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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娱乐周刊的封页上一幅巨大的婚礼照引起我的注意,一对俊男美女含情脉脉的相视而笑,幸福的难描难画。我熟知那新娘,她是近年走红的女明星----赵焉,据说,才艺俱佳,性情淡泊。而那新郎,虽只见过一面,却振颤我的心灵。他竟是大山,徐子美的丈夫。

      婚礼照的左上方几个墨黑大字赫然醒目:红颜一夜入豪门。暧昧的语气。何谓‘一夜入豪门’?

      大山是地产界赫赫有名的大亨胡有义的小儿子,他母亲是中英混血儿。他从小在英国长大,一年前回到中国,便结识了女星赵焉,由此结下一段姻缘。对于徐子美,竟只字未提。我合上周刊,这些娱乐杂志为迎合读者口味,都是这般介绍,没什么好希奇。

      我猜测这些文字究竟有几分真实的成分。如果大山真是刚从国外回来,便可解释他为何从未在那些八卦杂志上露过面。这也难说,那些杂志,什么秘闻挖不到,只要有价值。恐怕胡家向来行事低调,而大山又远在异国他乡,做人比较规矩,没有爆料可抖。而这次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的举办婚礼,大概与那女星赵焉有关。

      大山曾说,他与徐子美同上过小学中学大学,难道徐子美也生长于英国?她与大山在英国结识,相恋,最后结婚?可是他们结婚不过半年,徐子美便离奇死亡,而大山迅速再婚,这中间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相比于赵焉婚礼的轰动,徐子美与大山的结合却如此悄无声息。我上网查了所有关于胡氏家庭的报道,没有留下关于他们婚姻的一丝文字记载,对于胡氏这样的家庭,似乎有些奇怪。

      娱乐周刊上戏称胡二少对赵焉一见钟情,甘愿落入婚姻的牢笼。我觉得好笑,应该说,胡二少从婚姻的一个‘牢笼’爬向了另一个‘牢笼’,他对‘牢笼’还真是乐此不疲。我替徐子美不平。她带着五个月大的胎儿离世,她的婚姻与死亡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大山的再婚,胡家如此高调。他们将置徐子美于何处。她刚刚死了不过半年而已。难道徐子美在胡家并不受欢迎?可是她与我最后一次见面时,看起来还是那么幸福。

      世上真真假假本就难以分辨,更何况是专拿是非做文章的娱乐报道。胡二少的再婚是真的,可是他脸上的微笑却未必真实。徐子美单薄的身子,忧郁的神情,楚楚可怜的样貌在我脑海中不断浮现,我宁愿相信大山对她依然一往情深,即使她已经去了天国。

      徐子美死后半年多的一天,我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女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她开门见山道:“我是李小枝,是徐子美的表妹。我想拿回徐子美的遗物,可以吗?”

      我想了片刻,妥善回答道:“李小姐,徐子美生前并没有向我提起过你。你需要向我提供一些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资料。”徐子美的遗物由亲人保管再好不过,但是这个叫李小枝的女人出现的太突兀。

      “你不相信我?”李小枝在电话另一端轻轻一笑道:“也难怪,换做我,我也不会相信一个陌生的女人,”她思虑良久,又道:“这样吧。我明天带着我的家族照片,身份证,和我的律师,奥,也就是洪律师,你之前见过的,去你家谈谈,怎么样?”

      我惊诧不已,洪律师是徐子美的私人律师。徐子美死后,就是他联系我,将徐子美的书籍和衣物赠送给我的。

      “好吧,”我倒想见见徐子美的表妹,“我家在……”

      她却突然打断我的话道:“我知道你住在哪里,是孔山路500弄,对吗?”

      “是洪律师告诉你的吧”我有一丝不悦。

      她轻笑道:“你别怪他,他现在是我的私人律师。”

      她虽然谈话间语气淡弱清风,可我却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得,只是不知这一丝自得从何而来。

      这个叫李小枝的女人,跟徐子美一样,未谋面,就引起了我莫大的好奇。

      第二天,李小枝按时赴约。洪律师却没有跟她一起来。开门的那一刹那,我有几秒钟呆立在门口,不知所措。

      门口的女人虽然没有浓妆艳抹,却依然美得不可方物。她淡淡一笑,神色竟跟徐子美有几分相像,只是生者美艳异常,沾了这热闹俗世的顽强不屈,死者却犹如枯木,是真正的心死寂寞。

      “你是,你是,女星赵……焉?”我一惊之下,变得口吃。

      她点点头,走进来,径直坐在客厅的一张沙发上。

      我望着她,似乎有所明白,“你为什么谎称自己是李小枝,为什么说是徐子美的表妹?”

