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的上上签》蛾色子遇

11、第 11 章

　　春节，因为工作始终没有定论而过得无滋无味，除了串门走亲戚同学聚会，艾珠一直窝在自己的屋里上网投简历。在春尚早的三月，终于有了一家公司表露了心仪的模样。
　　看到岗前三个月的培训通知，艾珠有了一种冲动，看来这家公司定有相当的规模，看来几经周折终于有了一份自己向往的工作，一个浅浅的还露着绿尖的想法在艾珠的心底萌芽出来：这一次，一定要踏踏实实的走一条正道，不管是否沧桑。
　　昆仑大厦的9层培训中心将是自己这三个月的办公地点，艾珠很早地到了会场，红色的地毯，宽大的投影仪，每桌一份的纸笔和小杯，一切都融融得让人心悸。
　　“白板放在右侧，对，那边，讲台挪到左侧，不要挡投影。”一个磁性的男声。
　　转身望去，一个年轻的身影背对着自己正在指挥工作人事布置现场。艾珠看到了绿色的军裤，这个让自己有着别样情愫的标志曾经因为小贺的行径一度受到过轻蔑，但今天再次看到却象春色一样有了青青的勃力。
　　年轻的身影在白板上开始写着什么，艾珠情不自禁放弃了喜坐最后一排的惯例，悄悄地挪到了第一排。
　　新员工陆陆续续地进场，后排却坐着为数不少的同样参加培训的老员工。这样一个欣欣向荣的团队，艾珠既喜欢又害怕起来，不知道能不能融入这样的团队中，自己部门的人员是否好相处？
　　“首先我代表公司，欢迎新同事的到来，同时对今天能够赶来参加培训的全体同事表示感谢。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石，现在司职市场部。今天由我为大家做培训，培训主题是‘渠道与媒介’。”
　　站在台上的是如此让人过目不忘的一张脸，净朗的面容，搭配得恰到好处的五官，明亮的双眼，磁性的声线，绿色的军裤。
　　艾珠坐在那里，觉得眼前的景物都在晃。从小到大，艾珠对异性几乎没有过太多的奢望，初恋象极了游戏，甚至没来得及拉一下手便到了局终；其后虽然也曾有过几段为时不长的交往，但都不约而同得让艾珠有种慌乱，特别是当男方接触自己身体的时候。艾珠没有白马王子的想象，就象艾珠不相信龙的存在一样。可是，今天，当这个用俗词可以形容为“帅”的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艾珠终于感到了一种向下坠的揪扯感。
　　虽然是稳稳当当地坐在座位上，但艾珠觉得自己是飘在离地二尺的地方，两只脚没有着地感，只是空洞地悬着；当培训师偶尔瞟过几眼时，艾珠更是觉得自己无所遁形，早晨出门前是否梳过头？是否涂过隔离霜？是否注意过自己的眼带？是否唇红太重？艾珠不停地拉着衣角，早知道真不该坐在第一排，这么近距离的面对面，他是否会一眼看穿自己的浅薄与无知？
　　中午休息的时候，看到陈石独自一人端着饭盒坐在角落里吃，艾珠很想走过去陪着他一起吃，哪怕不说话，只是看他单独一人，忍不住有些心疼。
　　艾珠其实知道，在公司内谈情说爱有时候很忌讳，特别自己是在财务部。但是从培训的第一天开始，艾珠就想到了离开，如果为了这样一个人让自己离开，心甘情愿。
　　2001年的春天，已经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