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魔王说》青蓝妖痕

4、命运辩（二）

　　冥天之上，天选者受感召，达不可及之彼岸，血迹绵延不知几千里；将拔魔神之剑，为魔王。

　　有声缥缈自冥天来：“尔得魔剑，获无上强力，兼无上荣光，窥无上之理，完无上之事。”

　　天选者淡道：“虽然，我所欲者为‘无上’。”

　　声邈然无所依：“尔可得者，唯从神旨。魔剑予尔，神之意也，不可违。”

　　天选者笑：“剑我自取，非神赐也。”

　　于是拔剑。

　　红与黑的光晕交替轮舞跳跃，虚空的死寂被某种充满邪性的生命力划破一道缺口，鲜血淋漓的伤口在这诡异的活力感染下顷刻痊愈。明光的双星闪耀，魔王睁开眼，俯瞰癫狂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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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想想，大概那时是我搞错了。”身躯被藤蔓层层束缚住的落魄魔王说。

　　眼前不远处，面容白净五官精致的少女正静静地坐在铺了塑料桌布的地上，膝上摊着书。

　　“因为神意确实不可违吗？”少女扫了被缚在树干上的魔王一眼，后者正抿着唇思量着什么。

　　“不是为这个。”魔王声线薄凉，“违背法则的后果我是知道的，落得这个下场跟那时应该无关。”

　　少女放下书，余光里瞄着魔王和她身上的藤蔓与剑柄，想了想，开口：“你好像说过，我们的行动都是神定好了的宿命安排，所以……”

　　“所以，我以为是我自己的意志，其实也很可能是‘神’之类上位者灌输给我的意志。”魔王垂下眼帘，没有表情地浅叹一声，“‘神’已经写好了我的命运。”

　　沉默中，少女轻轻翻过一页，抖落一地被微小叶片撕碎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