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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高中雪夜摔跤(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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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已经从天空的北边,蔓延了过来,树叶也开始在地上旋转,愁绪又凝结了几分。
走进商场里的星巴克,点了一杯卡布奇诺,拿着咖啡,在嘈杂当中腻得一处临窗的角落,舒缓一下自己烦乱的心,把自己重新浸泡进对往事的回忆。
杯中咖啡的香气,辗转腾挪,触碰到了中对各种食物味道的记忆,慢慢地勾起了摔倒那年坐在沙发上嗅到的蒸米饭与炖排骨混合在一起的香气。
自己被鸣谦放到沙发上之后,心情渐渐平静下来,继而迷醉于耿妈炖的排骨产生的阵阵气息。
耿妈见到两个孩子的异样,一脸惊慌,焦急的问:“鸣谦,你们怎么了,这是?”
庾雪这时才注意到鸣谦头上的阵阵热气。
鸣谦大喘几口气,又深呼吸几下,回答:“妈,是这么回事,小雪刚刚在咱家门前拐弯的地方摔了一跤,我把她背了回来,赶紧给小雪看看伤的严不严重吧。”
听此,耿妈赶紧招呼陆爸去翻找药箱,自己心疼地问:“宝贝女儿,哪里哪里摔疼了啊。”庾雪吱吱呀呀地说:“都疼,妈,我会不会成为残废啊。”
这时陆爸提着药箱走了过来说:“具体点说,小雪,哪里疼,严重的话,要去医院的,别耽误了。”
小脑袋点了点,并指了指胳膊。
在耿妈的协助下,庾雪把外衣脱了。但脱毛衣的时候,疼痛使她有些不情愿,为了减少触到伤口引起的疼痛,全家人一起上阵。鸣谦轻抬着庾雪的胳膊,陆爸帮着耿妈轻轻的拉拽,废了一番力气,终于把厚衣服都拽了下来,只留下秋衣。
耿妈动了动庾雪的胳膊,并把秋衣撸了上去,看了看,摸了摸,说“骨头应该没事,就是皮外伤。”
小雪喊道“妈,轻点,疼!”见不是大问题,耿妈也放了心,淡定地说:“疼点就忍着,这么大的姑娘了,一点也不让妈省心,这幸好是冬天,有那么多衣服垫着,这要是夏天···你呀你···”
一直咬着牙的庾雪,一听老妈这么说,又加上老妈正在用碘酒给伤口消毒,开始了无声的抽泣。
在一旁的陆爸见状劝说:“我们勇敢的小公主的怎么落下金豆豆了,鸣谦赶紧去找盆子接着。”
庾雪接着陆爸的话撒着娇说:“都是哥不好,在前面骑得飞快,我怎么也追不上,对面车灯一晃眼,我啥也看不见了,结果···结果就摔倒了。”
陆爸若有所悟地说:“我说,咱勇敢的小雪怎么能轻易洒泪呢,原来问题在你哥身上,我就知道是你哥不好,本来就是要他在回家的路上,好好地照顾着你的,结果给弄成了这样,看老爸怎么收拾他”。
鸣谦听此,一脸茫然,刚欲反驳,就被老爸目中射出的两道凶光给顶了回去,叹到:“小雪啊,都是兄长的错,没有保护好您老人家的尊躯,请开恩,放小人一条生路吧,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吧!”
抽泣中的小雪,虽然疼着,但还是挤出一丝微笑,说道:“看在老爸的面子上,饶你一命,下次再没护好本宫,有你······哎呦!”还没讲完,就被耿妈捏了一下。
鸣谦知趣地补充到:“有我好看,我明白,下若再犯,绝不劳娘娘你费心,小人定当自残以谢罪。”
说话间,耿妈已经给庾雪处理完伤口。
因为陆爸腰椎不好,使不上劲,把她抱到床上的任务,就落在了鸣谦的头上。
耿妈让鸣谦把庾雪抱到床上,庾雪说:“这个戴功立罪的机会一定要抓好啊,不对,是戴罪立功”,鸣谦带着一脸无奈的表情,把庾雪抱到了床上。
耿妈整理着沙发,陆爸正在把夜宵热一热,这时倚在门口的鸣谦,望着灯光中疲倦的庾雪,脸上脸上苦笑着,这不经意间的苦笑,被庾雪抓着了。若干年后的一天,庾雪问过鸣谦,当时他苦笑什么,鸣谦说,这个半路捡来的妹妹,一点也不让自己省心,总让自己牵肠挂肚,放心不下,也不知以后谁能来保护她。
这时的庾雪在想,只希望大哥就是她一个人的,在自己有困难时,都可以帮助自己,抱着自己,心里偷偷的笑着,但又想到这是几乎不可能的,笑容中又透出一丝无奈。
鸣谦见到这变换绝伦的表情,走到庾雪的床边,摸了摸庾雪的脑袋说:“你这一会笑,一会愁的,是发烧了啊,还是摔坏了脑袋啊。”
庾雪说:“才没呢,我这绝等聪敏,且是金刚不坏之身,就是摔十次,也绝不会·····”还没说完,呻吟了一声。
鸣谦做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说:“好了,金刚不坏之身,好好休息”,并给庾雪扯了扯被子,带上门走了出去。
之后,鸣谦和陆爸一起取回了自行车,又吃点了夜宵。
侧脸,向窗外望去,车来车往,霓虹灯没有丝毫疲倦的闪烁着,只是萧索的清风,吹快了来来往往行人的步伐。
庾雪在心里默念着:I miss you ,I don\'t miss you ,品尝着清香顺滑的的卡布奇诺。
忍不住给鸣谦发了一条短信质问:你那天的短信什么意思?
四五分钟之后,回复的短信才迟迟而来,这五分钟里,庾雪心拧成了一根麻绳,然后又搅在了一起,怎么也解不开。
“什么短信?”见到这几个字,庾雪皱起了眉头,有点小怒,把I miss you ,I don\'t miss you 这条短信,又给转发了回去。
“so sorry,那天忙完会议老师请吃饭,喝多了,真不知道给你发了条短信。”
“喝醉了,恩,这个借口很万能啊!!!求你,以后靠点谱,脑子别总被驴踢······一直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什么时间能让你老妹,我,省点心啊!”这个答案并没有使庾雪心中的那根绳松开,反而勒得更紧了。庾雪的要求真的不多,只想像小时候一样守在鸣谦身边,捉弄着他,还被他护着,指导她写作业、帮她买零食、给她煮泡面。长大了大家求学异乡,有了距离,因为见不着更徒增了思念,但少时候亲密带来的乐趣,却无法时时体会了。庾雪想世界如果可以不变,大家都不会长大该多好啊。
喝着咖啡,手脚也慢慢暖了起来,穿好风衣,离开星巴克,漫步到公交站点,坐车回家。走着想着,对于那条突如其来的短信,自己心底是怕解释的,只是希望保持着以前的状态,自己也许并不是因短信而慌张如此,而是鸣谦三天不给自己一点消息,让自己惧怕,怕哥哥再也不理自己了,就像父亲当年无论自己怎么哭,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家,登上了去美国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