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菲其弥章》安随悠

142、见习第一天

　　第二天的天气很好，地上的积雪都被清扫干净，阳光出来，天空蔚蓝。
　　袁芳菲换上一身干练的薄羽绒，坐上高弥章的车。
　　“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
　　袁芳菲的手机响起，是已经回家的俞梦彤。
　　“梦彤，在家舒服吧？”
　　袁芳菲接通了手机，笑着。
　　“芳菲……之前我们篮球队的那个卢宁伟，你记得吗？之前总是帮我们队训练的那个，高高瘦瘦的，总是穿黑色衣服那个。”
　　俞梦彤的语气，却没有袁芳菲那么轻松。
　　“嗯……怎么了？”
　　庆典活动后，袁芳菲只知道卢宁伟被带走，可是具体什么事，她也没问高弥章。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他姐姐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原来那个班主任卢宁静。然后……今天，我们篮球队里有个师姐说，卢师兄一直没回来，好像和你有关系……”
　　俞梦彤想起之前卢宁伟曾经问过她袁芳菲的一些事情，她那时随口就回答了。而袁芳菲在庆典活动后回来，也问过她卢宁伟除了带她们练篮球外有没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今天师姐突然说卢宁伟一直没办法回来是袁芳菲搞的鬼，她一开始和师姐辩驳，可是越说，越没有底气。
　　是呀，当时从篮球场上带走卢宁伟的，就是高铁。而高铁是高弥章的人，之前他们在学校出现，很多人都有印象。
　　她还记得，卢宁伟被带走时脸上诡异的笑容。他轻声和俞梦彤说，游戏的转盘刚刚开始运作，一起看好戏吧。
　　俞梦彤还以为卢宁伟做了什么恶作剧，被高弥章他们例行调查后就会放回来。可过了两个多月，直到她们比赛都打完了，寒假都放了，卢宁伟还没有回来，她不是没有疑问的。
　　可是袁芳菲什么都没说，她也就没问。直到今天，怀疑的种子突然发芽，想要连根拔起，就不容易了。
　　“我想想……我听你说，他是被我男朋友的手下带走是吧？”
　　袁芳菲对高弥章努了努嘴，高弥章立即把车停靠在路边，拿出笔记本捕捉俞梦彤的相关痕迹。
　　“是呀。”
　　俞梦彤那时还和袁芳菲提起过，可是袁芳菲一脸懵逼，她也就没问下去。
　　“我男朋友你也知道，是部队的。所以他们的工作，我也不清楚。你师姐是凭什么觉得我男朋友的手下带走卢师兄，就一定和我有关系呢？”
　　袁芳菲很是官方地带着歉意，话锋一转，却是变得严肃。
　　“这……我问问她。”
　　俞梦彤没有细想，就挂了手机。被袁芳菲这么一问，她也觉得奇怪。是了，高弥章虽然是袁芳菲的男朋友，但是他抓的人就一定和袁芳菲有关系吗？那警察抓的罪犯就是和他家人有关系咯，这什么逻辑？
　　袁芳菲把手机按掉，看向高弥章。
　　“最近要小心点。卢宁伟到现在也没供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扣了这么久，我们也准备放他回去过年了。”
　　高弥章对着袁芳菲耸肩。那个找俞梦彤的师姐似乎就是篮球队里很普通的一个队员，但是能这么巧得挑拨俞梦彤和袁芳菲的关系，等卢宁伟回去后，会合作怎么做，不得而知。
　　“这么巧？”
　　袁芳菲皱眉。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是，对方好像在利用杨丽放出那些病毒后，似乎平静了好几个月。对方是谁，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到现在他们依然毫无头绪。
　　“先去见习学校吧。”
　　高弥章把笔记本合上放好，继续开车。
　　春运已经开始，早上学生上学的高峰已经过去，托返乡人的福，车还算一路畅通。加上他们提前出门，很快，就到了附中。袁芳菲坚持自己进去报到，高弥章只能在门口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然后开车离开。
　　附中是一所有着百年历史的老校。因为维护得很精心，走在校园里，既有浓郁的书香气息，也有充满活力的现代科技感。走进二楼的教务处，袁芳菲敲了敲门，就有一位看上去很和蔼的人走过来。
　　“袁芳菲是吧？我是教务处的主任，我姓蔡。”
　　蔡主任穿着羊毛上衣和棉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蔡主任好，我是袁芳菲。今天过来报到，这段时间打扰了。这是我做的小点心，给你们做下午茶。”
　　袁芳菲递上她一早起来做的曲奇饼，对蔡主任深深鞠躬。
