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篱》小葱葱

2、归家路2

　　喝过热咖啡以后舒服了好多，凡凡放慢了脚步悠闲走在大街上，脑袋里还在想着小偲的事，回想起儿时一起玩耍的场景自己也不禁笑起来，小时候真是天真又美好，记得春天播种的时候地里的泥巴软硬度刚好，小偲身子弱又不能总跑，她和小偲就扣地里的泥巴摔泥巴玩，经常玩着玩着就闹起来甩得俩人满身泥巴。到了夏天的时候洗澡妈妈会准备一个最大的盆子，然后放满水放在太阳下面晒，等到傍晚的时候水就很热了，可以直接进盆泡澡，那时候好像还和小偲在一个盆子里泡过澡。秋天的时候满地飘落叶，俩人有的时候可以蹲在树下玩勒树梗玩一下午，最终也分不出胜负。冬天就更不用说了，打雪仗堆雪人，挖雪洞，同龄的其他孩子总是嫌小偲不能跑不能跳，不爱和他玩，只有凡凡一年四季都这样一直陪着他……
　　走着走着回想着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凡凡这么多年一直在南方山上生活好多年没见过雪，只是在记忆里有雪的样子，她抬头看向天空又看到了当年离家时的景象，雪越下越大，大片大片的，周围白雾蒙蒙，她又看到了妈妈，脑海里的妈妈一直都是年轻时的模样，只是总是在掉眼泪，想着想着眼睛又一次模糊了，妈妈的样子也越来越模糊，似乎变得越来越老，头上已经泛起了好多白发。凡凡不想去设想这样的场景，于是停下脚步努力晃了晃头又擦了擦眼睛，但眼前的景象依然存在怎么也甩不掉，她闭上双眼让自己清醒，又猛的睁开眼睛，凡凡惊讶的捂住了嘴，试探的向前走了走，一个五十多岁盘着发髻的女人在雪地里站着，就那么傻傻的站着！凡凡这次是真的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那是记忆中妈妈的脸庞，脸上依旧留着泪水。
　　女人似乎发现了身边有人走过来，转身望向她，用同样惊讶又怀疑的眼神望着她，过了好一会儿突然跑过来冲着凡凡大喊“凡凡？凡凡？凡凡？是你吗凡凡？”然后自己又摇摇头哭到没力瘫坐在雪地里
　　凡凡颤抖着双唇什么都说不出来，脚下一软跟着瘫坐在雪地里，两人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凡凡用尽力气大喊了一声“妈！”
　　女人猛的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双眼死死的盯着她看，随后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凡凡？”
　　凡凡用力点了点头，女人像疯了一样不停的喊“凡凡？凡凡！凡凡！……我是不是眼花了！我一定是眼花了！……”然后突然用力抱住凡凡泣不成声
　　过了许久，身后的房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快回来吧！不要一下雪就在外面傻站着，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女儿没盼回来你倒是病了。”说着一个男人走出来，看到凡凡的一刻，手里拿着的外套掉在地上都没注意到。
　　“你……”他也说不出话来，瞪大双眼一步一步的走向凡凡，凡凡朝他点了点头“爸！”
　　那是凡凡第一次见到两个五十多岁的人哭的那么伤心又开心。
　　爸爸把两个人扶起来带回屋里，在暖炉旁边一家人坐下来，爸爸拿来各种水果让凡凡吃，凡凡这才发现爸爸妈妈现在住的地方是一个商品房，屋子的最前面是他们自己开的水果食品店。
　　自打进屋开始妈妈的手就一直没放开过凡凡，眼睛一直盯着她看，生怕她一不注意跑了一样，凡凡明白妈妈的心情也一直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最终还是爸爸打破沉寂先开了口“凡凡，”爸爸哽咽了一下，
　　“你恨爸爸和妈妈吧，都是爸爸妈妈的错，把你弄丢了，让你受苦了…”
　　“爸爸，您别说了，我都知道，都明白，您和妈妈也是没办法更是为了我好”凡凡打断了爸爸的话
　　“凡凡，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凡凡妈妈终于缓过神来问到。
　　凡凡把头埋在妈妈的怀里一口气把从自己和师傅四处去云游到回观里学习修行再到师傅师祖的教诲都给爸爸妈妈讲了一遍，之后抬起头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爸爸妈妈却异常的沉默，凡凡明白他们一定是内心愧疚不知道说什么。
　　“妈妈，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吧”
　　“对对，瞧我这记性都忘了，天都黑了，我把你姐姐哥哥嫂子都叫过来，咱们一家吃个团圆饭。”妈妈开心的说着，这是见到妈妈之后第一次见到妈妈的笑容。
　　“妈妈，就咱们三个人团聚吧，好吗？我不想回来再给你们增添任何烦恼和麻烦，所以…”凡凡顿了顿“不要告诉哥哥姐姐他们了，就你和爸爸知道就好了。”
　　“哦，好好，妈妈还是有些迟疑，但听凡凡这么说没在多说什么。”
　　妈妈弄了一桌子的菜还在厨房忙活着，爸爸摆上了碗筷不断吆喝着，外面依旧飘着雪花，窗上布满蒸汽水，凡凡这才真切的感觉到了自己回家了，想起了儿时夜晚大雪天的场景，那时的她会趁着蒸汽水没散把每个窗子上画满各种画，而妈妈每次都要说她几句。
　　“凡凡，快过来吃饭吧，”爸爸挥舞着筷子吆喝着。
　　“凡凡，陪爸爸喝点酒吧”说着爸爸拿着小酒盅到上两杯像孩子一样的笑着
　　“怎么，你们当我不存在啊？”妈妈撇着嘴说
　　“哎哟，怎么你今天也要喝两杯？”
　　“那当然，今天可是我活了几十年来最高兴的一天”凡凡妈妈边说着边看着凡凡笑得合不拢嘴
　　看着他们这么开心凡凡真是打心底里高兴。
　　这一天真的是凡凡不知道盼了多久，妈妈更是不知道哭过了多少个日夜，凡凡不记得陪爸爸妈妈喝了多少杯，只记得妈妈一会哭一会笑，记得爸爸说妈妈每年的大雪天都会站在雪地里等她回来，不知道等了多少个日夜，怎么劝她都不听，没想到真的把她等回来。
　　凡凡也是说了好多自己的思念越说越是止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说到自己倒下了…

　　“凡凡，快起床啊！快点！”凡凡还在温暖的睡梦中远处不知道谁一直在大喊，她努力揉了揉眼睛还没看清，爸爸就冲过来了，看样子他是从外面回来的
　　“凡凡，快，穿上衣服跟我走”凡凡心里一惊，好不容易刚回到家，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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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小说，希望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