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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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勇当时不在教室里，后来听到班上好事者津津乐道传诵该事时，胸口的血霎时激扬起来，却又无处可泻，着实堵闷着，怪难受的感觉。
那天接下来的刚好是语文课，语文老师讲的内容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一个尽沉浸在想象赵晓清这么文弱的身子被孙季轩抱在怀里的情景，那情景不想才好，一想就如六月飞雪般冰凉难过。
一个上午下来，他感觉自己全身无力，精神萎靡。只有邓波明白这个老兄莫名其妙的情绪，可两人隔得远，不好在上课的时候提醒他不要走神。
待到下了课，他将黄勇拉到卫生间，两人解小手时他特意安慰了一下倍受打击的哥们。
“无心之过，你别往心里去。要不你还是找个机会对她说了算了，免得天天这样担惊受怕日子煎熬。”
黄勇已经拉完了尿，手握着那物抖了抖，慢慢地将它塞回□□，半天沉默着，只低头扣好□□口的扣子。
犹豫不决时，沉默是最好的心境。
赵晓清样样好，就是有些丢三拉四，不是忘记带圆规就是忘记带米尺。用别人的话形容就是犯点迷糊。不过她人缘好，别人也愿意主动借东西给她。有时她会向同桌杨洋借，有时也会返身向孙借。孙季轩虽冷漠了些，但必要的人情世故倒是愿意配合着她。只要她递给他一张写了什么笔，圆规之类的纸条，他总会默契地递给她东西，即使没有语言。
可今天赵晓清别说借笔等文具，连问题目也不敢了。连续几日她头都没回，垂襟正坐认真听课写作业。
有一次测验数学，她的水芯笔写着写着突然不流畅了，明明是新买的，谁知是伪劣产品啊。她欲哭无泪，慌忙用右肘推了推同桌杨洋，她对他晃了晃手中的笔，杨洋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作了个苦瓜脸，意思是他没有多余的了。
她的心有些懊恼，因为那个意外的插曲，因为班上同学的玩笑，她不好意思向后面的他借东西了。这几天，她也刻意不和他说话。
既然不好意思向后边的孙季轩借，她只有寄希望给别人。略微思索后，她写了张纸条给前面的李明借。李明转身就给了她圆规。孙季轩随意抬头一看，刚好看见这个情景。
赵晓清随意回头一瞥，刚好撞上他略带嘲弄的唇型，脸一赧，好象入室行窃被他当场逮住般，表情不自然起来。晓清心虚地低头，假装认真地画图去了。
下第一节晚自习，赵晓清上了趟卫生间，然后一个人往外面走去，想找个清净的地方休息片刻。刚才在苦战几个数学难题，头浑浑然。
立在一棵树下，她尽情地呼吸新鲜的空气。今晚的月色很好，清清朗朗。
突然她听见人说话的声音。
“孙季轩，我问你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赵晓清一惊，赏月听风的心情顿时散去。好象是徐丽芳的声音！她飞快地寻那声音源处，前方不远，她看见两个人立在一树下，从对方的轮廓来看，倒就是他们两个。
她找他有什么事？赵晓清心里呆了呆，好象觉得自己在窃听别人的私密般，她有些紧张，不知进退了，走也不好留也不是。
“对不起，我想我没有时间和精力满足你的要求，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是孙季轩的声音！一贯的冷漠，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他好象在拒绝徐丽芳什么请求？
“孙季轩，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只是想得到你的帮助而已。”
