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花羊）怀雪成说》新茶焙旧酒

47、是心动

　　他两就这样抱着，其中一个羞得面红耳赤但更多是不知所措，另一个则是淡定自如地等对方回应，两人就这样僵硬着拉扯着，直到林怀雪终于忍不住这样僵持下去，再次说：“云珏，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他像是哄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言语间里带着安抚和退让。
　　顾云珏听着他语气里的退让，强硬的态度也随之放软了下来，虽然他没有放开他，但林怀雪能感觉到对方的变化。他还察觉出顾云珏的手已经在玩他的发梢，虽然一言不发，但他心情确实放松下来了，只是还是一言不发，偏执地笃定对方好像一定会答应一样。
　　林怀雪恢复记忆之后，他审视过自己的内心，但他现在的心在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不敢确认也不敢前进，他怕到头来又是一场空，更怕因为自己伤害了无辜的人。
　　他心里很乱。但同时他承认，他在心动，只是他不知道他在心动的是过去的影子，还是眼前的人。
　　“云珏，说实话，我心里很乱。”林怀雪没有继续用手抵抗了，他靠在林怀雪的肩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纠结，“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你，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不伤害到你。”
　　“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很感谢你，说实话，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林怀雪他将脸埋了起来，因为此刻他又想起了那个人，他的心里更加愧疚了。“但我知道，那只是因为我把你当成了别人，如果因此给了你错觉，我很抱歉。”
　　“我不在乎。”他很谈定，像是在陈述着一件早就决定好的事，他知道他心里有人，也知道是谁，但他不在乎。他再次紧紧地拥抱着对方，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他说起了一些往事。
　　“以前在万花谷等你来的时候，一开始总是躲着师兄他们在谷口张望，后来是在落星湖等，但你一直没来。”
　　“从开始很期待到后来的失望，说实话没有怨过是不可能的，只是后来我一直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直到你又突然出现了，我的心又开始波动起来，特别是在我知道了你不能来的原因之后，我就已经原谅你了，我后面更多生气的是因为你不在乎你自己，我讨厌你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他语气听似温柔却隐约带着偏执，他放开那只刚刚一直在玩弄对方发梢的手，转而抚上对方的脸颊，尽管那人眼神闪烁着逃避，但他要他明白他的爱慕并非只是一时心动。
　　“其实你对我也不是不动情的，但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你自己的心呢？”就算夹杂了长生蛊解蛊过程产生的不可避免的反应，夹杂了他的心机，夹杂了欺骗，但那也是真的。他以额头对额头，直视着他的双眼：“你为什么不相信你自己的心？”
　　林怀雪闭上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顾云珏见他这样别开眼神，一时间周围变得鸦雀无声，整个围绕着他们的只有彼此呼吸和各怀心事的心跳声。
　　就这样尴尬又僵持了一会，他选择松开了林怀雪，转身收拾起放在一旁的汤碗，准备退出房间。
　　他选择不逼他太紧，林怀雪向来吃软不吃硬，逼太紧会适得其反，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足够让他纠结一段时间了。他离开前叮嘱道：“好生歇息，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好，不宜晚睡，明天我们就要启程离开了。”
　　林怀雪没有抬头看他，只听到了一声离开的叹息，这段时间，他已经听了太多这样叹息了。虽然表面看起来像是顾云珏在步步紧逼，其实实际上每一次都是他在退让，每一次的妥协都会听到那一声叹息。

　　这个孤星冷月的夜晚，只有窗外的虫鸣和隐约传来不知是谁家的鼾声，而独自在不同房间的两人，各怀心事，辗转反辙，几乎一夜无眠。
　　第二日辰时三刻，林怀雪离开房间时并未遇到顾云珏，他刚想问问路过的店小二，顾云珏就从转角的楼梯上来了。
　　顾云珏抬眼看到他时，心里的喜悦都快要溢出来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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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