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菲其弥章》安随悠

81、怎么选择

　　悠扬的旋律响起，是张信哲的《过火》。袁芳菲直接从前奏过渡到大家最熟悉的那一段，边弹边唱。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让你更寂寞，才会陷入感情漩涡。怎么忍心让你受折磨，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如果你想飞，打断你狗腿。”
　　“哈哈哈……”
　　下面的人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还真是！那X毒如果想单飞，不打断他们狗腿怎么行？”
　　翌文也被袁芳菲的歌词逗笑了起来，这么一说，顿时周围的人也纷纷议论起时事来。这么一来，真正还很认真听袁芳菲表演的人就不多了，挑刺的自然也少了。
　　颜文没想到，袁芳菲最近忙着养伤、新生培训，还要打工，居然对时事还这么了解。她的脸色比吞了黄莲还难看，在座位上听着颜唯迪和商场合作伙伴们谈笑风生，越听越刺耳。要不是颜唯迪扣住她的手，她现在肯定气急败坏地暴走了。
　　在后台的沈星月反倒是服气了。
　　以高弥章的眼光，能被他看上，肯定有超过她们这些京都名媛的地方。
　　这个节目完全是现场提出来的，以袁芳菲这样的表现，完全可以看出她的台风很好，功底也非常扎实。她改编后的前奏很有煽动力，让大家不被柔和忧郁的原曲干扰，而是被带入X毒事件的情境。她现在相信，如果她们班原来的班级节目由袁芳菲负责，颜文是没有任何可比性的。而她的那个节目，也不一定能盖过袁芳菲的风头。
　　慢慢地，另一首现场很多中年人非常熟悉的旋律无缝衔接进来。
　　“《梦醒时分》？哈哈，这首的确可以形容那些X毒分子，别做梦了！这女娃，还真逗！看不出来，小小年纪，连这首老歌都知道！”
　　“是啊是啊！老张，下次一起去包厢吼吼？很久没吼歌了，今晚一听，嗓子贼痒！”
　　本就差不多达成口头协议的两位公司代表，自然地聊了起来。
　　“行啊，一些细节，我们还可以顺便磋商磋商！”
　　“就这么定了啊！这两天你什么时候有空，我随叫随到，马上就帮你订包厢！”
　　……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你说你尝尽了生活的苦，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你说你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活该！”
　　“哈哈哈……”
　　下面的人再次哄堂大笑。
　　现场的气氛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被推到另一个更热闹的高度。
　　“活该！你说，好好的祖国不投靠，去当汉奸！这算什么事！现在机场瘫痪，经济瘫痪，多少人都没办法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到底脑门子被啥夹了啊！”
　　“就是就是！”
　　“咦，高少怎么也上去了？”
　　有人眼尖，看到高弥章竟然拿着把小提琴也上了台。他高大的身影挡在她前面，帮她遮住了许多窥视的目光。
　　袁芳菲看到高弥章上台有点惊讶，可是手上的弹奏并没有因此而出现错乱。
　　旋律进入了新一段的过渡，她看到高弥章向她点头示意后，将小提琴架在肩膀上，就知道他是想要和她合奏。
　　她这段过渡便处理得长一点，以便高弥章能够跟进来。
　　不是说小提琴需要钢琴配合调整音调的吗？他那么炫酷，自己改动来适应她？
　　“周杰伦的《稻香》！这首我熟！”
　　翌文和几个年轻的女孩在下面嚷了起来。
　　“你也是周董的歌迷吗？我也是！”
　　很多公司的代表被自己的女儿缠着，不得不带她们过来。原本有好多个因为高弥章名草有主而玻璃心碎一地，可是看到袁芳菲这么自如的表演，她们嘴上不说，心里都不得不承认高弥章的眼光果然毒辣。而周杰伦的歌，更是她们彼此连接的桥梁。
　　“我还买了周董演唱会的票，准备到时请假去听呢！”
　　翌文眼底的亮色，和那些女生一样一样的。
　　“哇，你抢得到票啊！我抢不到呜呜呜……不如我们加个微信，到时你发圈直播？”
　　“行啊，只要我们公司到时能正常运转，我肯定会去！先加先加，难得有志同道合的杰迷，能不加吗？我还以为我们这个年龄段都是追那个CXK之类的伪娘，找不到共同话题呀。”
　　翌文果然是在商场摸爬滚打了一段时间，很快就加了好几个女生的微信。
　　如果能拿下她们，那她们的老爸应该就没多大的问题了！
　　“怎么可能！我喜欢的还是周爸爸这种顾家好男人，尽管他现在已经变成中年肥胖大叔了。但他的歌还是很好听啊！”
