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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突来的实在感 ...

  •   (二)突来的实在感

      早上从风祁沅怀里醒来,一束阳光从破败的屋顶直射进来,正照在他的脸上,我一时间怔愣了。昨天在暗暗的星光和闪烁的火光下,已知道他的不凡,但没想到他会长成这种程度——基于我的经验,有种美得让我想吐的感觉——24年的自认正派的观念根本无法接受他邪异的美。明明是再正统不过的衣裳,除了脸和双手,没有一个地方漏在外面,却让从不曾动欲的我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赤裸裸的欲念,但我十分排斥这种想法。
      他仍旧睡着,呼吸频率没有任何变化。但当我的视线无法自制的的移开时,他睁开了眼,有些不适应光线似的的眨了眨眼,我能感觉到。他的心率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但我却感觉紧张起来。也许他早就醒了吧,我不由得想。
      我讨厌自己的失控,也不喜欢眼前的氛围。基于“不能调试出自己适宜的氛围,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己的无能”的原则,我决定正视他的眼眸,自然得体地问候到:“爹爹,早安”。
      他笑了,似乎看出了我的无措和强自镇定,眼眸仍如昨夜般温润,嘴角微微上弯,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了,邪异的美感转瞬消失,儒雅且不失威严依旧,是我所喜欢的。
      “看够了,该起床了,爹爹整个身子都僵了”,似情人间的低语让我身体瞬间一紧。
      他放开我,整理自己的衣衫,动作似散漫不羁却带有特有的节律。我知道,曾经的我就是如此。从这就能看出他有很强的自制力,作息规律,思维缜密,善于洞察和操控人心,且比我强,我心境的恢复就是最佳的证明。
      对付这样的人,得处处小心,即使这样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就漏了底而不自知,让他平白看自己“唱作俱佳”的演戏。恐怕我已经露底了,在昨夜。
      想了很多,做了充足的利弊分析后,我决定摊牌。虽然我喜欢他,但本能的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葛,而且我还没理清自己的思绪。
      明确了自己的目的,原来的我自然有回来了。现在的表情也许与6岁的身体(我曾学过点儿童保健,所以凭手的样貌和肢体的长度粗略判断这身体的年龄还不算困难)不太相称——看他隐忍笑意的表情就知道了。这时我努力站起来,牵涉到周身的瘀青和鞭伤,尽量平稳的说到:“你好,我叫郁涿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我确定我不认识你。”
      说完,我停了停,看他没什么反应,我便尽量详细的说着每部穿越小说中都有的俗套的自我简介:“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是在经过一次事故后来到这里的,占据了现在的身体,请你理解我不是有意欺骗你,假冒你的女儿”,却突然被一阵笑声打断,“哈哈——”。
      我有些不爽,尤其在看着笑的很没形象的他时。自己的女儿死了,他还能笑得出来,我纵然冷漠,但在确定我来到这个异世界后,还是有点挂怀自己的父母的。但听到他接下来的话时,我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小天是个调皮到有点可恶的巫女,你能来到这也是拜她所赐,但她不会死的”,说到这,他低下头自言自语,“以往她还没捅过这么大漏子,把自己都玩丢了,还——”还差点把我命定的情人玩死,突然意识到自己想说什么,顿时话锋一转,“不过真好,终于不用帮她收拾烂摊子了。还有,我不是天儿的爹爹。”
      真的穿了,听他的话外音,原本自己的身体里可能钻进去一个“小精灵”,不知父母能不能受得了,还是会更加开心呢?那是个比我要有生趣的小孩呢,日子久了,他们会忘记我吧。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好象在上个时空什么都没留下呢。不知不觉流泪了,看到风祁沅慌乱的眼神和突然伸过来的手时,本能抬起手抵制他的碰触时才发觉自己的手背给泪水打湿了。也自然没注意到风祁沅的言语失常。
      发觉自己竟有了伤春悲秋的无聊情绪时,也就过了四五分钟的工夫。来到这儿,真的变得不象自己了,整个应对机制都溃不成军,以往出现这种情况比天上下RMB还少见呢。面对现实,该考虑一下自己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了,自己曾期待的穿越就在眼前了不是吗?一成不变的生活也许会有趣点了。如是想着,我动作僵硬的走出破庙,风祁沅静静的紧跟着。
      原来我们的位置是在一座半山腰上,出庙走不远,我就耐不住浑身的不适,身体开始摇晃起来,身旁的祁沅看到后,就霸道地一把抱起我大步向前走去。6岁的身体,似乎没有给他带来任何重量。
      快中午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个小镇,人不是很多,也许因为今天是集,街道两旁散布着三三两两的人群,或挑挑拣拣,或讨价还价。我很喜欢质朴的集市,在现代就经常跑道农村去赶集散心,为几毛钱讨价还价,买来超市里难得一见的“劣质品种”,但现在身体状况不许,我也不想虐待自己,所以就老老实实的呆在祁沅怀里,被他抱进一所客栈。
      殷勤的小二跑过来,祁沅只是笑着说,“一间上房”就径直朝楼梯走去,直到我们快到二楼门廊,才传来一声古怪的——“啊——,好”。
      我笑了,祁沅的眼神里有一丝无奈。第一次体会到被宠溺的感觉,很新鲜,很好。

