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玖卫初歌》梁不白

11、第十一章

　　“子初，新年快乐”手机里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你也是，新年快乐”电话两端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这个新年，因为认识了彼此，心中都暖暖的。
　　“在看春晚吗？”玖歌轻声问道。
　　“没啊，刚才看来着”子初也是轻声回答着，双眼看着窗外，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哦，这样子啊，我来姥爷家过年了，和我父母，也是在遥城。”
　　“怪不得这几天这么消停。”子初的回答让玖歌感受了一丝嗔怪的意味。
　　“你呢，在家里吗？”
　　“嗯，没走。”子初边说着，边伸出手在窗子上划些什么，声音依旧没什么大的起伏。
　　“子初，你什么时候开学，我初五就回去上课了。”玖歌的声音中有些慌乱的意思。
　　一支烟花任意的绽放，光晃到了子初所在窗台的窗，使她神情这一刻格外清晰，嘴角上扬，眉眼带笑，窗户上薄薄的一层雾气中间多了两个字：玖歌。
　　“我大概在十五左右吧。”话中带着笑意的语气，子初心中想，这小鬼这下怕是要急死了，只能安分的去上学。
　　“哦，这么好啊。”玖歌的回答的语气中尽显落寞。
　　“你要守夜吗？”玖歌继续试探性的问道，身后响起了母亲叫自己的声音，她拿开手机朝外面喊道：“你们看吧，我不想看。”而后又继续跟电话中的人解释道：“我妈叫我，没事的，不用过去。”
　　“往年都没有守夜过，你呢，每年都是吗？子初回问道，窗户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了，她继续用手指加重着。
　　“算不上啊，就是不想睡觉瞎玩手机而已。”玖歌语气轻松地说着。
　　“哦，”子初手指一顿，又继续画着。继续说道：“窗外的烟火很好看，你看了没有。”
　　“当然，看着呢。”玖歌说完后手机传来了一些不知名的声响，她撒谎了，刚才明明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没有动的，这一会又赶紧下床来到窗边看着。
　　玖歌的声音前后变化不知明显了一点，子初没有问什么，只听玖歌继续开口说道：“过两天，要不要一起看电影。”声音中略有些不确定。
　　“好啊，什么片子你决定吧。”子初回答的时候加重了语气，欢快的意味明显了很多，心中默念着：这个傻子，小傻子，大傻子。
　　“好的，小的这就查查。”玖歌立马回答道，头也像样的在电话那头点了点，眼中闪烁的光芒比烟火还要耀眼些。
　　通话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进行着，多半是些无关痛痒的话，两个人谁不先挂电话，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好像就这么扯着，就扯出来了幸福。
　　万家灯火的这个时刻，孩子们永远是觉得最快乐的，大人们的心中多是感慨，又老了一岁，忙碌的事，麻烦的事，年后会快速的跑过来，跑到你身边，一分喘气的机会都给你，这些现在的玖歌还是不会懂的，她心里塞满了甜蜜，甜蜜中都是子初。子初的心也与以往不同了，那个人好像投下了一颗炸弹，心中不再平静，涟漪频起。
　　玖歌买了初三的电影票，就是在她从姥爷家回来的下午，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子初，过年的档期多半是喜剧片，她挑了一部看起还不那么无赖的片子，子初没有什么不同意的，这两天便断断续续的发着消息联系着，小心翼翼的每个讯息背后，是互相隐藏的倾心。
　　许是心中思念太多，这两天玖歌觉得过得格外的快，即使是拿着压岁钱的时候都没有感受到多大的喜悦，年少时的欢喜，大概就是想要总是见到你，才能够表达的清楚。
　　初三回到家里后，跟父母说明了原因，玖歌一步也不耽搁的走出门去，明明是楼上楼下很近的距离，她却因为紧张走的格外小心，格外的慢，每一步都掂量着一会要说些什么，刚走下几步又停了下来，想了一下后掏出了手机给子初发了消息。
　　“我回来了，你收拾一下，咱俩出发吧。”
　　立马便受到了回信，还是简洁的没有多余东西，子初回着：“好”
　　收起手机后，玖歌继续向楼下挪动脚步，还有一两节台阶的时候，她收了脚，靠在墙上耐心的等待着，看看地面，看看墙面，再看看子初家的门，深呼吸着几个来回，眼神不时扫着面前的门，等着那个打开门，出来，等着可以跟那个人在一个亲密距离中，可能还会不小心的碰到她的手。
　　没等多久，子初就出了门，出门后见到等在外面的玖歌有一丝丝的惊讶，有种许久不见了的感觉，她看到玖歌椅靠在墙上的背还是一样的挺直，看着她的眼睛中带着笑容，丝毫没有要减退的意思。一双军靴倒是给她添了几分英气，厚重的羽绒服反倒显得玖歌的身形有些消瘦。
