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一天》月汐

5、第 5 章

　　五，
　　当我把自己扔进温泉暖暖的水中后，沉进白色的泉水，不知道什么东西从眼角滑落。
　　哥哥和佑实在别墅里，我说要一个人溜达溜达于是独自跑了出来。
　　小的时候我害怕泡温泉，总觉得那种泛着硫磺味道的水进了鼻子会很难受很难受，可是哥哥会抱着我的身子，跟我说，杏，别怕。
　　那是很小时候的事情了，可是我却依然记得清晰。哥哥的刺头摸在手里痒痒的，细小的胳膊却能有那么大的力量，把胖胖的我抱起。
　　那种带有些须刺激味道的泉水进入我的眼中，夜深，这里已经静无一人。我曾经是个多么天真的小孩，幻想着有一天，可以王子公主，白头偕老——只不过那个王子一定要是哥哥，那个公主也一定非我不可。
　　现在童话故事依旧继续，只是公主换了人，我变成了远处观望的过客。
　　伸展手臂，我在池子里滑动，那种温热的液体好象记忆深处哥哥残留的体温，你说啊，哥哥，那时候我们根本没有男女的概念，你还那样亲密的抱我呢，你还那样亲密的亲我的脸颊呢，对了，你好象说过什么，说过什么呢？我竟然忘记了……

　　有了老婆之后就立刻忘了妹妹了吧，你这个笨蛋哥哥。
　　我现在就算是喝的像个醉鬼，你也不会关心我。原来啊，如果我每天晚上八点没到家，你准会到外面找我的……
　　可是现在都已经快十二点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撒酒疯，你都不理我，你都不要我……
　　呕……
　　啊，没人看见吧？哈哈，现在的橘•杏大小姐正抱着电线杆子吐的像什么似的，真脏，真恶心，真没出息，真颓靡的让人想自杀。
　　杏？
　　啊啊，都开始出现幻影了？
　　杏，你怎么喝成这样？
　　哥，你真他妈的虚伪，你究竟在闪躲什么？
　　我懒洋洋的投进他怀里，他啊，总是能找到我，在任何我迷离的地方。嘿嘿嘿嘿，你说我是不是在耍什么诡计呢？哥哥？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我在想什么，让我亲亲你好不好？
　　杏，你不是泡温泉了吗？怎么喝成这样？
　　你不知道我喝成这样是为了什么吗，哥？
　　一阵冷风吹来，我冷静了不少，也许事实根本上我就是在借酒行凶，我跟他撒娇，我把他的手生硬的掰开然后环在我身后。
　　我的额头贴在他的下颌，上面有细细的刺，扎的我痒痒。
　　杏，你在干什么？
　　我们回家，恩，我有话跟你说……哥，我有话跟你说……

　　关上门的时候我拼命吻他。
　　他惊慌失措，于是后退，后退，跌倒在床上。
　　我说，哥，你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以为我在勾引你也好，你以为我在借酒行凶也罢，反正随便你，随便你。
　　他却一把推开我，他那样力大无穷我哪里能够轻易摆脱？
　　我在满眼泪光中，看见他闪躲我的眼睛，他说他说：杏，你把我当成了谁？
　　我把你当成了谁……？我看他，忽然哑言。哈哈哈哈，哥，你以为我这样义无返顾吻你亲你抱你只是因为我想在你身上发泄欲望？
　　哥，你妹妹再没出息再无聊也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
　　“哥。”
　　我如此正式叫他，我想我笑的凄凉。
　　“哥，我爱你。”

　　你呢？你爱我吗？我伸手抱他的身子，他却把我推开，几乎用毫不留情的力气。
　　我问他，可是他不回答我，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又匆匆将目光躲开。
　　这就是你的回答？哥，哪怕你义正词严拒绝我也好，可是你别回过头不看我……
　　杏，你醉了，你真的醉了。
　　除了这句话之外你会不会说别的？
　　还是说你敷衍了事只是想从我这里离开？
　　可是你为什么在床上一动不动，你要是想逃你赶快逃啊……
　　杏……
　　哥，哥，我只是很爱很爱你……
　　杏……
　　哥，我多希望你和佑实能够离我远远的，这样我就不用每天看见你们甜蜜的生活，你知道不知道我也会嫉妒……
　　杏……

　　别逼我，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