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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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得？”追邈好奇，“我怎么不知道我认得哪个跟禅师一般大年纪，又正值妙龄的女子？”
我看着离我愈来愈近的那两个人，目光深邃渺远：“你真的认得的。”
追邈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忽然之间陷入了沉默。
“你觉得怎么样？”我问。
追邈撇一撇头，见萧渠已经不在，于是艰难地开口：“尊上你是认真的？”
“从来不曾这么认真过，难道你觉得他们两个不般配么？还是说你觉得婆婆不是妙龄女子？”
“我可没这么说过。”
我一笑：“这就对了。”
“可婆婆的年纪虽然并不比禅师大，但单就容貌来看，婆婆怕是可以做禅师的娘了罢。”
“这又怎么了？你有听过恋|母情结吗？”
“……”
又是一阵沉默后，追邈再次问我：“尊上，你的良心——”
我摸着自己的良心：“当然不会痛。”
我以为终于我说服了追邈，他却还是唠唠叨叨的：“我还是觉得这样做有些缺德呀。”
“这怎么能说是缺德呢？”我不悦道，“若是虹雪禅师能跟婆婆成了，也算救我们于苦海之中，对他而言，不是件功德圆满的好事么？”
“……”
“尊上你开心就好。”
“你不开心吗？”
“当然……开心，不过，”追邈嘻嘻一笑，“这么令人高兴的事属下就不参与了，尊上你自己保重！”
影子一晃，人就没了。
没良心的狗东西。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尽管俩人能成的可能性非常之小，但我觉得多少还是要试一试的，万一呢。
即便后果可能不是我能承受得了的，只要婆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脱光我的裤子打我的屁股，其他的惩罚我也都能认了。
我做好十足的的心理准备后，正要去迎接二人，再给他们做个媒，就连说辞我都想好了，只是，当我往前走了两步后，陡然发现那二人已经遇见了，正隔着玄光遥遥对视着。
气氛有些异样，我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们是看上眼了，否则那对视中又怎会发出四溅的火花？更别提婆婆的眼波流转，禅师的顾盼生辉了。
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这么神奇的么？
我欣喜万分。
随后，我听见禅师情意绵绵地喊了一声：“小师妹~”
我那可敬可爱的婆婆也情意绵绵，不，无情无义地回应了一句：“老秃驴。”
“……”
……
……
我最终还是没有被婆婆收拾，因为事情有些超出了我的预料。
一刻钟之后，我在桥生的房间里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婆婆与禅师曾经是同门师兄妹，后来，禅师出了家当和尚，婆婆也跟我我娘一同来到了了九渊宫，从此只闻消息不见人。
不过以上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婆婆与禅师曾有婚约。
我登时觉得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不过瞧着婆婆似乎极看不惯虹雪禅师，我自然不会傻子一样再给他俩做媒，而虹雪禅师再见到婆婆以后，忙着叙旧，也忘了与我讨要答应她的妙龄女子。
所以，之前的计划还是作罢吧。
等清屿宗的众人都收拾好房间以后，我叫玄光去厨房给他们弄吃的来，玄光不情不愿的，哼哼唧唧地嘀咕：“尊上对他们真好。”
这话听得我想打他：“我对你不好么？”
谁知玄光却不回答了，迟迟不语，最后看了我一眼，撇着嘴走了。
只是那临走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觉着哀怨到了极点。
我再一次摸摸自己的良心，很好啊，跳得很平稳，果然不是我的问题吧。
正好这时候阿岭抱着阿白回来了，看见我摸着心口，便问：“尊上，你心口疼？”
“没有的事。”
我问她：“那位可怜的师兄怎么样了？”
“还活着。”
“……还能治么？”
阿岭不出意料地点了点头。
我十分之满意，决定给阿白加个鸡腿。
过了会儿，玄光从厨房回来了，跟着他一起来的，不仅有各式菜肴，还有虎头虎脑的小道童。
