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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流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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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周换一次座位,可那也是一排排的往左推移,卢猪菜居然从后往前窜上来,坐到了我们第二排。这崽子之前还酸着说坐前面太引老师注意了,嘿,虚伪。
      令我震惊的是,猪菜居然和小B相处得格外和谐,格外。一般来说,小B和全班女生都相处得格外好,男生嘛,分为两类,一是把他当成女人的,另一类是完全把他当成女人的,所以大都不太好意思跟他调笑。猪菜就不一样了,有时还主动给班花打招呼,顺便调侃两句,就算班花娇嗔几句,他居然面不改色。
      上星期小B网上买了一件十分英伦范的牛角大衣,收到货的时候在班上乐滋滋地试穿,还特意问班长好不好看,班长愣了一下,表现自己有点欣赏不来。班长是谁?看足球赛只看外国的,听歌只听英文的,这么洋气的班长都欣赏不来那件大衣,小B变现十分愤愤不平,后来踏着小碎步夹着腿问女生去了。
      小B和班长是绝对不会相互喜欢的,班长比起其他男生,敢问心无愧地与小B交流,那是因为对小B的特性不以为奇,小B呢,据赵山山透露,小B也不好猪菜这一口。
      可以免受荼毒了。
      但是,班长人面兽心,也是干过黑心事的.
      有一段时间,他和小B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馊主意,经常把课桌上摆成灵堂的样子,当然,为了不被发现,他俩摆的是袖珍型的,几个小橘子,几颗葡萄,几朵白菊花黄菊花,摆得像模像样的,用手机照了相还故意调成黑白的,看着都瘆人。摆弄完毕之后,他们就偷偷用手机拍照,谁的头不小心入了镜,就算是拍了冥照。
      这么歹毒的一招,被其他同学发现后,居然,流行起来了。没有人怕不吉利,个个都说自己是唯物主义屹立不倒的拥护者。
      老王在讲这次月考的政治题。
      “第一题,还要不要讲啊?”
      台下的人,尤其是小B,笑得面如桃花,还摇晃着头:“不讲了。”只要他做对的题,就撺掇老师不用讲。老王岂是那种人,说不讲,还是把知识点重复了一下。
      “这道题,有没有人做错的呀。”老王的口吻,明显是不相信会有人真的做错第一题。
      有人怯怯举起了手,接着,两三只手。
      “三个人做错,不会吧。”老王惊恐地往后一退:“第一题你们都能给我做错,真是人才啊,明明是送分题。”
      在老师眼里,所有的题都是送分题。
      “你们三个思考的角度非比寻常啊。”接着,老王再次复习了一下物质意识的知识点:“懂了没懂?”
      看着同学虔诚地点了头,老王才放心。至今,高中政治什么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反作用于物质,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充分发挥主管能动性,价格与价值的关系,汇率计算题,依旧深深烙在脑海里,那些知识点就像打铁烙字一般,抹也抹不掉。
      刚上哲学第一课的时候,老王讲知识点,举例举例再举例,我们还是听得一知半解,一致怀疑那些哲学家整天胡思乱想,死了还要折磨人,一群神经病。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让活着的人不得安生生不如死死无葬身之地。比如说天杀的牛顿,伽利略,门捷列夫......”
      赵山山咬牙切齿如是说。
      我倒是觉得文学家可恶多了。
      天才大都是寂寞孤独的,我们做不出题的时候也是寂寞孤独的。
      材料题。
      老王强调我们每次都在这里丢分最多,要不就是光答知识点,要不就瞎掰材料,完全不把两者结合起来,老王表示自己要气得吐血。
      “同学,我说过多少遍,材料题的答题三大关键。”
      齐刷刷的:“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
      “答题必须把原理和材料结合起来,原理加分析,也可以从分析中总结原理,知不知道。”老王发起全身功力在黑板上写了大号的“原理+分析。”
      再一次齐刷刷的点头。
      “知道?那你们为什么还要答错?哄我哦。”
      接着,老王用他深邃的大脑分析了两道材料题。一听就懂,再做就不一定错了,文科这种东西不像数理化,对是对错是错。你就算掌握了知识点也不一定答满分,你要是知识点完全蒙,还可以瞎掰,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分的,改卷老师都是菩萨,写的东西沾边了还是会施舍点分数的。
      语文课的时候,韦祥一看就是网民,扯着扯着就说到什么美女一回头二回头的,这家伙,从美女一回头吓死一头牛说到美女十回头,兴致勃勃不肯回头,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说到奶茶妹妹成名史去了。一说到美女,全班眼睛都得立起来,可惜他夸了几句后又不说了,吊人胃口。
      我和猪菜将书本摞得比头都高,开始写毛笔字。都说字如其人字如其人,我的字,比我人好看多了。
      猪菜也行啊,一定是在我的熏陶下进步了,写得像模像样的。纸是挺好的,就笔微微有那么点不顺畅,我就低调地甩啊甩。
      “蒋滔,这是我最喜欢的牛仔裤。”猪菜的眼神莫名地带了杀气。
      并不是我把墨水甩到他裤子上,而是甩墨的时候杵到了猪菜的手。
      猪菜赶紧擦了一擦,根本擦不干净,擦到最后他放弃了,反正也不是那么明显。
      “不然在上面画根竹。”
      猪菜幽怨地看着我:“你画吗?我不敢相信。”
      “你自己画,不画竹,画只猫也行。”
      猪菜的脸抽搐了一下,必然是不相信我的手艺。
      但紧张什么呀,猪菜这么在意形象干嘛,又不像张朝一样有爱慕者。
      2
      进来周围的气氛颇为怪异,尤其是112。
      大兵发了狂似的剪裤子,剪到两耳不闻窗外事,几乎走火入魔,到了最后,他的裤子再也找不出一条完整的,全是一堆九分裤七分裤五分裤三分裤。
      江以辉都不忍直视:“兵啊,你是不是对时尚有什么误解?”
