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侦探与怪盗》路承夜

11、死人不会说话 10

　　“送我回侦探社就行，”太宰低头系上安全带，“你应该知道位置的，中原警视……还是说怪盗N呢？”
　　轻描淡写的语气里透露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中也笑了笑，寒光一闪，锋锐的刀刃就抵在了太宰的脖子上。
　　太宰不避不闪，任由刀尖刺破颈上的皮肤，鲜红的血顺着暗色的刀刃缓缓流下，表情上居然还带了点兴味，“有趣，连着两个人都要杀我灭口，今天可真是我的幸运日。”
　　“那你还真的是被幸运女神所宠爱的人。”中也冷笑，“不过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问完了我就会送你上路。”
　　“那你最好快点，而且在此之前……”太宰伸出食指，轻轻点在刀刃上，将散发着寒气的匕首拨开， “不过我觉得，你大概不但不会杀我，还会用大小姐腔调求我。”
　　“你也就只能现在嘴硬了。”中也微微眯眼，冰蓝色的眼里流过一道危险的光，“之前你在刑讯的时候，我有些好奇，就跟过去看了看。不得不说，太宰，我也是大开眼界，受益良多。”
　　“我现在在想的是，作为这些手段的发明者，不知道亲自体验的时候，又会又怎样的效果呢？”中也贴近他，“你说呢，太宰？”
　　“我觉得好像不怎么好。”太宰皱了皱鼻子，“我虽然想死，可是并不想受罪。”
　　“那么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中也突然动手，匕首擦着太宰的左耳扎进了座椅，“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想不发现才比较难吧……就算那天你多少做了点变装，比如说那个想起来还让我觉得差劲的不行的黑色隐形眼镜。”太宰用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中也，让中也觉得满身不自在，“我比较奇怪的反而是能让你躲上这么久，还在警视厅混到了个警视的职位，这群警察到底是在干什么的啊。”
　　“关于这一点，我也很好奇。”中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二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多少得到了些缓和，“那你呢，我不信你是偶然被卷入这起事件的，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太宰露出了点尴尬的神色，”还真的是巧合……之前不是都说了是最忌经济情况不好吗。”他脸上分明写着“你是智障吗”。
　　“少来，我看过你的档案了，警视厅历史上最年轻的警部，下任警视候补，突然选择辞职，总会是有点什么原因的吧。”
　　“你这应该是滥用职权吧，”太宰抱怨道，“我一个守法公民的个人记录你想看就看，日本警方还真是完蛋了。”
　　中也“哼”了一声。
　　“因为我和森先生无论如何都合不来吧。”太宰眨眨眼，“毕竟他成天让我加班，任务也是我最不爱干的那种，人又很奇怪……“说到“奇怪”的时候还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眼神，”后来觉得实在干不下去就辞职了。”
　　“啊，说起来还是被森先生赶走的呢，想起来也真是让人不爽。”太宰小声咕哝了几句，中也耐着性子听着，然而早就拧起来的眉和抽动的嘴角早就暴露了一切。
　　“我说，可以停止这种无聊的试探了吗。”太宰治将匕首拔出来，递给中也。中也皱着眉收好。太宰倒是调了调座椅，舒舒服服地向后躺了下去，“告诉我，我通过你的测验了吗？”
　　“没通过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有命在？”
　　“倒也是。”太宰想了想，“不过，有什么怪盗N都解决不了的事，还要来找我这个小侦探？”
　　“这次案件你也看到了，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不过这不是偶然，也不是第一次。”中原中也表情第一次严肃了起来，“早在半年之前，就开始了。”
　　“嗯？”
　　“半年前的时候，我刚从意大利回来。”中原中也想了一下，“那个时候开始有冒名顶替我作案的人，追查过去总是不得要领，有一次差点连自己都暴露了、”
　　“这一次的事件，算是我离这场阴谋最近的一次了。”中原中也回想了一下，“你还记得吧，在桥下的时候，七海说的话。”
　　“嗯。”太宰点点头，“就姑且认为你说的是真的……”
　　两人的手机同时响起提示音，他们对视了一眼，各自拿出手机，而传来的讯息是一样的。
　　来自国木田的消息，LINE上是一张照片和一行字。
　　“七海死了……”中也深吸一口气，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嗯。”太宰点开了国木田发来的现场图，“嘶”地一声吸了一口冷气。
　　“这也太……”
　　传过来的照片上鲜血四溅，七海的尸体也被进行了马赛克处理，但既是如此，也是属于绝对看了之后一个月内别想好好睡觉的那种。
　　“根据国木田的说法，”中也脸色越发严肃，“在审讯过程中，七海的头突然爆炸，当时在审讯室的所有人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不过没有人受伤，看来七海之前就被人在脑中植入了微型炸弹，一旦他暴露，就会……”
　　“看来，这事情可不简单了。”太宰双手抱臂靠着座椅，茶色的眼里笑意已经彻底消失，“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我不清楚。”中原中也回答的干脆利落，“我得罪的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太宰反而愣了几秒才继续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要借这次机会，将那群人揪出来。”
　　“没错，老是这样被他们算计着也不是办法。”中原中也干脆利落地承认，“他们的假借我的名义盗窃或者栽赃给我，无非是想炸我出来。既然这样，我倒不如将计就计。”
　　“嗯，想法是好的。”太宰慢悠悠地说，“现在你是要拉我入伙一起了？”
　　“你之前不也说过，缺个搭档吗。”
　　“可是，就算我帮你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太宰打了个哈欠，“他们的目标又不是我，这么麻烦的事我可不想被卷进去。”
　　“说说你的条件？”中原中也像是早就料到他这个反应。
　　“没有，不约，告辞。”
　　“太宰，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中原中也“哼”了一声，“你觉得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能跑掉吗？”
　　“无所谓，”太宰悠闲地枕着双臂，“就算你杀了我，也不过是圆了我想自杀的心愿罢了。但那群人还会继续缠着你，直到你彻底暴露。”
　　“有麻烦的人从来都是你，而不是我。”
　　“你……”中也气短。
　　“我说，你好像忘了点什么吧。”太宰突然坐起来，“还记得我们刚上车的时候说过的话吗？你换个求人的态度来跟我说，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你这家伙，不要太过分了……”中也咬牙切齿，“就不怕我利用完你之后直接杀了你？”
　　“当然……”太宰拉长语调，笑眯眯地看着中也
　　“不怕啊。”
　　“你……”中也脸颊发烫，“你……”
　　太宰笑眯眯。
　　“拜托，请您跟我一起调查这件事可以吗？”中也瞪了太宰半晌，终于捏着嗓子开口，细细的声音听到自己耳朵里都觉得羞耻的无以复加。话一说完，满脸通红，中也立刻扭头看向窗外，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有这么甜腻美丽的声线……太宰一边想着，一边伸出手：
　　“没问题，请多指教了，搭档。”
　　“请，请多指教。”中也伸手跟太宰交握，两人虽然都在笑着，但太宰的笑容越来越僵硬，额角甚至都能看到汗珠。
　　“话说。”
　　“嗯？”
　　“我饿了，请我吃顿螃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