他一见到我，就欢喜地扑到我怀里：“江道友！”
“……”
我真不知道他为何这般喜欢我，我自认为我是个挺有威严的魔宫头头，招小孩儿喜欢这种事儿实在不该发生在我身上，未免太败坏我的形象了，这叫我很为难呀。
不过我还是接住了他，揉了一通后把他扔给了顾香，顾香把他抱在怀里好一顿揉捏，他果真乖乖的动也不动，只是一直拿着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看我，咧着嘴笑，真是傻到不行。
我实在不太再想看这傻兮兮的小道童，于是扶额移开视线看向旁处，这一看，不禁有些惊愕，不知什么时候，桥生的房间里已经挤满了人。
遥锋抱着剑站在门口，跟个木桩子似的，一动不动。
玄光对桥生怒目而视，桥生绷着脸一脸茫然。
禅师不知何时从阿岭手里讨来了阿白，一边顺着毛，一边与婆婆打情骂俏。
路衡白被香味儿吸引了去站在饭桌前挪不动脚。
清屿宗的弟子们围着萧渠叽里呱啦。
顾香捏着小道童肉乎乎的脸蛋儿，与阿岭请教养生之道……
……
实在是难为全真派的房间了。
我觉得此时叫他们回各自的房间，怕是没一个愿意的，想了想还是将桥生叫了过来，桥生听见我的唤声，明显松了口气，在玄光的瞪视之下，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我身边：“前辈有何吩咐？”
“这是我们认识后吃的第一顿饭，意义重大，不如就在你房间里摆两张桌子，大家一块儿吃罢，也好相互熟悉熟悉，叙叙感情。”我扫一眼房间，够宽敞，所以挤一挤还是能放得下的。
桥生自然是听了我的。
很快，遥锋就从隔壁再搬来了一张桌子，桥生房里两张桌子一里一外地放着，饭菜摆上桌后，我扫了一眼饭桌，再看看已经挨着婆婆坐下的虹雪禅师，忍不住道：“禅师啊，这里似乎并没有你能吃的菜。”
禅师一脸为难，终究还是道：“贫僧吃点点心也是可以的。”
说完，就再也不挪屁股了，婆婆冷冷瞪了禅师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我登时觉得这二人肯定还是有戏的，心里又变得美滋滋起来。
我在另一张桌子找个位置坐下，左右两边还没坐人，桥生似乎是看中了我左边的位置，正要坐过来，哪知却被玄光一把拉住。
桥生稳住身形，挣扎两下后发现挣扎不脱，索性停下，他茫然问道：“玄光前辈……你……”
玄光不理他，一手拉着他，另一只手随手一抓，抓到个正艰难往椅子上爬的小道童，将其硬塞到我左边位置上，塞完人以后，又迅速将桥生放开，身形一晃，抢占了我右边的位置。
整个过程，没有做任何停顿。
桥生愣着，目瞪口呆。
我实觉丢脸，不欲多说，只叫桥生坐下，然后开饭。
我瞥了眼几道菜，有荤有素，有汤有肉，可以说是极为丰盛了，而最显眼的一道菜是摆在桌子最中央的那盘酱汁虾，光瞧着就觉得十分可口。
这时不知是谁说了句：“你们看，中间那两只大虾，指不定还是周围那群小虾米的爹娘呢。”
又有人接话：“原来这盘虾前世还是一家子。”
“……”年轻人，你们很有想法。
随后大家又岔开话题，聊起了别的。
说到将于三日后举行的试武大会时，我问桥生：“你知道规则的吧？”
结果不出我所料，桥生很实诚地摇了摇头：“请前辈赐教。”
其他人亦放下筷子，认真听讲。
我便道：“其实也没什么规则，历届试武大会都只允许生斗，比试点到即可，不准伤人性命。”
“那怎么个比试法呢？”
“这依然没什么讲究，你看谁顺眼，就挑谁打，场内双双比试，一轮过后，输了的下场，赢了的人留在场内，继续挑人，双双比试，如此几轮过后，即可得出最后的胜者。”
我又道：“如果能成为此次大会的最后胜者，清屿宗便能扬名武林，如此，也算实现了你师父的遗愿，懂了么？”
最后三个字我咬得极其重。
桥生抿着唇，神色认真地点点头。
我瞧着也觉得他是懂了，便笑道：“懂了就继续吃罢。”
我拿起筷子，忽然想起那盘虾来，说了这么多，还没来得及尝尝它的味道，这样想着，我便伸着筷子，往中间的盘子里夹去。
然后，一声略显清脆的碰撞声，我的筷子碰到了盘底。
再一看，盘子已经空了。
我抬起头来往桌上扫视一周，最后将视线落到坐在我对面的那个面前堆满了虾壳的罪魁祸首身上。
罪魁祸首吃得很欢。
桥生轻咳一声：“五师叔。”
路衡白终于有了反应，慢吞吞抬起了头，见我们都看着他，他还没忘记剥完手上的最后一只虾，再塞进嘴里，待吃进肚子后，才腼腆一笑：“一家人嘛，最要紧的就是齐齐整整。”
“……”
“……”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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