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一天》月汐

6、第 6 章

　　六，
　　大赦。

　　哥哥你抱住我的时候好象要揉我进你的身体，恩，恩，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如果这是梦的话，我们都不要醒来。
　　我们都不说话，我害怕当我叫出你的名字这一切就会变得破碎，你呢？你不叫我是因为什么？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可以以为、可以以为你对我——
　　是不是你也如此抚摩过佑实的身体？任凭她在你的身下娇声连连，你们会因此有个孩子，可是哥哥，我们能有什么呢？我们什么都不能有……
　　哥哥，你看我都主动抬头吻吻你了，你吻吻我好不好？你看，你看，你笑了，你亲亲我的额头，我的眼睛，我翕动的鼻翼，然后是我的嘴唇。我喜欢你的手指抚摩我的锁骨，哥哥你还记得吗，那里有细小的疤，是多少年前我从柿子树上掉下来的时候，磕在石头上。那天啊，你急得满头冒汗，你抱我去医院，你低头吮吸我流出的血——
　　你果然看见那里了，你亲吻那里的时候好象在吸吮我的灵魂……

　　我怎么能这样喜欢你？

　　我们忘记了关灯，哥哥，我们在这样光明璀璨的世界拥抱，接吻，结合，你吻住我几乎尖叫的嘴唇，你的手指轻轻抚摩我的后背，你的舌尖在我皮肤上划出暧昧的透明，你伸手抚过我淌着汗水的发丝。
　　后来，你笑笑含住我的耳唇，你笑，你只是笑而不语。我趴在你身上喘息，我分不清楚这种痛与充实的感觉，是不是叫做幸福。

　　更也许，这只是酒醉之后的虚幻场，迷茫的没有边界。

　　我并没有睡着，当疲惫席卷而来的时候，我掐了自己的大腿，直到淤青。
　　那种久违的陌生气息，在我耳后骚动，他并没有抽身离开，只是像一对情侣似的，抱住我。
　　在满是灯光的屋里，我咬住手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害怕敲碎美梦，又让我回到冰冷现实中。
　　我甚至连回头都不敢，恩，恩，哥哥，后面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你说的别逼你又是什么意思？
　　从深夜到破晓，我睁着眼睛听着你的呼吸，一下一下均匀有力。
　　我把脸，深深埋在你的怀里，我努力记住你的味道，你的触感，因为也许明天醒来，我又是那个清醒的我，你又是那个快要结婚的你。
　　哥哥，不——
　　桔平。桔平。

　　破晓，我默默拉开他的手臂，我慢慢捡起掉落满地的衣服，支离破碎的，或者我们只是在昨晚不小心碰触了激情的导火索……于是很快风起云涌，我们卷入爱的黑洞？
　　可是你说我为什么又哭了呢？我擦掉刚刚流出的眼泪，立刻又有眼泪流下来。我再擦，还是会有眼泪流下来……
　　我们只在昨晚放纵好了，从今以后，我会小心翼翼，我会逃离远远的。
　　毕竟我们之间还有那道血缘，还有佑实，还有父母，还有社会的什么什么——可是，可是，你看我们明明都已经结合了啊，我们为什么还要惧怕那些呢？
　　我们怎么会惧怕那些呢？
　　为什么呢？
　　如果我们私奔呢？跑到远远的地方，异国他乡，我们谁都不说，我们恩爱在一起……如果这样呢？
　　当我穿好最后一件衣服，窗外已经是有太阳升起了，哥哥还在睡着，我坐在他的身旁，手指绕卷他的头发——
　　却忽然，忽然，破碎的声音响起，门开了，我在门的外面，看见佑实安静的脸。
　　她说，我在这里站了一夜……

　　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