地方有一处刀口，深度大概2cm左右；还有就是腿上这里。”
与谢野晶子的脸色沉了下来。
“刺破了股动脉。”
在场之人心头都是一凛。
早先他们看到房间里可怕的出血量就大多心里有数，如今得到了与谢野的确定，想来浅井社长死前的情况就已经很明确了。
被某个嫌疑人袭击，浅井社长躲避了小腹上的一道伤口，接下来大腿被刺破，社长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凶手在他后背上补了一刀。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等等。”与谢野晶子观察了一下浅井社长的头，立刻打开手电筒，仔仔细细地照了照社长的嘴部。
她脸色一变，伸手按住尸体的下颌，打开了死者的嘴。
“苦杏仁味。”她又拨开了死者的眼皮，像是确定什么一样查看了一下，“KCN中毒。”
“这……”
“KCN”太宰食指的指节无意识地敲了敲地面，“致死剂量在50-250毫克之间，也就是说，相当于1/3颗胶囊的剂量。”
“自从推理女王阿加莎开始，KCN在推理小说里简直就是居家旅行必备良药。”太宰低声嘟囔着，“果然这次的凶手也没什么创意。”
“是不是KCN中毒致死还不好说。”与谢野那边已经抽了一管血样交给了鉴识科，“KCN致死血浓度是1μg/ml，还需要化验确定。”
“也就是说，浅井社长的死因可能是股动脉破裂，也有可能是KCN中毒……”芥川转身看了看四周，目光停在社长办公桌上的杯子处，“谷崎，去把这个杯子化验一下。”
“知道了。”谷崎立刻小心翼翼地将杯子带走。
那边与谢野晶子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尸体必须带回去进行全面检查分析，越快越好。”
“这倒是奇怪了。”中也皱着眉，“如果凶手只是为了陷害我，那么这一个死亡现场就已经足够，再用KCN平白添麻烦；但如果说是用KCN杀人，为什么还会……”
“会不会是怪盗N想用KCN，却没想到社长会遇到另一个凶手；或者是放置KCN被发现了，恼羞成怒之下杀人……”
说话的是芥川。
“也就是说，我们面对着的凶手，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个凶手一个杀人未遂的嫌疑人。”谷崎这才反应过来，“只是为什么要杀浅井社长，如果只是为了钻石的话……”
“应该是两个人。”
说话的是太宰。
“太宰先生。”芥川立刻抬头，“为什么您认为是两个人。”
“你回忆一下。”太宰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发现尸体，钻石被偷，有车开出山庄坠毁，几乎是算计好了时间连续着发动。这样计划周全又心细的犯人，怎么可能干出先栽赃再下毒这样画蛇添足的事情？甚至因为我们发现了毒药，中原警视的嫌疑都被洗脱了一小半。”
芥川点头，“这样想来，中原警视确实很难成为重大嫌疑人。我们今天才到了这里，要在短短几小时之内完成这样周密的布置，不管怎么想都不现实。”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太宰侧过头跟中也咬耳朵。
“不是说我不会有事的吗？”中也晃了晃手，“赶紧给我解开。”
“求我啊。”太宰眨眨眼。
中也白了他一眼。
太宰刚要说话，突然一旁芥川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国木田焦急的声音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别墅内今晚失踪的人是柴崎美佳，一名厨房女佣，我们刚刚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开封的KCN……”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往事不会如烟 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