      我躺在一个溢满淡淡松香味的雕花大床上,身上是一床彩缎薄被,但很暖和,回想着刚才祁沅把我衣服扒下来的情景,眼里是满满的疼惜,手也算轻柔,可因为不得已地搬动和已黏住衣服的血痂,还是疼得我只想骂人,祁沅只是说着与他眼神不搭调的戏虐笑话。
      我也许应该感激他,毕竟他还是尽心了,尽管这个身体只有6岁且身体上的看不出原貌,这样扒光我还是有些过分吧。实际,我是个成熟女人,还没在除我男友外的男人面前赤裸过身体。他的表现却似乎天经地义一般,难道以前他都这样对“天儿”做过,这个想法让我感到不悦。就在这时,门开了,祁沅端着一盆水来到床边,把水放到床旁凳子上,拿起已蘸满热水的毛巾,拧干,给我擦着身体然后上好药,松松的包了包。我试着对抗,他却浑不在意的“塔塔”两点,还没看清他的动作,我就不能动了。
      擦完身体,那个傻小二刚好把饭送来,同时还带来一套普通衣物,祁沅看也没看,只说了声,谢谢,你可以走了。眼角余光刚好看到他不舍得的神情。
      ——第一次看到魅力这么大的人,用我们那的话就是男女通吃啊。
      没有预料中的生气,他只是邪邪的看着我.
      ——你也被我迷惑了,如果真那样,我就再也不唾弃自己的容貌了。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如果你早出现,那些垂涎我美貌的人也不会死翘翘了……
      ——停,我错了。
      想看这家伙害羞恼怒的表情,我真是太天真了。告诉我,谁说古代男人都是保守传统的,他的功力已经堪比现代调戏我的文雅色狼了。不,是我自己脑袋秀逗了,从第一眼我就感觉自己斗不过他。
      可是他没有住嘴,一边给我穿新衣服,一边滔滔不绝的说着。我很佩服他大嘴巴的功夫,这样的IBM绝不是昨天我认识的他。
      穿完衣服,他没有让我下床,而是扶我坐起,背后垫了一个类似靠枕的东西,解了穴,拿来一张精致小桌,把饭菜端来放上。双手有点麻,但我还是坚持自己吃,他也没反对。吃完,让小二端走,他就搂着我睡了。
      屋子静悄悄的,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声。我还没有睡的意向,想着自来到这个时空,我的每一份奇怪的情绪,踏实的安全感,带着执念的喜欢,还有点也许该叫妒忌的东西。这才象个人吧。转头看着睡在身旁的人,心里有种满足。我想我在这个世界有种存在感了,也对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有了真实的向往。想到这,不由得动了动被祁沅紧搂的身体,丝丝疼痛传来,是的,也该搞清楚,这个小巫女和他是什么关系了,不是父女也不会是兄妹吧?而且穿越前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呢,隐隐觉得现在身上的伤绝不是祁沅说得强盗那么简单。应该好好跟祁沅谈谈了。想想我也许是穿越中最逊的女主了,来了不知几天了,“才想到”弄清真相。不论真相为何,也不论在哪个时代,实力才是生存和守护能力的关键,更何况我身旁这位也不是个简单的主,也不知道现代学的西医和法学有多少用,像其他小说说的弄点就能搞得风生水起,理性告诉我现实可没那么乐观。如果说自己还有什么特长,会做饭,算嘛?这时代应该没有电磁炉微波炉电烤箱吧,生火?还是算了。
      不过也没什么,我不是还“小”嘛,也许可以多学点东西,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还记得上辈子自己虽不是天才,也是首屈一指的高才生啊。也许,我还能真真正正学点“中国功夫”,顺便还可以探讨一下自己学医时学的太极拳是不是真如李连杰演得般威力无穷,结合那选修的健美操和瑜伽我能不能也和陈真似的创一套自己的武学套路……
      也许在夜幕降临时,我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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