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玖卫初歌》梁不白

10、第十章

　　直到新年的时候，玖歌都没再见过子初，她在家里看书，背书，做习题，整个人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即使每天重复同样的生活也不见她懊恼。
　　玖歌的父母回来后，玖歌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整日闷在房间里。父母也同样，即使回到了家里，每天还是要进行一定的工作通话，这么看来，你会突然觉得这一家人有些相像，都是在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很少有什么需要一家人一起做的事。
　　整个家中，确实没什么过年的气氛，今年的除夕夜，是要去姥爷家度过的，大年三十的上午，玖歌一家三口便早早的收拾好准备出发，因为同在一座城市，所以并没有花费过多的时间。
　　玖歌进入了姥爷的家门，才有一种家的感觉，家具大多是木制品，有独特的香味散发出来，让人安静定神。姥姥去世的早，在她的记忆里，童年时长是由姥爷陪伴的，一个失去妻子的老人与父母不在身边的孩童，相互做伴，打发时间，她听姥爷说，那个时候小，如果父母走，还是要闹上两天的，后来搬去了稍远的城区，周末还会回来，可自从高三后，玖歌还一次都没回来过。
　　玖歌的姥姥去世后，姥爷有一段时间总是萎靡不振，后来便开始加强体育运动，说想要养好身体，代妻子去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前两天也是刚和驴友们旅行归来。
　　父母与姥爷谈话的间隙，玖歌去了姥爷的书房，去看看又多了什么新鲜的物件。书房的书柜中，摆放着许多姥姥年轻时候的照片，姥姥年轻时很美，以前总听姥爷说，他们家隔代基因遗传的更好，所以她也是美人胚子。姥姥的照片旁，除了家人的合影，这些年多了很多姥爷出去游玩的照片，姥爷旁边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的，特意留出来。她觉得很骄傲，也很自豪，在这样年代，在自己的身边，还有这样持久浪漫的爱情。
　　每每提起自己的妻子，姥爷总是面带微笑，玖歌很羡慕，希望在以后，自己和爱人也是如此，想到这里，脑海中便浮现出了子初的脸庞，她问着自己的心，我们的未来，会有彼此的身影吗？没有声音回答她这个问题，问题的答案，需要她自己去寻找。
　　书房中寻了个边，也不见有什么新填的东西，玖歌失望之余便躺在书房内的躺椅上打发时间，她才不想出去，去那个谈话中凑热闹，实在是没意思。躺椅有些年头了，扶手处更是被磨的光滑，可见姥爷应该总是躺在这打发时间，玖歌头枕双臂，望着窗外，若有所思的样子，其实她满脑子浆糊，没想些有什么用的东西。
　　她掏出了手机，想要给子初发消息，想了想又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继续躺着，这一次她在思念心中的人，她小心的把子初放在心上，不舍得叨扰。房中散发出来木头独有的香味，让玖歌迷了神，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书房外，玖歌的父母同老人家聊的正欢，发现子初进了书房许久没有出来，玖歌的母亲想要进房去叫玖歌出来聊天，却被老人家打断了。
　　“小黎啊，让她去吧，年轻人不愿意跟老家伙在一起聊天多正常，你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姥爷朝着刚刚起身的女儿说道，玖歌母亲的全名叫做聂黎。姥爷过去常常在玖歌的耳边叨咕，可能是当年起名字起的有些刚性了，她母亲才这么忙，不得休息，也没有办法照顾孩子，玖歌就听听，从不回答。
　　“那行吧，爸，就你最喜欢惯孩子了。”玖歌的母亲打趣说道，父亲笑了笑没说话。
　　老人家一听这话来了精神，提高音量冲女儿说道：“那你们俩都没时间惯着孩子，我不惯，谁惯。”这话一说出来，夫妻俩都没了笑模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中的懊悔代替了话语。
　　姥爷继续开口道：“歌儿今年夏天就要高考了吧，你们俩怎么打算的，快高考的孩子了也让一个人生活啊，没口热饭热菜。”老人说完面容上多了些怒色。这些年劝了多少回了，别光想着赚钱，孩子生了不能不养。这夫妻俩倒好，就是口头答应，也没个实际的行动，一年回家的次数五个手指都能数的过来。
　　这时候玖歌的父亲开口了：“爸，这个我俩商量过了，孩子她妈两个月就把手头的事能放就放一放，交接结束后就回来，陪孩子高考完再说工作的事，她饭做得比我好吃，到时候回来多给玖歌补补身体。”
　　老人家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还像点话。”