      她回答:“徐子美是我丈夫的前妻,难道我不应该查一查,问一问吗?”

      原来她知道大山有个前妻。至少可证明俆子美没有骗我,她跟大山真的有过一段婚姻。 “你想知道什么?”我不动声色的问。

      “她已经死了,我想你也知道了吧。”赵嫣也在试探我。

      我不说话。

      还是她先忍耐不住,“正是因为她死了,我更要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她生前跟我丈夫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赵焉忽然暴躁起来。

      我狐疑的看着赵焉,诚然她有理由愤怒,但久历江湖,不至于如此沉不住气。

      “可以给我一杯茶吗?”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急躁。我去泡茶的时候,她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慢慢吸着。始终深锁着眉头,似有无尽的痛苦。

      “对不起,”她吐出一圈圈烟雾,直到吸完一支烟,才得以平静,“你别介意。”

      我不知她道歉是因为吸烟还是因为刚才的生硬语气。我已经给她泡好一杯茶。

      赵焉无力的坐倒在沙发里,样子十分疲惫,她大口喝了整杯茶。许久,她轻轻拢了拢耳后的头发,神色凄楚,道:“对不起,我……,我这是怎么了,”她朝我展露一个勉强的笑容,淡淡的说:“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确是徐子美的表妹,我们的母亲是亲姊妹。赵焉是我的艺名,李小枝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坐在沙发里神情落寞的赵焉让我恍惚觉得那是徐子美坐在那里。她们的容貌没有一丝相像,可神态却出奇的相似。我突然心中说不出的悲哀,‘又是一个落寞孤独的女人,她跟徐子美一样不快乐。她们先后嫁给了大山,那个有着千亿身家的男人,姐姐婚后不足一年离奇死亡,妹妹的命运却又如何’一瞬间,我那一时短路的大脑,突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徐子美是被大山害死的。

      赵焉打开手提包,拿出一张黑白老照片,指着后排左首紧挨在一起的两个女孩子说:“你看,那个梳着两条长辫子的是徐子美,她身旁留学生头的便是我。”

      我细细看去。虽然年月经久,当年的两个女孩都已脱胎换骨,但眉目间依稀可辨几分相似。“那时你们有多大?”

      “我只有八岁,徐子美大概十五六岁了吧。”

      我疑惑道:“十五六岁?怎么看起来不太像?倒更像九、十岁的模样?”

      赵焉莞尔,“她长着一张娃娃脸,别人第一眼见她都觉得她比实际年龄要小得多。”

      这倒不假,我刚见徐子美时,也觉她一张脸显得稚气。

      “这是徐子美的妈妈,她身旁坐的是我母亲。”赵焉在说起徐子美时,直呼其名。

      照片上前排坐着两个眉清目秀的少妇。尤其左边那个,不单单是清秀,那双眼睛清澈异常,不该属于一个已经结婚的女人。赵焉说她是徐子美的妈妈。

      她们的神情与后排的两个女孩都颇为相似。

      赵焉继续道:“中间的老妇人是外祖母。”她手指照片,抬头看着我,急于寻找一丝肯定的暗示。

      我不可否认,她们的确是一家人,两名少妇与两个女孩都很好的遗传了老人的容貌。

      我仍在犹豫。总觉赵焉来者不善,她的双眼里闪着小小的火苗,那火苗让我的心不安和警觉。

      我轻叹一口气。徐子美已经死了,我得尊重死者。至于那些遗物,如果价值连城,我或许会生觊觎之心,可是那不过是些旧书旧衣,毫无价值。

      赵焉的举动让人难以理解,她对徐子美原没有多少亲情。

      “我今天不方便带洪律师来,因为涉及到家族的一些丑事……,”赵焉似乎欲言又止。

      “我也未必信得过,或许还不如洪律师,他出于职业道德也许能够守口如瓶,我则不同。”

      “我必须相信你,还要赢得你的信任。因为徐子美将遗物赠与你,你是她最信任的人。”

      我成了徐子美最信任的人?这连我自己都很糊涂。

      不过,赵焉是个实际的人,她不愿多说什么废话。

      “她给我的不过是一些带又带不走,扔又扔不掉的东西,她死的时候你们都不在她身边,她想起我这个不着边际的人,就将这些东西随便送了出去。”我说话不露痕迹,,徐子美的想法已经随她消失了,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猜测,却始终猜不透。

      事情绝不会这样简单。那些书与旧衣服经由律师转交,光明正大,使得是障眼法,而那把钥匙或许才是这障眼法底下秘密的核心。

      我想起最后一次见徐子美,她对我说的一句话:我的命薄,活不长久的。

      她话中有话,似已预知自己的生死。她何以如此坦然面对自己的死亡?还有,她那么爱腹中的孩子,为什么却不等孩子出生?难道她生了什么重病?

