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日不知楚楚期》瑶池抠脚仙

2、二人初生情愫

　　自那日之后，陆楚楚的生活仿佛恢复了平静，每日上课放课，之前来征兵的事也渐渐没了热度，华南女中里的女同学们有时还会讨论着救国救民的大事业，也只是说说而已，不见有谁群情激昂，就算有人偶尔大了声，也被这秋风一扫而过了....或许没有人记得沈霜，记得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军官，连陆楚楚也有些遗忘了。
　　时间过了毛一月，天气渐渐入了冬，怕冷的陆楚楚提前穿了厚夹袄，笨拙地骑着小车，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脸埋在大围巾里，怕凌冽的冬风刮伤自己。刚上了家门前的坡，竟明晃晃地看见一席深黄，一个剪了学生头的女军人站在门前，不时地搓着手，跺跺脚，打着寒颤。
　　是沈霜，她怎么会来陆楚楚有些呆滞，缓缓推着车走到她面前，不等她开口，沈霜也认出了陆楚楚，猛地站直了身体，堆着笑望着她说道\"陆小姐好久不见啊！”楚楚点点头说“好久不见，沈军医，你到这来做什么”沈霜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们部队药品不足了，问了好几家以前供药的商家都说没有吗啡了，我想着来县城里问问，这不问到这了嘛”“那你怎么不进去”“第一次来，也没带什么礼物，就这么空手进去，也不好意思，正在门口想法子呢！”说着，沈霜又打了个寒颤，身子抖动地更频繁了。陆楚楚察觉自己有些脸红，无意识地取下围巾给她带上，没说什么，只拿出钥匙让沈霜一同进去。
　　进门是阿姆迎的，直喊着“老爷，来客了！”倒上茶，两人一同坐在沙发上，不待说些什么，陆鸣便出来，沈霜说明了来意，陆鸣本也是爱国人士，并未做什么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因为正值饭点，陆家留了饭，沈霜推辞不过也坐下与陆家同吃。原是一顿家常小饭，谁知陆鸣的一席话却种下了两人往后的种种。
　　“楚楚啊。\"\"恩...爹,怎么了”陆楚楚正低头往嘴里塞饭，囫囵地应着陆鸣。“你明年也该毕业了吧？”“是的，明年就毕业了” ”爹昨日与你丁伯伯喝酒，见了他家公子，他家公子丁志书，年龄正满20，相貌倒也是端正，你明年也18岁了，你丁伯伯与我是世交，一直很是爱惜你，如今也想给他儿子找个婚配，缠着我让你和他儿子见面。你找个休息日和他去咖啡厅坐坐，年轻人嘛，多接触接触。。“陆楚楚之前从未考虑过出嫁之事，虽说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从小习得，原是没什么所谓，可如今饭在嘴里却咽不下，心里像是堵了什么，只应了句好，抬头望着沈霜，仿佛在等她说什么，可沈霜只顾与陆母寒暄，终是一句也没说，只是这眼里难掩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吃完了饭，二人照旧坐在沙发上，听着广播里的嘈杂声，陆楚楚挨不过心里的念头先开口问道“沈军医今年多大了何时从的军？”沈霜答道”今年19了，两年前从的军，就你这般大的时候“”你的父母呢也同意了“”我的父亲在我小时候便捐躯了，是母亲将我养大，我从小就想做军人，跟我父亲一样，就算死了，也是为了国家，母亲拦不住我，我就是这么个任性的人呢。“楚楚再问道”你上次来学校招的学生，怎么就没了下文了\"“我们现在正在联系部队呢，估摸着，来年开春就能分到各连队了”....沈霜突然冷不丁的问道“陆小姐可有心爱之人刚刚在饭席上，你父亲说的，看你好像若有所思.\"陆楚楚并未回答却是反问道”沈军医有吗“沈霜被这一句反问噎着，半响说不出话...二人这一句二句，一来二往却仿似擦出火花，又有些尴尬了气氛，突然沈霜拿起桌上的橘子剥开分了一半，将那半拉橘子碰着陆楚楚的嘴，就要塞如她的口中，说着”这本不是橘子该有的季节了，可这入冬燥，陆小姐润润嘴。“陆楚楚有些羞，慌忙接下橘子，两人对视半响，似有爱意。
　　陆鸣这时走了过来，沈霜便恢复了军人的严肃，与陆鸣客套了几句，拿出一张白纸两个相同的号码，撕了一半，给了陆鸣，给了陆楚楚，说道”今日也不早了，军医所还有些事，药的事麻烦陆老爷了，陆小姐你我年纪相仿，若有什么闺中密语不得人分享，我在部队里也是听不着这女儿心事，可与我讲讲，也让我新鲜新鲜。“说罢便起身要走，陆楚楚慌忙站起上楼拿了之前的围巾递与沈霜，说”沈军医，入了夜外面更是冷了，别受了凉。“分明是说着，做着，可眼却一直向下看着，直至沈霜走出门。
　　沈霜出了门，在脖子上围上了围巾，果真是暖了许多，深黄军装配着厚重的灰色围巾，不那么配，可她却围着。沈霜将头埋进围巾，一股好闻的桂花香，她走在空无一人的巷子里，路灯映着她，一个女军人，一个妙龄迷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