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终是你》佐罗郁金香

7、第七章 参加学术会议(下)

　　累了一天，回到寝室，鸣谦随便洗刷了一下就倒到了床上，就再也不想动了，看来这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性质还是不一样，看了一天书，到晚上就特别兴奋，脑袋里总会，蹦出各种火花，怎么也睡不着，这跑了一天腿，稍微动了动脑子，黏在床上，不光身体不想动，脑袋也懒得转了。
　　又是一个大早，虽说今天没太多事了，就是应付一下早上来报道的作家和学者，但早晨还是要忙活一阵儿。
　　八点十五进行了开幕式，学校领导表达了热情，客人们表示了感谢，整个会场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八点半，大家在会场外面集合照相，随后，正式开始开会。
　　上午在大会上做公开发言的学者，都是学界的翘楚，发言十分精彩，鸣谦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专业，好像也不是一无是处，似乎也能对社会有那么点小贡献。下午的分组讨论，大家接着上午的论题讨论下去。大家的话题主要是围绕着网络文学与纯文学、小明小寒与文学生产、城市文化与城市文学展开。
　　看着一群四五十岁的学者，讨论着小四同志，鸣谦觉得很有趣。
　　学术会议没有想象中，那么枯燥。郭敬明的作品在课堂上，作为文化研究的对象也曾经被研讨过，但这次学者们，又提出了很多新的观察他的角度。孩子们心理对大人世界的反抗，被字句的运用显示着孩子们内心的反抗冲动。
　　当然为其翻案还为时过早，但传统的文学不景气，确实是实实在在的事实，这是谁都会回避不了的，所以如何重振文学学科的力量，也是大家一致的诉求。
　　鸣谦听完大家的讨论后，又想了想自己读的柄谷行人《日本新文学的起源》和王德威的《被压抑的现代性:晚清小说新论》，其实文学本来就是多姿多彩的，现在所谓的纯文学，正是在压抑其它各种题材内容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难道所谓的纯文学，真得比那些不纯的文学，纯很多？
　　王德威的书里曾经提到，晚清到民国初年，大学生中最受欢迎的书一直是《九尾龟》。受欢迎并不等于有价值，但受欢迎确实能反应出读者的阅读期待，进而探寻读者、大众的情感结构。穿越、奇幻、耽美，等等古已有之，真是让人感觉惊叹。汤显祖的《牡丹亭》、陈森的《品花宝鉴》、徐枕亚的《玉梨魂》都是风行一时、家喻户晓的作品，有些许网络文学的影子。
　　茶歇时，和学者们聊天，听他们对文学的观点，还有作家们对写作的看法。大家对于自己的职业还是乐在其中的，虽然，现在过得有些清贫，但精神上感觉很充实。
　　京城来的老先生们，吃着本地产的饼干，连连称赞，说是回忆起了儿时的味道，说在家乐福、沃尔玛已经许久没买到这么纯正的中国饼干了。
　　鸣谦想，之所以没尝过中国味道的饼干，可能许久未找到有中国特色的小商店了吧。说是清贫，但是比普通工人还是好太多。也有可能中国味道的商店，都被淹没在，京城浓浓的尘雾中了。
　　开完小组会议，客人们吃饭，鸣谦和同学们又忙活了一气，把不用的东西搬回到学院仓库。可能大家讨论了一天也累了，所以，事物剩的比较多，这顺理成章成了他们的晚餐。
　　吃完饭，去学校浴池冲了个澡，美美地睡了一觉。
　　最后一天，早上开了个简短的闭幕式，无论会议过程怎样，结果一定是喜人的，宾主尽欢，其乐融融。在劳累的脑力劳动之后，一次愉快的旅行是必不可少的。由于是自己导师组织的会，所以为旅行团服务的工作，就落到了鸣谦和袁圆的头上，别的同学也都没过来。
　　正当大家怀着愉快的心情要踏上旅程之时，有几位老师说自己肚子不舒服，可能是昨晚开完会，去海边吃的海鲜不新鲜，要在宾馆休息，主人留个人照顾生病的客人，也是人之常情。鸣谦主动承担了这个任务，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是男生，跑个腿更方便，另一方面，那个景点自己已经去过一次了。
　　看着大巴车缓缓地驶出视线，鸣谦陪着剩下的四个老师到房间休息。
　　刚刚开始时还好，四个人在一起还有说有笑，但过了一会儿，两个老师上了几次卫生间，脸色有点不大好看。
　　鸣谦趁着他们还有动的力气，把这一男一女两个老师带到了校医院。校医院离宾馆只有两三分钟的路程，但两位老师已经是大汗淋漓。
　　大夫给看了一下说，这两位老师有点食物中毒和轻微脱水，需要打点滴。在安顿好了这边之后，鸣谦又跑回宾馆，看看另外两位，他们两个状态还不错，喝了点热水，说感觉慢慢好了起来。
　　回到医院，看着两位老师痛苦遭罪的样子，鸣谦拿出手机给喜欢吃零食的庾雪发了一条短信：不许随便乱吃大街上的小吃！！！
　　庾雪回复：脑袋让驴给踢了？？？
　　没有理庾雪，鸣谦又继续对两位老师嘘寒问暖了。
　　点滴一直打到下午一点多，观光的大巴回来了，两位老师还没能恢复。
　　老师们都来问候了一下，大家又都谈论了一些出门的艰辛，在外生病的不易，吃完学校准备的自助餐，准备回程。
　　尽管两位老师还没恢复的十分利索，下午还是被一起送到了火车站，机场，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导师、刘老师、袁圆、鸣谦也都同时出了一口气。这一百多人的会议，操办起来，就如此的磕绊不易，想想看组织两会的团队，那可真是太强大了。
　　晚上导师请工作人员一起吃饭，大家都小紧张。但在平时不怎么沾酒的老师，用豪饮一杯的方式，表达自己真诚的谢意。之后，大家的热情被调动了起来，开始尽情的聊着、吃着、喝着。享受着大战过后的轻松与自在。
　　酒是激动剂，能打开人们心灵情感的阀门，让人文思敏捷，情彩飞扬。能壮胆，把自己压抑包裹着的内心，戳出许多小洞洞。当然洞洞戳大发了，就会无法收拾。
　　鸣谦再这种欢快的氛围里，也不能自已，脑子虽然还没有断片，但是手脚也已经不能控制，静静地听着导师讲他年轻时的故事。
　　导师说起他年轻的时候，在潜艇里和战士们一起喝过酒。他们当时是去部队交流工作，然后部队首长请他们在潜艇里喝酒，一个长桌子，上面放着大瓷缸，首长说举杯，战士们都把杯子举起来了，然后，这些老师们，互相看看，也都举起来了，然后，首长说，喝，战士们，一口就下去了，老师们也被这热情感染，拿着大瓷缸子，一杯一个。当时潜艇还在水里，晃来晃去，虽然胃里早已翻江倒海，但仍然咬着牙，往嘴里灌。最后几个老师都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只有导师怀着对解放军的崇敬坚持到了最后。然后部队领导很热情的把他们一行人扶上了车，大家还很高兴的道别，待车过了一个拐弯，看不见人家部队的影了，大家开始呕吐至水漫金山，不可名状。导师说，那是他喝得最多的一次，也是彻底见识了人民部队的厉害。
　　在老师精彩的故事里，鸣谦渐渐断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