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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小鱼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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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老妈已经做好饭了,我二话不说狼吞虎咽起来。老妈在一旁诧异的问我中午没吃饭吗?我边扒饭边摆摆手。
吃完去前厅帮忙,老爸问我咋样,我说还行。老爸也没说什么就去吃饭了。
晚上躺在床上跟锦城腻歪时我将白天工作的事情跟他说了,他问我喜欢吗?我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就是一份谋生的职业而已。要说喜欢,我还是喜欢你。锦城骂我油腔滑调,说我又恢复到我们俩刚认识时的样子了。
我追问他刚认识时是什么样子。
他说就是不正经,油腔滑调,贫嘴滑舌,整天撩他。撩完拍拍屁股走了,留他在那里心猿意马。
我诧异道:“那会儿你真的心猿意马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把心思都写在脸上,写完还唯恐别人不知道,指着自己的脸念给人家听。”锦城打趣道。
我一下子呆住了,不仅为自己那时的轻浮和孟浪,更为锦城的嬉笑,这家伙终于敞开心扉了。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锦城在那头问道。
我为锦城轻柔又轻松的语调拨弄的心里发痒,哼哼唧唧的说想见他了。
看吧,说到最后,还是回到这个古老的命题上去。
“过几天我就去找你了。”锦城柔声安慰道,“再等等。”锦城说“等等”时我的心都碎了。那是捏着嗓子发出的压抑不住的呻吟,他肯定也很难受。近在迟尺却接触不到的相思比相隔两万英尺的海岸都让人难以忍受。
彼时我为我俩的甜蜜恋爱而欣慰伤怀,殊不知下一刻就跌落到尘埃。
“锦城,我觉得咱俩的恋爱好像很平淡。”我翻身侧躺把自己蜷成大虾喃喃道。
“此话怎讲?”锦城带着戏谑的调侃道。
“人家谈恋爱都是历经千辛万苦种种磨难才在一起的,咱俩怎么这么快就在一起了,而且咱们好像也没什么轰轰烈烈、弥久留香的回忆。”我装模作样的叹息道。
“你的意思是说咱俩应该经历刀光剑影、腥风血雨、生离死别最后才不负众望的在一起是吗?”锦城配合着我的恶趣味顺坡下驴道。
“虽然有点夸张,但也差不多。”我呵呵笑了。
“温语,你拍电视剧的吗?”
“哈哈哈......”我再也止不住狂笑起来。
“我就是觉得咱俩之间太平淡了一点。”我弱弱的解释。
“是不是你为我断个头,我为你断个脚,你为我挨个枪,我为你坐个牢,这才算可歌可泣的爱情啊。”
“如果这样更好,我倒希望能为你做点什么呢?”我由衷的说道。
“如果能有这样的机会,我们自然会毫不犹豫义无反顾为对方付出的,但我希望永远不要有这样的机会。”锦城唏嘘道。
“锦城,有这样的机会,在梦里,我梦到过很多回呢。”我迫不及待的坦白道,“有一次我梦到你在我前面走着,我伸手抓你,怎么也抓不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我怎么抓也抓不到,后来你还是走掉了。还有一次,我们去广场玩,咱俩一人骑一辆自行车,到了之后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把车放在那儿就玩去了,回去时却找不到自行车了。咱俩的明明放在一起的,你的很轻松就找到了,我的却怎么也找不到。一开始咱俩一起找,后来你累了骑上车就走了,我在那里找到天黑,直到广场上所有的自行车都骑走了我的才露出来。还有一次更伤心,我甚至都梦见你死了,但我也没怎么伤心,那会我还觉得自己凉薄呢。后来路过蒸饺店,我想你喜欢吃蒸饺就给你买点吧,突然想起你已经不在人世了,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我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说到最后泪水模糊了一脸,直到锦城出声打断我才沉默下来。
“温语,同样的梦我也做过多次。”锦城的声音有点沙哑。
“咱们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我问他也问自己。
“也不止咱们,我听说大多数人都做过这样的梦,主要是没有安全感。”锦城柔声解释道,声音轻的像在我耳边呢喃。
“可能吧,遇到你之后我就没有安全感了,之前做的都是打打杀杀的梦,现在全身被人抛弃的梦,这些梦比打打杀杀都可怕,那种孤独寂寥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让人绝望。想着那会儿哪怕身边有一只猫都能让人心生希望。”
“温语,你别难过了,你觉得自己老是被抛弃,其实在现实生活里你可能是抛弃别人的那一个。你觉得你离不开我,可能到最后是你抛弃我。”
“我不会抛弃你的。”我立马厉声表态。
锦城呵呵笑了,他没再说什么,安慰我几句就说晚安了。
挂断电话,我突然莫名的心惊战栗。我强压下这股不安,在睡不着的过程中慢慢的睡着了。
翌日我起床吃饭上班,还是跟着师傅学习收费,中午不该我值班,回家又嫌麻烦就在外面的小饭馆里凑合了一顿,回公司的路上看到一家精品店,进去给锦城买了个礼品就返回公司了。
晚上回去时老妈叫我过去问话,我以为是什么新鲜事呢,一开口还是老生常谈。
“小鱼儿,你啥时候带你对象来家里啊?”老妈边剐萝卜丝边问道。
“妈,你怎么又问这儿?”我嬉笑着接过她手里的剐刀接着操作。
“咋啦,妈还不能问了?”老妈白了我一眼。
“当然能,只是我们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我温言劝慰道。
“这还做啥心理准备,来就来呗,我和你爸又不是洪水猛兽,还能吃了她咋地?”