　　谈话又进行了一会，夫妻便都到厨房开始忙活起来了，这年夜饭是马虎不得的。姥爷来到书房，看到玖歌睡着后，给盖了件衣服，看了看妻子的照片，才离开。
　　另一边，子初的家里也在忙活着，由于堂妹一家人也过来了，所以气氛特别热闹，大家说说笑笑，一向不爱笑的子初，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子初被子念拉到了房中说些女孩家的话，这让子初头疼不已，每次一跟这个小祖宗在一起，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子念躺在床上，拿过一只枕头抱在怀里，眼睛向上转看着还在站着的子初开口道：“哎呀，姐，你快点过来。”
　　子初白了床上人一眼，回答：“等一下，我把这几本书放好。”
　　子念嘟起嘴巴表示着自己的不满，等到子初也坐到床上来的时候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姐，我有喜欢的男生了怎么办，我怎么跟人家说啊？”
　　“直接说”子初平淡的回答着。这回轮到子念翻白眼，她就知道，她这个好姐姐在感情上一点用处的排不上。
　　子念不肯放弃的继续问道：“姐，你说我长得也不差，我们俩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可他跟你一样，就跟个木头似的，我都不知道怎么下手才好。”子念说完后愤然的踢了踢被子。
　　子初想了一下，把身体转向妹妹：“把你粘我的这个功夫放在他身上就对了。”说完后还肯定的眨了眨眼睛。
　　子念听到话后，先是一愣，然后猛的做起身来，害的子初向后躲闪差点栽下床去，子念兴奋的说道：“对哦，姐你说的有道理，你妹妹我这么可爱美丽举世无双，一定可以的……”
　　子念还要说些什么，被子初打断了：“好啦，好啦，等你八字有一撇的时候再来跟我说，现在别想太多了。”
　　子念鼓起嘴可怜的望着姐姐，心中嘀咕着：万恶的资本主义，说句话都不让了。
　　子念重新躺了回去，子初也挨着她的身边躺下了。子念装作弱不经心的问着：“姐，你现在还没有心上人吗？”
　　“嗯”子初的声音依旧没什么变化，她知道，她撒谎了。
　　她内心有个声音朝她喊：子初，你撒谎，你明明看上了楼上那个比你小几岁的家伙。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上了呢，几天不见，心里就总是冒出那个人来。
　　子念看到自家姐姐发呆，就伸出手去晃动她的肩头，看子初回了神，就继续说道：“我的好姐姐，你不会连学校中都有些什么人都不知道吧，我可以给你讲讲。”
　　子初再次打断了她：“不用，不需要”
　　眼看着子初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子念就识趣的闭嘴了，不过片刻，又想起什么似的，侧过身子就要张口说话，她拿起枕头想要换个枕法，却在枕头的下方发现了那条，玖歌送给子初的红色绳结。
　　子念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这哪里像是自家姐姐会做的东西。她张口只叫了一句：“姐”，下文就知道怎么说了，子初听到后心生奇怪，回过头就看见了子念手里的东西，小心的接了过来。
　　子念从震惊中缓了过来，继续开口说道：“这是你自己做的？你做的？”逐渐加重的语气中包含着满满的疑问。
　　子初想了一下开口回答道：“不是，别人随手编的，就给我了。”
　　“嗯哼，这么随意的吗？随手？”子念心中更加疑问了。这都什么跟什么，这难道是有情况？
　　子念锲而不舍的继续问道：“姐，交代吧，谁送的，什么关系。”
　　子初朝着子念做了一个鬼脸，便翻身下床去了，留下满脸疑问与好奇的子念一个人在床上躺着。
　　看着离开的姐姐子念心中有些无奈，怎么可以不回答别人的问题就走，躺了一会又想起刚才发现的那个东西，心中自问道：“那是什么，手绳？什么鬼，这年头还有人编这个吗，小时候才做这个呢。”子念晃晃脑袋说道：“怎么可能是小孩子，那就更不靠谱了。”想着以后再有机会继续追问。
　　除夕夜在这个城市中热闹的登场了，万家灯火通明，鞭炮声此起彼伏，烟花也在空中径向开放。除夕夜，大家都睡得晚，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子初拿着手机离开了在一起观看春晚的人群，她在窗台上，看着外面，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的缘故有一些发汗，她在等一个电话，终于在十二点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她立马接了起来。
　　“子初，新年快乐”手机里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那个让她心动的声音。