      不对不对,俆子美那天的面色红润,神采奕奕,根本不像有病之人。

      她是怎么死的?死得那么猝然?

      赵焉不就找来了吗?她知道俆子美的死因?

      我在她口中还成了徐子美最信任的人。可笑的是我跟俆子美相交甚浅,她凭什么要相信我?

      “你真的可以完全相信我?我无意知道你家族里的什么事情,但我对你以及徐子美都知之甚少,我只知道不能将她的遗物随便送于他人,这是她要求的。不过……,”

      “不过怎样?”赵焉急急问道。

      赵焉如果真是徐子美的表妹,由她来保管徐子美的遗物最好不过。

      只是这件事情有些古怪。

      我思虑片刻道:“不过你必须带洪律师过来。”

      赵焉愣了一下,微笑道:“你仍然不相信我?”

      “徐子美跟那女孩虽有几分相似,可绝没有她那般清秀,她那时已有十五六岁,容貌已经定型,不会有太多改变。世上相像之人不少,当今科技如此发达,一张旧照片能说明什么?”

      赵焉面露惊慌。

      “你一张口便是徐子美,她可是你的表姐!你们之间似乎有什么过节,当然我不便猜测,也不想知道。”我说出自己的疑惑。

      赵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忍住。

      “并非完全不相信你,只是我愿意死守陈规,经由法律程序,总让人心更安,以后有什么纰漏,那也是天意弄人,我已经尽力了。”

      赵焉轻叹一口气,幽幽道:“徐子美果然没有选错人,杨小姐,你的心真细。”

      她的恭维对我不起作用。

      赵嫣知我并不信她,不禁冷笑一声,再次开口已是长篇叙事,“我早已深知徐子美的为人,她的心计藏得比一般人要深,只有在关键时刻才显山露水,祖母说的不错,我这个表姐即使是死了,也能兴风作浪……”

      我惊诧不已,徐子美在我印象里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弱女子。赵焉这样说是何意?

      “照片上的那个女孩的确不是徐子美,她是我的二表姐。她也不是徐子美的妈妈,”赵焉指着前排左首的中年女人说,“她是我的二姨。那时徐子美跟她母亲早已脱离了外婆家,怎么会跟我们合影,我们也全当没有这两个亲人……”

      赵焉似不愿重提旧事,说话十分含糊。

      我也不好追问。

      两人好久沉默。

      只听赵焉幽幽叹一口气,又道:“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从小父母兄姐视为珍宝,这才惯坏了她,做事情从不为他人着想,只一味的自私自利,也不怪祖母不认她。其实后来祖母临死时想起她,逼着大舅去找她,可是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了,一时又上哪里去找。祖母是眼角挂着泪闭眼的,她心里早已不怪她了……,”我静静的听赵焉说着,她停下又喝了一口茶,朝我微笑道:“可以再倒杯茶给我吗?我口里渴得很。”

      我倒茶回来,见赵焉已经站起,背对我立在窗前。她的身材与徐子美一般娇小,穿着绣暗花的白色连衣裙,腰带轻拢,纤纤动人。

      她听到我的脚步声,回身对我微笑,“你这里的景色不错,开窗一个明净的小湖,远处一片碧绿的田野,徐子美若是活着,一定喜欢的不得了。”

      “可远离市区,没有大型的购物场,交通也不是很方便。”

      我并不了解徐子美,赵焉如何知道她就喜欢这种生活

      “杨小姐,我不明白,你跟徐子美不过交往了两三个月而已,却为何要如此维护她?”赵焉忽然转了话题。

      她既然知道我住在哪里,显然已经详细调查过我,她是有备而来的。

      我望着赵焉一张美丽的脸,她跟徐子美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我不是维护她,只是尊重一个相信我的人,对自己也有一个交待,做人总得对得起良心。”我斟酌着言辞。

      赵焉沉默许久。

      “现在很少人能做到像杨小姐一样了,除非死人!”她的语气突然变得辣辣的,好似在嘲笑我,她的眼神里也写着鄙夷。

      她明明在讥讽我,我却一头雾水。

      “徐子美跟她母亲是一样的女人,她为什么要死?她这种人怎么会死?”赵焉又莫名的激动起来,愤怒无法掩饰。

      她的沉静是多年泥水里打拼,强压出来的。

      徐子美却处处温润如水,淡得不着痕迹,相貌如此,性格更是如此。

      我与徐子美相处了两个多月,她从不与我说他人是非,赵焉跟我初次见面就尽诉他人坏处。我跟徐子美偶有小小的争论,她只会说,是我错了吧。赵焉却处处愤懑不平,沉静里潜藏着暴躁。

