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的上上签》蛾色子遇

12、第 12 章

　　很快的艾珠便发现陈石喜欢早到，总是在培训前半个小时便来到会场，准备各种资料及电脑的调试。每天艾珠都会在电梯口的侧门里等着他，看到他的绿军裤闪现出来便假装等电梯，这样，每天，都能和陈石在这个小小的空间单独相处一会儿。
　　“你，是一个人住还是和父母？”终于有一天，陈石开了口。
　　“一个人，”艾珠觉得自己的脸火烫，下嘴唇开始抖动。“你呢？”
　　“我和同事合租。”
　　艾珠每天都会在电梯上升的时候默念“电梯坏电梯坏”，可是一次也没有实现过，而且艾珠觉得升到9层的速度一天比一天快。
　　艾珠发现这个培训师很和善，不论是讲课还是回答提问都是带着从容的微笑，不厌其烦。可是一到中午吃饭，他便会一个人坐在固定的角落里背对着大家，背影寞索得越发显得赢瘦。
　　陈石的培训持续了7天，剩下的便是人力资源部、财务部、客户部等其他部门的相关培训，见到财务部的培训师时，艾珠还特意上前打了个招呼，这是个略微发胖的30多岁的女人，依然很和善。艾珠从她的眼中读到的是陌生的光，却不冷漠。
　　培训事实上很辛苦，不仅课上要做笔记，随堂还有不定时的提问和笔试，一天下来也是精疲力竭，但艾珠觉得人很充实，日子也象跳着皮筋的假期。
　　培训过后就要上岗，这些一起进司的同事通过这段时间的融合，有了不同寻常的感情与了解，大家说一定要在最后的欢迎宴会上好好戏弄一下这些培训师，艾珠不由得想到很久没有谋面的陈石。
　　欢迎宴会依然设在了昆仑大厦，时间定在周末的晚上似乎也是为了让大家可以尽兴。艾珠拉着财务部的那个已经有些熟稔了的培训师聊得正欢，就看到陈石洋洋洒洒地走了进来。
　　没有太多的人注意，也没有太多的人上前打招呼，陈石拣了个稍远些的小桌坐了下来。艾珠的眼光跟着飘到了那里，今天的陈石没有穿绿军裤，而是一条深蓝色的西裤，上身是一件米白色的衬衣，虽然略显普通，但在艾珠看来却是格外的醒目。
　　“市场部的帅哥来了，走走，敬酒去。”身边呼拉涌过了一群人，朝着陈石的方向跑了过去，艾珠想喊句什么，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参加宴会的人很多，除了新进职员，还有很多被邀请来的上层领导与各部门主管，艾珠昏头转向地跟着本部门的培训大姐四处逛，再转向那个小桌的时候，陈石已经没了踪影。
　　艾珠有些寥落地走出了宴会厅，远远便看到上楼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并且冲自己猛招手，走过去时，米白色衬衣正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夹着烟，胳膊搭在膝盖上，眼睛游离无声地笑着。
　　“来，坐。”陈石拍了拍身边的台阶。
　　“你，是不是喝多了？”艾珠挨着陈石坐了下来，把自己的小挎包放在腿上。
　　“没有啊，我没喝多。”陈石轻笑起来，脸上挂着一层红晕。
　　艾珠侧过身，看着陈石，这样挨着他坐，可以感觉到他凉嗖嗖的衣服里透出的身体的温度，甚至可以嗅到他带着酒气的呼吸，一时间艾珠觉得象在梦中。
　　“陈石，我好象在做梦。”
　　“什么？”陈石把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一仰而进，“梦？人生不就是一场梦？高兴还是不高兴，笑还是哭，愉快还是悲伤，其实就是在梦中，只是你不知，我不知。也许人死的时候，就是梦醒的时候。”
　　艾珠吃惊地看着陈石，显然他是有些HIGH了。
　　“你是哪个部门的？”
　　“财务部。”艾珠有些哭笑不得。
　　“好好干吧。”陈石站起来，拍了拍裤子，“我先走了，以后别坐在这儿，会让人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