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同人]黑洞》叶残心

43、第四十二章

　　如果吉尔菲艾斯知道了凯瑟所谓“不会委屈自己”，因而拿来打发无聊的对象是谁，想必他会希望凯瑟还是委屈点安安分分呆在后宫别多事了。
　　因为那是大名鼎鼎的智将——杨威利是也……

　　而杨威利一行四人——杨夫妇，尤里安以及马逊从宇宙港走出时，身后还跟着数量相当的名为护卫实为监视的帝国军士兵们，在港口担任接待工作的是宪兵总监克斯拉上将。他向杨露出抱歉的表情，对着荷枪实弹的士兵们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离开。
　　雷内肯普是个标准的老式将领，无论战术还是做人都中规中矩，他当然不可能把曾经打败过他的杨威利当成贵客相待，警戒方面严厉，完全没有给杨他们任何与外界联系接触的机会，由他派人护送，实在是和软禁无异。
　　因为杨威利一行人是秘密来访，克斯拉在宇宙港外安排了直升飞机，直接将他们送到预订好的饭店才算完成职责。
　　早已闲得发慌等得无聊至极的凯瑟作为主人前去迎接，克斯拉小声地将宇宙港中的所见进行了简短的汇报，凯瑟唇边的笑意不变，却皱起了眉。
　　在各自的房间里放下了行李后大家都聚在杨夫妇的房间客厅里，菲列特利加忙着收拾衣物和日常用品，马逊则是拿着电波探测仪在房间各处探来探去。
　　“罗严克拉姆公爵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杨威利脱了鞋，枕着扶手躺在沙发上。作为人员构成中最年长的一位，他的懒惰行为得到了谅解。
　　“但是我们乘载的舰艇上可处处都安装了摄像头和窃听器。”马逊坚持履行职责。
　　“雷内肯普和罗严克拉姆公爵的器量不同，算了，随便你吧。”杨翻了个身，背对着马逊，“我和菲列特利加的蜜月旅行，尤里安就算了，马逊你跟着来干什么啊……”
　　“当然是为了确保杨阁下的安全。”黑人前准尉露齿一笑，现出洁白的牙齿。“这可是大家的托付，我当然得小心谨慎。”
　　要是对方真想做些什么，就凭这里几个人连抵抗都不可能吧……杨翻了个白眼，见尤里安从玄关处过来，不抱太大希望地问道：“你不会是去侦察敌情了吧……”
　　尤里安虽然能够察觉到杨的不赞同，却也不敢在安全问题上轻忽：“门口没有看守，但是窗口、电梯、楼梯都有卫兵，也还算是在正常警戒范畴内。”
　　“……”杨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天花板长长叹了口气。
　　“杨提督对自己的安全问题太不重视！本来答应敌人的邀请就太轻率了！”
　　杨依然枕着手臂默然无语，他当然知道尤里安以及其他人都是为他的安全考量才过分小心，但历史学家本就是他年幼至今一个越来越遥远的梦想，本来以为一生都不可能实现了，但却重新被寄予了希望的曙光，即使有些风险，他也会不顾一切去尝试一次。
　　更何况罗严克拉姆王朝也许就是一个新的时代的开始，能够用自己的双眼去见证，那又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尤里安，来都来了就别计较那些，回去收拾整齐，凯瑟……我是不是该叫她皇后殿下？”菲列特利加本想提醒尤里安主人还在外面等着给他们接风，但牵涉到称呼问题，她也不禁有些犹豫，对自由同盟的民众来说，“皇后殿下”实在是个很遥远的称呼。
　　“称呼阁下就好了吧，婚礼之前她还是侯爵兼未卸任的中将。”杨无可无不可地提议。
　　“太随便了吧，总该尊敬些。”菲列特利加说着，将杨威利从沙发上拉起来和换洗衣物一起推进浴室，“洗干净哦，记得要穿正装！”

　　远来的客人们整理完外表，出现在凯瑟预约好的包厢中时，凯瑟对西装笔挺的杨威利看了几秒，眨了眨眼睛，可疑地侧过了头。
　　“果然是不合适吧。”杨对这样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反而相当得意地向准备衣物的妻子炫耀自己的正确见解。
　　菲列特利加哭笑不得地瞪了眼丈夫，向凯瑟抱歉道：“皇后殿下，他就是这个脾气……”
　　原本悠哉看戏的凯瑟一听到那个称呼，嘴角一抽微笑变成了苦笑，“至少私底下请叫我凯瑟迪亚好了，那个称呼说实话……会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为什么”——客人们以眼神表示着他们的诧异。
　　“皇帝皇后这种东西……嗯，这种存在，很难让人习惯不是么？尤其是对在民主制度下长大的人来说。”
　　“但你是克莱门斯女侯爵，而且还在皇帝身边侍奉了十几年。”尤里安立即提出了她话语与现实的矛盾之处。
　　“因为，”凯瑟歪歪头，想了想才回答，“你不觉得这是一种古老的浪漫主义的象征么？王子和公主，贵族和骑士之类的。”
　　“哈……”杨威利无语之余，只能发出一个上挑单音以示敬佩。
　　“当然，没有地位作保证我可不敢这么大胆，”凯瑟端起面前的酒杯向杨威利示意，“所以说要让帝国人民拥有大胆说话的权利，可就看你的了。要不然抓个替死鬼来也不错，比如说亚典波罗提督，那位看着就很有民主党派的感觉啊～”
　　杨威利抿了口红酒，点点头赞同道：“亚典波罗是挺合适的。”接到同伴们质疑的眼神，他清了下嗓子，“我是说民主党派的领袖……”