我扑哧笑了,伸手在老妈肩上捶了一下,嗔道:“你们当然不是洪水猛兽,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别只是了,赶紧带过来给我们过目,不然我们就当你没对象,你还得继续相亲。”老妈放下锅铲给我下最后通牒。
只是我怕你们见了接受不了。我在心里嘀咕道。
晚上我去姐姐房间和小外甥玩,小外甥像打了鸡血似的让我当大马,我被他骑在身上好一通乱爬。直到哄他睡下我才得以和姐姐说句话。
“姐,你今天累不累啊?”我看着姐姐给小外甥掖好被子才出声问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姐姐扭头看着我嗔笑道。
我赧然一笑,走到桌子旁拉开椅子将姐姐推坐在椅子上伸手为她捶肩捏背。
“姐......”我想了半天却不知如何开口。
“有事就说呗,扭扭捏捏像个大姑娘。”姐姐扭头冲我努努嘴,然后闭目养神任我捶肩捏背。
“咱妈应该跟你说了吧。”我决定单刀直入。
“你是说你对象的事还是工作的事?”姐姐眯着眼睛一副心旷神怡的样子。
“对象的事。”
“怎么了?”
“咱妈想让我带回来看看。”
“那就带呗,正好我也想看看。”
“给你们看没问题,问题是......”我边捶边嗫嚅道。
“你怎么了?说话这么不利索?既然没问题就带来呗,我们又不是洪水猛兽。偷偷告诉你,咱妈把红包都准备好了。”
我顿时一阵慌乱,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不安像水里滴落的墨汁越染越多,越染越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姐,你看小说吗?”
“看啊,怎么了?”姐姐还是眯着眼睛享受着。
“你都看什么小说?”
“就是女生喜欢的那些啊,像古言、穿越、霸道总裁等等,不过我现在不喜欢这些了。”姐姐如数家珍起来。
“喜欢什么?”
“我现在喜欢盗墓探险类的小说了,惊险刺激,有看头,比谈情说爱好看多了。”
“姐,你看同志文吗?”我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同志文?”姐姐疑惑道。
“是啊。”
“就是两个男的谈恋爱?”
“嗯......差不多吧。”
“听过但没看过。”姐姐轻轻摇摇头。
“那你有空看看呗。”
“我现在对盗墓感兴趣,对这不感兴趣,不过听起来还是蛮恶心的。”姐姐耸耸肩一副真的很恶心的样子。
“这有什么恶心的?姐,你也太夸张了吧。”我心里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
“可能吧,如果在大街上看到两个女的手牵手我觉得还能接受,但两个男的,呵呵......真的不敢恭维。”不知道怎么回事,此刻我看姐姐的表情有点扭曲。
“小鱼儿,说你对象呢你怎么问这些了?”姐姐眯着眼不解道。
“没事,随便问问。姐,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说完我收手就要走,走到门口姐姐才反应过来问我什么时候带对象回来。
从姐姐屋里出来我心里的失望就如门外的白霜越积越多,越积越厚。不管我想不想去想,我都清楚明了的知道我和锦城的事情任重而道远。
我拿出白天给锦城买的礼品-Zippo打火机,学着用一个手翻转打火。我和锦城都不抽烟,买来也只是玩玩,说白了就是装逼。再说了又不是非要抽烟才能用打火机的。坐在门口玩了一会儿也没等来锦城的电话,我心里游升一股戚戚然的情绪。想想昨晚锦城说的话,心里更是五味杂陈,我摇摇头摇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准备回屋睡觉。
刚躺下锦城的短信就来了。
“睡了吗?”
我顿时窃喜起来,“正准备睡呢?”又加了一句,“你呢?”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回短信,“刚下班,还没呢。”
我看看时间快十点了,“怎么下班这么晚?”
“六点时来了几车货,我们就加了个班。”
“很累吧?”
“还行,习惯了。”
“才几天啊就习惯了,你适应能力真强。”我感慨着发了出去。
“你呢,新工作还习惯吗?”
“就那样,你现在干嘛呢?”
“刚洗完澡,正吃饭呢。”
“你吃的什么?”
“泡面。”
“你就不能吃点好的?”
“这已经够好了,比起以前馒头咸菜不是好多了吗?”
“你那么节俭干嘛?”我心疼的生气了。
“没有节俭啊,我还觉得奢侈呢。”
“你让我怎么说你呢?”
“那就不说我了呗。”
“你就不能对自己下手狠点?”
“呵呵,我得多多挣钱啊。”
“挣那么多钱干嘛?”
“攒钱娶你啊,傻瓜。”
“......”
“以后咱们得买车买房啊,我想多挣点钱先付个首付。”
“你不是说想回老家过田园生活吗?”
“你跟着我回去你爸妈怎么办?”
“......”
“怎么也要等到二老百年之后吧。”
“锦城,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啦,小鱼儿。”
“你怎么知道我小名?”
“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