　　“他年轻时多man，这些小鲜肉敢等到和周董一样老的时候还这么红吗？还不肥腻吗？还这么实力吗？我当年就是因为他才苦学钢琴的。”
　　下面的女生和翌文很快就打成一片，而上面袁芳菲和高弥章的配合也到达了尾声。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着我们阿中继续奔跑。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不要哭，让阿中带着你飞高高。爱国的歌谣，永远的依靠。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经过袁芳菲改造的歌词，加上高弥章小提琴的配合，整个节目顿时高端大气上档次。
　　高弥章的即兴伴奏果然很厉害。他应该也熟悉《稻香》这首歌，接入和淡出非常自然，和音也非常协调，就像是事先演练过很多遍一样。
　　下面好多女生本就是高弥章的迷妹，可她们都不知道原来高弥章会拉小提琴。纷纷拿出手机录下他们合奏的视频，发到朋友圈。
　　一曲结束，袁芳菲双手优雅地抬起，合上琴盖，起身和高弥章一起谢幕。
　　“高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掌声热烈，下面的一些和高建军熟识的长辈，都笑着肯定高弥章的眼光和能力。
　　高弥章在上流社会出名，主要来自他的出色的外貌，和创业的实力。可在这些社会老手看来，都不算什么。
　　而今天他带来的这个女孩，和他们天衣无缝的配合，都显示出这个少年日后不可估量的能量。
　　许多人在心里，默默考虑几个一开始有意向的竞标商。要说不倾斜，是假的。
　　“感谢高弥章先生和袁芳菲小姐精彩的表演！晚会已经进入尾声，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这个晚会！晚会过后的合作意向、洽谈内容，X组织部会尽量为各位提供最好的协调和服务！现在我宣布，XX晚会到此结束，再次感谢大家的光临！”
　　沈星月和男主持人上台宣布晚会结束，而更多人被高弥章小心翼翼地牵着袁芳菲下台的狗粮，给喂得感叹一番。
　　“我有多久没这么照顾你妈了？今晚回去得好好检讨一下啊！”
　　一位看起来很严肃的部门代表起身，拍着女儿挽在手臂上的手，小声喟叹。
　　“是啊爸，我妈可是为了你的发展，从美人熬成黄脸婆的。今晚你可得好好检讨，不如买束花回去送给我妈？”
　　他的女儿看起来是很贴心乖巧的女孩。她看到高弥章和袁芳菲互视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只能默默把这份情感藏在内心深处了。柔柔地给她爸爸建议，她随着父亲缓缓走出会场。
　　“好，你待会儿帮我挑。可儿，爸爸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你看他们，都是高少在主动。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这当中自己丢了尊严，还可能得不到男人该有的呵护与疼爱。爸会心疼的。以后爸帮你挑个更好的会疼你的男人，啊！”
　　“嗯……”
　　这样的对话，在很多对父女之间出现。
　　大多数理性的父亲，都选择了劝女儿放手。颜唯迪也不例外。
　　“这下，你就可以死心出国了吧？早知道这女孩这么厉害，你哪来的胆子去挑衅她啊！”
　　在回家的车上，颜唯迪苦口婆心地劝着颜文。
　　“爸，她就一个G省来的乡下人，哪里厉害了？不就会弹琴吗？我也会啊！她家里还穷到要申请助学金，哪里厉害了？”
　　颜文一脸的不服气，撅着嘴巴嘟囔着。
　　“都说莫欺少年穷，她家里应该只是一时落魄。有高首长一家的扶持，她自己又这么大气，她早晚能走出困境。倒是你，做事沉不住气，我培养你这么多年，你还这么小家子气，怎么能斗得赢人家？”
　　颜唯迪刚刚对高弥章表达了合作意向，高弥章表示有好几家找他，他们就一学生团队的小公司，能力有限，感谢他的厚爱，也叫他另请高明。这就说明，高弥章这种人，很有魄力，也很有能力。他不会被他这么个小项目就迷了心窍。这样的男人，日后肯定会成为一方叱咤风云的人物。
　　所以，他准备在这几年，安排颜文把国外的文凭拿下来后，尽快给她挑个实力雄厚的夫家。
　　为父母，则为之计远。这傻女儿，还不甘心啊。
　　也许，颜家的未来，只能寄托在不到十二岁的颜丽身上了。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比她姐稳重很多。做事也很果断干脆。除了等她长大，培养她当自己的接班人，他还能怎么选择？就这两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