　　第二天早晨，休息够了的同盟旅行团一行人，神清气爽地打开门准备迎接新的一天时……
　　“哟，早上好。”
　　自来熟的女侯爵以及将来时皇后招财猫状举着手打招呼，然后拨开呆滞中的尤里安走进房内，对着同样呆滞的马逊问道：“杨还没起床吧？”
　　为什么你会知道，而且还这么勤快地过来……真的不是对提督有什么想法么？马逊重启完毕，僵硬地敲了敲主卧的门：“提督，上尉，有客人来访。”
　　卧室里传出了惊天动地的……有人掉下床的声音，黑人护卫和亚麻色头发的美少年一起尴尬着望向前来拜访的女侯爵，反倒是最该介意被慢待的人抿嘴一笑，在沙发上坐下，抽出一张地图，看了一会儿向尤里安问道：“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要参观的地方，我带路～”
　　那话还带着愉快的尾音，将听众们打击得不轻。
　　“奥丁有没有博物馆之类的地方？”杨威利推门出来，还在套着休闲西装的外套，“还有历史遗迹之类的地方。”
　　“最近多了很多，因为很多贵族都被抄了嘛，莱茵哈特又不喜欢那些东西，都放到博物馆里去了，雕塑名画什么的。”凯瑟托着下巴，突然坏笑了起来，她瞅着杨威利，不怀好意地说道：“那些，杨提督你欣赏得了么？”
　　杨威利抓抓头，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苦笑。
　　“那就这样吧，吃过早饭我带你们去新无忧宫好了，”凯瑟比划着形容，“要说历史悠久还有保存完好，那里最值得去看，而且我那里收藏了不少有趣的东西哦，魏晋时期的字画啦，还有青铜器时代的兵器，各种各样的。有空我再带你们去街上逛逛，附近就有商业街，还有剧院……芭蕾舞剧哦，你们那边很少见吧，其实我比较喜欢电影的说。”
　　女侯爵这是在献宝吗——对于尤里安他们来说，这个想法在打击度上还不如看到伟大的魔术师杨就像一个遇到了憧憬玩具的孩子一样，“哦哦哦——”地感叹个不停。

　　“阁下！”杨威利他们从地上车单面的玻璃窗看过去，诧异地发现宫殿的区区一介守卫对着军衔比他高了数个阶级的女中将，露出了一脸可以称为“愤恨”的表情，“我们并没有得到您外出的报告！”
　　……也就是说，女侯爵是一大早溜出来找他们的，是吧？尤里安看了一眼看戏看得颇有兴味的养父，与素不相识的门卫产生了一种心有戚戚焉的感觉。
　　以身份地位来说，克莱门斯女侯爵的身份可是比退役了的杨威利高多了，确认她一个从人都没带出现在面前时，尤里安真的觉得这世界太不现实了。
　　“……算了。”门卫重重地叹了口气，整个人都蔫吧了不少，“请把防卫网的漏洞转告提交宪兵总监克斯拉上将，现在将车门打开，例行检查。”
　　然后杨威利一行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克莱门斯女侯爵打开车门出去，一个干净利落的手刀放到了门卫，还对着监视探头笑嘻嘻地挥了挥手，然后坐回车内，对司机下令：“开车。”
　　门卫昏倒之前分明做了个白眼，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在不停地自我催眠——我看错了看错了。
　　凯瑟托着下巴长吁短叹，“奥丁知道你们到达的也只有我、莱茵哈特、吉尔还有克斯拉而已，为了保密我又要写检查了……”
　　你那分明就是乐在其中好不好，很多人都想翻白眼。
　　“为什么不命令卫兵放行？这里已经是您的家了吧？”尤里安小心地问道。
　　“这条规矩是我决定的，所以更不可能对我破例，MA，那人还是我的亲兵，被我放倒都熟能生巧啦。”凯瑟很不负责任地耸肩，“唯一不用受那些条例束缚的就是莱茵哈特，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而存在的。”
　　“……既然元帅阁下知情，让他事先嘱咐卫兵不就行了？”解决的方法有很多，尤里安立刻就能举出好几条来。
　　“第一，莱茵哈特既不知道我出门，也不知道我去找你们；第二么，当然是——”凯瑟展示了邪恶度百分百的魔女笑容，“这样比较好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