      大兵懒怠搭理他,眼里依旧充满了对时尚的渴求。
      “大兵,赐你一称号。”
      “啥?”
      “一剪没。”
      “啥意思?”大兵从艺术中脱身出来。
      “你这一刀一刀的,裤子就没了,不是一剪没是什么。”
      大兵一脸正经颇为赞同地点头,不反驳,继续沉浸到他不朽的事业中去。
      “大兵,别剪了,再剪你他妈都剪成内裤了。”
      “内裤,这主意好。”
      江以辉虎躯一震,连退三步:“你,你,你,你也不嫌硌得慌。”
      我们都不知道大兵脑海里为什么对时尚有这样油盐不进的执念,之前他也剪过裤子。心血来潮了剪个一条两条,现在这症状,太他妈吓人了。
      自从他参加学校体操队之后没多久就这样了,学校的体操队是因为要参加省里的比赛临时成立的,当初我们班通知这事儿的后,大家伙都怕训练耽搁了学习,对体操也没什么兴趣,大兵不信邪地报了名。我们猜测体操队姑娘多,没准他看上谁了,这才走了火入了魔我们试探着问他,果然是白问,这小子,你问他,不管有事没事,都是呵呵傻笑。那笑里带不带春色,我们也没看出来。
      玩时尚的都是疯子,大兵的裤子里剪出了流苏款,不对称款,开叉款,流行元素都凑齐了。剪倒是挺下得去手,穿也只敢穿七分裤九分裤溜达,尺度比较大的他都留着在宿舍瞻仰收藏了。大家伙的时尚眼光还没被开发,不一定能欣赏到大兵的手法美。在学校穿得太浮夸了也不成,被校长逮住了又是通报批评,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给老王留点面子是不是。大兵为了和他的牛仔裤们缠缠绵绵长相厮守,对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保守战术。对内......我们经常可以观摩乡村版风骚时装周。
      熄灯睡觉,一片沉寂。
      “我跟你们说个事儿。”张朝先开了口。
      “啊,说。”
      “我跟学妹掰了。”
      “咦。”112倒吸口凉气。
      大兵八卦:“这就掰了,你跟学妹啥时候搞到一起的。”
      “大风大浪都过了,阴沟里栽了一次。”
      “你,让学妹给睡了?”江以辉语不惊人死不休。
      “没,让我自己给骗了。”
      我赶紧催:“时间地点人物故事情节,开端发展高峰结束,一一道来。”
      张朝老身长叹:“我一直以为是漂亮学妹追我,原来是大辫子学妹,我可是小鹿乱撞无比娇羞地跟她调了一个多月的情,最近才知道,我他娘的居然搞错对象了。”
      我等一阵错愕。
      我十分有底气:“大辫子学妹,也挺靓啊,眼睛大,贼有神,很清秀啊。”
      “嗯嗯嗯。”大兵傻缺地跟着点头。
      “除却巫山不是云,要一开始我知道是大辫子学妹追我,说不准现在也成了。一开始就搞错对象,我脑海里装了漂亮学妹一个多月,现在这张脸换不过来了。”
      “没事没事,再把漂亮学妹捞过来。”骚包陈搭了一句。
      “哈哈哈哈。”江以辉黑暗中拍腿大笑,捂肚子大笑,边笑边磕,只差笑死。
      “狗日的。”
      张朝往下砸枕头。
      江以辉捂住鼻子嘴巴笑,笑得那床一颤一颤的:“张朝,你,你也有......今天。”
      “严肃点。”
      哎,我为什么不觉得这是一件悲伤的事,反而很搞笑。
      难得一见情圣翻船啊。
      我们已经很尽力憋着笑了,表面还是要劝劝:“朝啊,没事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今天你睡不到漂亮学妹,他日定有更漂亮的学妹来睡你。”
      我也附和:“看开点看开点。”
      “不是看开看不开,那感觉就是去五星级酒店,上了一盘燕窝汤,尝了一口乐不思蜀,服务员突然告诉你上错菜了,给你又上了一盘拍黄瓜。”
      我晕,差别有这么大吗?漂亮学妹也只比大辫子学妹漂亮了一点啊。
      “不提了不提了,骚包,你跟你女朋友咋样了?”
      张朝轻而易举地把话题转到陈同学身上去。
      “你们,你们,说话,真的是......一点情面都不给。”
      大兵也凑热闹:“发展到啥程度了?”
      “对啊,全垒打没有。”张朝追问。
      我假装听不懂。
      “睡了睡了,散了散了。”
      我们永远别想从他嘴里套出什么话。
      “滔啊。”大兵闷骚骚地压低嗓子。
      “干嘛?”
      “你跟古颂是不是有事?”
      天灵盖一阵麻,胸腔里沉睡的热乎忽地腾跳起来,那感觉,就跟纯情少男第一次幽会被抓了包一样,又焦灼又刺激。
      “没什么事啊。”
      “哦,可我听说你俩眉来眼去的啊。”
      “哪有,我自个儿怎么不知道,流言,流言,睡了,睡了。”
      我都没引火,怎么就烧起来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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