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终是你》佐罗郁金香

8、第八章 高中雪夜摔跤（上）

　　晚上十一点多钟，庾雪听着歌，睡意渐浓，嘀嘀，收到鸣谦的一条短信。
　　“I miss you ,I don\'t miss you .”
　　小心脏咚咚咚地跳了一夜，睡意悄然间溜走，再也找不回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只眼睛，红彤彤的，眼圈黑漆漆的。因为还在隔离之后的休假期，庾雪没什么事干，什么事也干不了，就一直在等着鸣谦的解释。
　　第一天没有，第二天没有，第三天还没有，第四天仍没有，明天就要上班了。
　　心烦意乱的庾雪决定一个人，去逛逛街，转移一点注意力。
　　一个人孤独地在大街上散步，看着牵着手的情侣，满是羡慕。一阵寒风吹来，不禁相拥而行，不由地想起以前，相拥的温暖她也有过，只是在多年前的寒冬，夜晚的街道。
　　那时刚入高中，学习压力很大，日出前而作，日落后不息，茫茫然于书本之中，方程式、文言文、长单词，在眼前从早晃到晚，每天晚上回家的路上，都是晕乎乎的。虽然那时世风，还不似现在一般紧张，但是一个女孩子晚上自己回家，也不怎么安全，但幸好大哥陆鸣谦，与她在一个学校。
　　只是大哥已经高三，课要多上45分钟，所以每个夜晚都要多等他一会儿，自己坐在走廊的板凳上看着书，等着高三放学。虽然家离学校并不是特别的远，公交车也就五站地，但父母为了她的安全着想，逼迫她和大哥一起回，有这么个条件不用岂不可惜，而且都学会儿，成绩肯定会好些。
　　雪后的夜晚静悄悄，月光以雪为镜，四处散射，环顾四顾，如梦似幻，庾雪伫立在校门口，等着下课的大哥，一二三，三二一的跳来跳去，毫不吝惜地释放着十六岁小女特有的青春气息，特有的灵动。“叮铃铃，叮铃铃”的下课钟响起，一群人蜂拥而来，推挤着冲出教学楼，之后自然分成两路，一路朝向宿舍，一路冲向校门。离家稍远的，还要顺道去车棚取个车。
　　庾雪远远地就望见了大哥的身影，高高瘦瘦的，推着单车走过来，一边和同学们聊着天，一边手中在不停地比划着，似乎很得意，近了，近了，庾雪大声招呼“哥，在这里”。鸣谦向招呼飘来的方向望了一眼，向同学挥挥手告别。
　　此时雪渐渐停息。刚下过雪的地面，还没被太多人踩过，处处软绵绵的，一个人骑着车子，勉强可行，。
　　“走了，小雪”鸣谦喊道。
　　庾雪赶忙跨上单车，跟在鸣谦的后头，皎洁的月光，昏黄的灯光，使周围的一切即温暖，又清新，庾雪嘴里哼着，王菲的《红豆》，慢慢的自我陶醉了起来，反正大哥在前边跟在他后边，沿着他的车轱辘印走，就不会走错路。
　　“哎呀，疼！”
　　庾雪叫着，这发生在到家之前的最后一个路口，一辆汽车冲过，强光遮蔽了她的视线，车胎发生侧滑，她就这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在前面的鸣谦连忙跳下车，把自行车往雪中一推，就跑了过来，紧张地问，“怎么了，小雪，发生了什么事？”
　　庾雪回答：“没大事，就是被车灯晃了一下，一滑，就摔在了地上”。
　　鸣谦边扶边问：“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
　　借着鸣谦的搀扶，庾雪努力地站了起来。鸣谦摘下庾雪的手套，看了看，手掌有点发青，手腕处还渗出了几滴血珠，还有几道细长的划痕，鸣谦心疼地说道“还说没事，看看，都流血了，也不知别的地方伤的怎么样，擦到什么程度，现在活动活动胳膊，看看骨头有没有事”。
　　在轻轻地动了动胳膊和腿后，庾雪委屈地说：“骨头应该没事，但是哥，估计我也就是能站起来了，走可能就费事了，哥，我有家难回了。”
　　说着和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泪珠开始在眼眶里闪烁了起来。
　　此时，鸣谦赶紧蹲了下去，说：“小雪，没事儿，我不是在这吗，上来吧，我背你回家，这么大的姑娘了，以后小心点。”
　　庾雪慢腾腾地爬到了鸣谦的背上，手疼，不敢使劲动，所以抓的似乎不牢，鸣谦也觉察到了，紧紧的拴住她的小腿。
　　乖乖地趴在鸣谦的背上说：“都怪你，骑得那么快，本以为跟在你后面就安全了，结果你的车屁股，我都看不见了·······”说着说着，又冤地哽咽了起来。
　　鸣谦见势不妙，略带着嬉笑说：“我们陆家的小宝贝，咱说句公道话行吗，你这摔倒的理由，要是在爸妈面前摆弄一番，大哥这半条小命可危险了，再说哥哥背着你容易吗，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啊，怎么这么沉，背不动了，快······快······下来，小心，摔下去了······”，并做了个往后仰的动作。
　　吓得庾雪使劲抱紧了鸣谦，过了一会儿，觉得稳当了，毫不客气地用那只受伤不重的手，照着鸣谦的肩头狠狠一锤，说：“等会儿看看老爸，怎么收拾你，哎呀，快点走吧，哥，现在疼劲慢慢上来了”。
　　感受到庾雪轻微地颤抖，鸣谦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到了楼下，先把庾雪放下，打开防盗门，再把庾雪背上，咬着牙，冲到了三楼。
　　耿妈早已经把门留好，鸣谦推门而入，把庾雪放到了沙发上。
　　一阵凉风下来，树上的残叶，又被卷落下了几片，滑过面颊，这微微的触感，使庾雪的意识，又回了色彩斑斓的楼宇间。
　　大哥到底是什么意思，非要整这么一句，看似简单，实则复杂无比的英文，那句英文就如自己此刻的心，可以读出不同的意思，给出不同的答案。
　　这样的结果，却是无答案，无结果。
　　庾雪承认自己刚收到短信时，确实有那么几丝莫名其妙、不可捉摸的兴奋。但却被时间冲刷的一干二净。
　　家里呆这三天，越来越闷闷不乐，还担心着被父母看出端倪，除了吃饭，就是回房间盯着手机，生怕，第一时间错过迟来的解释。
　　解释没有等到，但却把浓浓的秋意等来了。没想到一出门，外面已经是寒意逼人，难道老天爷也感受到了自己此时的忧伤，非要过来应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