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庙堂之高》影心

9、第 9 章

　　“你想怎样？”张贵妃只见到白玉堂在展昭身边炫目烂漫，偶尔陪在天子、将官旁边亦是冷凝少语，进退维度，此时一交手，发觉这人心性不羁，机变不拘，极难应对，心中起了几分忐忑。
　　白玉堂手上用力，将她搂得更紧，却不说话，只是一味的笑。
　　张贵妃放柔语气，“我们早已桥路各异，今后也不再有交集，没有我也没有了你，展昭还是展昭；有了我有了你，皇上也还是皇上。我跟你，没有冲突的必要。”
　　“是吗？”白玉堂冷然道：“跟踪御医到九经阙，躲在一边看了这么久，你敢说没动杀机想除掉我？”
　　张贵妃一怔，扫除障碍是生存于皇宫的不二法则，留心到皇上反常，所以多方打探，不惜亲自验证，确是想乘机除之，没想到白玉堂功力尚存，自己反倒失陷。
　　“哼！”白玉堂打断她沉思，“宫人嫔妃不得习武，连大觉禅师一身功力都在进宫时被废，为何单单你特别？还是，”故意一顿，见张贵妃脸色渐变，续道：“一开始就已欺君？”
　　“不，我……我没修习内力，只学了些许轻身功夫。”
　　“那么，教你轻身功夫的人实在了得，不习内力，也可如此灵盈，江湖中有这等本事的，首属南侠。”
　　“是，他教我的。”张贵妃突然间愤恨不已，“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们不会翻脸，他还是我小师父。”
　　“喂！女人心，蜂尾针，在下自愧不如了。”白玉堂轻笑，“展昭认识我之前就跟丁三姑娘有白首之约，难不成你本打算嫁给他做偏房？”
　　“闭嘴！”张贵妃闻言，怒不可抑。
　　当初展昭知晓了她女儿心事，师徒相恋为悖伦，何况只她一人单恋，为断了她的念头，展昭应下丁家亲事。
　　世事无常，后来自己嫁入皇家，此生无望，心也就日渐淡了下去。两年前，洛阳花会。那时，佳人倚栏，黄衫红颜，艳压十里繁花。展昭以护卫身份陪同观赏，翠凤驾旁，一身官袍绯色流光，仗剑而立，气度雍容，让人莫可逼视。二人辉映之下，一时长街静寂，无人能言，如观海市蜃楼，美景绝世，只可远望。而白玉堂，恰如一泓清水，绿牡丹前回眸浅笑，长身独立，一袭藕色披风，飘逸雅淡，透心的恬润怡爽。犹记展昭对上他的笑容不掩惊艳，意外重逢，欣喜不已，当街相拥，一个纯粹男人之间的拥抱，于旁人是“他乡遇故知”的至乐之事，而她，分明看到展昭抚了白玉堂的头发，眸光灼烁，蕴含无尽的——恋。
　　回宫途中问起展昭，他毫不讳言，坦承二人相遇相识，日久年深，情浓义重。
　　悖伦，师徒恋，是。难道男子相恋不是么？不甘心、嫉妒，从那时起，蚕食心智。再后来，两人终致反脸，展昭亲口说过：自此，只存君臣之实。当时若不是自己有了身孕，绝无可能让白玉堂逍遥两年之久，此次襄阳王无意中遂了自己心愿，却又有皇上横隔。总之，只要白玉堂人在宫中，机会迟早碰得到。
　　念及此，张贵妃回复冷静，“小师父傲骨丹心，温柔亲厚，待你想必是极好的，你也盼着他以后活得快乐，对么？”
　　白玉堂不答，制住她的臂膊却少了力道。
　　张贵妃吁了口气，“虽然小师父不喜欢我，可我始终是喜欢他的，皇上待我好，我很感激，但这又怎会一样？所以，我答应你，今后在朝中全力周旋，保他青云直上。”
　　白玉堂冷笑：“做大官很了不起吗？”
　　张贵妃回以冷冷对答：“小师父有鸿鹄之志。甫入官场，便封四品，若不是你阻手阻脚，以他之能，如何这么些年还在原处？也不至于让八皇叔以不匹配为由，断了他与月华妹妹的姻缘。”
　　“呵呵……”白玉堂笑得讽刺，“鸿鹄之志也要有命实现。十三夜语被灭了满门，江湖中多的是其他拿钱卖命的人。”
　　张贵妃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的？”十三夜语，六年前接近神话的杀手组织，重伤展昭，也让白玉堂几乎丧命。
　　“我猜的。江湖中人比试，点到即止。展昭素有侠名，纵是不服他踏入官场，谁会要他的命？朝堂之争，针对的也是包大人，又有谁大动干戈，非要他的命不可？而且能请动十三夜语，非富则贵，我也是刚刚听你叫他小师父才想到：情仇。”白玉堂顿了顿，“哦！顺便告诉你一件事，灭十三夜语的人是我，展昭只杀了其中四个而已。”
　　“不可能。”张贵妃失控大叫，“他们是丧命在湛卢剑下的。”
　　“对。我趁展昭伤重，拿他的湛卢做了兵器。”
　　张贵妃现在明白当初怪错了展昭，心情激荡，开始挣扎。
　　白玉堂一个钳制不住，给她脱开了去，情急下，拿起枕边另外半边玉珏打向她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