徐丽芳低低请求，似乎不死心，语气也柔和起来。
“对不起，要上课了，我先进去了。”
孙季轩丢下这句话径直走了，留下徐丽芳一个人立在原地。赵晓清看着她离开后才敢离去。
进了教室，像做错事的学生，她不敢抬头看孙季轩的表情，趴在桌子上认真写着作业，只是感觉心绪颇为不佳。想那孙季轩在班上应该算是寡语独来之人，不知那徐丽芳为何事找上他来。自己和他平时虽略有交往，也只限于学习上的联系，也并无其他瓜葛。
我和他应该只是普通朋友吧？她觉得今晚的思想老集中不了，这是从未有过的症状啊？
这几天她一直有意无意避着孙季轩，一下晚自习就拉着张萍萍赶快走，至于原因她却说不清楚，反正心思有些惶惶，好象在躲避什么。
这天他们班上上完体育课，大家三三两两地往教室回去。赵晓清和张萍萍走在后面，张萍萍为没有报英语竞赛正懊恼着，特意询问晓清他们上课的情况。黄勇不知什么时候走在她们身边，主动替晓清解说着。
三人说说笑笑地穿过花坛，往教室方向走着。
“那就是孙寄轩！”
突然，他们几个都听到旁边高一教室的走廊边几个女生尖锐的喧然声。赵晓清他们条件反射地同时回头，孙季轩面无表情地打那几个花痴女身边走过去，也同样的表情越过晓清他们三人，径直往教室走去。
赵晓清的目光无意时地追逐了这个冷酷的帅哥。心里暗暗叹息此人的冷漠非常人可喻。黄勇的眼睛没有离开赵晓清，心里泛起淡淡的酸味。
这天晚上下课后，赵晓清跟往常一样催着张萍萍出了教室。这天也是赵晓清倒霉的一天，和张萍萍分手后，她的车子突然掉链子了，被迫下车。她没有这种经验，傻傻的看着眼前的残局，着急起来。
秋天的街道路边的梧桐树落叶开始飞扬，晚风一吹，叶子哗啦啦发出清冷的声音。她突然想起去年年底的碎尸案，心里莫名地惶恐起来。那簌簌的落叶声像极了诡异的脚步声。
突然她听见后面传来自行车清脆的铃声，回头一看，孙季轩正好骑着车子从后面过来。一见赵晓清这个样子，当即明白她发生什么事了，也不理会赵晓清脸上乍现的喜色，将自己的车子撑好，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去，三两下就把链子安置到原处。
赵晓清悬在嗓子口的惶恐终于平息，抬眼看见孙的手被油污弄脏了，忙去书包里翻纸巾，而且顺手帮他擦着。孙季轩的手莫名其妙地颤抖一下，在擦拭的过程中，她的手无意触及他的掌心，温温的，热热的，没有他面孔那么冷。
她冲他浅浅一笑，孙季轩的呼吸紧滞，她不知道她的酒窝极具杀伤力？几乎是所向披靡，无人抗拒的纯真啊。他垂落眼敛，任她小心地擦尽他双手上的污渍。
“今天真谢谢你，要不然我可惨了。”
赵晓清依旧说着感激的话，那酒窝像暗夜里明媚的花儿，绽放着纯真的妩媚。
孙季轩从鼻子里哼了声以示回答。赵晓清偷偷吐吐舌头，为自己的热忱讨冷脸。孙季轩赶快别过脸，不让她看见他暗露的忍俊不住。
她不知道她的样子太可爱顽皮吗？叹息凝聚成露珠，滚落在他干涸许久的心田，在这个秋意阑珊的夜里，他竟然有些许的温暖，只为那无意绽放的微笑？那无意流露的酒窝？
车子修好了，两人无声地并肩骑着车子。赵晓清心理有鬼，不敢正眼看他。想着刚才在外面撞见的场景，她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他几眼。
他的脸色很平静，没人时，他对她倒也不是很严肃冷漠。可有些话就是盘旋在心口也不能问出口，这是属于别人的隐私，她知道她是没有权利了解的。
只是胸口有些异常的堵闷罢了。
快到分别的地方，孙季轩突然开口：“那是你奶奶？”
赵晓清一时没反应过来，轻轻啊了声。不过这时她已经看见奶奶立在巷口的身影，立刻明白他的问话。
“是的。”
她微笑着回答。
他不再吭声，等到了奶奶立的地方，赵晓清想跟他打个招呼，他却视而不见般蹬着车子转瞬消逝在夜色里。赵晓清微叹，怪人一个。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