　　玖歌看着门开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从门里缓缓出来，轻声的合上身后的门，看着她的时候有一丝惊讶，几天没见，她倒觉得子初胖了一点，脸上长了一点肉，看起来很可爱。过膝靴称着修长的双腿，完美的腿型。她喜欢的子初，看起来还是淡淡的，她喜欢的人，还是这副安静美好的样子，她有种错觉，子初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周身的冷空气总是会减少几分。
　　玖歌从台阶上迈了下来，朝子初走了过来，傻笑着开口道：“你更好看了。”
　　子初看着那无邪的眸子心里更软了几分。开口嗔到：“你这张嘴啊，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明明就是你太好看了，我才会情不自禁的。”玖歌装作无辜的说道。
　　这两人，明明才认识一两个月的时间，见面的次数一双手就能数的过来，可每见一次面，总是会更亲密一些，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靠近着，又谁都没有感觉到，就好像，已经相处了很久了的样子。
　　两个人都没有提出坐电梯，而是默契的并排从楼梯走下。
　　“你是不是太想我，然后化悲愤为食欲，所以都吃胖了。”玖歌侧过头看着身旁的子初说道，眼神中满是宠溺。
　　在子初抬头的时候，玖歌收回了眼神。
　　“那看来你是思念成疾，所以才这么憔悴的吗？”子初白了玖歌一眼，没有注意到她刚才的眼神，不甘示弱的回击到。
　　“嗯……”玖歌想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看看，被我说对了吧，都回答不上来了。”子初的语气中满是得意。过后又生出一些担忧来，感觉她这几天，过得并不是很自在，暗自揣测着，没有跟玖歌再提什么。
　　“合着我思念成疾您都能看出来，这么关注我啊。”玖歌声音轻巧地打趣着说道，她直直的看着子初，这一次没有躲开眼睛。
　　子初躲开了玖歌的眼神，回答道：“先下眼前就你这么一个大活人，不看你，我看谁。”
　　“哦。”随子初怎么回答，玖歌的心里都是暖烘烘的。
　　一路上，两个人就这样拌嘴走着，谁也不让谁。
　　大年初三，电影院里人满为患，大多是一家老小都一起出来看电影。太过热闹的吵吵闹闹的气氛，两个人其实都不太喜欢。取票的时候，玖歌就把子初护在身前，很怕别人一不小心撞到了她的心肝宝贝。子初并没有刻意躲开玖歌这样的保护。
　　来到的时间刚刚好，所以取完票后，两个人就开始排队进入影厅。
　　“电影不好看你可不许打我啊。”玖歌摸着鼻头悻悻说道。
　　“不打人，给我做饭就行。”子初手托着脸，认真的说道。
　　玖歌笑了笑放下心来，倒是没注意一旁的子初眼神中的得意。
　　电影虽然没什么内涵，不过足够搞笑，电影院里大家都是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气氛欢快。
　　电影结束后，两个人直到最后的彩蛋都结束了才离场，场里的人已经不多了，玖歌起身后，子初也随着她起身来，只听子初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电影不好看。”
　　玖歌觉得还是很好笑的，怎么忽然提这个，没多想便出声问道：“什么？”这一次子初看着玖歌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电影不好看。”
　　玖歌这个榆木脑袋反应了一下突然释然的笑了起来。她笑着说道：“知道啦，我知道电影不好看了。”
　　电影结束后，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来，天空中的点点星辰，映着这地上的点点幸福。街上人来人往，很是欢乐，总是有欢笑声从两个人的耳边飘过。天气还是一样的冷，地上还是会有很多的积雪，子初虽然不出声，但是很喜欢挑着雪多的地方走。
　　玖歌就静静的跟在后面，即使两个人的腿上都挂了不少的雪花，她也不出声阻拦，她看着子初的背影，眼神好像是要穿透了子初，将她圈进怀里。
　　过马路的时候，子初的脚才会安分起来，玖歌觉得孩子的子初，有着别样的美。
　　红灯的时间好像很长，长到玖歌鼓起了勇气，抬起右手，握住子初冰凉的手，紧张的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子初的手抖了一下，然后乖乖的在玖歌的手中找好了舒适的位子，没再动过，又过了片刻，玖歌将子初的手小心的揣在了自己的兜里，向着子初又靠近了一些，面上克制的欢喜着。
　　绿灯亮起，相互喜欢的人依偎在一起缓缓行进。

作者有话说

　　我也想要牢牢地牵住你的手，不论如何也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