　　“你这孩子，来就来了，还带了点心。那谢谢啊……这样，你就跟着高一9班的班主任宁肖见习吧。宁肖是工作了十来年的语文教师，经验丰富，就是家里孩子小，有点分身乏术。最近是期末，事务比较多比较杂，你能帮多少是多少。”
　　蔡主任帮袁芳菲完成见习手续后，叫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老师，给她们互相介绍。
　　“谢谢领导帮我找了位好帮手哈，真是雪中送炭！芳菲，那你就和我共用我的办公桌吧。”
　　看上去有点瘦弱的宁肖老师是个温柔的女人，她拉着袁芳菲的手，笑盈盈地。
　　“宁老师，请多多指教。谢谢蔡主任的安排！”
　　袁芳菲笑着对宁肖鞠躬，也再次对蔡主任鞠躬表示感谢。
　　“这年头，这么懂事有礼的孩子不多见了呢。”
　　蔡主任高兴地点了点头，目送宁肖领着袁芳菲离开。
　　刚走过拱形门，下课铃声刚好响起。
　　“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班的娃儿们。他们可调皮了，你多担待啊。”
　　宁肖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是满满的笑意。
　　“好勒，好期待啊。宁老师，您的课我可以都去听吗？我准备了听课本来向您学习的。”
　　袁芳菲一脸的诚意，恰好宁肖也不是藏私的人，点头答应了。两人姐妹俩似的走到高一9班的教室门前，因为是课间，教室里果然和菜市场一样闹腾。有的孩子在聊天，有的在看书，有的在擦黑板，也有的在整理笔记，更有的一前一后笑闹着抢东西。
　　“娃儿们，介绍一下啊，这是我们这学期到结束前过来见习的袁老师。见到袁老师如见我本人，知道吗？”
　　宁肖的嗓门一吼，教室里顿时安静了几秒。
　　“袁老师好！”
　　学生们立即很配合地响应。
　　“同学们大家好，我是袁芳菲，下来我们一起好好向宁老师学习哈！”
　　袁芳菲笑着对学生们点头。
　　“好哒！”
　　“没问题！”
　　各种回答都有，都非常给面子。
　　“行，你们继续，我们先走了。张子安，李飞飞，别在教室里跑，下次给我看见就去操场跑十圈啊。”
　　宁肖的脸说变就变，刚刚在教室里跑的两个学生都笑嘻嘻地应了声“诶”，她才拉着袁芳菲走出教室。
　　才走到办公室，上课铃就响了。办公室是格子间，老师们的桌前都摆满了作业本和办公用品。宁肖这节课没有课，就带着袁芳菲给还留在办公室的同事介绍了下，然后找了张椅子给袁芳菲坐。
　　“我们这一个萝卜一个坑，暂时没有办公桌给你，就先和我凑合着用。”
　　宁肖一边说，一边收拾着自己桌上的东西，想要腾出个空间给袁芳菲。
　　“宁老师您不用这么客气，我就是来和您学习的，您该吩咐我做什么就尽管使唤。我帮您整理这些学生手册吧。”
　　虽然是格子间，但是每个人都是弧形的桌子，一边有笔记本，一边是备课桌，空间还是比较充足的。袁芳菲见宁肖桌上的学生手册有点乱，就动手帮她叠放好。
　　“那谢谢啊。学期末得写学生手册，我们现在都是打印的。我刚打印好，就还没一个个剪好贴上去。要不这节课你帮我处理这些评语？”
　　宁肖走过去饮水机倒了杯开水给袁芳菲，果然就不客气地下任务。
　　“行啊，剪刀在哪？”
　　袁芳菲接过开水，也不客气地喝了几口。两人相视一笑，很快就开始合作贴评语了。
　　一个剪一个贴，一个班也就三十个学生，刚好到下课铃响，两人就把工作完成了。
　　“下节课我就有课了，就在高一9班。你准备一下，带张椅子过来听课吧。”
　　宁肖对手脚利索的袁芳菲很是喜欢，立即邀请她去听课。
　　“求之不得呀。姐，您这节课是上什么内容啊？我先预习一下？”
　　袁芳菲狗腿地把桌上的纸屑收拾干净，立即从包包里拿出听课的笔记本和笔。
　　“哦，是习题讲解。这是题目，你先熟悉熟悉。”
　　宁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空白习题递给袁芳菲，自己也拿出自己的备课本，做好上课准备。
　　“谢谢姐！”
　　见宁肖没有排斥她的称呼的转变，袁芳菲偷偷在心里松了口气，双手接过宁肖的资料，认真看了起来。
　　“哟，宁肖啊，你这徒弟挺不错的呀，下午借我用用，帮我勾一下学生手册，整理下学籍表？”
　　宁肖办公桌对面一直偷偷观察两人的一个老师，笑着试探。每年来见习或者实习的学生，她都当免费劳力来使唤。反正一段时间就回去，而他们办公室的老师都要写一点评语，不用白不用。
　　“老陈啊，小袁今天才刚来，总得让她熟悉一下我的班再说吧。我下午正要叫她帮我登记作业呢。下次吧。”
　　宁肖不冷不热地顶了回去，按住袁芳菲的手暗示她别开口。
　　“行行行，是你的见习生不是我的嘛，下次我再和老蔡申请个，不稀罕你！”
　　那老师说完，刚好上课铃的预备铃响，就拿了自己上课的资料离开了。
　　宁肖无视办公室里其他人的表情，直接带着袁芳菲，去高一9班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