      我无话可说,因为不明所以。

      赵嫣又点燃一支烟,娴熟的吐着云雾。她再次望向窗外,依然是眉头深锁。

      许久,许久。

      我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

      “杨小姐,对不起,我,……,唉,你觉得我很奇怪吧。”赵焉表情尴尬。

      我自然觉得不可理喻,她一会儿温尔有礼,一会儿又暴躁不堪,一会儿好似与徐子美生疏的很,一会儿好像又很了解她似的。

      “你说徐子美跟她母亲是一样的人,不知她母亲是怎样的人?”徐子美的母亲被她说成一个背亲弃义的家庭逆女,却又只是泛泛而谈。

      “她母亲?……,”看得出赵焉的神情是鄙夷的,这鄙夷似乎自然而然,生来就有,“噢,我那个小姨,她可真是一位勇敢的女性!说实话,杨小姐,我不大愿意说她,她这个人在我们家里是从来也不提起的。”赵焉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我却对那位未从谋面的女人产生了兴趣。

      赵焉再次开口显然已经有所保留。

      “自己的母亲就要死了,哪有不回来见最后一面的道理?我大舅千辛万苦找到了她,求她回来都不行。那可是她自己的妈妈,即使真有什么仇恨,一个将死的人,还去记恨什么?以后即使想见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为什么不愿回来见自己的母亲?”

      赵焉神情一滞,慌忙低首喝茶以掩饰,“怎么说起她来?杨小姐,我是为着徐子美的遗物来找你的。她,呵~,除了十月怀胎生下女儿来,可跟自己的女儿再也没有什么联系。做母亲的扔下孩子,自己一个人去过快活日子。徐子美恐怕直到死也没见过自己的妈妈吧。天底下再也没有这样心狠的母亲了!”

      “徐子美是谁养大的?”我自己的母亲为抚养我受苦受累,等到我长大了,她却倒下了,不给我一点报答她的机会,为此,我深深自疚。我以为天下父母都视自己的儿女为生命,却从未想过还有丢下儿女不管的父母。

      “是我外婆,除了她,谁还愿收养她,她跟她母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止长的像,就连脾气性格都一模一样。长到十岁就送出去了,我妈妈说,不是祖母狠心不要她,实在是看不得她那双杀人似的眼睛,一看到那双眼,祖母就会想起自己的小女儿。”

      “把徐子美送给了别人?”

      “听我妈妈说是送给了一对没有孩子的夫妇,后来祖母去打听过,那家人对徐子美十分宠爱,犹如己出。她也就放下心来,虽然讨厌这个外孙女,但毕竟是自己的血脉。”

      那个下午,于无意间见到了那个单薄寂寞的背影,只觉得她可怜。赵焉的这一番话不但没有诋毁心中那个已经生成的形象,反而更生怜悯。原对她一无所知,只觉她的目光异常的空茫,却没想到她的命运竟如此凄然。她是一个真正无依无靠的人,我,至少在母亲在世的时候,虽贫穷,却还可得许多亲情的温暖。

      赵焉对她的偏见太多吧。

      “徐子美的养父母后来搬了家,大约怕我们突然变卦,把她要回来。之后,我们再也不知她的消息了。直到几年前,她竟回家探望亲人,才得知她的养父母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我们那一家人,见她回来,本来该有芥蒂的,毕竟她小时候给人的印象太坏了。但看她对每个人都十分亲切,竟一点也不见外。我祖母十分欣慰,背地里说,毕竟是亲人,那骨血是割不断的,以前我们太武断了,她原跟她母亲不是一类的人。渐渐的,全家人都对她十分亲热,妈妈她们觉得小时候把她送给别人,心里有愧于她,为了补偿,越发对她好得不得了。然而,谁也不曾料到,她竟是回来报仇的……”赵焉说到这里语气渐渐的低了下去,眼睛茫然的盯着桌上的那张老照片,悲伤笼罩着那张美丽绝伦的脸。

      我看得出她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那段往事好似一场不愿再开启的噩梦。

      我的心不知为什么说不出的悲哀。徐子美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

      许是先入为主,我的立场始终是站在徐子美这一边。但是疑虑慢慢消失,我开始相信赵焉的话了。谁也不会编造这样的一个离奇复杂的故事来说服一个陌生人。况且她对我是有所求的,明智的做法是把故事讲的合情合理,并充当滥好人,博得听者的同情与信赖。而赵焉一开始就毫不掩饰对徐子美的厌恶。

      然而我在情感上,依然可怜徐子美,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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